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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為爹娘證清白


  如花帶著張掌柜和袁琦,二河趕著驢車立刻趕往彭田縣縣衙。喜歡網就上。

  到了縣衙大堂門口時,已圍了不少的人在那兒,有眼尖并認出是伍家那個會談生意開鋪子的小姑娘如花時,就喊道:“快讓讓道,伍家的二姑娘來啦,快讓她進去瞧瞧她爹娘去。”

  聽見的人立刻回頭瞧,如花人小卻頗有氣勢地往前一走,人們紛紛地給讓出一條道來。

  如花目不斜視,直接走到了縣衙大堂門口,如梅和趙嬸、李大喜在一旁瞧見了,忙跑過來,如梅紅著眼睛,拉住了如花的手。

  如花往邊上再一瞧,吳和邦、村長、吳立武、崔氏、吳立賢、大伯娘、東子、杏兒都來了,都擠在最前邊。

  “如花。”如梅拉著如花的手,一直忍著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如花拍拍如梅的手,看向大堂里面。

  就見孫縣令已坐在堂上,手持一塊驚木,“啪”地一聲拍在案上。

  “肅靜。”

  堂外站著的百姓頓時息了聲,一雙眼睛巴巴地望向大堂之內。

  伍立文和柳氏站在大堂之上,柳氏慘白著一張臉,雙腿都有些發抖,要不是伍立文扶著,方才縣令那一下驚木拍的就叫她跪下了。

  孫縣令看了下堂下站著的伍立文夫妻,再看一邊因著他的一記驚木而跪倒在地的原告。

  清了清噪子,孫縣令站起身來,走下堂,還是比較客氣地對柳氏說道:“夫人乃是有品級的人,來人,給夫人搬把椅子,請蘭蕙夫人在一旁坐下聽審。”

  柳氏詫異地看了眼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縣令大人,望向身旁的丈夫伍立文,伍立文輕聲地對柳氏說:“你是有品級的夫人,莫怕,把氣勢拿出來,咱們沒有做過的事,咱不怕這理說不清。”

  柳氏握緊伍立文的手,一旁的衙役已搬好了椅子,請她入座。

  柳氏看伍立文朝她點頭,柳氏深吸一口氣,雖還有些氣虛,但仍是向縣令微一欠身,“謝大人。”走到椅子邊,輕輕地坐下來。

  見柳氏坐好了,伍立文這才一撩衣衫的下擺,跪于堂上,“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嗯。”孫縣令輕應一聲,轉身回到堂前坐下。

  接著又是一記驚木一拍,指著伍立文另一側的人問道:“堂下原告,速來說說你要狀告何人,因何而告。”

  那名男子爬俯在地上,磕了個頭后,才直起身子,伸手指著伍立文,想再指一下柳氏,見柳氏坐在椅子上,那男子微一愣,還是指了一下。

  “草民林喜峰,狀告伍家鋪子的黑心老板,毒害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就是吃了他們夫妻倆賣的豆腐乳,中毒而死的。大人,您一定要替草民討個公道啊,我家娘子死的冤枉啊。”

  如花冷冷地看著在那兒不停地磕著頭求縣令要為他死去的妻子討公道的男子。

  “具體是何情況,你仔細道來,本官自會稟公辦理。”

  那男人一聽,感激涕淋地俯首又是一個頭磕下去,這才娓娓道來:“草民的娘子徐氏,自打這伍家鋪子開張后,就一直聽聞別人說那鋪子里的豆腐乳是如何如何好吃,說那粉條又是如何能炒菜燉湯,草民的娘子跟著草民這錢財上欠缺些,所以就一直省吃儉用的,前兒個總算是湊足了錢,就去伍家鋪子買了一罐豆腐乳,說是回來后我們夫妻倆,每天夾著饅頭吃。”

  “因草民的娘子聽別人說這豆腐乳夾在熱饅頭里味道會更好,所以前日買回來后,我們倆個就都沒開封,草民的娘子昨天蒸了饅頭后,才把從伍家鋪子買來的豆腐乳打開了,昨晚上我本要和她一起吃的,可正要吃時草民的大哥過來叫草民,說是草民的娘親病了,草民便回了家去瞧娘,這一晚上也沒能回了家。今早我回了家時,就瞧見草民的娘子趟在地上,嘴里還有半塊豆腐乳,整個人都涼了。”

  “草民嚇壞了,忙叫了大夫來,想著請大夫再救救草民的娘子,可大夫來了,說是草民的娘子昨晚上就死了,是中了毒死的。草民的娘子蒸的饅頭草民去看娘親時帶了兩個,家里人還吃了的,那草民的娘子自然不會是饅頭給毒死的,大夫也用銀針驗了草民娘子放在桌上碗里的水,也是無毒的。所以,草民的娘子必是吃了這伍家鋪子賣的豆腐乳給毒死的,請青天大老爺,為草民作主,為草民的娘子作主,草民的娘子死的冤枉啊。”

  孫縣令看了眼柳氏和伍立文,說道:“傳給徐氏驗尸的大夫。”

  很快,衙役就帶著大夫上了堂,大夫也實話實說的稟報了徐氏的情況,“……中毒而亡,用銀針驗了水無毒,饅頭無毒,嘴邊擒著的半塊豆腐乳有毒,銀針呈黑色。”

  柳氏“呀”地一聲,用手捂著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

  伍立文皺著眉頭,依舊跪的直直的,聽大夫說完后,袖下的手已捏握成拳。

  “傳伍家鋪子的掌柜和伙計。”孫縣令再次傳喚。

  如花看安掌柜和伍家鋪子的一個叫錢成的伙計被帶上了堂。

  “你們方才去看了死者,可認得她?她前日是否從你們店里買了一罐豆腐乳?”

  安掌柜回道:“稟大人,草民并不認識死者,前日草民不在鋪子里,所以并不知道死者是否是在本店買的豆腐乳。再說了,這豆腐乳運送到店里后,伙計們擺在架子上,來買的人時間不同,前后不一,這架子上的豆腐乳也不可能按順序給他們,都是伙計隨手從貨架上取了給的。”

  伍立文聽了安掌柜的話,心想:是啊,這豆腐乳從他家賣出去的,并不全在伍家鋪子里售賣,這縣里的幾家酒樓和店鋪都有買了豆腐乳回去出售的。這一念頭剛想著還沒輕松起來,突然又想到,就算是別家在賣他家的豆腐乳,可做豆腐乳的全過程卻都是在他家里,未經過別人的手,他家的嫌疑還是最大。

  鋪子里的伙計錢成則說:“稟大人,小的也不認識死者,不過,前日她確實來店里買了一罐豆腐乳。因為當時她把錢拿在手里數了好幾遍才給小的,小的才記得她,要不然,店里每天來買東西的人很多,小的也不會都能記的住每天來了哪些人。可店鋪里的豆腐乳不會有毒的,來的人都是隨手從架子上取了賣的,怎么會單單就她買的里面有毒。”

  如花暗自點頭,安掌柜和錢成倒是說的頗合她的意,就是不知道孫縣令會怎么想。

  孫縣令看了眼

  方師爺,方師爺點點頭。

  “呈上證物。”

  一個衙役抱著一個罐子上來,呈放在大堂之上。

  堂外就有人說:“瞧瞧,那就是伍家鋪子賣的豆腐乳,那罐子我可認得。”

  “林喜峰,你說你娘子就是吃了這罐子里的豆腐乳中毒而亡?”

  “是,大人,就是這一罐,這罐把上綁著的布條是草民的娘子親自綁上去的,她說伍家鋪子里的人說了,這罐子等吃完了豆腐乳送還到伍家鋪子去,還能給四文錢回來。草民的娘子怕取用這罐子滑了手給打了,這才綁了布條在上邊的。”

  孫縣令一抬手,“給伍家鋪子的掌柜和伙計瞧瞧,看看是不是他家鋪子里賣的豆腐乳。”

  衙役抱了罐子到安掌柜和錢成面前,叫兩人都看了,安掌柜和錢成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瞧了,最終,兩人對視了一眼。

  安掌柜說:“回大人,這罐子看著像是鋪子里賣的豆腐乳的罐子。”

  這回答嘛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安掌柜有些欲蓋彌彰,是就是,什么叫看著像。

  孫縣令把目光望向跪著的伍立文。

  “伍立文,你可有什么辯解之詞?”

  伍立文穩了穩心神,大聲的說道:“大人,草民家這豆腐乳制作起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這其中的工序草民就不多說了,草民只說這豆腐買回來我們做好再封罐售賣,不可能投毒在里面。就像安掌柜和伙計說的,這豆腐乳做出一批后放到鋪子里,連續從草民家里搬上車再到鋪子里擺放到貨柜上,誰會知道這哪一罐是哪一罐,這罐子外表都一樣,售賣時伙計也從貨柜上隨手取拿,怎地就這位婦人會買的是有毒的?這一點都不合常理。再說了,草民和這婦人無怨無仇,為何要下毒害她?還請大人明查。”

  孫縣令問還在堂下跪著的大夫:“你驗了這整罐豆腐乳都有毒,還是說只就死者嘴邊的那塊有毒?”

  大夫想了下,說:“當時死者的丈夫說他娘子吃的豆腐乳有毒,故而在下就驗了一下死者嘴邊的那塊豆腐乳,插了銀針后確實銀針發黑,有毒性。而后,又把那罐子里上面的幾塊,都驗了,也是有毒的。”

  孫縣令問:“是何毒?”

  大夫說:“是毒鼠藥滲了少量的砒霜。”

  死者的丈夫林喜峰頓時高聲喊叫著,“青天大老爺,你得給草民作主啊,這伍家的人必是把藥老鼠的毒不知怎么的給那幾塊豆腐乳給沾上了,草民的娘子真是倒霉啊,要不是草民的娘親病了,怕是我們這一家子就都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了。大人,求你治罪,給他們治罪,豆腐乳害人啊,毒死了人。”

  此時,圍在縣衙大堂門口的人群忽然有些亂了起來。

  孫縣令拍著驚堂木,“肅靜,肅靜。”

  圍著的人群中有些人被擠著四散開來,就聽不停地往前擠著的幾個人,在高聲喊著:“我們要退貨。”

  “伍家鋪子的東西我們不要了,快給我們退貨。”

  “有毒的東西我們可不敢吃,大人,叫伍家的人給我們賠錢吧。”

  此時,有五個人,抱著罐子、推著獨輪車,獨輪車上還放著壇子,那是裝著辣白菜的壇子。

  孫縣令和方師爺也從椅上起來,下了堂往大門口走。

  衙役拿著長棒維持著外面圍觀百姓的秩序。

  如花冷冷地看著那些要求退貨的人,又向圍著的人群中望了望,少不了有大富之家派來的管事、小廝在那里面關注著這邊的消息。

  “大膽,縣衙之處,豈可喧嘩?”方師爺怒喊一聲。

  這人群里的聲音才稍稍地小了些,孫縣令看著外面抱著罐子、推著壇子來的幾人,眉頭微微一皺,“這案件本官正在審理之中,還未判定伍家鋪子的人有投毒之嫌,即使是最終查明伍家鋪子的人有罪,你們也應在本官宣判之后,再找他們的人來處理這售出之貨的退賠之事,此時,你們若再喧嘩,本官就治你們一個騷擾公堂、阻擾審案之罪。”

  一個男子就忙說道:“是是是,小的們一時情急,請大人莫怪,小的們就在這外面等著,一會兒退了堂,我們就找這伍家的人退貨賠錢。哼,這伍家的人真不是東西,我們方才去他們鋪子,他們居然關了門,說什么審案期間他們概不待客,這不是明擺著不敢開門,就怕給我們退銀子嘛。”

  孫縣令和方師爺卻不這么想,他們同時想到的是,這一舉動很明智,他們縣衙并未查封、并未勒令伍家鋪子關門停售,但伍家做到這一點,足可以說明他們在危急的時候暫時關門避免事情向惡性的方面擴大。

  不過,兩人也覺得此案有些棘手,伍家投毒的可能性很小,但這豆腐乳確實有毒,也正像這原告林喜峰說的,或者是伍家在做豆腐乳時不小心把豆腐塊染上了毒老鼠的毒藥,因為農家多有老鼠出沒,這一般的藥鼠的毒藥不會藥死老鼠,所以也有人會摻上些其它毒性較強的毒來藥老鼠。

  孫縣令在腦子里想著怎么來查此案,還伍家清白,還是給伍家一個失誤的小罪,叫他們和死者的丈夫私下里談談,把這事給了了。

  如梅抹著眼淚,“如花,怎么辦啊?”

  如花向人群看了看,看到袁琦擠在人群里走了過來,在如花耳邊說了些話。

  如花拍了拍如梅的手,“沒事。”

  這邊崔氏有杏兒扶著,擔心的也在抹著淚。

  “大人,伍家鋪子賣的東西居然會染上毒鼠的藥,大人,草民的娘子死的冤啊。”

  林喜峰在那兒哭了起來。

  安掌柜焦急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往大堂里走來的孫縣令,方才他和錢成的供詞,足可以說明這東家根本不可能下毒謀害死者,因為這豆腐乳的罐子是隨取隨賣的,可是,如今這被告的說詞,似乎又把死者的死歸根結底到了豆腐乳制作過程中誤染了鼠藥所致,這可如何是好?

  孫縣令坐回到堂上。

  “伍立文,這豆腐乳會否誤染上鼠藥一事,你有何解釋。”

  伍立文的腦袋有些懵了,若說這豆腐乳在制作的過程里,不小心地掉在了投鼠藥的地方,沾染上了一些,又被放在了罐子里,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呢?

  轉而一想,伍立文暗自否定了,不會的,如花做事穩妥,又極是講究干凈,而且,他記得西廂那間做

  發酵豆腐塊的屋子里不曾放置過鼠藥。

  “大人,草民家做豆腐乳的房間并未放有鼠藥,所以,草民覺得不小心把幾塊豆腐乳沾染上鼠藥的事,是不會出現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啊,也許是在你們廚屋里切豆腐塊的時候,在廚屋里沾染上的,要不然,你說說,你們這豆腐乳為何有毒?毒死了我的娘子,你們也說了,你們不會投毒的,那肯定就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你們不知道,這賣的罐子都是一樣的,隨便取了一罐賣給我娘子,我娘子就那么倒霉,偏偏買了這一罐。娘子啊,你死的好冤啊,這黑心的伍家老板不認賬啊,娘子,你作鬼也得找他們來報仇啊。”

  “哈哈哈,是該叫你娘子作了鬼都找害她枉死的人來報仇。”

  眾人一瞧,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女孩站在了堂上,冷冷地盯著林喜峰說著。

  孫縣令“咳咳”了兩下,正要拿了驚堂木拍在桌上,如花卻轉身對著他屈膝一禮。

  “伍立文、柳秀之女,伍如花見過大人。大人,小女要替我家爹娘辯駁,還事情一個真相大白,還請大人允許。”

  孫縣令拿著驚堂木的手緩緩地放下,微一思吟,說道:“好,你說。”

  “是,小女在辯駁之前,還要向門外這些高嚷著伍家鋪子的東西有毒的人討一個公道,若一會兒證明小女家的鋪子里賣的東西并沒有毒,小女要告這幾個人誹謗,并請大人查明,是何人指使他們落井下石,在案件未查明之時,煽風點火、制造謠言、蠱惑百姓,試圖制造混亂,讓真正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妄圖叫我家的鋪子遭受損失,迫使我家近日要在縣上和鎮子上的店鋪不能開張。”

  如花的聲音清脆明亮,這一番話一說完,那幾個幾乎和吳和邦他們擠在一排的要求退貨的人就嚷嚷開了。

  “大人,她家的豆腐乳確實吃死了人,憑啥不能退貨,她憑啥要告我們?”

  “是啊,大人,她是心里有鬼,才這么虛張聲勢的。”

  “啪啪”,孫縣令手里的驚堂木拍在桌案上。

  “肅靜,再如此喧嘩,本官就先治你們個喧嘩之罪。伍如花,本官許你先把此案說清楚,至于你狀告他們幾個之事,待此案審結后,本官再做思量。”

  如花點了下頭,說道:“可以,小女聽大人的,不過,還請大人叫兩個衙役把這幾個人看好了,若一會兒我們無罪,則小女要告他們,不能叫他們乘亂跑了。若一會兒我們有罪,那小女當即給他們賠禮并給他們退貨賠銀子。”

  孫縣令眉頭微皺,沖方師爺一點頭,方師爺就叫兩個衙役過去,把那五個來退貨的人拘在了一處,兩個衙役站在邊上緊緊地盯著他們。

  看那五人明顯沒想到會這樣,有兩個就有些慌亂,如花微微地沖他們笑了笑。

  “好,大人,小女可以開始辯駁了嗎?”

  “開始。”

  “是。”如花微躬身,走向那名原告。

  “這位死者的丈夫,方才聽你說那么多,你對你妻子很是深情意重啊,你很愛護你的妻子?”

  林喜峰一愣,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又黑又大,此時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是,我當然愛護我的娘子了,我和她這么多年,我對她好,她也對我好,她省吃儉用的,就是想買罐豆腐乳來給我吃,有好東西她想著我,我有銀子了也給她買新衣。”

  “呵呵,是啊,聽你這么說,你們是挺好的。昨日你們家吃飯,你是不是也買了你娘子愛吃的菜,要不然光用饅頭夾豆腐乳吃,也太清苦了些。”

  “沒有,你家這豆腐乳這么貴了,我們哪里來的錢再買別的菜,我們除了豆腐乳,啥也沒錢買。我說你個小姑娘,你別總問我這些,還是說說你家怎么把豆腐塊沾了毒藥,害死了我家娘子。”

  如花轉過身,說:“你別急啊,我這不是在說嘛。”

  向大堂外看了看,志勤三兄弟已站在了那兒。

  “大人,他說他昨日并未買菜,小女請大人傳召縣上東街賣豆腐的老劉頭。”

  孫縣令聽了,并未拒絕,沖衙役一點頭。

  衙役剛一出大堂,志學就拉了個人推過去,“這就是賣豆腐的老劉頭。”

  衙役沖志學和那個老頭看了兩眼,問:“你是東街賣豆腐的老劉頭?”

  “是,是。”

  衙役帶了老劉頭進了大堂,老劉頭跪下向著縣令磕了幾個頭。

  如花悄悄地瞥了眼孫縣令,從進來到現在,她可是沒有跪過的,希望孫縣令不要發現了。

  “下跪何人?”

  “小人名叫劉三,大家都叫小人老劉頭,在東街賣豆腐。”

  孫縣令看向如花,如花便問老劉頭:“昨兒個這林喜峰可有到你的豆腐攤子買豆腐?”

  老劉頭抬起頭,順著如花手指的方向看去,劉喜峰的眼神閃了閃。

  “有,昨兒個他來買了兩斤的豆腐。”

  林喜峰拍了下腦袋,說:“哎呀,是啊,我是昨天買了豆腐叫我家娘子炒了吃的,瞧我這記性,娘子被你們毒死了,我這腦袋啊。”

  外面的人不解,這買豆腐和這下毒有啥關系。

  如花也不解釋,“大人,他可以先退下了,只要確定這林喜峰昨日買過豆腐就成。”

  “劉三,你先退下。”

  如花看著林喜峰,說:“剛才你說你對你妻子很好,那為何還常常把她往死里打?”

  林喜峰咬了咬牙,說:“兩夫妻常有絆嘴吵架的時候,誰說我打她了,我對我娘子好著呢,沒這回事。”

  “請大人再傳召死者家周圍的鄰居。”

  衙役傳召時,也沒用親自跑一趟,剛一出大堂,就有三個人自稱是死者家的鄰居。

  三人是林喜峰家的左鄰右舍,如花問了他們林喜峰和死者的關系,林喜峰有沒有打過死者。

  “打過,還是我聽不下去了,去拉的架。”

  “他家娘子洗衣賺來的錢都叫他打罵著拿了去花了,她娘子常去菜市場撿拾爛菜葉子回家吃。”

  “他家娘子極是怕他,他稍有不樂意就打他娘子,那女人可憐。”

  三人做完證后退了下去。

  原告林喜峰瞪著如花,俯

  首向孫縣令磕著頭,“大人,就算草民打過自己的娘子,可這都是以前的事,我們現在就好好的過日子呢,可他們的豆腐乳把草民的娘子毒死了,大人,你得判了他們的罪,給草民的娘子申冤。”

  如花靜靜地等他說完,屈膝向孫縣令一福,“大人,這砒霜是不是很貴,不好買?”

  “是,此毒毒性極強,自然不能隨意售賣。”孫縣令雖是有許多疑問,但還是回答了如花的提問。

  如花轉身說:“你有沒有買過砒霜?”

  林喜峰滿臉憤懣,說道:“沒有,大人都說了砒霜貴,我家窮,那可買不起。”

  “嗯,是,你買不起的。”如花似是極為同意林喜峰說的,還配合地點了點頭。

  柳氏和伍立文和眾人一樣,不知道如花上了堂后,這東一榔頭西一棒錘的,到底在證明些什么。

  如花說:“請大人叫人把這罐豆腐乳都取出到碟子里,查驗一下是否是所有的豆腐塊都有毒。”

  孫縣令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沒有拒絕,“你,來驗一下。”

  被縣令指著的就是那名還在堂上的大夫,大夫來時還背著個小藥箱,就取了銀針出來。

  一個衙役,一塊塊地把罐子里的豆腐乳都夾出來放在碟子上,如花叫他把上面的一層放在一個碟子里,剩下的則放在另一個碟子里。

  大夫一一扎了,只最上面六塊銀針扎了呈黑色,有毒。而另一碟子里是下面的豆腐乳,用銀針扎了,卻是沒有毒的。

  “大夫,再請你把這幾塊豆腐乳從中間分開,這一碟子的也分開幾塊。”如花指著兩個碟子,跟那個大夫說。

  大夫依言用筷子把兩碟的豆腐乳,從中間分成了兩半。

  “大夫,你能看看有什么不同沒有?”如花問。

  大夫不解地看了一會兒,搖搖頭。

  如花回過頭,“大人,請師爺來看看,這兩碟的豆腐乳,有沒有什么不同?”

  “哼,有什么不同,還不是只有幾塊沾了毒,剩下的沒沾毒嗎?你這分明是在沒事找事,想抵賴你家毒害了我家娘子的罪責。”林喜峰嚷嚷起來。

  “放肆。”孫縣令出聲喝斥,林喜峰縮了縮頭,不再嚷嚷了。

  方師爺看孫縣令沖他一個眼色,方師爺放了筆,走到放著兩碟子豆腐乳的地方,端起碟子來,仔細地看了看。

  “這?”方師爺看了一會兒后,眼里帶著一絲詫異,再看后,回頭向孫縣令躬身說道:“大人,這一碟上的是豆腐乳,這一碟的卻是新鮮的豆腐只沾染了些豆腐乳的汁液。”

  如花點點頭,微微一笑,方師爺是常吃豆腐乳的人,自然是能分出來這豆腐乳和未加工的豆腐之間的區別的。還好,她還是賭對了,這林喜峰窮慣了,有好東西舍不得都浪費了,要不然,他不會平白的去買豆腐。

  人群中有聰明的,也反應了過來,“呀,上面有毒的是人家伍家的豆腐乳,下面的是白豆腐沾了些汁,這么偷著換了下面的豆腐乳,明擺著是要栽贓嫁禍啊。”

  “哦,對啊,上面放的下了毒,這一吃可就得死了,這換豆腐乳的肯定有問題,我看就是這婦人的丈夫干的。”

  如花面帶微笑,這世上聰明的人還是挺多的,不用她來解說,就會有人猜出來。

  林喜峰一征,忙喊冤,“大人啊,冤枉啊,草民不知道為何這罐子里下面的會變成了豆腐,不是豆腐乳。大人,是他們伍家,是他們牟取暴利,賺黑心錢,用白豆腐以次充好,罐子里只放幾塊豆腐乳,騙大家的錢,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你胡說,我們沒有。”志學叫起來。

  “呵呵,你說我家以次充好,你這人倒還念過些書,那好,我來問你,你昨天買的豆腐呢?不要跟我說你和你娘子吃了,我可是都打聽清楚了,你昨天一早出門,到太陽快下山時才回的家,你娘子蒸好了饅頭,你就被你大哥叫走了,這是你方才說過的話。”

  “我,我把豆腐帶去我大哥家了。”

  “好啊,我就信你說的,你把買的豆腐帶回了你大哥家,我也不找你大哥來和你對質。那么,有個人應該可以證明你娘子是誰給毒死的。”如花冷笑著看了一眼林喜峰,對外面的志勤點點頭。

  “大人,請傳喚沈家醫館的伙計。”

  這次,孫縣令都還未點頭,衙役已自發到了大堂外,還是和方才一樣,沈家醫館的伙計已在那兒候著了。

  “你說說砒霜的事。”如花對那個伙計說。

  “是,小的是沈家醫館抓藥的伙計,前兒個,有個婦人來了醫館,說她家的老鼠多的要命,要買一點砒霜回去毒老鼠。小的看她買的量非常少,只就黃豆那么大一點兒,就賣了給她。”

  “嗯,這婦人與這原告有何關系?”孫縣令問的是如花。

  如花往志勤一瞧,劉小四推搡著一個婦人上了堂。

  “你瞧瞧,買砒霜的可是這個婦人?”如花問伙計。

  伙計看了,就點頭,說:“對,就是她,她眉角有一塊紅記,我記得。”

  婦人“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砒霜是林喜峰叫民婦買的,說是要毒老鼠用的,民婦沒干啥壞事啊。”

  孫縣令用驚堂木一拍桌案,“你與林喜峰是何關系?”

  “民婦,民婦是林喜峰的表妹。”

  “大膽林喜峰,還不從實招來,你家娘子可是你所毒殺,誣告伍家。”

  林喜峰嚇得一個勁地磕著頭,“大人,草民冤枉,不是草民。”

  “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狡辯。來啊,給本官拖出去打二十板,看他招不招。”

  林喜峰被拉在一旁打起了板子,板子聲聲響,慘叫聲也隨之而起。

  伍立文和柳氏一起望向如花,看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這婦人,快從實招來,可是你伙同你那表哥,毒害你家表嫂,你和你表哥可是不清不白。”

  “民婦沒有,民婦冤枉,民婦真的只是替他去買了砒霜,是表哥他騙我的。”

  一頓二十板子下去,林喜峰很快就喊著要招供。

  “大人,小的招,小的招。”

  林喜峰當堂招供,大堂外的人們紛紛議論

  著,丈夫毒殺了妻子不說,還想出這么一招來,把罪名往伍家鋪子的老板夫妻頭上安。

  如花乘孫縣令審問林喜峰時,跟伍立文說了幾句話,待孫縣令叫人把林喜峰投入大牢時,伍立文說道:“大人,是否已證明草民的清白,此案與伍家鋪子無關?”

  孫縣令點頭,“是,此案系死者的丈夫林喜峰所為,毒殺其妻,并誣告伍家鋪子的東家老板,本官當堂宣判,罪犯林喜峰殺妻與誣告罪并處,判秋后問斬。伍立文及其夫人柳氏與此案無關,伍家鋪子所售豆腐乳并沒有投毒。”

  伍立文叩謝之后,“大人,草民已證清白,現草民狀告此五人,受人指使毀我伍家鋪子聲譽,煽風點火、制造謠言、蠱惑百姓,試圖制造混亂,讓真正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妄圖叫我家的鋪子遭受損失,迫使我家近日要在縣上和鎮子上的店鋪不能開張。請大人還草民一家及草民家的鋪子一個公道。”

  在林喜峰被拖下去打板子時,那五個被拘在一邊的人就想偷溜,可惜,兩個衙役看的緊,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溜,而且一旁衙役看著,也沒有機會互相商量著一會兒怎么應對。

  此時聽到伍立文狀告他們五人,五人都害怕起來,被衙役推搡著跪倒在地,有那懷里一直抱著罐子的,差點還把罐子給摔了出去。

  “嗯,本官授理你這一起狀告這五人的案子。”

  微頓了一下,孫縣令“啪”地一下拍了驚堂木。

  “下跪五人,速速招來,受何人指使?造謠生事,毀人家店鋪的聲譽。”

  “大人,冤枉啊,草民真的是怕這里面有毒,所以才來退貨的。”

  “冤枉,草民冤枉。”

  “大人,小的不退貨了,不退貨了。”

  如花分明看到,在五人跪下時,中間的一個人低著頭對四人說了句話,她雖沒有聽到,但也能猜出來,為首這人定是叫他們咬死了是來退貨的,這樣說,他們就不會有罪,只是行事有些沖動,卻并不犯法。

  果然,五人死咬著就是怕和那個婦人一樣,買的豆腐乳和辣白菜這些,里面也會有毒,吃了會中毒身亡,怕家人和自己的性命白白丟了去,所以才頭腦發熱的立時就想著趕緊把這些買來的伍家鋪子的東西退了去,把買東西的銀子拿回來。

  最終,孫縣令也只能口頭訓教了一番,叫五人向伍立文和柳氏賠了禮道了歉,便把這五人放了,五人灰溜溜地出了縣衙的大堂,立刻跑了,連推來的獨輪車和一壇子的辣白菜都忘了推回去。

  伍立文和柳氏由孫縣令親自送出了大堂,如花尾隨在后面。

  和孫縣令告辭后,伍立文和柳氏看到吳和邦、崔氏他們都在,正要說話,柳安、柳旺和聽到消息的柳長嶺幾個也趕過來了,得知沒事了,才放了心。

  如花走到還未散去的圍觀百姓前,大聲地說道:“各位,多謝方才大家為我家仗義執言,請大家相信,我們伍家的店鋪里面,質量、口味、衛生,都是嚴格把關才出品的,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家的生意,來伍家鋪子買東西,去伍家仙粉店吃東西。四月初八,我家在縣里的點心鋪子將開張營業,到時候歡迎大家來捧場,屆時前五十名來店的顧客,我們會免費贈送一塊蛋糕,以酬謝各位的支持和信賴。同理,四月初八,南柳鎮開張的點心鋪子和仙粉店也請鎮子上的鄉親們多支持。”

  “鎮子上的點心鋪子也免費贈點心嗎?”有人問。

  如花點頭,“是的,前五十名進店的顧客,免費贈送一塊蛋糕。仙粉店里推出新的小吃,鴨血粉絲湯,還有辣汁粉皮和肉丸子砂鍋,味道都是極捧的,各位,帶著家人都來嘗嘗啊。”

  “好啊,好啊,來的,一定去。”

  “又出新的小吃了,這好啊,又有新東西嘗嘗了。”

  其實,如花在這個時候打廣告邀約百姓在新店開張的日子光顧,如花心里也清楚并不會有多少人真的會去的,畢竟人都有一種感觀印象,雖說這樁毒殺案與她家無關,與豆腐乳無關,可人們的感觀印象卻會記得那名婦人吃了帶毒的豆腐乳才毒發身亡了,這陰影一存在,短期內叫人們繼續無心理障礙的買她家的東西來吃,還真不太可能。

  不過,態度是要表明的,而她家新開張鋪子的事情也必須是要按期來做的,否則,人們的質疑和猜測會層出不窮。

  崔氏拉著伍立文和柳氏,對他們說:“好啦,沒事就好,回家了一定要跨個火盆去去晦氣,這黑心的壞人把你們害的還來縣衙里審了半天。”

  伍立文點點頭,看到志勤三兄弟,問:“你們怎么也來了?沒啥事的,你們應該在學堂好好念書,別請假。”

  志勤和志曦點點頭,志學卻說:“爹,要不是我們三兄弟和張叔、吳叔配合著,你和娘能那么快的從里面出來,你不夸我們就得了,還說我們不乖乖念書,嫌我們多事。”

  志勤拍了一下志學的腦袋,說道:“就你話多,你咱不說是如花吩咐袁琦和劉小四,叫我們找了張叔和吳叔,按她說的幾點可疑之處找出了破綻?有好處就知道攬在自己身上。”

  志學耳根子紅了紅,看了看那邊還和圍觀的百姓在說新鋪子開張的如花,回頭對眾人說:“如花有多聰明大家都知道的,我們幾個也不笨啊,確實也是我們幫著張叔、吳叔給查出真相的,這么點時辰辦成了這么大的事,我就是說說,還不行嗎?”

  柳長嶺笑著摸摸志學的腦袋,“好啦,志學和志勤、志曦也是擔心你們,他們為人子女的,在父母有難時不出手,那還有個當子女的樣子嘛,尤其是男孩子,早點干些實事,學的經驗可比書本上的多。”

  柳旺拍拍志學的肩,和志學擠眉弄眼的,兩人搞著怪。

  這邊如花請圍觀的人都散了,過來和家人聚在一起。

  “大哥,有跟張捕頭、吳捕快道謝,請他們初八一定到鋪子來捧場嗎?”如花問志勤。

  “有,請過了,他們說一定來。”

  “嗯,那天就舅舅和二伯、大哥你們好好招待張捕頭和吳捕快,替我們家謝謝他們這次的幫忙。”

  志勤點頭,“行,大哥知道。”

  伍立文因為四月十二就要參加府試,所以如花叫伍立文清明節一過,就啟程出發去穎州府,故而初八的開張伍立文是不在家的,因此,才有如花請舅舅和二伯陪

  大哥志勤一起招呼張捕頭和吳捕快的安排。

  這邊安掌柜和伙計錢成還在,如花轉身對安掌柜說:“安掌柜,此事一出,最近這生意肯定會受影響,初八那天新出的鴨血粉絲湯和砂鍋那些,你也安排廚房少準備一些,我估計去吃的人會比咱們預想的要少很多,為了充充人氣,我會叫我舅舅他們帶些長工來充充場面,也不置于店里太過冷清。”

  “是,我這邊回去后就安排一下。”

  吩咐完安掌柜,如花和一大家子人,還有村長,一起回了大吳村,在村口一直等消息的梨兒、蘋兒,還有族長、楊樹林他們,聽了案子的真相,這才都放了心。

  伍立文和柳氏謝了大家對他們的關心,進家時,還真的照崔氏吩咐的,跨了個火盆,去了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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