第26章 沈重德的調(diào)戲
瞧孩子哭得這樣傷心,蘇瑜忍住在回憶里的心酸悲痛,安慰他,“我沒有討厭你,我沒有討厭你。”
“那我能喊你阿娘嗎?”侍候她的嬤嬤告訴過他,很多人想做她阿娘,可是阿爹都不喜歡,他也不喜歡。
蘇瑜無可奈何的望著他,“你不是已經(jīng)在喊了嗎?”
阿晗怯怯的看了眼袁嬤嬤,又看向蘇瑜,目光里滿是不確定和狐疑。“真的可以嗎?”
蘇瑜點頭,阿晗的眼里立即透露幾分期待和興奮。
他有阿娘了!
袁嬤嬤此刻頗為自惱,她好端端開這玩笑干什么?
萬一這孩子要留在梧桐山莊,姑娘拖著這么大個孩子再怎么找婆家哦?
想到此,袁嬤嬤悔自己自煽兩個大嘴巴子。
“姑娘,三思啊……。”傳出去可不好。
蘇瑜搖搖頭,笑道:“多謝嬤嬤給了我這么大個孩子。”
“哎喲,你倒有心消遺我,要是讓孫家老太太知道,還不得把我這兩張嘴唇子拿針縫起來。”
還真可有可能。
現(xiàn)在最操心她的親事的人應(yīng)該就是孫家老祖宗了吧。
蘇瑜得了個兒子,阿晗又叫了好幾聲,干什么前頭都要喊‘阿娘’。
他喊一聲就刺激袁嬤嬤一下,惹得蘇瑜哭笑不得。
但自從叫她‘阿娘’開始,蘇瑜發(fā)現(xiàn)阿晗有小孩的樣兒了,她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那種歡快是天性,裝不出來。
馬車進(jìn)城后停在錦繡坊后門,洪掌柜只多看了一眼阿晗就眼觀鼻眼觀心在前頭引路至后院。
袁嬤嬤帶阿晗在院子里賞洪掌柜在吉祥缸中養(yǎng)的幾尾鯉魚,蘇瑜接過洪掌柜遞上來的賬本,掃了幾眼后說:“這個月的售賬倒比上個月漲了不少。”
“東家有所不知,多出來的售賬乃是上下河縣兩縣的公子小郎們?yōu)榫┏菋煽玩倘缧〗阌喌念^面手飾及衣裳。”
“嫣如小姐在這兒?”一年前她親自去了趟瀏河碼頭看絲貨,輕車從簡,租了漁家簡船出行。偶遇天東雨,且簡船冒水。是嫣如小姐的樓船路過救了她,這便結(jié)識下了。
這位嫣如小姐很不簡單,那一世在京都時就聽說一向不近人情的攝政王都是她茶席上的常客。她無緣知真假,重活一世更不敢因著好奇冒然前去確認(rèn)。
“嫣如小姐的花樓船本該前日就到上河,聽說她偶感風(fēng)寒就停船歇下了,估計要過幾日才到上河罷。”
上次她與嫣如小姐同船幾時,也算是有些交情。
蘇瑜低頭繼續(xù)看賬本,默默將此事記在心里。
縣老爺?shù)膲垩缭诎黹_席,蘇瑜帶著阿晗離開錦繡坊去街上閑逛。
說起來上河縣下河縣隔得遠(yuǎn),其實很近。一條長街貫穿兩縣,中間以座同根橋為界,橋這邊為上河,橋那邊為下河。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各色吃食商貨琳瑯滿目。阿晗一手拿著冰糖葫蘆,一手牽著蘇瑜,從未有過的安逸自在。
“阿娘,我想吃糖糕。”
阿晗又開始要吃的,蘇瑜有求必應(yīng),正拉著他往那糖糕店去,袁嬤嬤攔在前頭,“姑娘,阿晗已經(jīng)吃了不少零嘴,晚上還得吃飯呢,他人小,吃多了不好克化,積食可要出毛病的。”
蘇瑜贊同袁嬤嬤的意見,溫和的目光下移,“嬤嬤說得對,吃多了不好克化。不過我們可以買走,晚上當(dāng)宵夜吃。”
只要是蘇瑜說的,阿晗都贊同。
兩人高高興興去買了糖糕,一出來就聽見有人喊蘇瑜。
“這不是我大嫂嫂嘛,兩年多不見,不成想竟在今日碰見了。”
這樣輕浮的聲音蘇瑜曾聽了幾十年,如今再不愿想起也還是忘不掉,轉(zhuǎn)過頭來,果真是沈重霖的弟弟沈重德。不過怎么遇到他呢?那一世沈重霖中了進(jìn)士,應(yīng)該是在去年就舉家進(jìn)京了。
沈重德今日進(jìn)城是來參加縣老爺?shù)膲垩纾缃袼蟾绺缟蛑亓刂辛诉M(jìn)士,已去朝中當(dāng)職,他二妹妹沈菡又嫁給了小衙內(nèi),與縣老爺家是骨肉相連的姻親。有了這層關(guān)系,他逐漸在上下河兩縣的二世祖中脫穎而出,成了誰想得都得掂量幾分的主兒。
“沈二爺,我家姑娘已你們家再無干系,你可別信口雌黃,胡亂喊人。”袁嬤嬤皺眉出聲提醒。
沈重德輕輕的白了一眼袁嬤嬤,根本不將她放在眼里。“一個老虔婆,滾滾滾一邊兒去。”
跟在沈重德身邊的一個二世祖說:“這就是當(dāng)年被你大哥哥休出府的大蘇氏?這般美貌風(fēng)姿,你大哥哥怎么舍得放手?若是我……。”
“若是你怎么樣?”又一個二世祖流里流氣的問。
“若是我,肯定關(guān)在屋里日夜不歇的疼愛……,哈哈哈……。”
“呸……。”袁嬤嬤啐了口口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咱們快走,別污了耳朵。”
沈重德再次攔在蘇瑜面前,蘇瑜有些不悅,這個沈重德那一世她可沒少給他收拾爛攤子,這輩子多看他一眼都惡心得很。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和大嫂嫂你敘敘舊。”沈重德猥瑣的目光在蘇全身上流連。
“沈二爺,你再攔我休怪我不客氣了。”蘇瑜眸色冷了又冷,她太了解沈重德,想教訓(xùn)他不難。
“哈哈哈。”沈重德狂妄大笑,“我還真想知道知道你是怎么對我不客氣的。”說完,手里的扇子輕挑的去抬蘇瑜的下巴。
這一調(diào)戲舉措徹底將蘇瑜激怒,她尚未有動作,阿晗抬腳狠狠往沈重德腿上踢了一腳。“不許你欺負(fù)我阿娘。”
“哎喲……。”沈重德吃痛,怒罵,“這是哪里來的小渾蛋,敢踢小爺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蘇瑜忙將阿晗護(hù)到身后,經(jīng)沈重德這一叫喊,陸續(xù)有人圍觀,此地不宜久留,“請你嘴下留德,他踢你也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沈重德看看蘇瑜,又看看護(hù)在蘇瑜身后的孩子,“他喊你阿娘,莫不是你已再嫁,他是你的繼子?”
蘇瑜沒答話,拉著阿晗趕緊擠開人群離開。
身后是沈重德高揚(yáng)的聲音,“你是被休出我沈家的,誰敢娶你?”
蘇瑜牽著阿晗走了很久才停下,沈吸了口氣,往后出門還是該看看黃歷,否則就要遇到禍害。
“阿娘你生氣了嗎?”阿晗小心冀冀發(fā)問。
蘇瑜搖頭笑道:“是生氣,不過阿晗替阿娘踢了那蓄牲一腳,阿娘心里也就舒坦了。”
阿晗露出純真可愛的笑,他是個極其好看的男孩子。
只是他的笑瞬間凝固住,蘇瑜發(fā)現(xiàn)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街頭巷口處,有半張翻飛的衣角。
莫不是這孩子的……。
“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去云來樓吧。”
袁嬤嬤打斷蘇瑜的思緒。
“好。”
云來樓是間茶樓,就在葛家樓斜對面,出了大價錢選了個正街的好位置,蘇瑜領(lǐng)著阿晗準(zhǔn)備去那里瞧熱鬧。
一行三人往云來樓去,阿晗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歡快了。
熱鬧的街市淹沒了蘇瑜的嘆息,她就知道這一趟進(jìn)城定會有收獲。
夕陽落在云來樓的飛檐上,昏黃的顏色像極了一層蟬翼紗衣。蘇瑜嗅著盞中茶香,阿晗趴在椅欄下望,有些無精打采。
袁嬤嬤不知什么壞了阿晗的興致,滿肚皮疑惑看向蘇瑜。
蘇瑜知道原因,但此刻卻不便說明。
葛家樓門前,縣老爺身材中庸卻精神奕奕,他滿臉含笑拱手朝前來的賓客還禮。看著像流水一樣的禮品送進(jìn)去,來客無人朝他恭維作揖,極強(qiáng)的虛榮使他如踩云端欲飛而行。
小衙內(nèi)薛安平一表人才站在阿爹身旁,又給縣老爺長了無數(shù)臉面。
正妻吳夫人并未出現(xiàn),良妝劉氏站在縣老爺對面接待女眷,而兒媳沈菡在大樓堂里來回穿梭,招呼客人。
眼看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全都到齊,縣老爺吩咐師爺迎客,自己則領(lǐng)著兒子良妾兒媳婦轉(zhuǎn)身進(jìn)去。
看到這里,袁嬤嬤說了句:“縣老爺如此排場,也不怕人詬病。”
“怕什么,在這上河縣誰敢?”蘇瑜接了句。
“姑娘,你看,來了。”袁嬤嬤擄擄嘴,示意蘇瑜朝底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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