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馬車轆轆而行, 很快就到了宮里。
這是沈扶雪第二次來宮里,冬日的皇宮處處掩映著新雪。
明黃的琉璃瓦在朱紅的宮墻上閃出磅礴的光暈,氣勢恢宏至極。
陸時寒牽著沈扶雪的手:“濃濃, 別怕, 等會兒只要跟著我就好。”
沈扶雪深吸了一口氣, “嗯。”
陸時寒帶著沈扶雪去了乾清宮。
建寧帝和張皇后已經在乾清宮里坐著等著了。
待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并肩進門后,建寧帝和張皇后都不禁有些感慨。
今日是陸時寒和沈扶雪第一次正式入宮覲見, 兩人都換了莊重些的衣裳。
尤其兩人都生的極好, 這般走在一起, 簡直如同神仙眷侶一般。
陸時寒攜著沈扶雪行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建寧帝道:“起來吧,都是一家人, 無需這些虛禮。”
建寧帝其實對沈扶雪還是不大滿意, 他一直希望陸時寒的妻子是個能對陸時寒有助益的。
畢竟朝中形勢復雜,若是陸時寒有個得力的岳家, 日后也會輕松些。
只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事情已成定局,再說其他也無用了。
建寧帝只能安慰自己, 這是兒子喜歡的, 只要兒子愿意便罷了。
而且沈扶雪規矩禮儀也不錯, 除了家世上,和陸時寒倒也般配,兩人站在一起, 實在賞心悅目,就連建寧帝也不得不承認。
張皇后溫聲笑道:“你們兩人快坐下說話,干站著做什么。”
對于陸時寒這個新尋回來的大皇子, 可能會引起前朝后宮多少動蕩, 張皇后并不在意。
畢竟張皇后膝下無子, 將來不管是哪個皇子當上皇帝,日后她都會是太后,張皇后自然不會插手前朝之事。
也正因此,張皇后行事才很公允,很得建寧帝的信重。
陸時寒和沈扶雪依言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陸時寒剛剛認回來,還有許多事沒解決,建寧帝此時召陸時寒進宮,無非是想和陸時寒說些話。
一旁的張皇后也時不時地說上兩句。
待聊的差不多以后,建寧帝才道:“你們去見見你皇祖母吧,你皇祖母一直在慈寧宮等著呢。”
陸時寒和沈扶雪頷首:“是,父皇。”
離開乾清宮后,陸時寒和沈扶雪去了慈寧宮。
剛到慈寧宮門口,沈扶雪就發現了箬竹的身影。
箬竹一早便在門口等候了,此刻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臉上露出笑意:“大皇子、皇子妃來了,快請進屋,太后就在屋里等著呢。”
一瞧便知是太后太急切了,所以讓箬竹在外面候著。
沈扶雪看著慈寧宮的匾額,不禁有些感慨。
從前她的疑惑總算是有了解釋了。
從前太后時常會叫一些小娘子進宮陪伴,亦或是抄佛經,而在進宮的這些小娘子中,太后對她格外地好。
當時她便疑惑過,不過一直沒多想,還以為是沈正甫在朝中得力,太后才會對她青眼有加。
現在看來,怕是因為陸時寒的緣故。
沈扶雪沒忍住側過臉看了陸時寒一下。
陸時寒低頭:“想什么呢?”
沈扶雪搖頭:“沒什么,夫君,我們進去吧。”
他們剛一進慈寧宮的門,太后就欣喜地站了起來:“時寒、扶雪,你們來了,來來來,快坐下。”
一旁的盛嬤嬤連忙備了兩個凳子。
瞧這樣子,太后竟是連禮都不讓他們行,不過他們畢竟是小輩,還是向太后見過禮以后,才各自坐在凳子上。
太后拉著陸時寒的手,心中很是激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太后心中有千言萬語,末了卻只說了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太后目光含淚,她想起了往事。
當初建寧帝只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太后亦是個不得圣寵的普通妃子。
不過唐氏嫁進來后,卻對她孝敬有加,太后很喜歡唐氏,婆媳兩個相處的很好,也因此,太后才會對陸時寒格外疼惜。
而當唐氏撒手人寰后,謝家虎視眈眈,時刻都想著法子,想要除掉陸時寒。
當時建寧帝□□無暇,便把陸時寒交給了唯一信任的太后照顧,太后也因此照顧了陸時寒好幾個月,當真是殫精竭慮。
只是沒成想,她到底沒有照顧好陸時寒,讓陸時寒失蹤了那么多年。
太后一直都怪自己,當初沒有護好陸氏。
愧疚與憐惜交加,太后對尋回來的陸時寒越發疼惜。
現如今見陸時寒恢復身份,太后自然欣喜至極。
太后說著握住了沈扶雪的手,把陸時寒和沈扶雪的手放在一起:“從今以后,你們夫妻二人要好好過日子。”
這也是太后最大的愿望,看著陸時寒好好地生活下去。
她這個老婆子,只要但凡還喘一口氣,就會幫著他們的。
陸時寒慣來少言少語,不會說什么話,但沈扶雪卻不同,她感受到了太后的滿腔赤誠。
沈扶雪道:“皇祖母,您放心,孫媳和夫君一定會好好的。”
太后眉眼間都是笑:“還是孫媳婦好,哀家這個孫兒啊,三棍子下去都難得說出兩句話來。”
太后這么一說,屋里的人難免都笑起來,一時間氣氛極好。
接下來,太后又留陸時寒和沈扶雪一起用了午膳,待用過午膳后,太后的精力也有些乏了,陸時寒和沈扶雪便先告退了。
從慈寧宮離開后,兩人原本打算一起回別院。
只是建寧帝身邊的大太監忽然過來了,說建寧帝有事,叫陸時寒去一趟御書房。
陸時寒聞言側過臉:“濃濃,你先回府。”
沈扶雪點頭:“嗯。”
陸時寒讓程周親自送沈扶雪回了別院,他則是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檀香裊裊。
陸時寒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建寧帝坐在書案后處理折子,見到陸時寒進來后,面上才露出笑意:“時寒來了。”
建寧帝起身:“父皇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和你說,是關于你的位分一事。”
陸時寒垂眸。
其實在來之前,陸時寒便猜到了建寧帝喚他過來是為了什么。
建寧帝膝下成年的皇子,如今總共有五個,除了失蹤的他以外,就連瘸了腿的二皇子也被封了王。
而今,他恢復了身份,按照規矩,他自然也應當被封王,只是不知是什么稱號。
陸時寒正思慮此事時,建寧帝忽然起身。
建寧帝從一旁的錦匣里取出了一旨詔書:“時寒,你打開看看。”
詔書?
陸時寒皺眉,他接過詔書,展開一看,竟然是冊封他為皇太子的詔書。
而看著詔書的落款,竟然是幾年前的。
也就是說,建寧帝在幾年前便立下了冊封他為太子的詔書!
饒是陸時寒,也不免怔松了片刻。
陸時寒知道建寧帝對他寄予厚望,也知道建寧帝一直想認他回來,可建寧帝畢竟是一個帝王,帝王心思多疑,時刻都會變化。
陸時寒從不敢真正地信任建寧帝。
他怎么也想不到,建寧帝竟然早在幾年前便立下了詔書。
御書房里一時靜默無聲,只有檀香裊裊。
建寧帝望著陸時寒,透著陸時寒的臉,他似乎看到了唐氏。
建寧帝雖是一個帝王,但終究也是一個普通人,他與唐氏也是真心相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用辭去皇位一事來威脅謝家,從而冊立唐氏為后。
對于心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建寧帝當然格外疼愛。
不過對于冊立陸時寒為皇太子一事,卻并不僅僅是因為對于陸時寒的疼愛,這是建寧帝多番思慮后的結果。
從禮法上講,陸時寒既是嫡又是長,冊立嫡長子為皇太子,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而從能力上講,陸時寒亦是最佳的選擇,不管文武都極佳,比建寧帝膝下的所有皇子都要優秀出色。
建寧帝是個有野心的帝王,要不然他與不會與謝家斡旋多年,除掉謝家盤踞的勢力。
也正因此,他才想把皇位傳給陸時寒。
他希望大周能在陸時寒的統御下,海清河晏。
建寧帝長舒了一口氣:“時寒,這是父皇對你的期望,你能做到嗎?”
陸時寒當然明白建寧帝的意思。
建寧帝想要冊立他為皇太子,當然是好事,這代表著建寧帝對陸時寒的深切期望。
可伴隨此事而來的,更多的卻是不可知的磨難和坎坷。
畢竟他是剛剛尋回來的皇子,結果一朝就被冊立為太子,一旦他成為了太子,瞬間便會打破朝中原本的形勢。
畢竟原本有意爭奪皇位的皇子的勢力,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幾方勢力混雜,朝中的水會越發的混。
日后,他在朝中的一舉一動,怕是都會舉步維艱。
建寧帝如此問他,自然也有考驗他的意思,畢竟建寧帝也想知道,陸時寒是否真的能解決這一切。
若是陸時寒連這些都做不了,那他也做不了大周的皇帝。
陸時寒跪下:“兒臣領旨。”
陸時寒當然知道將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若是他成為太子,那么前世的新帝怕是就不會再一直隱藏下去了,新帝遲早有一日會對他動手,而那時,便是揪出新帝的最好機會。
而除此之外,陸時寒當然也有他自己的抱負。
也許,他對權勢終究是有些渴望的,他也希望,大周的臣民能在他的手下越來越好,國泰民安。
建寧帝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好,不愧是朕的兒子。”
看陸時寒連一絲猶豫都無,直接接下這千鈞重的擔子,建寧帝當然很欣慰,也很贊賞。
建寧帝把陸時寒扶起來:“明日父皇便在朝會上宣讀此詔書,昭告天下。”
陸時寒斂眉:“是,兒臣知曉。”
…
陸時寒回別院的時候已經入了夜了。
天色漆黑一片,星辰寥落。
陸時寒進屋,卻沒發現小娘子。
陸時寒蹙眉:“夫人呢?”
從前每每他一回來,小娘子就會小跑著出來迎接他,還說什么這是妻子的責任。
雖然他告訴小娘子,說不必如此,但小娘子還是不聽,每天都要等他回來,怎么今個卻不見人影?
云枝連忙回道:“姑娘在內間睡下了。”
陸時寒聞言點了點頭,他脫下大氅進了內間。
小娘子正躺在榻上,她睡的很熟,小臉紅撲撲的,像是涂了胭脂似的。
屋里溫暖如春,小娘子許是睡的有些熱了,小腳不老實地從被子里踢了出來。
陸時寒搖頭,睡覺又不規矩了。
雖然屋里很暖,但小娘子的身子還是太弱,要是就這么露出腿來,時間長了,小娘子怕是會著涼。
陸時寒坐到榻上,然后握住沈扶雪的玉足,把沈扶雪的小腳放回被子里。
每每看到小娘子的腳,陸時寒都忍不住想。
小娘子哪哪都生的這么纖細可愛,就連腳也是如此,細白嬌嫩,像是塊嫩豆腐似的。
沈扶雪正迷迷糊糊睡著呢,忽然覺得有些熱。
于是,她在睡夢中又把腳給伸了出來。
感受到外面的清涼后,沈扶雪在睡夢中還舒服了唔了一聲。
陸時寒失笑,小娘子實在是太嬌了,睡夢中都像是會撒嬌似的。
陸時寒任勞任怨地又把沈扶雪的腳給放回被子里。
這回沈扶雪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她嘟囔著:“好熱呀。”
怎么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
沈扶雪說著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了陸時寒:“夫君,你回來了?”
沈扶雪顯然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而后便伸出兩條雪白的手臂抱住了陸時寒,細白的臉頰還去蹭陸時寒的脖頸。
這是剛睡醒就抱住了陸時寒。
陸時寒享受著小娘子軟綿綿的抱抱。
小娘子實在是太粘人了,不過他覺得小娘子如此,很是不錯。
陸時寒把小娘子抱到他懷里:“怎么睡覺又不老實,把腿伸出來?”
沈扶雪“啊”了一聲,怪不得她方才覺得一會兒熱一會兒清涼的,原來是夫君把她的腿放回去了。
沈扶雪軟軟地道:“可是我也控制不住啊。”
她要是睡著了,哪里還能記得不要把腿伸出去。
陸時寒:“……”
陸時寒難得的沉默了一瞬,小娘子說的倒也沒錯,看來日后只能他多看著些小娘子了。
陸時寒問沈扶雪:“今天怎么睡這么早?”
沈扶雪打了個哈欠:“原本是想等夫君回來的,沒想到等了一會兒就困了,”她索性就睡下了。
“今天下午你過的怎么樣,濃濃?”
“挺好的呀,對了,夫君,今天下午我娘過來了,她陪了我一下午呢。”
關于陸時寒身份的事,早就天下皆知。
紀氏這個當娘的,不免擔心自家女兒,紀氏又得知今天陸時寒和沈扶雪進宮,便特意在下午的時候趕過來,為的便是陪著自家女兒。
哪成想,自家女兒寵辱不驚的,和平時一模一樣。
紀氏沒忍住感慨了一下,看來自家女兒慣來迷糊竟也是好的,這事兒但凡擱在任何旁的人身上,怕是都要慌的不知所措了。
也就她家迷糊的女兒,能一如往常,什么都不變。
是以,紀氏在陪沈扶雪用過晚膳后便離開了。
說了這么些話,沈扶雪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對了,夫君,父皇叫你過去是為著什么事啊?”
陸時寒沉吟了片刻,道:“父皇叫我過去,給我看了冊立皇太子的詔書。”
陸時寒把今天下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沈扶雪。
沈扶雪當然很驚訝,不過她一句話也沒說,而是乖乖聽著陸時寒講述。
她能感受到陸時寒情緒的變化,她知道陸時寒也是很震驚的。
既如此,她只要乖乖地當一個聽眾就好了。
待陸時寒講完全部,屋里靜默了下來。
而陸時寒的心緒,也終于平復到了往日的模樣。
這種事,他無人可講,也只能講給小娘子聽,幸好,小娘子也是一個極佳的聽眾,什么都不問,什么也不說。
陸時寒想,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小娘子了。
沈扶雪則是乖乖靠在陸時寒懷里,她知道,她的陪伴對于陸時寒來說就是最好的。
只不過,沈扶雪也有些感慨。
原來建寧帝對陸時寒有這么深厚的感情,而且對陸時寒竟寄予這么深的厚望。
不過不管怎樣,她只要當好陸時寒的妻子就好了。
沈扶雪沒再提這件事,而是道:“對了,夫君,你用過晚膳了嗎?”
她和紀氏一起用的晚膳,也不知陸時寒吃沒吃。
陸時寒:“用過了。”
他是和建寧帝一起用的晚膳,建寧帝今晚異常高興,甚至還喝了幾杯酒。
沈扶雪便道:“夫君,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先去洗沐吧,也好早些休息。”
正好,她為了等陸時寒,也沒去洗沐。
陸時寒點頭:“嗯。”
兩人各自去了浴房洗沐。
照舊是陸時寒先洗完,他坐在案幾旁看書等沈扶雪。
陸時寒看了一會兒書以后,沈扶雪才出來。
沈扶雪開始涂香膏。
沈扶雪坐在奩臺前,腰肢纖細,身子微微向前傾著,細致地往胳膊上涂香膏。
一旁燈火如豆,把沈扶雪的身影拉的很長。
這幅場景極美,就像是仕女圖里的仕女,說不出的歲月靜好。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陸時寒放下書,坐到沈扶雪身側。
他知道小娘子一直有涂香膏的習慣,每晚都要涂,只不過今天的香膏,氣味兒好似有些不一樣。
陸時寒問道:“今天的香膏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樣?”
沈扶雪停下動作:“這是娘新給我拿來的。”
沈扶雪的這些瓶瓶罐罐,一貫都是紀氏幫忙照料的,就連成了婚以后亦是如此。
畢竟紀氏就這么一個愛若珍寶的女兒,別說是出嫁了,甭管日后如何,紀氏都把沈扶雪當做心頭寶。
是以,對于這些細碎的小事,紀氏也是一直惦記著的。
今天的香膏便是紀氏新拿過來的,據說對潤澤肌膚,有極好的功效。
沈扶雪說著舉起剛剛涂好的右胳膊,湊近陸時寒:“夫君,你聞聞好聞嗎?”
這香味很淡,幾不可查,卻又一種悠遠縹緲的感覺。
陸時寒點頭:“嗯。”
確實很好聞。
沈扶雪以為陸時寒對她的香膏起了興趣,就道:“夫君,要不我幫你也涂一些香膏,對皮膚很好的。”
小娘子說著便往他這邊湊。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不用,我幫你涂,還剩下哪里沒涂?”
沈扶雪抿唇,好吧,就讓夫君幫她涂好了。
沈扶雪伸出嫩白如蓮藕的兩條小腿:“就剩小腿沒涂了。”
陸時寒動作輕柔地給沈扶雪涂香膏。
沈扶雪的身子纖細又玲瓏,皮膚細白至極,像是雪山上皚皚落下的新雪。
香膏落在肌膚上,轉瞬即化。
冰肌玉骨,不外如是。
陸時寒忍不住摩挲兩下。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夫君,好癢,你不要鬧我了,好不好?”
好,當然是好。
陸時寒認真地給沈扶雪涂香膏。
沈扶雪看著陸時寒的動作,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夫君,明日以后,你是不是就是太子了?”
陸時寒點頭,當然。
一旦圣旨曉諭天下,他便是名副其實的太子。
沈扶雪漂亮的眉梢微挑:“夫君,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殿下了啊?”
以后陸時寒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她私下里當然是可以叫陸時寒夫君的,但當著外人的面,怕是不能如此了。
她以后應當叫他殿下了。
陸時寒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茬。
不過小娘子說的很有道理,日后明面上,小娘子怕是得叫他殿下了。
陸時寒道:“只在外人面前叫殿下就好。“
他還是更喜歡小娘子叫他夫君。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了。”
涂好香膏后,兩人上了榻。
重重的幔帳之下,是若有若無的香氣,還有獨屬于沈扶雪的甜香。
沁人心脾。
沈扶雪躺在枕頭上,“殿下……”
她得先這么試著叫幾下,要不然到時候該忘記在外人面前叫陸時寒殿下了,她這么迷糊,她可信不著自己。
陸時寒堵住了沈扶雪的唇:“不是說私下里不準叫殿下?”
沈扶雪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夫君,我只是試著叫一下而已……”
房間的溫度不斷升高。
漸漸地,沈扶雪烏沉沉的長發散落開。
沈扶雪的小衣系帶虛虛地掛在臂彎處,小衣上面繡著百靈鳥的圖樣,襯著綿綿的新雪,格外的誘人。
陸時寒撩下床帳。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濃濃,你也可以叫哥哥。”
哥哥?
沈扶雪搖了搖頭,她哥哥是沈霽,怎么能叫陸時寒哥哥呢。
陸時寒吻了吻沈扶雪的手心,“濃濃,乖。”
沈扶雪委委屈屈的,可憐極了,夫君又欺負她。
半晌,沈扶雪才開口,聲音軟軟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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