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沈扶雪這一晚不知喊了多少聲哥哥。
喊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啞了, 陸時寒才放過她。
翌日天亮,陸時寒起來穿衣。
沈扶雪聽到動靜后迷糊地睜開眼。
陸時寒走到床榻邊兒:“濃濃,我吵醒你了?”
沈扶雪現(xiàn)在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全然沒有注意到陸時寒穿的是官袍。
尤其這會兒天色還暗著, 只有蒙蒙亮,沈扶雪便以為還在晚上,她想起了陸時寒昨晚上的事, 還以為陸時寒又在欺負她。
張口便軟軟地道:“哥哥……”
沈扶雪的聲音略帶著些沙啞和慵懶, 好聽極了。
像只小奶貓似的, 又可憐又可愛。
陸時寒失笑, 他沒忍住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濃濃,你睡糊涂了。”
直到這會兒, 沈扶雪才意識到, 這不是昨天晚上了, 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沈扶雪想起她剛剛叫陸時寒哥哥, 臉瞬間就紅了,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沈扶雪的臉紅的滴血, 她不敢看陸時寒,索性蒙在被子里。
沈扶雪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 甕甕的:“是嘛,我不知道啊,夫君, 我好困,我想繼續(xù)睡覺。”
小娘子裝的一點兒都不像。
很明顯是太過害羞,不敢見他了。
不過陸時寒還是配合的沒有拆穿沈扶雪:“好, 那你繼續(xù)睡, 我去上朝了。”
沈扶雪在被子里聽的清清楚楚的, 不過她自以為裝的很像,騙過了陸時寒,便繼續(xù)裝著困得不行的模樣,含混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陸時寒隔著錦被親了下沈扶雪的眉心:“你在家乖乖的,我先走了。”
陸時寒說完,起身離開。
其實陸時寒原本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建寧帝要在今天的大朝會上,宣讀冊封他為太子的詔書。
從今日起,他就要面對一個全然未知的未來。
陸時寒不是神,他也是個普通人,當然也會擔心和緊張。
不過和小娘子這么胡鬧一通后,陸時寒的心緒反而平復了下來。
陸時寒又回頭望了眼蒙著被子的沈扶雪,才離開。
待陸時寒走后,沈扶雪才從被子里出來。
屋里一直燃著地龍,溫度很高,不過這么一會兒,沈扶雪的臉就變的紅撲撲的。
沈扶雪還有些害羞,她忍不住想,都怪夫君!
要不是夫君這么欺負她,她才不會這樣不知羞呢!
一旁的云枝見狀上前:“姑娘,您是要接著睡,還是起來?”
沈扶雪想了想道:“我還想睡……”
左右她一個人在家,什么事也沒有,起來也是干待著,還不如繼續(xù)睡了。
云枝幫沈扶雪撩下床帳:“姑娘,那奴婢先下去了。”
沈扶雪昨晚上累的不輕,很快就又睡著了。
…
大朝會相較小朝會比較嚴肅,大周朝每年也就舉辦幾次大朝會,而今忽然召開大朝會,百官隱隱約約猜到了是為何。
只不過雖有些猜到了,卻沒完全猜對。
當建寧帝在大朝會上直接宣讀冊立陸時寒為太子的詔書時,文武百官全都驚得回不過神。
他們原以為建寧帝召開此次大朝會,是為了陸時寒恢復皇子身份的事,可沒想到建寧帝居然直接冊立了陸時寒為太子。
這不啻于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不過待文武百官回過神來以后,覺得建寧帝此舉雖有些出人意料,但細細想來竟也沒什么錯。
正和建寧帝所想的一樣,陸時寒既是嫡又是長,能力又如此出色,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堪當太子。
其中幾個老臣更是頗感欣慰。
畢竟從前二十幾年來,建寧帝都一直未立太子,而建寧帝如今也上了年歲,身子又不好,百官一直是希望建寧帝能立太子的。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家也應及早立太子,如今方能國祚安穩(wěn),人心思定。
之前文武百官更是為了此事不斷上諫建寧帝,只不過建寧帝一直沒有松口。
如今倒好了,直接立下了太子,還是能力這么出色的太子。
幾個老臣當然滿懷欣慰。
自然,除了這些滿意的臣子外,也有許多心懷不滿的官員,覺得事情太過突然,尤其是原本押寶幾位皇子的大臣們。
只不過這種時候,他們是不敢有小動作的。
畢竟建寧帝已經(jīng)在大朝會上宣讀了詔書,于禮法上,陸時寒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奶印?
能參加大朝會的官員都不是蠢的,現(xiàn)如今他們說什么也無用了,若是此時強行出頭,反而不美。
只能待以后再想方設法,把陸時寒從太子的位子上拉下來。
畢竟是人就不可能犯錯,陸時寒當了太子后難免有力不從心的時候,當然,就算陸時寒沒出錯,他們也可以讓陸時寒“出錯。”
到那時他們再出手,方是最佳的選擇。
人心復雜,世事多變,不過不管眾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都是一副感動欣喜的模樣,口口聲聲說建寧帝終于尋回了賢良的太子,實在是上天賜福于大周。
不過這些,就不必細提了。
待大朝會結(jié)束后,陸時寒被冊立為太子的事瞬間傳遍了京城,而與此同時,沈扶雪成為太子妃的事情,也一并傳了出去。
其實按說此種情況下,一般都是冊立太子之后,再另尋日子冊封太子妃的。
誰能想到,今日竟是一并冊封了太子和太子妃。
這只能說明,陸時寒與沈扶雪夫妻感情頗佳,陸時寒才會如此惦念沈扶雪。
京里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其實當初眾人都以為,陸時寒與沈扶雪是因為圣旨而成的婚。
世人皆知陸時寒清冷無情,從不近女色,眾人都以為沈扶雪嫁過去以后,會被陸時寒冷待。
只不過竟和他們想的不一樣,至少從冊立太子妃一事看來,陸時寒對沈扶雪是頗上心的。
眾人怎么也沒想到,當初被退婚的沈扶雪,竟有如今的際遇,成了太子妃……
心情復雜的不只京里人。
定國公府陸家,亦是震驚至極。
不過震驚歸震驚,定國公府的人心里還是頗高興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前二十幾年陸時寒都是養(yǎng)在陸家的,就算眼下成了太子,與陸家也是極親近的關系。
兩家早已被綁在了一條船上,是天然的盟友。
而現(xiàn)下陸時寒成了太子,日后若是更進一步當了皇帝,陸家更會隨之有享不盡的榮耀,陸家人當然高興,且高興的不得了。
只一人除外,那便是沈扶月。
沈扶月怔怔地坐在屋子里,聽外面的喧鬧聲。
陸時寒成了太子,乃是大周普天同慶的喜事,陸家自然也要表現(xiàn)出來,是以府里早就安排下人放了炮竹。
就連曾經(jīng)伺候過陸時寒和沈扶雪的下人,都以這段經(jīng)歷為榮,說起來他們可是伺候過太子、太子妃的人呢。
外面處處都是歡喜的丫鬟小廝,明明關著門,卻還是抵不住外面熱鬧的聲音。
杏兒進門時極快地掩上了門,她知道自家姑娘不喜歡聽這些,所以一句都沒提。
杏兒端來了一杯清茶:“夫人,喝些茶吧。”
沈扶月?lián)u頭,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喝。
沈扶月想起了沈扶雪,想必沈扶雪現(xiàn)在很得意吧,嫁的夫君成了太子,她也成了太子妃。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扶雪會成為太子妃,日后,她如何能與沈扶雪去比。
不,眼下的她根本無法與沈扶雪相較了……
她原本想,要過人上人的好日子,讓沈家人都看看她過的有多好,可現(xiàn)在,卻全都不如她意,甚至反了過來。
沈扶月忍不住想,沈扶雪會不會在私下里笑話她?
沈扶月一想到那個情景,都幾乎會發(fā)瘋。
不,她不能再這樣想了,她會把自己逼瘋的。
沈扶月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就算沈扶雪成了太子妃,那也只是表面的風光。
而且就依著沈扶雪那病弱的身子,日后如何生兒育女,身為太子妃,若是生不出嫡子,日后的境遇只會更慘。
而且哪個太子沒有侍妾,想來日后沈扶雪會跟著一大堆女人爭寵,再好的容色也都要消磨了。
到時,陸時寒還會喜歡沈扶雪嗎?
這么想著,沈扶月才逐漸平復了心緒。
沈扶月抬頭:“顯郎呢?”
杏兒回道:“大人好像在書房里忙公務呢。”
沈扶月又道:“小廚房的湯羹熬好了吧,我給顯郎送過去。”
杏兒點頭:“熬好了,奴婢剛剛?cè)タ催^。”
沈扶月點頭:“那就好。”
沈扶月想,她一定會和陸顯好好的過日子的,而且一定要比沈扶雪過的更好。
沈扶月又坐了一會兒,便去小廚房端了湯羹往書房里去。
書房門口有個小廝守著,小廝見沈扶月過來,很是為難地道:“夫人,大人吩咐了,說誰也不能進書房。”
沈扶月蹙眉:“我也不能?”
沈扶月畢竟是陸顯的正妻,小廝越發(fā)為難,末了還是道:“夫人請進。”
沈扶月獨自進了書房。
沈扶月進門才發(fā)現(xiàn)陸顯伏在書案上一動不動,細看竟是睡著了。
沈扶月含笑,陸顯這也是太累了。
沈扶月也沒吵醒陸顯,只是把湯羹放到案幾上,親手盛了一碗湯,打算晾溫后再叫陸顯起來。
盛好湯以后,沈扶月拿著湯碗去了書案旁。
她剛要把湯碗放到書案上時,卻忽然發(fā)現(xiàn)陸顯的胳膊下還壓著幾卷卷宗。
沈扶月失笑。
陸顯雖然性子優(yōu)柔了些,但對待公務還是上心的,沈扶月作為他的妻子,當然也希望陸顯上進。
只不過卻不必如此上心,忙的寫著寫著公務就睡著了。
沈扶月把湯碗擱在書案上,又從陸顯胳膊下取出卷宗。
她剛想把卷宗合上放到一旁,卻看到卷宗一側(cè)的空白處,零落地寫著“沈扶雪”三個字。
可以想見,定是陸顯是在處理公務時,不期然間想起了沈扶雪,所以才會情難自抑地在一旁寫上了沈扶雪的名字。
沈扶月不怎么懂書法,她只知道,也只能看出來,陸顯定是惦念沈扶雪至極,才會在處理公務的時候,都這樣念念不忘,以至于不自覺地寫上沈扶雪的名字。
這該是用情多么深啊。
如果她不是陸顯的妻子,也要感慨一句。
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的夫君竟然寫旁的女子的名字,那她又算什么?
沈扶月一直以為,只要她閉口不提沈扶雪,陸顯早晚有一日會忘掉沈扶雪的。
可現(xiàn)在看來,全都錯了……
沈扶月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她下意識去扶住書案,卻不小心碰倒了書案上擱著的湯碗。
瓷片碎裂一地,滿地都是湯汁,陸顯也被這動靜驚醒。
陸顯還有些茫然,他不是吩咐過了,不準人進來,沈扶月怎么進來了?
不過待看到沈扶月手中拿著的卷宗時,陸顯臉色微變,沈扶月定是看到了他在卷宗上所寫的沈扶雪的名字。
陸顯想要解釋,可張了張嘴,卻又覺得沒什么可說的。
陸顯起身:“我去叫人進來,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一下。”
沈扶月拉住了陸顯的胳膊:“陸顯,你都不同我解釋解釋嗎?”
沈扶月笑中帶淚,她當真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她的夫君竟然連跟她解釋都不解釋一下。
陸顯倒并未多想,他只是覺得,除了成婚前那兩次爭吵以外,沈扶月一貫性情溫順,善解人意,定是能明白他的。
其實要說起來,陸顯也沒有旁的心思。
畢竟陸顯一直敬畏陸時寒,在沈扶雪成了他的嬸母后,他是不敢生出旁的心思的,一直以來,他也都是暗暗看沈扶雪幾眼而已。
原本陸顯是想著,只要能在府里,時不時地見上沈扶雪幾面,他也就滿足了。
可是沒想到,沈扶雪忽然成了太子妃,眼下更是搬出了國公府,日后他怕是很難再見上沈扶雪一面了。
一想到此,陸顯難免暗自神傷,便不自覺地在卷宗上寫下了沈扶雪的名字。
從始至終,陸顯都不敢生出旁的心思,只是有些后悔罷了。
后悔當初退婚,若不然,沈扶雪便是他的妻子了。
面對陸顯的沉默,沈扶月的眼淚到底沒忍住落了下來。
她再能忍讓,也終究是個女人,看著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另一個女人,且用情至此,而她卻全無地位……
沈扶月再也忍不下去了,也裝不下賢良溫柔了。
沈扶月表情平靜地拿起卷宗,然后一把扯碎,把碎片都扔在地上。
沈扶月的神情平靜到有些癲狂。
陸顯被嚇了一跳:“沈扶月,你瘋了不成?”
沈扶月手里還有幾片碎片,一字一字道:“我是瘋了!”
直到這時,陸顯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婚前那兩次爭吵時的沈扶月才是真的她,沈扶月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全部是裝出來的。
他從來不曾真正地認識沈扶月,也不知沈扶月究竟是個何種性情的人。
陸顯到底是世家公子,也說不出更過分的話來,他只是道:“簡直是不可理喻。”
說完,陸顯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
沈扶月身上也再沒了力氣,她怔怔地坐在地上。
門扇一開,冬日的寒風吹進來,吹散了滿地的碎紙片。
…
對于外界的這些風風雨雨,還有各種各樣的議論,陸時寒和沈扶雪都是不知道的。
這會兒,他們正在皇宮里用家宴。
畢竟現(xiàn)在陸時寒的身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所有的事情也都辦妥了,建寧帝欣喜之下,便叫張皇后準備了家宴,皇室中人都參加了此次宴會。
皇室中人實在太多,且不說建寧帝膝下的皇子公主、單只說建寧帝生育過子女的后妃便很多了。
當初沈扶雪覺得陸家人很多,現(xiàn)在一看,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好在太后安排了箬竹在她身邊,箬竹在宮里多年,對宮里的格外主子都認識,不時地在沈扶雪旁邊提點下,沈扶雪才沒出錯。
這邊廂女眷里都這么熱鬧,男子那邊更是可見一斑。
幾位皇子,尤其是先前一直在暗暗爭奪皇位的齊王和晉王,心緒更是復雜。
早前他們還想著誰能被立為太子呢,現(xiàn)在倒好,橫空出世了一個太子,得,這下誰也別爭了。
而且他們先前還拉攏過陸時寒,現(xiàn)在想來,當真是有些尷尬。
不過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幾位皇子面上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建寧帝何嘗不知道這頓家宴平靜下的暗涌,不過他也樂得糊涂一次,假做膝下的孩子們都是真心歡喜的。
這一頓宴席直到傍晚才結(jié)束。
陸時寒也帶著沈扶雪出了宮,乘著馬車往別院去。
按說陸時寒和沈扶雪現(xiàn)在該住進東宮的,只是東宮多年未住人,怎么也要整修一下。
所以得過幾天后,兩人才能搬進去。
馬車晃晃悠悠而行。
陸時寒發(fā)現(xiàn)小娘子今天似乎格外的蔫,漂亮的大眼睛也不轉(zhuǎn)了。
陸時寒道:“濃濃,怎么了?”
沈扶雪搖頭:“沒事,就是人名太多了,我委實記不過來。”
累倒是不那么累,畢竟她是太子妃,大半時候都是受旁人的禮的,只是有些心累而已。
沈扶雪說完,肚子忽然響了一聲。
沈扶雪面色一紅,她又在夫君面前出糗了……
陸時寒道:“席上沒吃飽嗎?”
沈扶雪的聲音低低的:“只吃了幾口……”
席上那么多人,她又要注意著禮節(jié),又要想著別出錯,哪能安心吃飯,整頓席面總共也就動了幾筷子。
她又慣來體弱,可不是餓的不行了。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回府吃。”
待回府后,沈扶雪發(fā)現(xiàn)膳已經(jīng)擺好了,而且大半都是她愛吃的。
沈扶雪眼睛一亮:“夫君,這是你準備的?”
陸時寒點頭:“嗯,坐下吃吧。”
陸時寒很了解小娘子的性子,他早就料到小娘子今天用不好膳,是以一早便吩咐了府里的廚娘做好了晚膳備著。
沈扶雪眉眼彎彎:“夫君,那咱們一起吃。”
陸時寒點頭:“好。”
正好他在席上也沒怎么用膳,一直喝酒來著。
兩人一起安安生生地用了這頓晚膳。
陸時寒發(fā)現(xiàn),小娘子真是格外的挑嘴,明明都餓的肚子逗響了,吃的也都還是小娘子慣來喜歡的那幾道菜。
至于旁的,是一碰也不碰。
真是太挑食了。
飯后,沈扶雪又歪在美人榻上吃瓜果,這些瓜果都極難得,云枝一早便切成了小塊,沈扶雪吃著也方便。
沈扶雪吃一口,便喂陸時寒一口。
陸時寒享受著小妻子的照顧,只不過他還是忍不住丈量了下沈扶雪的腰肢。
嗯,一丁點兒也沒胖。
看來小娘子這個挑嘴的毛病得改改了,要不然哪日能吃胖。
沈扶雪還甜滋滋地吃著梨子呢,哪里知道,以后有陸時寒看著,她不能那么挑嘴了。
用過水果以后,陸時寒去了外間處理朝務。
如今他成了太子,事情只會越來越多,旁的都不必說,單只說這些日子有意投到他門下的人,他要是一一查看下來,怕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日后一段日子,他怕是都要忙到深夜了。
陸時寒正看著卷宗,忽然覺得身側(cè)一陣香軟,原來是小娘子過來了。
“濃濃,你怎么不去睡下?”
“沒事,夫君,左右我還不困,就過來陪陪你。”
沈扶雪是幫不上陸時寒別的忙了,不過她會一直陪著陸時寒的,她想,夫君應該也會喜歡她陪著他的。
沈扶雪準備的還很全,不只拿了軟枕,還拿了本游記。
很明顯,是想一直在這兒陪著陸時寒了。
看著香香軟軟的小娘子,陸時寒果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好。”
沈扶雪彎唇一笑:“嗯,夫君我一定乖乖的,不吵你。”
一旁燈火如豆,透過素白的絹紗發(fā)出暈黃的光。
夫妻二人一個坐在書案前處理公務,一個則是安靜地陪在一旁。
只不過沈扶雪慣來睡的早,沒一會兒就困倦了,游記上的字更是一個也入不了眼。
沈扶雪覺得那些字都好像在飄,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不小心便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沈扶雪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可愛的很。
陸時寒失笑,又有些心疼小娘子。
他知道,小娘子是想陪著他。
陸時寒把游記從沈扶雪的手里抽出來,擱到一旁。
這之后,陸時寒才輕手輕腳地抱起沈扶雪,把沈扶雪抱回床榻上。
沈扶雪剛睡著,睡的還不大踏實,陸時寒抱她時,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動靜。
當陸時寒把她放到床榻上的時候,沈扶雪朦朧地醒了過來。
沈扶雪半夢半醒的:“夫君,你還不休息嗎?”
陸時寒:“再過一會兒,你先睡吧。”
沈扶雪雖然想陸時寒陪著她,抱著她入睡,但她知道,她不能這么粘陸時寒,更不能耽擱陸時寒的事。
因為困倦,沈扶雪的聲音格外的軟糯:“夫君,那你親親濃濃,濃濃就睡下了。”
陸時寒俯身,吻了吻沈扶雪的唇瓣:“乖,濃濃,睡吧。”
沈扶雪握著陸時寒的手,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陸時寒幫沈扶雪蓋上被子,又瞧了一會兒沈扶雪的睡顏,才轉(zhuǎn)身去外間繼續(xù)處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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