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得干凈些
沈晏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緩緩俯下身,靠近她的耳邊。
“我只是想抱你去屏風后沐浴罷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笑意。
“你在想什么?”
他尾音上揚,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凌曦輕咳一聲。
她剛剛確實想歪了,而且歪得有點過分。
竟然以為沈晏要在這里……
做那種事?
她不自然地別開視線,臉頰的溫度又上升了幾分。
媽呀凌曦,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沈晏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
不過逗貓也要適可而止。
他直接將凌曦與被子一同打橫抱起,走向屏風后的浴桶。
屏風后,熱氣裊裊。
被子滑落,露出他披在凌曦身上的外衫。
男子的外衫罩在凌曦的身上顯得過于寬大,像是小孩子誤穿了成人的衣衫,更襯得她嬌小玲瓏。
凌曦抬頭看看沈晏。
他正垂眸看著她,眼神深邃,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丁點離開的跡象都沒有。
凌曦咬了咬牙。
罷了,反正都被他看光了。
看誰臉皮厚!
她伸出手,將外衫褪下。
又濕又薄的春衫緊貼在她的身軀上,勾出山巒起伏般的身姿。
沈晏看得有些眼熱,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微微轉頭,輕咳一聲,努力壓下心中翻涌的異樣情緒。
“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喚我。”聲音略微沙啞。
沈晏快步走至屏風外。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緩緩喝下。
溫熱的茶水澆不滅心頭莫名的燥熱。
屏風后傳來了衣衫落地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
光線透過屏風,將那道嬌柔的身軀印刻在了上面。
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他瞇了眼,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凌曦褪下外衫后的畫面。
那纖細的腰肢、雪色山巒、嬌軟的姿態……
沈晏閉上眼睛,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
真是要命!
凌曦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渾身的寒意盡數褪去。
換上丫鬟放在一邊的干凈衣服。
衣服是上好的絲綢料子,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就是尺寸對她來說有些小了,特別是上半身,略顯緊繃。
她緩緩步出了屏風。
“公子,我好了。”
沈晏抬頭,見她一身素衫,頭發微微滴著水,烏發襯得肌膚勝雪,更顯嬌柔。
他起身喚丫鬟進來為她絞頭發。
丫鬟的手很巧,沒一會兒就把凌曦的頭發絞得半干。
婆子送上了姜湯。
凌曦坐在桌邊,小口輕啜著,驅散體內殘留的寒氣。
她不經意間看到丫鬟進屏風后收拾的身影,怔了怔。
沈晏在外室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風景?
屏風上,那道身影……
除了看不到顏色……
這……還能摭掩住什么?
凌曦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
這陳家的房間都擺這樣的屏風?
凌曦偷偷抬眼瞄了一眼沈晏。
他正垂眸看著她,眼神深邃,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仿佛洞悉了她心中的一切想法。
凌曦連忙收回視線,繼續喝著姜湯。
心里瘋狂給自己暗示。
睡都睡過了怕什么?
不就是看個影子!
她正這么想著,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姐姐救命!”
一個錦衣小童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凌曦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緊接著一個華衣婦人沖了進來,一把揪住謝崢的衣領,揚起手就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幾下。
“啪!啪!”
謝崢吃痛,不由捂著屁股跳了起來。
“哎喲!姐!疼!”
婦人一邊打,一邊心疼又生氣地數落著。
“疼?你還有臉喊疼?”
“最近膽子倒是肥了!”
“先是敢騎踏雪出門,現在又不會水還敢去撈風箏!”
“你告訴我,你到底有幾條命啊!”
謝崢委屈地癟了癟嘴,眼眶都紅了。
“我……我就是想……”
“想什么想!”婦人打斷了他的話,“我看你就是欠打!”
傅簡堂施施然走了進來,搖著手中折扇,溫文爾雅地勸道:“姐,崢兒剛受了驚嚇……”
“你閉嘴!”
他還沒說完,便被那華衣婦人厲聲打斷。
“好咧。”
傅簡堂立馬噤聲,乖乖地退到了一邊,收起折扇,垂眸不語。
謝昭昭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雙手恭敬地呈上一根細長的藤條。
“娘,仔細手疼,拿這個打!”
婦人接過藤條,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指向謝崢:“這次定饒不了你!”
凌曦看得呆了。
這華衣婦人,氣勢逼人,下手又狠又準,藤條揮舞間帶著風聲,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再聯想傅簡堂對她的稱呼,此人定是鎮國公夫人傅盈秀無疑。
也就是這樣的母親,才能教育出如謝昭昭這般火紅明亮的少女。
謝崢被揍得嗷嗷叫,拼命掙扎。
“姐!姐!救命啊!”
他掙脫了傅盈秀的鉗制,連滾帶爬地跑到凌曦身后,緊緊抱住她的腿。
凌曦眨了眨眼,低頭看著抱住自己大腿,瑟瑟發抖的小孩。
面對國公夫人怒氣沖沖,傅簡堂袖手旁觀,“母親打弟我遞刀”的謝昭昭。
這……
凌曦突然覺得謝崢抱錯了大腿。
她哪有什么能耐救他!
她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
跟謝崢也非親非故的,哪有資格出口為他求情?
凌曦求救般地望向沈晏。
她眼里的慌亂和無措,像一頭迷路的小鹿,讓沈晏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輕輕一顫。
沈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正要開口,便聽傅盈秀道:“你便是救了崢兒的那位凌姑娘吧?”
凌曦微微一愣,還沒回過神來。
只見傅盈秀一示意,站在一旁的傅簡堂便乖乖地走上前接過藤條。
隨后她正了衣冠,鄭重地向凌曦行禮道謝:“多謝姑娘相救,小兒頑劣,給姑娘添麻煩了。”
她行禮的動作干凈利落,不拖泥帶水,卻又帶著世家大族的優雅。
凌曦忙起身避開,只受了她半禮:“夫人不必多禮,舉手之勞罷了。”
“舉手之勞?”傅盈秀眼圈微紅,“若非姑娘相救,崢兒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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