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序幕
相樑覺得聲音很耳熟,在不放松警惕的同時循聲看去,不覺愣了。
“兆哥?”
而他的對面,君談飛起的腳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停在半空,看著來人,慢慢收回時,還能奇跡般地保持平衡。
“小薛總。”幾個保安與酒保恭敬地招呼。
“薛老板。”方九旗客套地招呼。
“兆兒啊。”孫宇泰在二樓上,親切地打著招呼。
“小潯?”君談一直看著的是與薛兆并肩而來的花潯,臉色陰森,語氣差異。
幾個聲音纏在一起響起,唯有相樑和君談的疑問語調,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而一直看戲的群眾早就忘記春節與晚會,紛紛嗑著酒吧贈送的瓜子繼續看戲。
今夜的執念可真是來著了,現場八卦,果然比晚會有趣。
花潯已經小步跑了過來,硬生生將方九旗從君談身邊擠走,挽著君談的胳膊柔聲問:“阿談,發生什么事情了?警察是怎么回事?”
他左右看了看,再看見地上的蘭玨和錢辛,嚇了一跳:“小蘭?錢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吃醋的霸道舉動,讓君談的臉色好了些,抬手輕輕拍了拍花潯的臉:“不是大事。”
被擠開的方九旗看著二人的親昵,神色憤懣又因不敢在君談面前表露,冷著臉回身走到吧臺前靠著,要了一杯lastword,氣鼓鼓地看著。
此三人湊一起就是drama的感情糾葛,這次連相樑都沒在意。
他只看著熟稔地與君談之外眾人打招呼的薛兆,后知后覺地將他與“姓薛的”聯系在了一起。
有錢人的新情趣,就是裝送外賣的追妹子?
一圈招呼招呼下來,薛兆已經走到了相樑身旁,將外套脫下扔給跟著的助手,示意他自便,又搖著手機對二樓上的孫宇泰說:
“孫叔,需要我再叫個救護車嗎?”
孫宇泰終于不搓自己的腦袋了,笑瞇瞇地說:“麻煩的事情交給警察處理吧,你們年輕人,很有精神嘛。”
薛兆這才笑著看向君談:“君少怎么撥冗來執念了?”
君談如今有花潯在側,臉色再次像個正常人,淡然回答:“找人。”
“找人,還是找事?”薛兆看著是嬉皮笑臉,但語氣絕算不上友好。
薛兆個子不高,穿上鞋勉勉強強湊成180,不過現在和君談對面站著,氣勢并不虛。
君談犀利的目光在二人相樑與薛兆間搖擺:“小薛總在為他出頭?”
薛兆摸出一支煙來叼在嘴里,沒有點燃,抬手一勾搭上相樑的肩膀:“哥哥給弟弟出頭,君少,我們一樣的。”
他和相樑差了近十厘米,這一搭沒顯兄弟情深,反顯得小薛總小鳥依人的。
好在他視覺上比相樑健壯些,相樑外貌又是沒有攻擊性的乖巧,才削弱了怪異感。
君談知道今天敗局已定,反而心無波瀾了,只諷刺說:“原來是這樣,薛老知道他多了個兒子嗎?”
相樑毫不尷尬,客客氣氣地微笑,顯得更乖巧了。
相少爺雖熱衷于見義勇為,但前世是被家中保護慣了的人,心中并沒有矯情的古怪自尊。
不管薛兆出頭是為什么,對自己都是有利的,里子面子丟光的君談都不尷尬,他難堪什么?
再說了,薛兆的父親和自己父親同輩,哪里就吃虧了?
薛兆把相樑的肩膀摟得更緊了,一副“他就是我罩著”的模樣,嘿嘿笑說:
“我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應該會說既然是‘老毛病犯了,有人教訓教訓也挺好’,樑子,干得漂亮。”
相樑微笑:“兆哥,過獎了。”
外面,遠遠傳來了警鈴聲。
君談懶得再多說,低頭看向蘭玨和錢辛,不無遺憾地說:“怎么辦?警察來了呢。”
蘭玨抓著君談的褲腳:“哥,哥救我,真不是我……”
君談不語。
不料面如土色的錢辛忽然開口:“是我,都是我,和蘭少沒關系。”
他讀懂了君談的眼神。
從想要貼著君談那群少爺往上爬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相樑的睫毛微微顫著,沒有看他,只在心底無聲一嘆。
他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蘭玨眼前一亮,忙說:“哥,你看,真的不是我!”
君談滿意地看了眼錢辛,對蘭玨說:“嗯,你去警局,記得好好配合接受調查。”
“好的,哥。”
君談說完,平和地抬起頭,看著相樑:“相先生,滿意了嗎?”
還沒等相樑說話,叼著煙的薛兆就伸出兩指對著君談的眼睛,指揮著他的眼神說:“君談,看我,現在是你和我的問題。”
君談再次看向薛兆。
“讓他說話的時候清醒點兒,敢扯我的人,”薛兆壓低了嗓音,保證只有這一圈的幾個人聽見,“我就能找出一百個人證明是蘭玨教唆錢辛。還有,從現在起只要有人找相樑的麻煩,我就找黑白年華藝人的麻煩,君少,是和是戰,在你。”
君談看著他的眼睛,沒再說話。
今天這場輸局,多說無益,何必給人增添笑柄。
薛兆威脅完君談,才拍了拍相樑的肩膀,笑著邀請:“樑子,你還沒有經紀公司吧?簽我司,怎么樣?”
安靜的乖寶寶相樑,知道薛兆是真心的,略一思索,覺得還不錯。
拋開今晚的事情不提,銀河星空是能與黑白年華對抗的存在,如果能加入不但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在這個圈子也能走得更穩,距離方九旗更近。
但還有劉張……
相樑看了君談一眼,對薛兆說:“兆哥,我沒有公司,但你知道的,我和一個獨立經紀人簽了約。”
已經下樓打算去門口迎接警察的孫老板,聽見他的話,停在了原地,扭頭看他。
薛兆聽他提起過自己有個認識的經紀人大哥,還見過兩次劉張的小破車,更知道給許悠的那份工作,是那位經紀人牽線,但并不知道是誰。
此時聽相樑如此說,把總裁當得特社會大哥的薛兆還滿意地點點頭。
得人恩果千年記,他果然沒看錯人。
“沒問題,叫什么名字?我讓人聯系。”
“劉張。”相樑說出名字的時候,是盯著君談的。
名字一出,莫說君談,連薛兆、花潯的表情都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孫宇泰笑了笑,尋思劉張沒白替他張羅,更高看了相樑一眼。
只有方九旗,在意識到眾人神色有異之后,才跟著做出了詫異的表情,顯得不太協調。
幸虧眾人都在看相樑。
君談的臉色因為那個名字,黑成了一塊炭。
他們是怎么湊到一起去的?!
薛兆吃驚后又覺得很有意思,得意地看了眼君談:“很好,歡迎。”
此刻,警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剛有警察走進來,孫宇泰就迎接上去了。
君談不再與他們糾纏,整理了一下襯衫,手下人手中接過大衣穿上,冷聲說:“相樑,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以后,別再招惹小潯,不然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情,付出十倍的代價。”
花潯不知是否因為酒吧耀眼的紅光而臉紅,抬手輕錘了君談一下,害羞帶臊地扭過頭,不肯再看他們。
“……”相樑眼睛疼,但還是微笑提醒,“君少,ai換臉技術已經很發達,看來是軒轅影視要先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君談凌厲地瞪了他最后一晚,頭也不回地拉著花潯就走了。
相樑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忽然恍然大悟了。
難怪剛才他都冷靜下來了,卻又忽然發瘋!
原來君談以為自己心中的男人,是花潯嗎?
救命!為什么他喜歡花潯,就覺得全世界都喜歡花潯呢?
這就是主角攻的自信嗎?他怎么覺得這好像是完全不自信呢?
相樑按按額頭,尋思著是否該去警察那邊等著。
畢竟人是他扔的。
一旁的薛兆事先按住了他。
“你先別管了,孫老板會安排。”他說著,又特別嫌棄地看著走出酒吧大門的君談,安慰相樑,“你不要聽那個死基佬的話,他有病的。”
這話出口,相樑與方九旗:“……”
尷尬。
薛兆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忙又對方九旗說:“九旗,我沒說你啊……”
只是說得不太有底氣。
人人皆知的三角戀里,倒貼到拋家舍業的方九旗,明顯更不正常。
相樑輕咳一聲,小聲說:“兆哥有所不知,我也不直……”
“啊?”薛兆震驚地看著他,“你……”
銀河星空幕后大老板,青年俊杰薛兆反應了好久,忙改口說:“我就是說君談不正常。”
他很快淡定下來,拍著相樑的肩膀說:“別擔心,我司對于藝人的保護很好喲,有對象嗎?先知會公司一聲,好做公關預案。”
相樑頓了一下,沉聲道:“沒有。”
說完,傲嬌地掃了吧臺處的方九旗一眼。
相少爺生氣了,不容易哄好的那種。
方九旗聽見他這話,看了他一眼,抬手按了按額角,沒有說什么。
“沒事兒了,九旗,上來喝一杯?”薛兆對方九旗道。
“不必了,我還有事。”方九旗說著,將手中只抿了一口的酒遞給相樑,“遺言,相老師新年快樂。”
說完整理好大衣,轉身離開。
相樑說完心中就后悔了,回神后端著酒吧看著方九旗孤獨離開的背影,不覺想笑。
方老師,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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