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這一世，父母離異，他是奶奶帶大的，打小就沒好好上學，跟著他所謂的大哥混，打架混網吧，送貨，總之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奶奶年紀大也管不了他，派出所的拘留室他常去。

        直到有一天有一花白頭發的大叔出現，總是跟著他，什么也不說，他混網吧，他也混，他去送貨，他也去。他和人打群架，他也跟著他一起打，進拘留所也跟他一起。

        “你怎么像個狗屁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小五對他吼，他沒見過這么死皮賴臉的，“你到底是誰啊！前世我欠你啊！今生你這么賴著我！”

        柏青奕笑著，只是笑著。

        十四歲那年，奶奶走了！他無家可歸了！柏青奕說：“小五，跟我回家吧！”

        “白吃白睡白住，干嘛不去！”小五跟著柏青奕回到了他家，一家叫青奕書局的書店。他有一間畫室，小五才知道他是個畫畫的。從那天后，他三餐有吃，居有定所。柏青奕幫他找了個學校，他又回到了學校。同學問他，“那個文藝大叔是你爸嗎？”他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養你供你讀書？”同學不信，愛信不信！

        有一天，柏青奕帶回來一個戴眼鏡的小姐姐，她喊老柏師傅！老柏居然有女人！他笑著一臉我懂！相處下來，才發現，她的確是老柏的徒弟，跟著他學畫。

        “你就是小五！”眼鏡姐姐笑著說，“我叫蕭雪見！算是你的大師姐！”

        “卻！大師姐！”小五瞥了她一眼，“武俠看多了吧你！”

        “臭小子！也就我師傅能受得了你的臭脾氣！”蕭雪見說。

        “他自找的！是他賴上我的！”小五說。

        柏青奕一笑，“對！是我賴上他的！”

        “這么一個熊孩子，師傅，你前生欠他呀！”蕭雪見實在不明白。

        柏青奕一笑，“對！欠他的！”

        小五得意一笑，“聽見沒！”

        蕭雪見瞪著眼，對小五扮鬼臉。蕭雪見不常在，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他和老柏。生活過得波瀾不驚。直到有一天，以前跟著混的大哥，其實也就是二十歲不到，又來找他，還想給他們送貨。送什么貨？大部分都是黑市上賣的蘋果手機，就是來路不正的水貨。他原本不想搭理大哥，可是他去了老柏的書局，鬧過一次。老柏說沒關系，讓他不要再搭理他們。但是他答應了，最后一次，以后不準再來書局。

        送貨的那天，他騎上了大哥的摩托車，沒想到遇上了對家搶貨，整整一背包的貨，搶了他得拿命還。他們好幾輛摩托車追著他，好在他車技不錯，逃過了他們的前后夾擊，就在他得意的時候，一輛貨車沖了過來，他在想，這次完蛋了！有些不甘，自己還差幾天就十五歲了！老柏該生氣了。

        砰的一聲！小五感覺自己飛上了天，飄著，不知道飄去了哪里？等他醒來的時候，卻在老柏的書局里，他才發現老柏的書局叫著青奕書局。老柏一身是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對啊！是自己被撞飛了，怎么老柏全身是血！

        后來蕭雪見告訴他，老柏用自己換了他，他毫發無傷！老柏被撞得快粉身碎骨！但是他沒死！因為他是青奕書局的書主！青奕書局？什么神奇的地方？老柏那天在書局，跟他簽了血契，他也不知道那血契到底有什么用！總之，他小五，十五歲那年大難不死！現如今馬上二十五歲整了！未來大畫家一枚！

        他在長城腳下找到了一家農家小院，用來做老柏和他的畫室，雖然很簡陋，他想，老柏會喜歡。

        “你說你打著石膏，還來監工啊！”幫著整理小院的師傅說。

        “就是因為手打石膏了，要不我自己來！”小五說。

        “您可真——”師傅想說，你可真省！

        所以老柏他們去敦煌的一個半月，他都在整理小院，如果不是上次出了車禍，延誤了些工期，要不都完成了，不過，現在也初見成效。

        柏青奕還是回南青葙家，所以蕭雪見一起，他們以為回來能看到小五，結果屋中沒人。

        “師傅，你先去洗澡吧！”蕭雪見催促了柏青奕，一邊給南青葙使眼色。

        南青葙拿著手機去了陽光，把推拉門關上，然后撥通小五的電話。

        “小子，瘋哪去了？你不是手還打石膏嗎？”

        “是你呀，石膏還在啊！又不是腳！”小五說。

        “我們回來了！老柏還不知道你手打石膏！”南青葙小聲的說。

        “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怎么提前了！”小五想著明天一早去機場接他們，今天就在這小院過夜了。

        “你現在在哪？”南青葙問。

        “呃——嗯——”小五想著自己大后天就二十五歲了，想給老柏一個驚喜，“住朋友家！”

        “你在北京還有朋友？”南青葙懷疑。

        “你看扁誰啊！”小五叫著，“明天我一早就回你那去！”

        “臭小子，你還夜不歸宿！”南青葙說，“今天對好口供！明天你自己別說漏了！”

        掛完電話一轉身就看見蕭雪見，南青葙嚇一跳。

        “你和小五串供！”蕭雪見說。

        “嗯！”南青葙承認。

        “他現在在哪？”蕭雪見問。

        “朋友家！”南青葙老實回答。

        “他在這還有朋友？”看著蕭雪見和自己剛才一樣的語氣和表情，南青葙笑了。

        “他都二十五歲了！留宿不吃虧！”南青葙說。

        “一丘之貉！”蕭雪見冷眼地說。

        “二十五歲，他早成年了！有朋友不是正常需要麻！是你和老柏老把他當小孩！”南青葙說。

        蕭雪見收拾自己的東西要離開，南青葙立馬說，“這么晚了，你干嘛去啊？”

        “回家！”蕭雪見說。

        “我車子送修，這么晚地鐵都沒了！你住客房，我還是睡帳篷！不影響！”南青葙說。

        蕭雪見看著南青葙，看得他有些手腳不知道怎么擺了，“你別那么看我！”

        蕭雪見看了看浴室方向，南青葙懂了，那天老柏的那句話。

        “咱倆有干嘛嗎？啥也沒干啊！你怕什么？”南青葙理直氣壯地說，“不能被流言蜚語就影響了我們純凈的革命友誼！”

        蕭雪見覺得他說得也對，又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也實在是太累了，“我——客房！你——帳篷！”她再次強調。

        南青葙比了個ok的動作。

        晚上睡覺的時候，蕭雪見居然落鎖了！

        南青葙在帳篷里都聽見了，他都驚呆了！“你當我是禽獸嗎？”

        不，蕭雪見防的是她自己！上次是她自己爬進帳篷，老柏遇見的那次也是自己去的他房間！落鎖，以防意外！

        小五一大早就起來了，要往城里去，往公交站走的時候，遇見了一輛車，他想都沒想就伸手了。

        “是回城里嗎？”他問。

        那人搖下了窗，“搭車？”

        “對！”小五說。

        “上來吧！”

        小五上了副駕駛，“多謝啊！怎么稱呼？”

        “我姓余！”

        “余先生！”小五笑著喊。

        “您也是住這嗎？”他問。

        “朋友住這！”那人回答。

        小五一笑，“女朋友？看著余先生，玉樹臨風，女朋友一定漂亮！”

        那人笑了，“怎么稱呼您？”

        “叫我小五就行！”他說。

        車子猛地剎住了，“你說你叫什么？”

        小五一愣，“小五！”

        “你——就是小五！”余鐘暮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他。

        “你——知道我？”小五很意外。

        “嗯！我——認識——柏青奕！”余鐘暮說。

        “啊！老柏的朋友！”小五恍然大悟，“那咱們是太有緣了！”

        “對！”余鐘暮一種欲說還休，他打量著小五，在他的前生記憶中，小五六歲，而眼前的他，二十多了，成年了！他看見了他右手上的白色繃帶，“你——手怎么了？”

        小五看著露出來的繃帶，連忙藏好，“前段時間，出了個車禍！”

        “上上個星期三！”余鐘暮脫口而出。

        小五在心里數著，一驚！

        “你怎么那么準！”

        那天晚上，柏青奕半夜噩夢中喊著小五，整個人抽搐到猙獰，并且他看見了柏青奕右胳膊上有血，可是就在瞬間又沒了，他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小五車禍，柏青奕身上有傷？父子連心？”

        他暗想，搖了搖頭，現在的柏青奕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議。

        “所以，你現在是要進城里去見他嗎？”

        “對！我受傷——他不知道！”小五在嘴上做了個禁止地動作。

        余鐘暮點了點頭。

        “你女朋友也住這？遠嗎？”小五好奇的問。

        余鐘暮說，“最西邊！”他想著綠綺和小五前生的感情，笑著說，“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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