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歐陽夏的安慰
醫院的那個長廊處,司徒尚抖動著肩膀,泣無聲地掛著滿臉的眼淚,一直看白布蓋著的南雅,他到現在都不相信,南雅已經離開了他。
醫生蓋完白布就拉著尸體離開了,司徒尚沒有去追,因為他已經傻了,根本不知道現在該做點什么好。
長廊的角落,司徒尚靠在墻角將頭埋在懷里,身影多么無助,他還能做什么啊,母親都被推進太平間了,也許再過不久,在他的允許下母親被送進火葬場,然后就會收到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是骨灰,公墓里,又多了一處矮小的墳墓,上面寫著“南雅之墓”。
想想那樣的場面萬分不能接受,只可惜,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除了悲傷流淚,他沒有任何辦法。
司徒尚在醫院里呆了很久,沒有離開過角落,他長這么大,從沒這么絕望地哭過,以淚洗面。
手機來電鈴聲突然在他的兜里響個不停,司徒尚斷斷續續地調整著呼吸,混亂摸出手機去看,淚眼朦朧中,“夏夏”二字還是看地清晰。
他立馬強行讓自己忍住哭泣,使勁清嗓子 直到自己覺得可以了,才點開接通,從喉嚨里艱難吐出一個“喂”,歐陽夏還不知所以地跟他說:
“司徒尚,今天老師發的數學卷子,我有一張好像被你裝回去了,我現在去你家拿吧。”
司徒尚沉默一瞬,滑動喉結后,盡量鎮定地回:
“嗯,好。我在家等你。”
些許是他哭地太久了,嗓子無論怎么清都有明顯的沙啞,歐陽夏一下便聽了出來。
“司徒尚,你,你嗓子怎么了?怎么這么啞?”歐陽夏問起來,讓司徒尚心虛不堪,他努力否定,“我,沒事兒,你來拿卷子吧。”
“司徒尚...你...哭過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嗎?”歐陽夏問他,知道這家伙老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補充: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他破防了。
司徒尚破防了。
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現在的心情,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繼續掉落,重新陷入昏暗,啜泣且窒息。
“......夏夏......”司徒尚訴:
“我沒有家了,夏夏,我沒有家了......”
他哭地好兇,歐陽夏嚇壞了,他此時正穿著外套準備出門,腳步都加快起來,邊跑邊安慰:“你別哭你別哭,到底怎么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醫院。
司徒尚說醫院。
他按照司徒尚發來的地址,一路猛沖,出租車晚上又不好打,跑了兩個路口才攔到車,等到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暗,醫院敞著光亮的燈,期間有多名人員過來勸阻司徒尚,都沒有結果,司徒尚說他想留在這里,再等等他媽媽。
等不到了,傻孩子。
歐陽夏風風火火跑到這層長廊時,一眼就望見盡頭處角落蹲著的少年,他來不及擦身上的汗,急忙追過去,停到司徒尚面前。
司徒尚低著的頭注意到面前一雙腳,他淚眼婆娑的眼睛抬眼看向歐陽夏。
歐陽夏蹲下來替他擦眼淚,他看得到司徒尚眼底的疲憊和難過,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是司徒尚先開的口。
“夏夏......”
歐陽夏心疼地看著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眼淚,他才慢慢說道:
“司徒尚,是...阿姨嗎?”
司徒尚低下頭,眼神恍惚。
他默認的。
歐陽夏握過對方的手,一向溫熱的大手,今天變得格外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司徒尚擠出絕無僅有地蒼涼苦笑,哭訴著:
“夏夏,我沒有媽媽了,我也沒有家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不,你還有我。”歐陽夏握緊他冰涼的手試圖給他捂熱。司徒尚再一次破防,他跪在地上緊緊抱住歐陽夏在他肩上大哭。
“夏夏...你說我媽她,為什么要自殺啊?不過離個婚,離開的也只是個家暴男而已,她怎么就想不開,留我一個人在世上,我要怎么辦......”
“那個家暴男出軌,還因為那個小三逼迫和我媽離婚,可是我媽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我...我根本不知道.......”司徒尚一遍遍責怪自己,“都怪我,怪我太遲鈍,到最后連她最后一面,甚至最后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歐陽夏輕輕拍司徒尚的背,一遍又一遍,溫柔且有節奏,司徒尚哭地那么難過,他也好難過,他抱著司徒尚,他們緊緊相擁,在消毒水泛濫的醫院里,成了兩朵獨特氣息的存在。
“......司徒尚,不怪你的,都是你爸和那個小三的錯,阿姨是受害者,你也是。”歐陽夏親親司徒尚的耳垂安撫:
“我想...阿姨也不希望你這樣,不哭了好嗎?你看,你這不是還有我嗎?雖然我不是你的親人,但我是你的愛人。”
是啊,愛人還在這里,司徒尚注視眼前的傻白甜一點都不傻白甜,反正很認真很正經,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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