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靈魂切割手術(shù)
“我是一名圣武士，半路出家也是圣武士�！绷值略谕踝用媲氨P膝坐下，似乎他才是這片意識空間的主人。
俄耳甫斯也順勢盤坐，他的坐位上有一個凹槽，是經(jīng)年累月盤坐留下的印子，雖然座下的彗星本來就只是幻想產(chǎn)物，但這苦功的痕跡也能證明王子心境的修持。
他有足夠的耐心聽外來者嘀咕，哪怕侃到主物質(zhì)位面�？菔癄�也沒關(guān)系。
“圣武士的信條告誡，要誠實。恰好，我也不喜歡說謊，因為沒有誰值得我用謊言去欺騙。這大概是個好習(xí)慣，不過有時候也因為我的話語太直白，出現(xiàn)一些不好的結(jié)果。假如我的話傷害了你的尊嚴，還請先見諒。”
王子的眉峰跳動，隨即點了點頭，示意他有了心理準備。
“我的一個奪心魔朋友——姑且稱呼為朋友吧，竊取了你的力量，用于抵抗主腦的心靈控制。這是出于追求自由的行為，但在你看來它是仇敵，一旦你脫困就必殺它無疑。這話沒錯吧？”
俄耳甫斯捏住頷下的銀質(zhì)須環(huán)，語氣平靜中帶著森然，“沒錯，食腦雜種只應(yīng)該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如果你想勸說我放過你的朋友，還是死心吧。哪怕群星熄滅，吉斯子孫的仇恨之火也將再次點燃星空�！�
潛伏在心靈鏈接頻道里的君主一言不發(fā)，它其實早就知曉這個結(jié)果了，也不止一次與王子進行過交流，但俄耳甫斯從不妥協(xié)。
“你的坦誠不比我遜色�！绷值驴洫劦溃安贿^你也該清楚，其實那頭奪心魔本可以直接吃掉你的腦子，如此一來，它同樣可以獲得你的力量。”
“我的榮譽守衛(wèi)絕不會放過它�！�
“但你的手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我俘虜了�？辞逍蝿莅桑缧峭踝樱愕纳腿绲趵K上的蠟燭，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林德伸手摩挲身下的彗星，粗糲、冰冷，就像寂寞的宇宙本身。
“俄耳甫斯，你已經(jīng)被囚禁了無數(shù)世紀，從維拉基斯一世，到如今的巫妖女王維拉基斯157世，你的子民被蒙蔽雙眼。我在養(yǎng)育間所見所聞，年輕的洋基人毫無道德與憐憫，以劫掠和自相殘殺為榮，而你可以終結(jié)這一切，推翻維拉基斯的統(tǒng)治。
“想想吧，這很困難，維拉基斯雖然只是個追逐成神之路的平庸渺小之輩，但她掌握的力量的確令人側(cè)目。你必須得先活下來，然后再考慮如何解救你的人民。現(xiàn)在的你，沒有選擇與拒絕的余地�！�
“……”俄耳甫斯的目光軟化了些許，他的確徘徊不定。
沉默片刻，王子開口說：“在月出之塔底層的那頭主腦，它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那座王冠的力量非比尋常。我懷疑它將實現(xiàn)偉大藍圖——那將是生命的末日。只要你的盟友答應(yīng)阻止主腦的陰謀，我可以放下成見。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在我見到你之前，是的，我本來只是打算完成求同存異的外交目標。不過你的狀態(tài)很好，地獄鎖鏈畢竟沒有完全捆縛你的意識——你不僅有知覺，還可以思考�！�
俄耳甫斯苦悶地冷笑：“維拉基斯要折磨我，要利用我從吉斯母親那里繼承的力量，她故意松懈鎖鏈的力量。畢竟，一個不能思考的囚犯，又如何用憎恨取悅囚禁他的叛徒呢？”
林德既沒有為他的悲慘遭遇憂傷，也沒有為王子的堅忍意志鼓掌。
他很務(wù)實地說：“多虧你的靈魂沒有被完全封鎖，讓我有了可操作空間。這樣吧，假如你不介意，我可以剝下你三分之二的靈魂，在保證你的記憶與意識的前提下，讓你脫離束縛。”
俄耳甫斯聞言很是愣了一下。
“怎么了？你不接受？”
<div class="contentadv"> “不，我只是有些迷惑，你、你不是一名圣武士嗎？為什么會剝離靈魂？”
“在成為圣武士前，我是一名邪術(shù)師�？磥砟銓ν饨绲那闆r也不是太了解，需要我做自我介紹嗎？”
王子尷尬一笑，“我其實挺了解你們，你平時是個多嘴多舌的話癆。”
林德：污蔑！
“還有攜帶棱鏡的半精靈，她是個頭腦空空又陰郁的孩童。”
影心：污蔑！
“嗯，你們還有一個吸血鬼同伴，口蜜腹劍的騙子�！�
阿斯代倫：污……呃，其實你說得對，但也是污蔑！
林德趕在彗星王子把每個人都銳評一遍之前攔住他，“好了好了，可以了，你要是愿意呢，我這邊就開始幫你準備手術(shù)了。來，你先把這份醫(yī)療知情同意書簽一下�！�
俄耳甫斯稀里糊涂地接過林德遞來的銀色紙張，頁眉上印著奇異的法環(huán)圖案，內(nèi)容里除了介紹手術(shù)原理和流程，還有一些讓他眉頭暗挑的附加環(huán)節(jié)，什么“最終解釋權(quán)歸高塔君王所有”，“患者同意并入白銀網(wǎng)絡(luò)以便觀察術(shù)后反應(yīng)”，“患者自愿出讓部分知識的獨家所有權(quán)以抵扣手術(shù)費用”等等。
“這份契約像是魔鬼的手筆�！�
“不好意思，邪術(shù)師的職業(yè)病�！绷值侣冻銮敢獾谋砬椋z毫沒有要修改條款的意思，“請在知情人一欄上簽字�！�
俄耳甫斯慘然一笑，“維拉基斯，你將吉斯母親獻給地獄換取政權(quán)，那么我也不惜與披著人皮的魔鬼簽下契約！”
林德：“王子，你要對我們白銀樹體系有信心，這是一個良家企業(yè)，旨在傳播知識，幫助更多平凡人擺脫貧窮與人生悲劇的困擾。我們的合作者遍布國度天宇，乃至多元宇宙的角角落落，至今都是零差評�！�
俄耳甫斯也不說話，悶頭就是盯著知情書猛看。
“……手術(shù)會剝離患者靈魂的記憶體與意識體，將其塞入另一具空殼（可選魔魂壺、黑色靈魂石、未成形胎兒、失魂癥患者或奪心魔）……選擇生物質(zhì)空殼時，患者將繼承空殼的思念體，且有一定風(fēng)險出現(xiàn)自我認知偏差……”
林德搓了搓橡膠手套，“怎么樣，有疑問嗎？”
王子一臉的問號，“有，而且有很多�！�
林德披上手術(shù)服，“嗯嗯，你問吧，我會解答的。”
“就不能選一具尸體作為載體嗎？”
“不行，事實上，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為了不讓反心靈控制能力失效，你必須選擇活體生物作為附生殼。”
“胎兒，失魂癥人或是食腦雜種嗎？”王子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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