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他輕抿薄唇,眉眼帶著笑意:“我答應(yīng)過,要好好補償你,現(xiàn)在,我說到做到。”
“嗯?”
陰影覆下,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思白下意識地想躲開,后腦勺被他牢牢托住,避無可避,便坦然的與他唇舌糾纏。
與前幾次不同,那時都是她主動,她的心思很簡單,就想在他身上留下屬于她的印記,以此證明她在他的生命里存在過。
與她相比,寒卿就要貪心得多。不止印記,他還要索取更多。糾纏良久,方從她的唇畔離開,向耳垂轉(zhuǎn)移,舌尖輕輕地挑弄著,配合著唇齒間的吮吸。
思白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她主動的時候不是這種感覺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女有別?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仿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寒卿離開她的耳垂,順著脖子一路往下,唇舌間留下的溫熱濕潤帶來酥麻快感,一絲輕吟從她的喉間溢了出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顧寒卿只得停下了動作。
“師兄,是我。”
“何事?”
“你交待的事情,我打聽到了。”
他想到此事可能與雪靈族有關(guān)后,就想再去打聽打聽,母親當年是否與雪靈族的人——尤其是岑煙,有過關(guān)聯(lián)。
二人略微整理了一番,便讓越子陵進來了。
越子陵看見思白也在,并未對她有所避諱。既然師兄已經(jīng)選定了她,她就該與師兄共同面對風雨,為他排憂解難。
“感覺好些了么?”
他是知道師兄入門之前的那段不堪的回憶的,只是沒想到,時至今日,這事依舊能對師兄產(chǎn)生這般大的影響。看來,時間并不能撫平一切。
“我沒事。你都打聽到了些什么?”
“雪靈族還在的時候,其族人常常來到人間,為凡人降妖除魔排憂解難,這你知道吧。”
顧寒卿頷首:“我還知道,它們來人間的最后一站,就是洞溪村。”這是當日玉姬臨走前說的。
“我從村民口中得知,雪靈族雖被尊為仙家高人,但從未擺什么架子,他們性情隨和,行事作風平易近人,不少村民都與雪靈交過朋友。”越子陵看著師兄,一字一句道:“包括你的生母,李氏。”
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說不清這其間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她交好的,可是姓岑?”顧寒卿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正是。”
不知為何,他松了一口氣,許是感覺離真相又近了一步吧。旋即又憂慮起來。
既是交好,她又為何要擄走自己,還要狠心虐待他?
晚間,思白端來熱水,欲親自為他洗漱,被他婉拒了。
“我自己來。”
思白“哦”了一聲,退至一旁。他洗漱完畢了,她都還站在那,不禁奇道:“怎么,還有什么事么?”
思白抿嘴一笑:“伺候你更衣就寢啊。”
顧寒卿:“……不必了。”
“惠嫂說,這是妻子的分內(nèi)之事。”
“不急。”早晚的事。
對于思白和寒卿同吃同住這事,顧家上下都看在眼里。每日清晨,思白從他房里出來的時候,老顧看她的眼神與看兒媳婦無異。想著寒卿就算不能留下來,能盡早讓他抱上孫子也是好事,他們老顧家也算留了后。
念及此處,老顧的眼神又落在了顧康身上,未免一陣唏噓。
因著體弱的緣故,老八已過了而立之年,至今孑然一身。沒有哪家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病殃子,就算肯嫁,也得早點生下個一男半女才行。不然等他一嗝屁,顧家的族親就跑來霸占了家產(chǎn),將人趕出家門,白白被占了便宜還撈不到好處的事,誰會去干?
老顧自覺虧欠了這個兒子,見他悶悶不樂,以為是在對這事耿耿于懷,便出言安慰道:“思白姑娘若能為咱們顧家添丁,那可是好事啊。我瞧著她也不是普通人,應(yīng)是要隨小九回昆侖的,方外之人親緣淡薄,想來也不會執(zhí)著于天倫之樂。屆時可將侄兒過繼給你,也算有了為你養(yǎng)老送終之人。所以你也不必太過于介懷。”
老顧自以為是的安慰之言,反倒讓顧康的心情更不好了,礙于父親的情面和先生的教誨,他不得不壓抑著自己,將那點不該有的心思深埋心底。
他不想要什么過繼的后人,他想要的無法說出口。每每見著思白和小九出雙入對,甜甜蜜蜜好似一對璧人,他的心里都堵得慌。
他只能不斷告誡自己,那是小九,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絕對不可因他的一己之私毀壞了這難得的親情。
顧康心中苦悶無法排解,只能外出散散心。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山路田間,心不在焉的感受著熟悉的風景,走得累了就隨意找了個陰涼處坐下,身子往后面的樹上一靠,就著綠蔭閉目養(yǎng)神。
“一句話,你答不答應(yīng)?”
唐歌姑娘?她在跟誰說話,越子陵?
不過顧康沒打算搭理,側(cè)過身子繼續(xù)養(yǎng)神。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慮考慮。”
顧康睜開眼,面露疑惑:不是越子陵?好像也不是洪前輩。
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低沉醇厚,聞之難忘。
“可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又是何意?她明明看著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啊,為何她語帶悲涼?
無言良久,才又聽男的說道:“你當真喜歡他?”
“他”是誰?
顧康還欲聽個明白,那邊的兩人卻是緘口不言了。靜默了一陣,草木“沙沙”作響,隨后就是一人遠去的腳步聲。
他就這樣帶著疑問回了家,坐在家里繼續(xù)埋頭苦思。
“大哥哥。”
顧康終于回過神來,思白不解道:“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幾聲都不答應(yīng)。”
“沒,沒什么。”
已至飯點,思白比誰都積極。幫著惠嫂端上飯菜擺好了碗筷,就等著人一到齊立馬開動。
顧康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隨大家一起入了座。
其間,他不時瞥向越子陵,腦子里想的都是那倆人的對話。
終于,他忍不住了:“越仙長,怎么不見你跟那位唐歌姑娘在一塊?”
越子陵一頓:“兄長有何事?”師兄的哥哥自然也是他哥,所以他也跟著叫兄長。
“沒事,只是想著,來者是客,她來了這么些天,都沒好好招待過,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樣啊。兄長不必太過在意,自從她雪靈仙的身份眾所皆知,每日都有不少人找她幫忙,根本沒有閑情逸致來家里做客。”
“是么。”顧康有些心不在焉。
惠嫂是個實在人,見有人提起雪靈仙,便接過話茬道:“說來也怪,當年來村里的雪靈仙有好幾十個呢,如今怎的只有唐歌姑娘回來了?村民們都以為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惹惱了雪靈仙,他們不再庇佑村子了。”
老顧:“這是哪里話?洪道長不是說了么,雪靈仙是因為蒙難,才無法顧及我等的。”
“可是為什么偏要在小九出生后呀,同齡的孩子在出生時都受過雪靈仙的祝福,就小九沒有。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有了后來的那些禍事。”
顧寒卿的關(guān)注點卻跟其他人不一樣:“您方才說,雪靈仙是在我出生后消失的?”
惠嫂十分肯定的點頭。
思白問道:“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
顧寒卿與師弟對視一眼,皆明白了對方所想。
為何偏偏是在他出生后消失了?難道說,他與雪靈族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初次見面,唐歌就與他大打出手,玄牝閣圍村,她向他要了一壺鮮血,作為幫忙退敵的酬勞。此事還非他不可,師弟想要代勞都不行。
他應(yīng)該早點想到這一層的。
現(xiàn)下看來,唐歌,便是新的突破口。
洪宴今日的飲品是竹葉茶。這并非是找不到別的植物泡水喝了,只因他這人太懶,不愿意頂著烈日漫山遍野的尋找可用來泡茶的葉子,竹熊又偏愛竹子,他也只能跟著吃熊糧了。
今日這茶欠了些火候,洪宴不愿將就,茶水全倒在了地上。
“前輩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洪宴并未回頭,他知道來者何人。
“也不算煩心,就是嘴刁得很。”
來人已至跟前,洪宴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入座。
看著他只顧斟茶的動作,顧寒卿奇道:“前輩就不好奇,我此來所為何事?”
“反正不是來看我這糟老頭子的。”
唐歌行蹤不定,他只能來這里找她,可惜,她此刻并不在。
顧寒卿斟酌了一下,道:“前輩是唐歌的義父,您可知當年的雪靈族是因何消失的?”
“因為你。”不顧他驚詫的表情,洪宴繼續(xù)道:“你的母親李氏當年為了生下健康的男孩,借著與你的養(yǎng)母岑煙交好的關(guān)系,偷走了雪靈族圣物寒水石。沒了寒水石的供養(yǎng),雪靈一族很快就靈脈枯竭,消失殆盡。”
顧寒卿原本只想來碰碰運氣,誰料竟這么輕易就得知了一切,感覺不太真實。又因洪宴說的涉及到他已故的母親,從而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晚輩誠心求教,還望前輩不要妄言的好。先母不過一介村婦,她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因為,是我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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