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初露鋒芒

        大清早亂糟糟的水府，引來了后院的莫鐵雁和楊女俠。師徒二人來到前院時，冬梅和幾個師兄弟已閉了眼。

        楊師傅看著剛要被抬走的尸體，突然叫住了他們：“先別忙著抬走，讓你們家大小姐來看看，說不定能有什么發現呢！”

        一聽此話，水若寒極不高興：“她知道什么？抬走吧！”

        語青卻急忙制止了，她轉身跟巧兒說：“巧兒，去叫大小姐過來。”

        巧兒答應一聲便跑回去了。

        憶柔剛洗漱好，月兒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著莫家的二十少爺，憶柔只是靜靜地聽著。

        巧兒氣喘吁吁地進來時，兩人嚇了一跳。

        月兒笑問：“巧姐，一大早的，你急著投胎啊？”

        巧兒白了她一眼：“沒時間跟你開玩笑。大小姐，快下去看看，二師兄和八師姐回來了。可是……八師姐還有幾位師兄弟，都……都死了。”

        “什么？”憶柔跟月兒同時驚呼起來。

        當憶柔看到那幾具面目猙獰的尸體時，差點暈倒。莫鐵雁站在她旁邊，急忙抬手扶住了她。憶柔臉一紅，穩了穩神，向前邁了一步。

        楊師傅走到憶柔身邊：“大小姐，你讀的書多，看看這是什么毒。”

        憶柔紅著臉，小聲道：“楊女俠，我怎么會知道？孫伯伯都看不出來，我更不懂了。”

        楊師傅卻依舊堅持：“那可不一定啊！讀書多的人，懂得也多啊！你好好看看，說不準你就能看出來呢！”

        憶柔只好硬著頭皮去看那幾張恐怖的臉，她壯著膽子看了看，然后小聲說：“好像……是花粉毒。”

        不只是楊師傅，連旁邊的孫石也皺了一下眉，其他人更是吃驚地望著憶柔。這位大小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生病，就是躲在樓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就是去水月庵。如今竟然能一眼看出這些人中了什么毒，簡直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楊師傅似乎嚇了一跳，但她不動聲色地又問：“花粉毒？什么是花粉毒啊？”

        憶柔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她正在躊躇時語青卻說話了：“憶柔，你知道什么盡管說，這可都是為了你這些可憐的師姐師兄們。”

        憶柔只好硬著頭皮說：“我也不是很確定，我猜是花毒。這種花應該是浸泡在毒液中長大的，長成后，將它們的花瓣曬干研制成粉，就是劇毒無比的毒藥。”

        楊師傅吃驚地問：“大小姐，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憶柔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她用面紗遮了半張臉，但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眼神太過犀利。憶柔竟然嚇了一哆嗦。

        憶柔惶恐地低頭道：“早就忘了，大概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阿虎突然問：“難道偌大個杜府沒一人感覺中了毒？”

        憶柔不解地看著阿虎，阿虎急忙又把當時的情形大體上說了一遍。

        憶柔聽完后若有所思，然后說：“如果先向屋內投迷暈藥，然后再投毒粉，就不會有人察覺。露著的皮膚沾上了毒粉，而空氣中的毒粉又被呼吸到了體內，所以除了面目被毀，主要是體內的毒發作后造成人死亡。”

        莫鐵雁似乎對這些半點興趣不感，他一直脈脈含情地望著憶柔，憶柔說完這些后，他兩眼似有光芒般，無限崇敬又不失溫柔地說：“大小姐真聰明，看了那么多書，還能過目不忘，這些都還記得啊！”

        憶柔不好意思地又低了低頭，卻依舊沒敢抬頭看他。

        思柔在一旁早就站不住了，她撇了撇嘴，滿臉地不屑一顧：“哼！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說說怎么解毒啊！只說怎么中的毒，卻不知怎么解，那不等于沒說。”

        楊師傅立即附和：“對啊！大小姐，既然你知道這毒是怎么下的，一定也知道這毒怎么解吧？”

        憶柔心中打起了鼓，她覺得楊師傅對中毒這件事似乎特別感興趣。她當然知道該如何解，但那也只是書上說的，能不能行她也不清楚。她抬起頭來，剛要說時，卻無意間看了水若寒一眼。

        水若寒面沉似水地站著，兩眼都在憶柔身上，當憶柔碰及他的目光時，他大概沒想到憶柔會將目光投向他這兒。水若寒略一呆，然后微不可察地輕輕搖了搖頭。

        憶柔立即心領神會，她匆忙間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至于怎么解，我真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的毒。”

        楊師傅卻仍舊不肯放過她：“如果知道是什么花毒了，你是不是就能解了？”

        憶柔淡淡一笑：“楊師傅，不好意思，就算真的知道了什么花的毒，我也不會解。因為當時看書時，只是覺得好玩，至于其它的，我卻沒多想。”

        楊師傅似乎松了口氣，但她卻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故意說：“這可就可惜了，要是大小姐知道怎么解毒的話，就好辦了。”

        思柔冷哼一聲：“楊師傅管得可真寬，你不是來我們水家興師問罪的嗎？怎么對我們水家的事這么感興趣了？”

        楊師傅哈哈一笑：“二小姐，這你可就不懂了。我本來是帶著徒弟來討個說法的。可沒想到一到水家，我這徒弟的魂就被大小姐勾走了。到現在，你要是問他為阿姐尋仇人要緊還是娶媳婦要緊的話，他保準會先娶心上人，早就把他阿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莫鐵雁漲紅著臉：“師父，你……你別亂說了！”

        水苦寒淡淡地說：“阿虎，先把他們抬出去，再去看看其他的師兄弟。”

        阿虎答應一聲領著十幾人抬著尸體出去了，屋內陷入了沉靜。這一群人心里各有各的譜，但好像又都在猜測他人的心思，所以，一時間竟然沒人開口了。

        語青嘆口氣道：“如今可怎么辦啊？阿豹的死還沒有半點頭緒，冬梅跟這幾個孩子又慘遭不測，真不知如何了。”

        楊師傅冷笑一聲：“水夫人，你怎么把我們家十九小姐，你們家的二夫人給忘了？她可是第一個慘遭不測的。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要向你們水家討個說法的。”

        水若寒冷冰冰地回她：“用不著楊師傅提醒，我們水家記得這些事，水府一定會給莫家一個說法。但我希望，楊師傅最好不要參與水府的事。”

        楊師傅剛要發火。莫鐵雁急忙說：“師傅，您別再說了。”

        聽徒弟這么一說，楊師傅立刻笑道：“好好好！我不再多說一句話，免得水莊主不高興，不把女兒許給我徒弟。”

        聽著楊師傅這毫不避諱的話，誰也不知怎么去接。

        語青苦笑一下：“楊女俠，你看我們水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哪有心思去想那個啊！”

        楊師傅毫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夫人錯了，你沒聽說過‘沖喜’一說嗎？家里倒霉事多了，就應該有點喜事來沖沖，說不準就會好起來呢！”

        水若寒皺起了眉頭：“梅紅，你讓人趕緊準備，先吃早飯，有什么事吃過早飯再說！”

        梅紅答應一聲剛要走，楊師傅卻又說話了：“大小姐，你說的這種毒，我怎么沒聽說過啊？你能不能詳細說說。”

        憶柔愣了一下，淡然道：“楊師傅，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一位谷主研制的吧！她是蜀中唐門的人，研制的這種毒，自然是奇毒無比。”

        憶柔本是為了應付楊師傅，無意地這樣一說，可所有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她。憶柔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多話了。

        楊師傅吃了一驚，她睜大眼問：“大小姐這些是怎么知道的？”

        憶柔急忙自圓其說：“書中說的，除了這種花粉毒，再就是制毒的人，沒別的了。”

        楊師傅卻還是不死心地盯著憶柔：“大小姐再想想，書中有沒有別的記載？”

        憶柔只好故意裝出極力去想的樣子，然后很確定地說：“沒有了。”

        楊師傅這才把臉轉過去不作聲了。

        水若寒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站起身邊向外走邊說：“先去吃早飯吧！”

        水若寒只吃了一點便回了自己房中，語青也跟著回來了。

        她半嗔半埋怨：“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對人家楊師傅這樣啊？我們要好生待著人家。”

        “我干嘛好生待她？她是水家的客人，卻逾矩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水若寒幾乎是吼起來了。

        葉語青滿臉怒氣地盯著水若寒：“你發哪門子火啊？大家都在有力的出力，有辦法的想辦法。楊師傅和莫家二十少爺就是喜歡憶柔，這怎么了？這不是好事嗎？要是人家真有這心，我還就把憶柔許給他了！我不管阿虎了，再說了，憶柔不喜歡阿虎！”

        水若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葉語青一眼，一句話沒說，甩門出去了。


　　(https://www.dzxsw.cc/book/42930249/3159960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