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畢旦
確定無誤,周實同宣華夫人自離去。
許晏清雖滿心疑惑,不是問的時候。
“這幾日好好呆在這兒,丫頭,你負責做飯。”老道士送走了人,叮囑之后,立刻想到好吃的。
啊,許晏清的手藝確實不錯。
老道士回想自打許晏清上山后伙食大變,那些可口的飯菜吃來,不枉此生。
正思考的許晏清聽著一個激靈,連忙應道:“是。”
“小丫頭樣樣都好,就是太喜歡琢磨。有些事不必想太多,即來之,則安之。”老道士提點一番。
許晏清聽進去了,不過她趁機道:“先生心眼明亮,辨音上佳,不如你教教我吧。”
老道士
“一個瞎子的本事你也要學?”老道士第一回聽見這等要求。
“你不是說了嗎?眼睛看到的也可能是假的。”許晏清用老道士的話把人堵了。
老道士不得不說,許晏清這好學的勁,他喜歡!
“行,我說過了,但凡你想學的,我會的都教。不會的,也請人教你。”老道士爽快一句話,許晏清難得露出笑容,“謝先生。”
“多做幾個菜,你這做菜的本事,難得一見。”老道士趁機要求。
“好勒!”那有什么問題。許晏清當初給老道士一份菜,為的不就是討好老道士,顯然目的達到了!更應該再接再厲!
老道士帶人住下,連著好幾天全無動靜。
許晏清且當還在山上,好好學,好好做。
陸本顯得有些坐不住,許晏清察覺有異,并不多言。
直到有一日,一只鴿子停在院里,咕咕咕咕了幾聲,沒等許晏清反應過來又飛走了。
老道士慢悠悠地走出來,“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動手。”
許晏清好奇極了!
謀門怎么傳遞消息的?就憑這鴿子咕咕咕幾聲叫?
“兵分兩路,我和、陸本、烈娘守城門,阻斷救援。晏清和小刊負責跟緊畢旦。一但有任何突發事件,許你隨機應變。我們的目的是要讓華家兄弟相爭,令畢嚴不得安寧。”
老道士將事情的大權交到許晏清手里,目標須得讓許晏清明確。
牢記目標,許晏清能把握分寸。
“諾。”許晏清應下。
“行,就這么定了,事成之后谷前匯合。記得別把尾巴帶回去。你們不會連這點都做不到吧?”
末了老道士有所擔心,無神的雙眼落在許晏清和王刊身上,針對的自然是許晏清和王刊。
“我們一定小心辦好。”王刊嬉皮笑臉地答應。
“先生,我們能出去一趟嗎?”許晏清偏在這個時候冒出這一問。
“為何?”老道士并非不通情理的人,這幾日許晏清和王刊總抽時間出去轉悠,老道士不管。但許晏清此時出門,她是想干啥?
許晏清答來,“為諸事做準備。朝城我們尚未完全熟悉。”
不管跟人也好,跑路也罷,哪一樣不得熟門熟路才好辦?
況且,許晏清考慮王刊的身板,跑步這事著實為難王刊,能多幾手準備,關鍵時候能保命。
“這是朝城輿圖。”老道士幾乎把這事忘了,好在許晏清記得。
說話間老道士摸了袖口,從里頭掏出輿圖。
許晏清和王刊接過打開一看,不約而同對視一眼,王刊問:“我們要是不問,先生能記得輿圖一事嗎?”
老道士咂咂嘴道:“不一定。”
果然。老道士無時無刻都在考驗人是吧?
許晏清有王刊代表說話,不必再問,細看輿圖后,“先生,我們出去就不回來了。”
“行。”老道士絲毫沒有攔著的意思。
許晏清和王刊如何能尋到他們要跟的人,最后什么時候撤出去,從哪里撤出去,老道士全無為許晏清他們謀劃的意思。
這也就意味著,許晏清和王刊須得想辦法活著出去。
烈娘不傻,“先生,他們才兩個人。若無人支援,動亂若起,他們連保全自身都是問題。”
不想老道士對此一笑,“你們若是害怕,大可不去。”
許晏清將輿圖藏在身上,“趁亂添柴加油,保全性命,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我們想試試。”
狂妄的話不說,但烈娘所指的危險她和王刊都有數。
烈娘明明一番好意幫著許晏清,許晏清這是不領情?
“我有我的目標。”許晏清知烈娘的不喜,輕聲道一句。
“先生安排不過如我所愿。”同時,許晏清也知道老道士有此安排全為成全許晏清。
烈娘擰緊了眉頭,有此不能理解。
不過,她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更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旁人身上。
“去吧。”老道士心情甚好,打發許晏清和王刊離去。
旁的東西他們也沒有,許晏清最看重的便是周眉的骨灰。
從房里出來,許晏清拉著王刊換了衣裳。
對,換得更破爛了,不忘撿兩個破碗,走在朝城上行乞,許晏清全無壓力也就算了,偏一個王刊更不在意。
面對往來的人輕蔑不屑的目光,甚至往他們身上唾沫,王刊皆處之泰然。
許晏清心下感嘆王刊心志實非常人,王刊何嘗不為許晏清的安然處之而驚心。
彼此對彼此都多了幾分敬重,亦更相知。
“往前就是突赫人的宅院,我們這些乞丐想往里去,癡人說夢。”之前轉過朝城,如今圍著朝城轉上一圈,大致的路線都跟輿圖上的對上,兩人有數了。
前面不遠外,宅院金璧輝煌,守衛森嚴,站在那巷前的白衣將士,如同一道三八線,將突赫人和九囿人完全隔開。
“不進去,更不可能弄清楚突赫人的情況。城中尋常百姓生死,突赫人不在乎。”許晏清和王刊低聲商量。
正好這個時候,幾個少年跑了出來,觀他們衣著華麗,出入時守衛皆恭敬有加,兩人對視,計上心來。
尾隨少年們往一處拐角處,放倒守在他們身邊的侍衛,再將人全都打昏,挑了合適的衣裳,扮成突赫人,光明正大地走入突赫人的居住之處。
他們所不知,待他們一走,一人出現,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突赫人,長長一嘆,“不夠狠,留有后患。”
感嘆過后,緩緩走過去
夜未深,隨城門關閉,突赫人居處之處突然發出一陣廝殺聲。
殺聲震天,引得各府皆側目,待查明聲音響起的方向是哪家時,沒有猶豫,無數人出手。
以他們的身份,敢出面攔的人,要么死,要么選定一邊站。
廝殺聲并不間斷,且隨著打斗聲響起,火不知從哪里開始蔓延,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突赫人居住之地,很快淪為火海,四散逃離。
城中并非沒有守衛,然隨著事情鬧大,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同時也讓守衛們明白,事起之因究竟是什么?
知曉內情的人又有誰敢多管閑事?
不能插手,不敢插手,唯有報信。
可惜,他們都不曾注意到,快馬加鞭出城的人,離城不遠,都被人無聲無息地解決了。
朝城的事,且由朝城自行消化,誰要想插手,等里頭該死的人死得差不多,事情也就結束了。
許晏清和王刊躲在一處高樓上,身上穿著突赫人的衣裳,在這個位置正好看到下方殺紅眼的兩方。
火光沖天,映照得如同白天,也將里里外外的人盡都看得一清二楚。
眼見一方敗勢已成,身邊的人皆被斬殺殆盡。
那一位手握長刀的人亮起刀,毫不留情的將對面的男人砍下。
“畢旦,你殺了我,父王不會放過你的。”面對敗局,總有人不服,這句話,是他的垂死掙扎。
可惜他的叫喚并沒有讓對面的男人有些遲疑,刀揮起,落下,頭圓滾滾地落地,哪怕想勸說的人,根本來不及。
“死都死了,還那么多話。”這一位正是老道士為之算命的突赫郎君,也是炎朝平東王畢嚴的嫡子畢旦。
“畢揚身邊的人,一個不留。”殺紅眼的人,面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并無留情之意,自然不會留有后患。
“還有,找到一個瞎子老道士,連同他身邊的人全都一塊殺了。”畢旦另下一道令。
遠在高樓之上的許晏清和王刊聞此令,心下一驚。
“小王爺,人早已出城。”在畢旦身邊的人將消息傳來。
“人一定在城里,找到他們,殺了。”畢旦一臉篤定,且讓手下照辦。
許晏清和王刊再一次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詫。
一盤棋里,究竟誰是棋子,誰又是執棋者,不到最后,不能肯定。
“我總覺得老道士是知道的。”許晏清細細一品,串連前后,本來啊,畢旦之前兩次露臉,給人的感覺便有所不同。
老道士在其中到底作為什么樣的角色,許晏清以為是兩頭賺,現在看來,不僅如此。
吐了一口氣,許晏清不由捏了衣角,作為棋子的她,想弄清楚整盤棋局,并不容易。
王刊側頭問:“如此,他讓我們盯著人,又是為了什么?”
盯人,并沒有規定他們做什么。
王刊不是想把人往歪里想,而是像老道士這樣的人,運籌帷幄,步步為營,做事絕不會沒有目的。
許晏清何嘗不是心存疑惑。
此時,下方的畢旦下令,“還有,將朝城的九囿人屠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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