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戲爾卿卿佳人蹙
時機已到,棋子可動。
綰卿將布帛細細卷好,綁在信鴿腿上帶了出去。她看著信鴿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雙目可及范圍之內,心中越發堅定。
母親的仇、外祖父的無奈求死,她都要一筆筆的在南宮氏身上討回來。三年,宮中棋子早已布好,南宮月,你終究要輸在時光上。
宮中第二人商婕妤,不,如今她已是昭儀商氏,早在上月初,她便被加封為昭儀,如今在后宮之中風頭無二。真正是南宮氏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商嫣最大的武器便是那眉宇間肖似先皇后的幾縷神情,這亦是南宮氏夜不能安枕的最大原因。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商嫣善蠱。她窮盡一生所研制出來的情絲蠱,能將宿主的七情六欲隨下蠱之人的操縱而放大。
高顏夕的死,周深有愧。
在情絲蠱的作用下,周深心中對高顏夕的愧會無限度的放大,于是在面對神似高顏夕的商嫣的時候便越會順其意,而這南宮氏越是刁難商嫣,那周深對她的厭惡便會與日俱增。
帝王家本就薄情寡信,能讓一個帝王愧疚以至念念不忘的最好途徑便是死亡。
情絲蠱蟄伏三年,只待此刻覺醒。
女子善妒便犯七出,即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又如何?
“南宮月,也是時候讓你嘗嘗階下囚的滋味兒了。”綰卿轉身坐會榻上,拿起繡簍里未完成的一副小橋流水,右手輕捻銀針,細細的針尖泛出了森冷的寒光。
“傳令下去,今晚就動手。”陰暗的密室內,一盞油燈在小幾上明滅閃爍。
云朗坐在小幾后面,一張臉或明或暗,在跳動的火光中顯得陰森可怖。
“主子,如今時機尚未成熟,若此時動手那商嫣這顆暗棋很可能就此喪失價值。這商嫣可是您花了大心血安插進周國皇宮的,請主子三思!
暗衛首領其源實在不贊同云朗這個決定,先不說為了將商嫣混進“醉玲瓏”損失了多少或明或暗的力量,且商嫣被“醉玲瓏”安插進周國后宮之后傳了不少消息出來,如果貿然動手,商嫣的真實身份很可能被“醉玲瓏”發現,“醉玲瓏”雖根基尚淺,但“醉玲瓏”的探子行事極為詭異、毫無規律可循,光是在挑選人員的方法上便極為嚴苛。
“你可知這‘醉玲瓏’的幕后主子是誰?”云朗勾起唇角,有些玩味的說道。
“請主子明示!逼湓催@些年花了無數的精力想查出“醉玲瓏”的幕后主子,但無論他如何找,愣是找不出這幕后的主子是何等人物。許是周國某位貴戚,抑或其他各國的君主,能做到這么隱秘的,絕非凡人。
其源心內猜測,但他絕不會想到云朗接下來說的那個人竟會是“醉玲瓏”的幕后主子。甚至他一度以為她只不過是主子一時興起的玩物,正如以往一樣,玩膩了便殺了丟到亂葬崗埋了。
“周綰。”云朗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呢喃之聲恍若情人囈語。
其源震驚地看著云朗,“那,那個小丫頭?”
云朗雙眼一斜,眉梢微微挑起。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襲遍其源全身。其源自知失言,即刻俯身請罪。
云朗輕哼一聲,“這次便饒了你,再有下次可就不會這么幸運了。”
其源脊背一涼,云朗最后半句說的有如鴻毛之輕,但落在他耳中有如泰山壓頂之重。渾身一顫,其源即刻應下。
難怪她能瞞過元姑的眼睛混進秦王府,這”醉玲瓏“果然深不可測。
其源暗自驚嘆,小小年紀的一個姑娘家,竟能將“醉玲瓏”發展至此,最難的的便是她一直知曉自己的身份卻能忍辱負重隱忍十五年,這般的意志力便是男子也未必能擁有。
其源偷偷瞄了一眼云朗,也只有周姑娘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站在主子的身邊。
云朗離開密室的時候,綰卿正好在庭院里散步。南方回暖較早,二月的天里已然有新枝抽條,綰卿此刻正好站在一株樹下,點點嫩綠在她頭上好似點綴的翠玉,少女勝雪的肌膚顯得有些透明。
“云朗!本U卿一回眸,看到云朗正站在檐下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專注不染纖塵。綰卿的臉微微有些泛紅,不自然地轉過頭揪著樹皮,偶用余光偷偷打量云朗。
云朗咧嘴一笑,眼里波光瀲滟。
“卿卿在做甚,可是要把這棵樹的樹皮剝個精光?”云朗戲謔地說道,話音剛落,他得意地看到綰卿的耳后根開始泛紅,在軟軟的陽光下顯得異常可愛。
“呃……”綰卿尷尬地停了手,訕笑著將手背到身后去,開始左顧右盼地打算開溜。
“卿卿想去哪兒?”
綰卿剛想尋個借口走掉,無奈云朗先發制人,剛好堵住了她的口。綰卿氣悶地嘟起了嘴,雙眼張的大大地瞪著笑得一臉春風明媚的云朗,心里開始犯糊涂。
一個大男人長這么好看干什么,憑白地招蜂引蝶。
云朗含笑走到綰卿面前,捏捏綰卿光滑如玉的臉蛋,忍不住又俯身親了親。
綰卿騰的一下,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
她慌亂地左右瞄了瞄,幸好沒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你怎可輕薄于我?
綰卿嘟噥了半天,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平日里二人早已親昵慣了,只不過在房里沒人瞧見,綰卿也便由著他了。但今日就在這庭院之中,綰卿實在是臊地慌,恨不能有個地縫立馬鉆進去。
“卿卿莫慌,這宅子里的暗衛早便被我遣走了,此刻只有你我二人!痹评使室獍そU卿,湊近綰卿的耳邊呵著氣慢慢說道。溫熱的氣息拂過綰卿的脖頸,仿佛小羽毛緩緩掃著她的心,癢癢的偏偏撓不著。
綰卿的小臉紅的更加明顯了,簡直就快燒了起來。云朗一直覺得綰卿紅臉的樣子可愛的緊,此時逗的綰卿就快跳腳的樣子更是令云朗愛不釋手。就勢低了頭將唇貼上綰卿玉雪般的脖子,輕輕淺淺地啃了起來。
綰卿渾身一怔,仿佛整個身子的血液都沖到頭頂上去了,眼前逐漸開始模糊不清,暈暈怔怔地綰卿好像漂浮在了云端。
經此一事,綰卿再見云朗的時候眼前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那日庭院的親昵,因而眼神飄忽再不敢對上云朗仿佛帶了鉤子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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