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古第一才女
這個別院本來是蘇茉生祖母住的,雖說她老人家已很久沒歸家,但注重孝道的蘇大人每個月總會派下人過來打掃個把兩次,所以房間每個地方都稱得上干凈。
孫師傅把受傷的男人放到床上,但是粗糙的手法讓昏迷中的男人發出絲絲抽痛的聲音。
“呀,孫師傅你倒是溫柔點啊,可別把我的福星磕疼了。”蘇茉生心疼,責備道。
孫師傅離開后,蘇茉生便吩咐新月準備熱水和毛巾。蘇茉生揭開面罩的剎那,新月目光緊鎖在男人的臉上,差點打翻了盆里的水。
蘇茉生微微一笑,暗道,看來我是撿了個勾人的寶回來。
蘇茉生用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和額頭因為疼痛沁出的汗珠。
一旁的新月趕緊拉住小姐的手,大驚小怪地說:“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吧。”
蘇茉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男人身上的衣服,問:“現在我穿著他的衣服,他穿著我的衣服,猶如肌膚之親,我是不是得嫁給他啊?”
“這個…”新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蘇茉生繼續問:“你說男女授受不親,為什么你可以幫他,而我不行呢?”
“我們不一樣,你是千金小姐啊。”新月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蘇茉生拍下新月手,繼續擦拭著,“對我來說,我們是一樣的。”
新月知道小姐沒把她當做下人,可是每當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她還是止不住的感動。
就在新月感動涕零時,蘇茉生轉過頭,俏皮一笑,“你搶著要幫忙其實是看他長得太俊俏吧!”
“小姐~”新月一陣又羞又惱,可又對自家小姐無可奈何,不過拿下面罩后,這位公子長得著實俊美,就算與溫家公子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
講到俊美,新月不免想起小姐口中“有過之”的無名書屋老板,今日她與孫師傅尋小姐至無名書屋親眼見到那老板,很是丑陋差點把她嚇到驚呼出聲,跟小姐所言相差十萬八千里,那時她才知道自己又被小姐誑騙了一回。
男人手臂受傷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不醒,蘇茉生安頓好了他之后,便匆匆趕回住處,那個冒充她的丫鬟看到小姐回來激動不已,剛想起身,哪知小姐按下了她微起的身子,說:“我還有點事,你再幫我躺一會兒。”
名喚秀芝的丫鬟欲哭無淚,蘇茉生在房間里翻箱倒柜,拿出了不少值錢的物什悄悄遞給新月,低聲吩咐道:“幫我把這些給孫師傅,讓他明天起早偷偷請一個郎中過來,府里若有人問起,便讓他說請來給他婆娘開方子調養身子的。”
蘇茉生的想法算是周全,孫師傅的夫人自小產過一次之后,好幾年也沒有懷上身子,為了給孫師傅延續香火,他的夫人一直在吃一些調養身體的藥。這樣一說,府里的人也不會懷疑。
新月把值錢的物什給孫師傅送了過去,蘇茉生交代了秀芝幾句便回到了祖母的小院,她總覺得把一個沒有意識的單獨放在這里太沒有安全感了。
第二日,孫師傅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郎中進府,路上果然有人問:“老孫,這是誰生病了嗎?”
孫師傅照著蘇茉生吩咐的回答:“沒有,上一個郎中開得藥方婆娘吃了不頂用,這次換了個厲害的試試。”
那人平日里與孫師傅嬉笑慣了,便開玩笑:“你婆娘一個人吃當然不頂用了,你們夫妻倆得一起吃。”
孫師傅先帶著郎中給他夫人瞧了瞧,開了幾張調養身子的藥方,然后對郎中說:“其實還有一個人需要您給瞧瞧。”
孫師傅向郎中道出蘇茉生提前編好的故事。他在府中當差的弟弟因為一女子跟人斗毆,現在昏迷不知生死,因為蘇大人最厭惡尋滋挑釁,打架斗毆之事,所以要請郎中保守秘密。
郎中笑著收下了孫師傅的金錢賄賂。
老郎中疑惑地望向孫師傅,心想這是為哪般,為何床上的男子要用香帕蓋著臉呢?
被郎中緊盯著的孫師傅也是一臉懵,但是小姐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回過神來阻止住了郎中預備揭開香帕的手,“直接看病吧!”
孫師傅的態度有些強硬,老郎中也沒有過于強求,坐下為床上的男人仔細把著脈,不時緊皺眉頭,一會兒站起身,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那傷口昨晚已經被蘇茉生簡單處理了一下,上了金瘡藥,然后環繞著包扎著。
“大夫,他怎么還沒醒?”孫師傅問道。
“傷口很深,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脈絡不穩,血氣很虛,等一下我開些藥,你按劑量熬給他喝,還有傷口愈合的藥也要定期給他更換,應該用不了就會醒了。”老郎中說著便把藥方遞給孫師傅,孫師傅千恩萬謝送老郎中出去。
郎中沒走多久,蘇茉生和新月主仆二人從簾后走出來,兩人聽見還沒完全走遠的郎中對孫師傅說:“看那傷口,你弟弟是拿命跟人搶女人啊!”孫師傅尷尬地笑著。
蘇茉生上前從男人的臉上揭下手帕,那一張因為失血而有些過于白皙的臉依舊少見的俊俏。
“小姐,為啥要蓋住他的臉啊?”新月疑惑的問。
“只怪他這張臉太不像普通的小廝了。”蘇茉生看著床上的呼吸還很淺的男人,豈止是不像小廝,這張臉簡直少見的極品啊,蘇茉生有些期待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因為這個福星太好看了,蘇茉生難免對于他多出了幾分好感來,她幾乎一天可以跑來祖母的院落兩三次,親自喂了男人半碗湯藥,最后因為實在太困難了,就把剩下半碗交給新月完成,余下的時間都是孫師傅在照顧他。
“你說他什么時候醒啊?”蘇茉生已經問了第三次了,孫師傅無奈要了搖頭,不過說起來距離郎中離開不過才一天半的時間,小姐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
因為蘇茉生還處在禁足的階段,所以祖母的院落不宜久留,所以她狠狠的拍了拍孫師傅的肩膀,“拜托了。”孫師傅心里萬般拒絕也只能微笑的點了點頭。
蘇茉生回到自己房間,桌子上的《女誡》還沒抄一字,便百無聊賴的在宣紙上開始畫著小漫畫,就像高三的時候在聽不懂的數學課上在試卷上不停的偷畫著學校校草的帥臉,但是毛筆不像圓珠筆,根本不好控制,所以一旁的新月很不解為啥自家小姐在不停的鬼畫符。
終于王氏身邊的丫鬟過來傳蘇茉生去大廳,蘇茉生把桌面上漫畫隨意的窩成一團扔進紙簍里,怎么自己的畫退步了這么多,她離開房間的時候還在想那坨留在紙簍里的鬼畫符。
蘇大人和王氏坐在正廳,兩人臉上笑意十分明顯。蘇茉生乖乖的像爹娘請安,然后不動聲色的坐在一邊。
王氏注意到女兒面上的不悅,笑著說:“怎么,茉兒還在生你爹爹的氣嗎?”王氏只當蘇茉生還在因為被老爺禁足鬧脾氣,哪知蘇茉生根本就是故作不悅之色,為了讓爹娘放她出去。
“沒有,女兒沒有生氣。”蘇茉生嘴上這樣說著,但是面上故意做出了個氣鼓鼓的表情。
蘇大人知道蘇茉生是在撒嬌,他撫著胡子笑哈哈的說:“罷了,罷了,你的禁足取消了。”
“謝謝爹爹,謝謝娘。”蘇茉生朝新月使了個勝利的眼神,興高采烈地朝爹娘的位置走去,站在蘇大人的身邊甜膩膩地說:“爹爹,我給您捶背了。”
蘇大人不大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王氏也十分高興,要知道以前的女兒雖然聽話,但是沒有如此的活潑,醒了之后的女兒反而跟夫妻倆更加親了。
“正好,今天是京城才舍集會的日子,這是請柬,你收拾一下過去吧。”蘇大人笑著說。
“什么才舍?那是什么?”蘇茉生從蘇大人手中接過請柬。
“看我這記性,你應該不記得了。這個京城才舍的聚會今年是小王爺組織的,邀請京城里有名氣的才子一起吟詩作賦,你是皇上親自封的天下第一才女,所以才會被邀請。”王氏耐心地給女兒解釋著。
蘇茉生內心一陣哀嚎,“我是非去不可嗎?”
“你說呢?”蘇大人一聲反問,蘇茉生自然知道這場什么才子集會是非去不可了。“那我去打扮一下下。”蘇茉生說著便在蘇氏夫婦滿意的目光下快速離開大廳。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啊!蘇茉生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急切地樣子像即將被凌遲的江洋大盜,瘋狂地想要找到一個可以逃脫的辦法。新月對小姐的怪異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她按部就班的問:“小姐,您還打扮不?”
“你會寫詩嗎?”蘇茉生突然問,新月莫名地搖了搖頭。
“那完蛋了!”自己明明學過那么多古詩詞關鍵時刻除了《靜夜思》一個都想不起來,總不能被人讓做詩的時候,自己在大白天的說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吧!
對了,有了!蘇茉生突然靈機一動,她快速朝蘇大人書房的方向跑去。
蘇府門外,蘇茉生大氣地朝早就等著的轎夫一揮手,新月了然的對轎夫說:“小姐今天不坐轎子了,你們散了吧。”
這些轎夫本就是在蘇宅當差,以前小姐不怎么出門,現在出門也從不坐轎子,一點也沒有大小姐的架子,但是今天是去赴宴,排場總還是要得吧,所以轎夫頭頭有些猶疑,等她反應過來,蘇茉生帶著新月已經走遠了。
溫宅
書房內,溫不鈺單手執卷,臨窗微風吹起他額前幾縷青絲,整個場景美好的就像陌上人玉,公子世無雙的真實寫照。
“你到底去不去啊?”衛邑立于桌側,桌子上面疊放著兩張鎏金請帖,不用想也知道主人就是眼前僵持的兩人。
“不去。”溫不鈺淡淡的說。
“拜托,我一個習武之人哪會什么吟詩作畫,你若不去,我一個多沒意思。”衛邑不滿的埋怨著溫不鈺的不講義氣。
“若是覺得無聊,你也大可不去。”溫不鈺不痛不癢地說。
說道到這個衛邑就生氣,要知道父親特地叮囑他這是小王爺辦得聚會所以他一定要去,可他壓根就沒搞懂一群文人聚會為啥要請他一個武將的兒子。“我爹說我必須出席,以前都沒有請過我,今年為何就要我出席了。”衛邑氣呼呼的說。
溫不鈺看著桌上的請柬,目光沉了沉,衛邑不知,但是他卻明白這小王爺辦這個聚會的原因,看來最近朝堂要開始有些變化了。
“那你就去吧。”溫不鈺把其中一張請帖塞進衛邑的懷里,毫不客氣的說。
“你——”衛邑和溫不鈺一起長大,他自然明白這個笑瞇瞇的溫潤公子其實就是個說一不二的冷人兒。
“衛邑哥哥”溫如水聽說,衛邑來府中了便趕緊小跑著過來,因為太過焦急,她邁進房間的時候還帶著微微的嬌喘,“你來了啊。”
衛邑看到溫如水,瞬間就重燃希望,他對溫如水說:“如水妹妹,你幫我勸勸你哥哥,讓他一起去那個京城才舍的聚會吧。”
溫如水看著站在自己一旁皺著劍眉的衛邑,不覺紅了臉頰,她沒問一句便朝溫不鈺撒嬌:“哥哥,你就陪衛邑哥哥過去嘛,求你了。”
奈何自己的妹妹被衛邑迷得七葷八素,所以只能答應陪他一起出席。
“聽說,天下第一才女,翰林學士蘇大人的女兒也會去,我從沒見過,今天終于可以一睹芳容了。”去得路上,衛邑興趣盎然的說,跟之前判若兩人,
“天下第一應該言過于實了,大概是有些才情的羸弱千金罷了。”溫不鈺回道,“天下第一才女”是皇上高興之下脫口而出,有些才情是肯定的,但是天下第一可未必。
“也是,我不喜歡這種太嬌弱的閨中女子。”衛邑直言,溫不鈺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蘇茉生帶著新月踏進了“天下第一酒樓”,心中暗自鄙夷,怎么到處都是天下第一,她是天下第一才女,這里有個天下第一酒樓,搞不好就蹦出來個天下第一帥哥,天下第一王子,天下第一桌子,天下第一凳子不管別的,為什么她要做這個天下第一呢?欸!
酒樓二樓,早有一群名門公子等在那翹首以盼,想要一睹天下第一才女的芳容。小廝朗聲報道:“蘇小姐到。”眾人望向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她面容清秀,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十分的靈動,果然是個美人,大家在心里由衷的贊嘆道。
看到來人的衛邑,拍了拍側身看向窗外的溫不鈺:“是她!”
“誰?”溫不鈺轉頭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蘇茉生,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怎么是她!”衛邑不可置信的又說了一句。
任誰能想到當街撒潑,租借春宮圖,對溫不鈺死纏爛打,三天兩頭出沒青樓的阿茉就是當朝翰林學士的女兒,皇上親封天下第一才女蘇茉生。蘇茉生,溫不鈺微微笑了,這家伙沒說謊,她確實叫阿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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