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殿試
救下被欺壓得可憐兮兮的小太監這事也使得臨清不經反思,在這離他如此近的深宮都能發生這事。
千里之外的各州府豈不是也會有如同今夜紅袍太監這等欺男霸女、強迫他人的人。
臨清的步伐越發緩慢,神情有一絲絲迷茫,他從小被嬌寵長大,這等腌·臜的事從不曾在他眼前發生過,他的父皇將他護得太好,不知這世上有如此多的不公事。
若不是親眼撞見玉竹的事,還不等他弄清楚里面的彎彎繞繞,心里升起的憂愁都被李煜打破。
聊天群里的李煜不停發著消息,催促著臨清學習。
李煜:清哥兒跑去哪玩樂,怎還不快回來?
李煜:別以為今天的學習到此就結束。
李煜:先前放你走,是想你吃透我說的內容,休息休息。
李煜:休息好了,我們就繼續學。
李煜:清哥兒,快回來!!!
李煜:貓貓生氣jpg
臨清苦著臉,仰天長嘆一聲,拋開腦內想遠的事,專注眼前,瞧著煜哥不停歇催促著自己的話,不知情怕是以為是什么十萬火急不得不處理的事。
臨清:煜哥,我還在回宮的路上,馬上回去!
李煜:也好,你快點,我先跟你講后續的知識點,你回宮慢慢看。
臨清雙眼無神,麻木地盯著聊天群里一下子冒出來的知識,他懶得自己慢悠悠地走,直接喊青衣用輕功帶著自己快點回到勤政殿。
臨清回到殿內,馬不停歇的翻閱著知識點,一點點的記錄下來,挑燈夜讀。
夜半睡著的時候,嘴里還不停嘟囔著李煜教他的東西,一夜無夢到天明。
臨清第二天醒來后,玉竹已經身穿紅袍前來伺候,他盯著玉竹身上那套衣服片刻,終究覺得那身衣服有點礙眼,特意吩咐秀坊重新給玉竹制作一身繡有大片芍藥花的紅袍。
等玉竹穿上新做好的紅袍,已經過去許久。
此時,玉竹站在臨清的眼前,攤開手臂任由臨清環視。
臨清圍著玉竹轉圈走動,手抵在下巴處滿意地點點頭,艷麗的芍藥花也沒有壓下少年的風姿,反倒襯托出少年人比花嬌。
“朕的眼光果然沒錯。”
玉竹的身形一頓,這似乎和他所想的不同,他緩緩回過身,純良的眼神望著臨清道:“陛下,玉竹不好看嗎?”
臨清敷衍點點頭:“好看。”
陳春看看臨清,又看看玉竹,隨后他出聲提醒道:“陛下,該去上朝了,今日可是考生殿試的日子。”
臨清聞言,面對陳春輕輕頷首,又對著玉竹道:“你在殿內,等朕回來。”
說完,臨清轉身快速離開,沒有片刻的停留,陳春連忙緊隨其后,撒著腳丫子死命追趕著臨清。
玉竹靜靜地站在原地,默默等臨清走遠,臨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溫良無害的神情收斂,掃視著殿內的宮人,無人敢抬眼與他對視。
他踱步走到臨清的位子上坐下,不等他翻看案桌上的奏折,脖子上架著冰涼寒冷的劍刃。
臨清高坐宣政殿的位上,俯視著端坐書案前做題的考生,轉動著眼珠左看看右看看,不遠處的一人映入眼簾,正是王尚書的兒子--王云山。
這人,臨清的眼神飄到謝修遠,似乎是感受到臨清的視線,謝修遠回眸,臨清與那雙幽深的雙眸對上,似那三月的風,不合時宜想起陳春在耳邊吐槽謝修遠的眼神凍死人。
這哪里能凍死人,陳春說得太過,心里搖搖頭。
臨清移開視線又轉動眼神看向另一邊,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呆坐在位子上只覺得有些無聊,不如,他打開聊天群里的視頻,與李煜閑聊?
心里這般想著也就這般做了,聊天群的視頻開啟。
李煜:這是殿試?
臨清:嗯!
李煜:時間過得好快,都到殿試了,弘文館重新修建好了嗎?
臨清:要快修好了,已經修建一半,這次守衛森嚴,絕不會再次被燒毀。
李煜:還是要找到幕后主使者。
臨清:自然,謝修遠辦事我放心。
李煜:也需要新鮮苗子,別逮著一個死命壓榨,要是把身體勞累熬壞,以后你就哭吧!
臨清:煜哥說的有理,可朝中無人,除了修遠別的人我不是很放心。
李煜:出宮溜達溜達,也許能撿到人。
臨清:……感覺不靠譜啊。
李煜:難不成你還想天上掉賢臣,你下去晃一晃,我也要看看他們的文采。
臨清走下去四處看看,他起身一步步走下臺階,發出輕微的聲響。
考生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躍著,耳邊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他們的心尖上,步步攻破考生的心防。
有的考生手一抖,筆墨污了卷面,雙眼睜大死死盯著被墨污了的卷面,心下里著急,越著急越容易出現紕漏。
李煜:那考生不太行,你都沒走到他跟前,手就抖得厲害。
臨清站在一考生的跟前,那考生便不再動筆。
李煜:你再站會,我倒要看看他寫不寫。
臨清微站片刻,考生依舊沒有動筆。
李煜:服,這個沒用,下一個。
臨清:……
李煜:清哥兒,那個沒停筆,走過去。
臨清順著李煜的話,緩緩走到沒有停筆的考生面前,這考生他算是熟悉的,正是王云山,而卷子上的名諱卻是范云,
王云山沒有被臨清影響,像是跟前沒有人出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淺笑,他很享受此刻在卷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見解,不曾停過筆。
李煜:這人……有幾分文采,可進三甲。
臨清默不作聲,此刻的他有些復雜,在王云山面前停留片刻,轉身走向其他人,轉悠一圈,唯有寥寥數人不被他影響。
而不遠處的賈時走近謝修遠,小聲低語著:“謝相,那范云倒是與王尚書的兒子有九分相像。”
若是他人,謝修遠可不想費口舌,可問他的乃是他老師賈時,眼里有些無奈,嘴角噙笑道:“那又如何?”
賈時抖抖自己的袖子,暗中觀察其他的官員的神情,一個二個都老神自在,除了幾個大老粗神情有異,恐怕正在懷疑那范云是不是王尚書的兒子。
賈時淡淡道:“若真是他,罪臣之子豈能參加科舉。”
謝修遠偏頭,道:“老師,此人是范云。”
意思很明顯,這人不管先前是何人,現在只會是范云,便不是罪臣之子。
賈時瞪謝修遠一眼,沒好氣道:“陛下知道這事?你說你,怕是覺得老師好忽悠,特意在我為監考官時弄出這事。”
謝修遠望向臨清的背影,沉吟片刻沒有回答賈時的話。
想一想,還是對賈時說出那事:“陛下準許禮部尚書遞折辭官回鄉,暗中抄家。”
賈時背著人重重一擊打在謝修遠的背后道:“跟我說這些作甚,我不想聽,別想拉我上你的賊船。”
“我是陛下的老師,你只是附帶的而已。”
“老師放心,修遠無不臣之心,這事陛下知曉的,他怕你責罵他,以為我是老師的愛徒,特叫我來當個說客。”
“……”
賈時沉默,也不知道陛下為何會產生這樣的錯覺,明明他更上心陛下的功課,至于謝修遠,那年他也才十六歲,怎會將十一歲的謝修遠當愛徒。
謝修遠那時就是個心眼比針小的人,他可親眼瞧見,謝修遠因另一個伴讀罵他并踢他一腳,謝修遠暗中將人推入湖中,致使那人染病,自此,當年的太子身邊只剩下謝修遠一人為伴讀。
若不是那時謝修遠為太子伴讀,哪能會蹭到他的課,不過也是那時因蹭了自己的課,自己能拿出老師的身份壓謝修遠一頭。
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謝修遠就不能對他不敬。
“陛下為何覺得你是我的愛徒?”
“老師莫不是忘記自己布置的課業,多得年幼的陛下寫不完,而我一身輕松,陛下自然羨慕。”謝修遠兩手一攤,無聲挑釁:
“也多虧老師一片苦心,陛下才會對我如此信任。”
“陛下的課業難不成是你!”
“自然,”謝修遠承認,然后道:“也沒什么,陛下該知曉的也知曉,我一人微薄之力哪能禍害到陛下。”
“修遠你和老師在說些什么?”臨清走到兩人面前,瞇著眼睛觀察著兩人的神情,他站得離謝修遠頗進,親疏分明。
賈時恨鐵不成鋼,恨不得上手將臨清拉過來,護在羽翼下,免得被那糟心眼的禍害。
“沒說什么,只不過老師想檢查檢查你的功課,是吧,老師?”
臨清一臉震驚,早知如此他就不往這邊走,怎就要檢查他的功課。
太傅的臉好黑!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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