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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暴露了


唐寄雪說完這幾句,覺得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孟浮海癱倒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酒倒了一地,白色的瓷器碎片零零散散,就連白紗上也落了不少。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孟浮海的腦袋,孟浮海還是一副睡死過去了的模樣,胸腔一點(diǎn)兒起伏也沒有,就像是死了一樣。

        孟西洲攛掇他去灌醉孟浮海的時(shí)候,唐寄雪記得自己對(duì)著孟西洲笑了笑。孟浮海的酒量真的很差,孟西洲唯一比得過他哥哥的地方就是酒量。但是孟西洲不想自己去煩他哥哥,就拉上了才認(rèn)識(shí)幾日、看起來特別好說話的唐寄雪。

        唐寄雪的酒量其實(shí)特別不好,這或許是遺傳他娘的。他娘親酒量也不好,稍微喝了兩杯就頭昏腦漲,喝了兩杯就醉得不行,人也看不清了,竟然看上了他爹,生下唐寄雪來。

        孟西洲不動(dòng)聲色將他杯子里的苦茶換了酒。唐寄雪微微呡了一口就感到喉嚨里有團(tuán)火熊熊燃燒,燒得他想一股腦兒吐出心底那些隱秘腌臜的渴求。

        但是唐寄雪沒有。

        他記得滿座的人都在聽說書人講話,說書的老頭在講孟浮海怎么救陵都,怎么在廢土上建造如今的陵都。孟西洲翹著二郎腿聽,眼睛里都是不易察覺的笑意。

        唐寄雪裝作不經(jīng)意打碎了瓷杯。

        碎瓷片將他的手割的鮮血淋漓,酒順著他的手掌心往下滑,流進(jìn)他的血里,疼痛讓唐寄雪一剎那就恢復(fù)了清明。

        孟浮海的長(zhǎng)發(fā)垂在桌子上,口里還在還在念著他的名字。

        這個(gè)蠢東西對(duì)著唐寄雪壓根不設(shè)防。唐寄雪輕巧捏了個(gè)訣,就講他杯子里的茶換成了酒,孟浮海還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用的這個(gè)拙劣的幻境,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完全沒打算將他給困住。

        要是換唐寄雪來做,他會(huì)折了孟浮海的腿,再挖掉孟浮海一雙眼,將這個(gè)人都折騰得瘋瘋癲癲,那孟浮海就就再也走不掉了,除了唐寄雪就不會(huì)有人想要他。就連他的好弟弟一定也不會(huì)要這么一個(gè)被毀掉的垃圾貨。

        孟浮海輕聲呢喃道:“孟西洲,你不能喝了,還有你,唐寄雪,你這樣喝酒是要把自己喝死過去!

        唐寄雪將斗笠扣在他腦袋上,竹編斗笠遮著那張貴氣的臉,只露出下巴上淡青的胡茬。

        風(fēng)吹得唐寄雪的頭發(fā)往眼前晃。

        “孟浮海,你這樣真的好蠢。”唐寄雪摸了摸他的胡茬,喉嚨管子里又涌起一陣鐵銹味,“我還會(huì)從你這里騙走更多更多的東西,你這樣就好像我真的是個(gè)很壞很壞的人,雖然我已經(jīng)很壞很壞了!

        雨聲逐漸大了起來,敲得青瓦響個(gè)不停,有有點(diǎn)搖搖欲墜的味道,崩裂的水珠子在石板上濺開來,柳樹被風(fēng)壓得折了腰,發(fā)了瘋地在窗子外扭動(dòng)。

        唐寄雪的手死死抓著桌子沿,待這陣鉆心疼過去,才渾身冷汗地站起身子來。大概是殷涉川給他的那塊護(hù)心鱗,讓他的傷口好得格外地快。

        但是天道的壓制還是如同附骨之蛆,讓他魂魄上的傷口不斷開裂,開裂,再流血化膿。

        孟浮海在夢(mèng)里反反復(fù)復(fù)說著過去的事情。

        孟西洲和唐寄雪都在往前走,只有他被拋棄在陵都了,在原地反復(fù)踱步,還想拉著唐寄雪也和他一起往回走,和他一起做狗屁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唐寄雪也想一輩子做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但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最后只會(huì)被人踩進(jìn)泥巴里面,會(huì)死掉,狗屁都不是。

        “唐寄雪,你不怕死么?”孟浮海抖了一下,還在說著夢(mèng)話。

        他渾身鬼氣不自覺外放,死掉的怨鬼纏繞在他周身,映照得孟浮海的面色從白里透著詭異的黑。

        真像是死尸。

        “還不如讓我去死!碧萍难┹p聲道,將衣裳披在他肩上,好好地蓋住他。

        唐寄雪在鬼氣里聞到一縷腥臭的魔氣。

        孟浮海身上至精至純的鬼氣,一旦失了控,很容易就引來這些邪門的玩意兒。

        唐寄雪勾出抹笑容,在孟浮海身上捏了個(gè)訣,便提著不留行走了出去。

        孟浮海睡得太死。

        唐寄雪的腳步還是有些虛浮,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但是他走得很快,從孟浮海身邊走過帶起了一陣風(fēng),吹得烏黑的鬼氣都散亂了些。

        門外的雨下得很大。原本就昏暗的天色連一絲光也望不見,連風(fēng)都是沉悶的。教人喘不過氣。

        “好精純的鬼氣!焙谝履抟荒_踹在木門上,木門應(yīng)聲倒下。

        唐寄雪一腳踩進(jìn)水里,水濺得四處散亂,沒過他的靴子。

        “小聲點(diǎn)!碧萍难┹p聲道,“別吵著人家睡覺!

        “小子,好大的口氣!蹦尴袷遣抛⒁獾教萍难┐嬖冢杉t的眼睛望向唐寄雪,咧開嘴笑了笑。

        “十二樓的少主?”魔修笑道,重劍扛在他肩上,只顯得意外嬌小,“可惜受了傷,死在我手下,也沒意思。我倒想看看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吹到天上去的,究竟是個(gè)什么人物!

        雨珠子順著唐寄雪的長(zhǎng)發(fā)往下流,他輕輕一晃手腕,抽出來不留行。

        眼前的魔修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眉眼比陵都人要深邃許多,輕蔑一笑,便教人有一種極強(qiáng)的壓迫感。

        “閣下是?”唐寄雪歪了歪腦袋,“死之前,留下名字罷!

        “魔教右護(hù)法,曲紅綃!蹦蘅钢貏Φ纳碜有Φ冒l(fā)顫,猜得地面都裂了幾道,“唐寄雪,你可真是好口氣!

        “我可是合體前期的修為,你不過半步煉虛。”曲紅綃揮著重劍上前,一把重劍被他使得靈活無比。

        唐寄雪輕笑了兩聲,不留行向前一刺,在重劍上落了幾痕。曲紅綃那雙獸瞳興致勃勃地瞇起來。

        雨噼里啪啦打在二人身上,他甚至能聽見曲紅綃粗壯的喘息。

        唐寄雪才站穩(wěn)腳下,那重劍將他所立之處打得稀爛,唐寄雪忙向上一躍,攀上柳樹,對(duì)著曲紅綃的小腹一記猛踹,卻只感到踹到了銅墻鐵壁般,只踹得他半條腿發(fā)麻。

        “小子,你傷口流血了。”曲紅綃重劍蕩開,衣袂紛飛間不給他半分喘息余地,老柳樹不堪重負(fù),橫倒在地。

        唐寄雪俯下身去避開重劍,剔去劍骨的傷又裂開來,血流在濕淋淋的石板上,手上動(dòng)作慢了一剎。

        曲紅綃狂笑著,腿下功夫不歇,合體期的威壓一下子外放,壓得唐寄雪膝蓋一軟,險(xiǎn)些跪倒在地。

        曲紅綃嘆了口氣,收了重劍:“這就不行了?嗬,虧教主還以為你是個(gè)什么人物,今日一見…”

        唐寄雪的手撐著地,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他跪坐在地。

        “真沒用。”曲紅綃居高臨下望他。

        唐寄雪仰著頭對(duì)著曲紅綃笑了一下,隨即反手出劍,直取他胸口,饒是曲紅綃反應(yīng)夠快,重劍當(dāng)即來擋,還是讓不留行刺了進(jìn)去。

        血濺了唐寄雪一身,他模模糊糊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鈍痛,曲紅綃的重劍削了他手上一塊肉,

        唐寄雪顧不得疼,握著劍用力頂,不知多久,忽地他肩上壓迫一輕。

        曲紅綃的重劍落在地上,小山般的身子倒后仰,眼中還是不可置信。

        “你竟使詐!”曲紅綃倒在水洼里,渾身是泥巴,還掙扎著想站起來。

        “嗯,我使詐!碧萍难┏殚_長(zhǎng)劍,血又從曲紅綃胸口噴濺開來,和落下來的雨相撞,蕩開一片艷麗的紅。

        “你比魔修還像魔修!”曲紅綃說完這話,腿一蹬,怒目圓睜地?cái)嗔藲狻?

        重劍被丟在一邊,魔氣似乎不知主人死了,還在源源不斷從劍上冒出來。

        “你死了!碧萍难┥袂闇睾偷匦α诵,從袖口里取出帕子,細(xì)細(xì)擦去他面上的血。

        雨還在下個(gè)不停,院子里的積水快要沒過腳踝了,泥土和草根浮在水面上。

        唐寄雪看了眼曲紅綃身子,手顫顫巍巍握著劍,又抵住他胸口。

        他的傷還在流血,他的血和曲紅綃的血混在一起,整個(gè)世界都只剩下紅這種顏色。

        “曲紅綃。”唐寄雪念著這個(gè)名字,“是個(gè)很漂亮的名字!

        “聽起來很漂亮,我很喜歡!碧萍难┪嬷炜攘藘陕。

        喉嚨里的血失了阻礙,往外涌了出來,沿著他的指尖往下流,流動(dòng)他臟兮兮的青衫上。

        孟浮海特意給他找了身竹青色衣衫,同他當(dāng)年來陵都時(shí)身著一般顏色。

        唐寄雪忽然覺得自己惡心透頂了。

        天道要他成為他自己最惡心,最看不上的人。他小時(shí)候想做一個(gè)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殺掉所有罪惡的魔修,讓這個(gè)世界上不要再有戰(zhàn)爭(zhēng)疾病這種痛苦的東西,所有人都能或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今他要魔修的心頭血茍延殘喘。

        戰(zhàn)爭(zhēng)和疾病他都有了,疾病常伴他身,剩下一個(gè)戰(zhàn)爭(zhēng),名門正派不知道每年要和魔教打多少場(chǎng),每年孟西洲算出來的死人都有很多,長(zhǎng)長(zhǎng)的幾卷紙也寫不完,很多都沒有墳煢。

        不留行白色的劍上全是血漬。

        曲紅綃也是尋常魔修,心臟沒有埋在很深的地方。

        唐寄雪輕輕一挖,破開皮肉,就挖出那團(tuán)青筋纏繞的心臟,還有微弱的跳動(dòng),被唐寄雪一扯,血就順著他的手往下流,掉在地上,惡心得讓人作嘔。

        唐寄雪干嘔起來,他胃里什么也沒有,只有孟浮海給他灌進(jìn)去的藥湯,被他嘔出來。

        “師尊!

        雨聲太大了,唐寄雪聽著水流,恍惚間聽聞?dòng)腥私兴?

        “師尊!蹦侨擞纸辛艘宦。

        唐寄雪提著劍轉(zhuǎn)過身去,手上還抓著曲紅綃的心臟。

        殷涉川的衣裳破破爛爛,鼻尖還有一道擦痕。

        他的金眼睛望著唐寄雪,亮得像要燒起來,唐寄雪讀不出里面翻涌的情緒。

        唐寄雪對(duì)著他露了個(gè)溫和的笑,覺得自己渾身是血,不太妥當(dāng):“乖孩子,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記住了,你什么都沒看見!碧萍难⿲(duì)著殷涉川笑著說“你要是說出去了,我就將你的心臟挖出來,再把你的皮扒了,長(zhǎng)多少次就扒多少次,將你做成人彘。”

        殷涉川往前走了一步,全是血的水洼被他踩得水花四濺。唐寄雪看見他的脖頸被不留行劃破了皮,流出來的血很快就被雨沖刷了去,只剩下一道淺紅的口子。

        “聽話。”唐寄雪說,“不然我要將你殺了。”

        他這才發(fā)覺到殷涉川頭上的角已經(jīng)長(zhǎng)得很長(zhǎng)了,是那種成熟蛟龍的健壯的角,上面一點(diǎn)血跡也沒有。

        很漂亮。

        “師尊!币笊娲ǖ拖履X袋。

        雨掉進(jìn)唐寄雪眼睛里,他的視野里一片模糊,唐寄雪感覺自己被吻住了。

        殷涉川的眼睛里全都是他的影子。

        他口里一陣苦澀,混在血腥味里。

        殷涉川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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