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031章入甕
老道士驚得側(cè)過頭,往嘴上狠狠地抽一記,再回頭解釋道:“郎君,老道,老道說錯話,郎君莫放在心上。”
突赫郎君能當(dāng)作聽不見?
開什么玩笑。
今日上門的突赫郎君,本就不是單純的感謝救命之恩而已,如愿以償?shù)芈犚娺@話,馬上追問:“道長既是得道之人,愿救我一回,如今我再遇險境,請道長再救我一救。”
情真意切地懇求,關(guān)系性命之事,若說一開始這位郎君并不相信,都死里逃生一回了,他再不信,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
“這是道長的報酬,若道長助我再脫險,我定另有酬謝。”老道士一臉為難,突赫郎君不傻,馬上命人送上黃金。
一排排的金子,金燦燦的分外耀眼。
老道士看不見,王刊配合無比地道:“一托的金子。郎君出手極是闊氣。”
論察言觀色,幾個人里王刊認(rèn)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
不必老道士發(fā)話,王刊眼中流露貪婪,老道士面上一僵,最后還是忍痛道:“該說的老道已經(jīng)跟郎君說過,解決之法就在其中。旁的,老道著實幫不上忙。
“郎君該知道,老道道破天機,已然是上蒼對郎君網(wǎng)開一面。
“至于郎君能不能改命,在郎君,不在旁人。
“老道算命雖為錢財,也并非全為錢財,郎君執(zhí)意為難,老道恐不能如郎君所愿。”
財帛動人心不假,也得有命拿。
老道士一副忍痛的樣兒,突赫郎君看在眼里,面上一僵,卻最終開口,“如道長所言,我當(dāng)真能脫險?”
“郎君若是不信,老道更無話可說。”老道士搖頭嘆息,顯然不愿再與突赫郎君爭執(zhí)不下。
不管先前信或不信老道士的人,這一刻都傾向于相信老道士。
“這是給道長的報酬,救命之恩,道長不必推辭,且收下吧。至于后續(xù),盼能與道長再見。”突赫郎君親自將金子送到老道士手中,不由老道士再推辭。
老道士臉上為難模樣不似作偽,不確定地問:“郎君,我收下?”
“道長且收下。”突赫郎君再一次推到老道士手中,老道士連連道謝,“多謝郎君。愿郎君福壽安康。”
“會的。”突赫郎君冒出這話。隨后不再久留,竟然爽快地離開。
“哎喲,這筆賺大了。”老道士待人一走,歡喜雀躍的話脫口而出。
“先生,還有外人在。”客棧人來人往的地方,怎么可能沒人?
方才突赫郎君來得極快,根本不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那么多的金子亮出來,多招人眼?
“回房回房。”老道士意識到喊出不該喊的話,心下甚是苦惱,好在很快調(diào)整過來,意示人趕緊隨他回房。
錢嘛,賺到了錢,高興是應(yīng)該的。
然而他一個瞎子,突然得了這么多金子,福兮?禍兮?
“立刻收拾東西,我們走。”老道士一進房,吩咐人馬上收拾。
“沒什么好收拾的,馬上可以走。”烈娘驚嘆不矣,她是不知內(nèi)情,瞧見這么多金子,好奇極了這錢是怎么掙來的。
“那就走。從后方走。”老道士催促。
陸本算是一知半解。救命之恩,他不太清楚怎么扯上許晏清,老道士喊走,他不解,追問:“這就走了嗎?”
“不走,小命堪憂。”老道士點醒,許晏清和王刊正忙著給老道士收拾算命的道具,連同剛得的金子。
對嘛,不問,聽話照做,這才乖。
陸本還要問,老道士揮手道:“閑話莫說,趕緊走。”
生生把陸本還想說的話噎了回去。
一群人偷摸著下樓,往后門摸去,一邊走老道士還一邊嘀咕。
“都說錢財不外露,那么多金子,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朝城都會知道,咱們現(xiàn)在是有錢人。瞧著吧,不定有多少人打我們金子的主意。”
陸本想說,老道士的本事,他們幾個的本事,打他們金子主意的人,那得是什么人。
王刊沖他搖頭,配合老道士地道:“先生,后面那郎君的難處若是解決了,他還得來謝先生,我們這一走,豈不是虧了?這位郎君出手甚闊綽。”
貪婪的語氣表現(xiàn)無疑。
老道士心下都樂壞了,有些戲一個人唱也是很悶的!
好在這么四個人里總有人配合。
老道士暗暗高興,打定主意了,將來多教王刊幾招。
“你小子就是貪,這點金子還不夠,想要更多?
“富貴人家的事,爭權(quán)奪利,都是兄弟相爭的把戲,我們摻和進去,不管將來事情是成是敗,第一個沒命的都是我們。
“算命算命,算得了別人的命,算不了自己的命。不警醒著點,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罵罵咧咧的,這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王刊被罵得不憤,“那郎君不像心狠手辣的。”
“我看你也不像個蠢的,怎么盡說蠢話,做蠢事?”老道士恨鐵不成鋼地懟了一句,一群人
好吧,罵得實在好!
老道士罵到這地步了,誰再敢多說,當(dāng)真不想再跟老道士混了?
一伙人麻利的出城,七拐八彎的繞著山路走,但不是回山的路。
最后,去而復(fù)返,再回朝城。
烈娘沒能忍住地問了,“我們在外頭轉(zhuǎn)了一天再回來,先生,你閑嗎?”
“你啊,既然看不明白就別說話。好好跟著就是。”老道士回城住進了一處宅子,屋里沒人,老道士進來熟門熟路,朝陸本吩咐道:“你到外頭看看有沒有尾巴跟著。”
陸本滿心狐疑,偏沒辦法問出來。
“咚咚。”偏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所有人都嚴(yán)陣以待,視線不約而同落在陸本身上。
陸本是不知道好好的怎么讓他成了問門的。
“何人?”納悶歸納悶,陸本乖乖地?fù)P聲問。
“家里沒米了。”外頭沒頭沒尾的冒出這話,老道士揮手道:“自己人。”
自己人什么的,陸本乖乖開門去。
結(jié)果一看,好嘛,宣華夫人和周實。
第一眼,許晏清便注意到周實手里的包袱,那是周眉的骨灰。
“夫人,周先生。”別管許晏清盯著什么,先見禮問安。
宣華夫人照舊半蒙著臉,周實一身農(nóng)夫裝扮,瞧著像模像樣。
“聽說你來了,給你。”周實一眼便瞧見許晏清盯著他的包袱,閑話莫說,第一時間送到許晏清手里。
“多謝周先生。”許晏清由衷感激,若沒有周實幫她保管周眉骨灰,她絕不可能心無旁騖地訓(xùn)練。
拿著包袱在身,許晏清再一次朝周實作揖。
周實露出笑容道:“往后多為謀門謀算,就算你報答我這份情。”
許晏清目光堅定地應(yīng)下,“諾。”
一時間不管是宣華夫人也好,旁觀的烈娘、陸本也罷,都覺得許晏清太較真。
無人問周實給許晏清的究竟是什么。
許晏清如此珍之又重的東西,必是她的寶貝。
“說正事。”寒暄了幾句,到此為止,老道士嚴(yán)肅地意示他們坐下說話。
許晏清連忙為他們拿來蒲團。
眾人跽坐下,老道士道:“炎朝平東王是出了名的殺神,炎朝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的,我們九囿死于他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shù)。
“等了許久,終于等到這個機會,讓他也嘗嘗喪子之痛。”
果然,老道士入城來有目的,
“聽聞畢旦已然調(diào)集兵馬,只待畢揚入城,必以擊殺。”周實此來,更帶了消息。
“他們斗他們的,我們只須趁亂盜糧。”宣華夫人不以為然。
算計來算計去,他們另一個目標(biāo)更是糧食。
“三千人的糧食,不容易得。”宣華夫人感嘆。
周實輕咳一聲,讓她收斂些。
宣華夫人白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必要瞞著。我自來如此。”
絲毫沒有要在人前掩飾一二,牢記她身份的意思。
周實無可奈何,且不再多言。
“人手都準(zhǔn)備好了?”老道士確定一番。
“道兄放心。”準(zhǔn)備了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城里交給我們。”老道士領(lǐng)人進城也有任務(wù),周實他們過來確定一切無誤,計劃開始推行。
周實負(fù)責(zé)帶人搶糧,城里若有其他變故,須得老道士牽制。
“我再派幾個門內(nèi)好手助道兄一臂之力。”周實看了看許晏清的小身板,王刊的胖身材,真正能扛能打的也就陸本和烈娘。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再派幾個人過來搭手吧。
“不必,不必。你瞧著似是拖后腿的人,最能搭手。體力活有他們兩個夠了。”最后指的是陸本和烈娘,兩人
嘴角陣陣抽搐,他們兩個只配干體力活嗎?
周實低頭一笑,自是信得過老道士的。
“既如此,你們且聽道長吩咐。”周實唯有一句叮囑。
都在周實手下混過的人,乖巧應(yīng)下。
這時候周實才意識到少了一個人,“道兄,于凡呢?”
老道士道:“勤奮好學(xué)者,一心系于學(xué)習(xí),我便遂他。”
宣華夫人幸災(zāi)樂禍,“萬哥要是知道他這寶貝弟子竟然不下山,定要氣得厥過去。”
這回連老道士都輕咳了,宣華夫人說得太多了,也不想想還有小輩們在呢。
許晏清!!!所以這一輪下山,難道還會有什么意外收獲?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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