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
如同火焰似的白光落在房間里,我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是像貓頭鷹蹲在床頭的白蘭。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古怪的匣子,里面跳躍著金色的火焰。
“你都做什么夢了啊?我都感受到殺意差點跳起來了誒。”白蘭說。
我沒第一時間回答。
嗡——
“嘶。”
因為我差點耳鳴,直接甩飛了耳邊的助聽器。
明明沒感覺他故意喊的特別大聲但是我卻聽到了被放大的音量。我的耳邊嗡嗡作響。
“你……”我的聽力恢復(fù)正常了,顯然是白蘭干的。“什么打算啊?”
“同盟互相救助不是很正常嗎?不過不是免費的喲。”他把手指戳在自己的臉上裝可愛。“讓我想想要多少比較好——嗯,七千萬怎么樣?”
“可以。”
“是歐元哦?”
“知道了。”我揉揉耳朵。是前所未有的舒適。這個金額雖然超出預(yù)算但是這種情況很合理,結(jié)果我回頭就看到白蘭噎住的表情。“當然現(xiàn)在付不起,先欠著。”
我理所當然地說。
現(xiàn)在我全身家當二十五萬八千五百四十円。七千萬?
哈。
做夢來的快點。
這都是太宰的錯!
“總覺得一點也不爽快……我還想看中也負債臉色大變的模樣。所以你夢見什么了?”
他都什么爛性格啊?“白蘭,你如果知道了未來的走向會做什么?”
突然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嗯?”我往枕頭邊摸了摸發(fā)現(xiàn)帽子還在,一抬頭發(fā)現(xiàn)白蘭笑容有些勉強。
“……怎么了突然這么問,你夢見太宰君的事情了嗎啊哈哈。”
“我只是隨便問問。怎么你這副表情。”搞得好像他也有什么內(nèi)幕一樣。我將帽子重新戴到頭頂。
看來所謂的‘夢境’不能直接傳遞東西,算了。反正我原本想讓他保管的也不是帽子。
見了面給太宰那混蛋一發(fā)腹交拳好了。
很好,就這么做!
“知道未來啊這么復(fù)雜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啊哈哈哈和我沒關(guān)系啦起床起床……啊!”白蘭伸著懶腰從床頭站起,結(jié)果卻咣當撞到頭。
他在心虛什么啊?
就好像什么國中生被翻出國小時期寫出的中二人設(shè)一樣羞恥的反應(yīng)讓我摸不著頭腦。“你多少注意下房屋的高低差吧,蠢貨。”光有個子的白癡。可惡。
我聽他好像嘟嘟囔囔地在抱怨我。“你說什么?”我瞇細了眼睛。
“我說中也你剛剛是不是羨慕了?”
他在我身上裝雷達了嗎?!
“沒有!昨天你不是說睡醒了有方法嗎。現(xiàn)在睡足夠了吧?”我瞄了一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太出來具體幾點,只能知道大約是午后。
“那也總得吃飯之后吧?我越來越懷疑中也你的身份咯?”白蘭無奈地攤手,“啊我沒有拖延時間的意思,隨便買點便利店怎么樣都行。不要因為一些沒必要的理由消耗體力和精力。”
他說的是對的。
“而且我們相關(guān)的新聞已經(jīng)出來了。”白蘭對我打開手機,上面赫然寫著——“■日■大門站附近出現(xiàn)店鋪打砸傷害事件,傷者一名現(xiàn)已送往醫(yī)院……”我沒繼續(xù)看下去。
再看我的頭要爆炸了。白蘭在我耳邊歡快地說:“沒事啦,昨天那一帶的監(jiān)控畫面我提前做過手腳了,關(guān)于我們的正面影像是沒有的。咦中也你怎么這幅表情,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路過吧?”
我沒這么認為。“所以昨天你剛開始就知道情況還讓我去吃那個火鍋?”
“是啊,果然比較直觀吧,省去我解說的不少事呢?中也?咦,等——”
乒乒乓乓轟轟砰!
省略掉一些我和白蘭友好的交流手段,他也和我達成以后會好好提前溝通的共識后,我們目前正拿著飯團和簡易三明治還有一堆不必要的棉花糖前往一家白蘭所說的音像店。
“什么不必要的棉花糖啊!那是我的生命之源!”
“再吵就把你的生命之源扔掉。”連退房手續(xù)都不需要的hotel真的很方便。我吃著手里的咸味飯團在內(nèi)心感嘆。
途中我們經(jīng)過了報刊亭都停了下來,不出所料關(guān)于時間的部分我們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其他的內(nèi)容倒是很清晰。
我迅速掠過政治板塊,娛樂板塊,尋人啟事——什么都沒有,風(fēng)平浪靜。
沒有那條讓我血壓暴漲的新聞。
我還和報刊亭老板確認過昨天并沒有所謂的會社社長跳樓自殺的新聞。雖然不能肯定一定是回到五個月前,但的確時間上有了偏差。
“中也,你邊走路邊看新聞的習(xí)慣好差啊。”
“啰嗦。還有多久。”
“快了哦……啊就是這里。”
到了。
這個音像店看著,看著……
好普通啊。
小小的門,能說的上優(yōu)點的地方也就是光潔的玻璃和近乎一塵不染的階梯了。就是那種小巷子里哪里都能看到的音像店,營業(yè)狀態(tài)倒是寫著營業(yè)中,不過完全沒客人來過的跡象。
“就是普通的光碟出租店嘛,中也你沒來過嗎?”白蘭雙手唰地推開門。“打擾了——別皺著眉毛嘛?”
誰皺眉了啊?
在他身后的我在下一刻聽見白蘭說:“喲,好久不見啊,萬次郎醬。”
萬次郎……
這個名字?!
我腦子里又浮現(xiàn)了那密密麻麻的金色漣漪,頓時有點頭皮發(fā)麻。
我暗自戒備了幾秒,卻無事發(fā)生。白蘭哈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沒事,在這個店里的話萬次郎醬很安定的哦。不要緊張。“
安定?我的視線越過白蘭定在那個就算在夏季,卻還身穿黑色長袖的身影上。室內(nèi)沒有開空調(diào),只有塑料制的綠色風(fēng)扇在呼呼地吹著扇葉。
音像店里沒有任何客人,只有這么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收銀臺上。他頭戴耳機好像在聽什么,壓根沒理會我們的意思。
就這么過了兩分鐘,白蘭又開口了。“實際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萬次郎醬。五條……先生目前下落不明,我需要找你了解一點情況。當然你也可以繼續(xù)沉默啦。”
如同實質(zhì)的火焰從白蘭身上迸發(fā),巨大的雙翼重新出現(xiàn)在了白蘭身后,他的手指隨意滴指著放在收銀臺上,像是盒子一樣的東西。
而就在這時,萬次郎的眼神仿佛才從虛空落在了現(xiàn)實。
“你想死嗎?雜種。”他緩緩?fù)犷^,施舍似的向我們投以目光。
風(fēng)扇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出呼呼的聲音。
“哈?”我眼角直跳。“你說什么?”
“萬次郎醬的嘴越來越臭了,第一次聽的時候就算是我也想把他頭踢下來哈哈哈。”白蘭笑哈哈地打著圓場,不過感覺他更像是起哄。“我們是沒關(guān)系,不過在這里起沖突你沒關(guān)系嗎?”
白蘭意有所指地這么說之后,萬次郎摘下耳機從收銀臺上跳下。他刻意地低著腰,黑色的,就好像淤泥一樣的空洞眼神,自下而上地瞪著白蘭:“臭小鬼,我以為你至少知道不要跑到別人魔術(shù)工房里的基礎(chǔ)概念啊。另外我之前就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萬次郎,是mikey。”
“是是,萬次郎醬我聽到了。那你攻擊啊?”白蘭的語調(diào)依舊輕松的有些過分:“你不過是個半吊子魔術(shù)師。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憑依對象是那位吉爾伽美什王,你對我來說真的和小蟲子沒什么區(qū)別。”
他開朗,明快地說。
“還特地彎著腰和我說話,明明都不用的呢。”他還特地捏著食指和拇指比劃距離。“你這么矮。”
嗯……這家伙說話,真的很讓人生氣啊。真的。我這么想著,我眼前的萬次郎卻興致缺缺地站直了,表面來看他情緒近乎無動于衷。“你是來找我吵架鬧騰的嗎?”他的視線掠過我,漂浮了一陣,最后定格在一架光碟放置架上。
“白蘭·杰索。你現(xiàn)在帶著這家伙出現(xiàn)在我這里的原因,只會是因為你還沒找到你要找的人,還在和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所以才會跑到我這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把耳機重新戴了起來,又恢復(fù)到原本的坐姿。就好像一成不變的雕塑。“我沒興趣和心情幫你或者別人玩所謂的找人游戲,喪家犬就給我消失。”
他用極低極低極低的聲音輕聲自語。
“反正……什么都不會變。”
白蘭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啪嚓。”
在我這邊發(fā)出類似玻璃破碎動靜的瞬間,萬次郎的視線就和獵豹似的朝我激射而來,
“抱歉。”
我松開手,斷裂的光碟掉在地上。好像是什么動作電影的影碟。
“咔吧。”
我又單手捏碎了第二個光碟。上面是一串我不認識的數(shù)字,看不太出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啊,叫什么來著,那個,哦。萬次郎醬。”我松開手,光碟的碎片掉了一地。“我不是故意的。”
白蘭你不要在忍笑了。誰都看得出來你都快笑變形了。
“你……”他陰沉的臉幾乎可以滴出黑水,就和惡靈似的眼神里漸漸浮現(xiàn)出之前病態(tài)般的瘋狂。
這樣才對,“當然我估計就算我這么說你也不會相信。”
“不想讓我把這里全部破壞掉的話就和我打一場。”我平靜地開口。“聽好了,小子。我趕時間。如果揍你一頓才會好好說話是必要流程,那我們就走流程。”
“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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