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了帶傷的黑衣人
久不見如煙來,老鴇劉媽媽倒是來了兩趟,她滿是歉意,說什么如煙不知何時隨著幾個姐妹為比賽尋大師指導去了。
蘇茉生把盤子里的葡萄吃得七七八八,看來今天也難以從溫不鈺那里討要回玉壺,百無聊賴,她便揩揩嘴巴站起身,“我先回家了,如煙姐姐若來了,你便跟她說我有事先走了。”
蘇茉生擦擦手說:“我走了。”
“一起吧。”溫不鈺也站起身,先一步離了房間。
蘇茉生覺得今天的溫不鈺有些不尋常,認識的這些天,他既不知道蘇茉生的姓名,也不知她從何處而來,他好似漠不關心,但是今天溫不鈺卻有送她回家的意愿,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蘇茉生決定先發制人。
出了最歡閣,蘇茉生忙制止住溫不鈺想繼續前行的腳步,客氣地說:“不用送了,到這里便可以了。”
溫不鈺的折扇輕合,笑著說:“多慮了,我恰巧也是走這個方向。”
蘇茉生不相信地打量著他,心想,這家伙不會是想打探出我的身份吧,萬一給他知道了,“蘇茉生”的名聲可就沒了,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懷著這個目標,蘇茉生警醒的看著溫不鈺,伸出手說:“既然是這個方向,那溫公子你先請。”
溫不鈺著實是對蘇茉生的身份產生了興趣,按理說他只需要派個人小小的一查便會知道她是蘇家的女兒,但是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樣便少了諸多樂趣。既然她不說,他便親自出馬。
溫不鈺向前走了幾步,蘇茉生在身后催促道:“溫公子你一個大男人倒是走快點嘍。”
溫不鈺無奈又走了幾步,停住,回頭,看到身后的女子正在拼命地朝反方向奔跑。
溫不鈺輕笑,你這樣我反而對“你是誰”更加有興趣了。
蘇茉生在前拼命地跑,溫不鈺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蘇茉生跑著跑著便回頭確定一下有沒有甩掉溫家公子,但是不遠處的人影總是讓她失望,大喘兩口氣之后,只得重新發動自己的小馬達。
蘇茉生猛然想起那溫不鈺明顯就是練武之人腳底生風自帶輕功,她這樣跟他跑遲早會被累死,得換個法子。
蘇茉生內心一陣謀劃,便從大道拐進了邊上的胡同里,在大大小小的胡同里拐來拐去,身后很快便不見溫不鈺的身影了。
她靠在一條狹小的胡同墻壁上休息。等她完全休息過來,才發現溫不鈺是甩掉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出去,總之,她迷路了。
在蘇茉生跑進的第一個胡同的入口處,溫不鈺站在原處忍不住笑了,你這家伙既然自討苦吃,那我就不陪你玩了,咱們來日方長。
蘇茉生在胡同里繞了幾圈,問了幾個人,他們不同的人指不同的路,那些路線交錯反而讓她變得離家的方向越來越遠了。
“我蘇茉生可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她捶了捶酸痛的雙腿,咬咬牙給自己打氣,胡同十八彎,走一彎去一彎,怎么著現在也該差不多了吧。
眼看著天色逐漸轉暗,蘇茉生所在的這個胡同里不見人影,人家都大門緊閉,她想找人問路都沒有辦法。難道就要這樣被困在這里嗎,蘇茉生悲哀的想道。
她拖著疲憊的步伐慢悠悠的在胡同間晃蕩著,突然有一個人影在她跟前閃過,她一驚,有人,找他問路去,她趕緊朝那人的方向跟過去。
人影的速度慢了下來,就在蘇茉生快要追上他的時候,他拐進了另一條胡同,不見了。
蘇茉生站在那人消失的胡同口,猶疑著要不要進去。現在已經很晚了,月光投在胡同兩邊的院墻上,投下一大片陰影,胡同深處便在這陰影里面。
萬一是壞人怎么辦?她還沒從溫不鈺那里拿回玉壺,所以不能出任何事情。她轉念又想如果不是壞人呢,他也許可以帶我出去。
蘇茉生太過渴望離開這里了,即使現在的場景下,一般女孩子不會以身試險,但是她不是一般人,拿出現代人的膽識,她走進胡同。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前方,又回頭看看身后,生怕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有人偷襲。
“啊!”蘇茉生一聲驚呼響徹胡同上空。她直直的跌倒在地,“fuck”她咒罵一聲,才從地面起身,在黑暗中對著把她絆倒的東西惱怒地踢上一腳。
“嗯~”從那“東西”的方向傳來一聲悶哼,蘇茉生嚇得撒腿就跑,跑出老遠的距離才反應過來,“我為什么要跑?”
她回到原地,借著月光彎下腰終于看清了那個絆倒她的“東西”。
一身全黑夜行衣,臉也被擋住了,唯一漏在外面的是他的那一雙眼睛,就像黑暗中閃耀的兩顆明珠,擁有攝人心魂的力量。他很痛苦的樣子,英氣的眉向中間聚,在他蒼白的額頭形成了兩道淺淺的豎線。
他警惕的盯著蘇茉生,眼神犀利到讓蘇茉生覺得可以一眼斃命。蘇茉生直起身,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打擾了。”她轉過身,準備悄無聲息退出這里。
“咳,咳”身后的人劇烈的咳嗽的兩聲后,四周重歸安靜,蘇茉生嗅到空氣里濃重的血腥味,她腦海里呈現出武俠小說里不同人吐血的場景,太慘了,她糾結了一下,認命的轉過身。
“我的操心命呦。”蘇茉生無奈的打了一下不爭氣的自己,然后不由分說的架起地上的黑衣人,“我帶你離開這。”
蘇茉生似乎忘記了,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迷途的羔羊,還好意思說帶別人離開這里。
不一會兒,她架著黑衣人悲傷的呼喚新月的名字。
“新月,你在哪,來救救你家小姐啊。”
“怎么辦,誰來救救我啊!”
……
“誒,你知道往哪走嗎?”蘇茉生聳了聳架在肩上的黑衣人,此時他正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
“我瘋了,才會問你。”蘇茉生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她放棄的時候,一旁的人,緩慢的抬起垂下的手臂,伸出了食指指向一個方向。
蘇茉生將信將疑地朝那個方向前進,不一會兒,她影影約約可以聽到有人在叫“小姐”,心想難道是新月,她放下黑衣人試著回應。果不其然,新月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后新月和孫師傅找了過來。
“小姐,你嚇死我了。”新月抱住消失了一整天的小姐,頓時泣不成聲。
“我沒事。”蘇茉生安慰著新月。
孫師傅看到自家小姐沒事,也放下心來,他說:“我們快回去吧,我怕秀芝那丫頭會露餡。”
新月看自己小姐快到晚飯了還沒回來,不禁擔心起來,又不敢跟老爺夫人說,剛巧孫師傅過來送剛出鍋的桂花糕,便跟孫師傅商量起來。
孫師傅沒了主意,想起上次小姐讓他假扮她戲耍朱公子便心生一計,何不讓別人再假扮一下,拖延時間好讓他和新月可以出來找找小姐。
孫師傅找了丫鬟里和蘇茉生身形最相仿的秀芝,讓其在床上裝睡,然后讓新月去通知夫人小姐今天嗜睡,不愿起來吃飯,夫人果然沒有察覺,只是對新月吩咐,等小姐醒了讓廚房做些她愛吃的。
就這樣,新月想起小姐最愛來這無名書店,便和孫師傅尋了過來,可是那刀九爺說蘇茉生不曾來過,他們便在這附近尋找,果然,小姐在這。
蘇茉生現在正是被蘇大人禁足階段,如果讓老爹老娘知道自己又跑出來還迷路了肯定會被氣死的。她忍不住朝孫師傅豎起大拇指,簡直太機智了。
“過來。”蘇茉生朝孫師傅招招手,“蹲下。”
孫師傅走近才發現一旁角落里有一個滿身黑的人,看身形是個男人。
孫師傅猜到自家小姐想要干嘛,他好心地問:“小姐,你不會要把這個人帶回去吧?”
“不行啊,小姐,讓老爺知道了我們都會被處罰的。”新月也連忙阻止。
“可是,他受了傷我們不能拋下他不管吧,況且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是他指了方向,蘇茉生才能找到新月他們。
新月和孫師傅看著昏迷不醒的黑衣人,以為他是為了救小姐才受的傷,人總要知恩圖報,他們便不便再說什么。
蘇茉生和新月好不容易把黑衣人搬到孫師傅的背上。蘇茉生欣喜地饒過黑衣人的受傷的肩拍了拍他的后背,夸獎:“你真是我的福星。”
四人一行很快走出胡同,蘇茉生重見寬敞大道頓時感覺自己要老淚縱橫了,這可是她走了一下午硬是沒走出的地方,結果新月他們不過拐兩道便結束了,蘇茉生忍不住想懷疑自己的智商。
蘇府正門就在眼前,他們不能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入。蘇茉生打量著孫師傅背上的男人心想,我倒是可以原路返回,可是這個家伙受了這么重的傷,也經不起過狗洞的折騰了,怎么辦才能讓他進這蘇府呢?
蘇茉生走向前打量一番,他這身夜行衣任誰都會覺得太奇怪了,這樣想著,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揭掉了附在他臉上的面罩。
可能沒有想象過這面罩之下的長相,只一眼,蘇茉生便像觸電一樣,她把面罩重新放回他的臉上。
新月察覺到蘇茉生驚呆的模樣,疑惑地問:“怎么了?”
“這小子真帥!”
新月只覺得小姐的話沒頭沒腦的,她又問:“我們現在怎么辦?”
蘇茉生讓孫師傅放下黑衣人,半撐著,她上前解開黑衣人的上衣,或是怕碰著他的傷口,蘇茉生小心翼翼的脫下來。然后粗暴地扒下自己的上衣披在他的身上,跟孫師傅說:“背上他。”
被小姐一系列的動作驚到目瞪口呆的新月和孫師傅還沒回過神來,蘇茉生已經把那件黑衣穿到自己身上了。
孫師傅背上黑衣人,蘇茉生說:“等一下,你便和開門的家丁說,這是和你一起去喝花酒的老趙。”
孫師傅廚房還有一個愛喝花酒的老趙,他每天晚上都會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蘇府人盡皆知,蘇大人對其早就不滿了,可是這老趙是蘇茉生祖母的遠房表親,礙于祖母的情面也就由著他了。蘇大人既是如此,府里當差的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孫師傅扭捏著不答應,他說:“小姐您這不是敗壞我名聲嗎,我何曾去吃過花酒。您讓我這般說給我家那婆娘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蘇茉生不理,威脅道:“那我就告訴爹爹說,秀芝現在躺在我房間是你出的主意。”
孫師傅“小姐,你,你”半天沒說出話來,認命的說:“我去。”
這個無賴的姑娘還是自家那個知書達禮的小姐嗎?孫師傅無奈。
蘇茉生把屬于她的衣服向上拉蓋過黑衣人的頭頂,孫師傅背著他朝正門去。
果然,開門的家丁不過調笑兩句孫師傅喝花酒的事情便放他過去了。在蘇茉生的強迫下,新月和她一起鉆了那個狗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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