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五章:難解心結(jié)
第三十五章:難解心結(jié)
憶柔靜靜地聽完了莫鐵雁的解釋,她淡淡一笑:“既然這么決定了,那就在水家吧!哪兒都一樣。”
莫鐵雁癡癡地看著她,恨不得馬上就成親,立刻擁她入懷。但他心里清楚,急不得,大小姐本來就膽小,要是再嚇著她,那就更不好了。
他無限神往地看著憶柔,溫柔地說:“大小姐,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我覺得在哪里都一樣。你說呢?”
憶柔臉微微一紅:“莫公子,你去忙吧!”
莫鐵雁急忙站起來:“那好,大小姐,師父跟我說,不要總往你這兒跑,怕別人說閑話。我先走了。”
憶柔送走了莫鐵雁,心事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她不想去想,可還是忍不住地去想。
要是能離開多好啊!眼不見,心也會慢慢死的。走不了,那就留下吧!不踏出后面那個院子,在那里老此一生,也行啊!當(dāng)初死的應(yīng)該是我,現(xiàn)在我活著,是……是恥辱,是、是他的恥辱!
她的心似乎再也傷不起來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胸腔里空洞洞的,如今只剩一具皮囊。這具皮囊為別人活著,是他們的傀儡,他們讓她做什么,她就任憑他們擺弄地做什么。
她唯一能自己作了主的,就是走進書里,得到暫時的解脫。
這幾天水若寒心煩意亂,坐立難安。想著巧兒的話,又開始后悔那天跟憶柔說的太過。可再想想莫鐵雁竟然進了她的閨房跟她辭別,而她卻還能當(dāng)作無事般,他心里的火便再次燃燒起來。
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沒有當(dāng)初的種種”,她究竟想說什么?就算她想說沒有當(dāng)初我跟阿虎的事,這也很對啊!我用得著發(fā)那么大的火嗎?她……她是不是真的又吐血了?”
水若寒在書房里踱來踱去,心煩氣躁地想著。他決定找飛雪問問。
飛雪很快被巧兒帶到了水若寒的客房,水若寒試探著問:“飛雪,這幾天大小姐都在忙什么啊?”
飛雪笑著回答:“回老爺?shù)脑挘笮〗愠丝磿褪强磿袝r也繡點東西。”
水若寒笑了笑,又問:“現(xiàn)在外面的桃花開了,為什么不讓她出去走走?”
飛雪嘆口氣:“老爺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寧愿宅在屋里,也不愿到外面走。要是讓二小姐看見,說不準(zhǔn)又要說她是個閑人了。”
水若寒苦笑一下,轉(zhuǎn)入正題:“飛雪,那天你說大小姐吐血了,是怎么回事啊?”
飛雪抬起頭,非常認真地說:“老爺,我們少爺說我胡說八道,可那天我看得真切。雖然大小姐極力掩飾,但我又不是眼瘸,她嘴角上有血,桌子上有一灘血。她用那些血畫了一片梅花,血紅血紅的,樣子很嚇人的。當(dāng)少爺去時,她就什么事也沒了,所以少爺覺得我在撒謊,可那是千真萬確的啊!”
水若寒面色凝重地聽著,又問:“你還跟誰說這件事了?”
“少爺罵我胡說,我自然不敢到處說了,但我跟月兒說了。她說大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吐血了,一定是又傷心了,也不知是誰惹的,月兒也只是干著急。”
水若寒聽著飛雪的話,后悔的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也許就是因為自己那發(fā)瘋的話,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莫鐵雁來到水家,他就開始心煩意亂。尤其是莫鐵雁又明目張膽地向憶柔示愛,他從心底里對那個人厭惡到了極點,可還得裝出什么事都沒有似的,所以,就把火發(fā)到憶柔身上了。可自己為什么不想想,膽小懦弱的她,能受得了他這樣的無情之語嗎?
水若寒只顧自己在那里后悔地狂想,卻忘了旁邊的飛雪。
飛雪看著水若寒坐在那兒發(fā)呆,干咳了一下,輕聲問:“老爺,還有別的事嗎?”
水若寒急忙回過神來,笑道:“沒事了,你跟月兒好好照看大小姐。今天我找你的事,不許跟任何人提及。”
飛雪答應(yīng)一聲出去了。
水若寒用手按了按眉心,他這段時間睡眠不好,總是想太多,想著想著,就又一夜失眠。
在屋里喝了杯茶,水若寒輕嘆一聲,走了出去。
他剛到前院,就聽梅紅在那里大聲呵斥。水若寒感到納悶,梅紅從來都沒這么發(fā)火過,今天是怎么了?
他急忙快走幾步,到了前面,見杏兒,鳳玉,香秀,還有四五個小丫頭在那低頭站著,像犯了罪一樣正在挨批。
水若寒走過去問:“梅紅,怎么了?”
梅紅頭也沒回:“幾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吃飽了沒事干,在這兒亂嚼舌根子,看我不把她們的舌頭割下來。”
水若寒愣一下:“你們幾個丫頭犯了什么錯?讓梅姨發(fā)如此大的火?”
杏兒急忙走過來,帶著哭腔說:“老爺,是我不好,我……我不該跟她們說那些話。”
水若寒皺著眉頭問:“你跟她們說什么了?”
杏兒嚇得不敢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梅紅瞅了她一眼,呵斥道:“你跟我到屋里去。”
她又看向那幾個丫頭:“忙你們的,誰要是再敢亂說,割下舌頭趕出水家。”
那幾個丫頭急忙說聲“是”,然后一溜煙地跑了。
進了屋后,梅紅鐵青著臉,呵斥道:“杏兒,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跟老爺說一遍。”
杏兒這次真是嚇哭了,她哭著說:“老爺,你罰我吧,可千萬別讓二小姐知道,要是讓她知道,她非打死我不可。”
水若寒冷冷地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杏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二小姐告訴我,她……她喜歡莫公子。我覺得二小姐跟莫公子也很般配,她們也是那么認為,因為大小姐什么都不會,又體弱多病的。更何況,更何況,大……大小姐還失過身,又懷過孩子。所以,我們都覺得她要是嫁給莫公子,真是屈了莫公子了。”
水若寒氣得嘴唇哆嗦了一下,拿里攥著杯子,著點把杯子捏碎了。
梅紅看了看水若寒:“老爺,你先別發(fā)火,還有下文呢,讓那個丫頭一并說完。”
杏兒哭著說:“因為大小姐看不上莫公子,所以二小姐在屋里發(fā)牢騷。我跟她們說了這件事后,她們都覺得大小姐太……太不要臉了。她們讓我鼓動二小姐,讓二小姐追莫公子,說不準(zhǔn)就能成呢。更何況,自從莫公子來到水家,二小姐的脾氣好了很多,她們都說那是因為二小姐不想給莫公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們攛掇我去給二小姐打氣,說這樣對莫公子也公平。”
水若寒氣得的臉色蒼白,手中的杯子終于不堪重負,嘩啦一聲,碎了。
梅紅也不去看他,依舊盯著杏兒:“還有呢,再接著說。”
杏兒身體微微發(fā)著抖,抽抽嗒嗒地接著說:“大小姐想去大漠,二小姐回去后發(fā)了一通火,說大小姐沒安好心,這是故意做給大家看。大小姐說,水家只有二小姐就行,不用大小姐。二小姐猜著,是大小姐故意跟莫公子這么說,讓他知道在這個家里,二小姐比她管用。所以,二小姐回去后很生氣,想去找大小姐理論。我把她攔住了,我怕她再生事。可聽二小姐這么說,我心里也很生氣,就想說出來,讓她們評評理,她們都說,大小姐心機太深,二小姐玩不過她。于是,我們就在一起指責(zé)大小姐,梅姨就到了。”
水若寒用衣袖把桌子上的碎杯子掃到了地上,厲聲道:“既然是二小姐在自己屋內(nèi)發(fā)的的牢騷,你用得著在外面再宣傳一番嗎?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
杏兒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老爺,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梅紅指著她大罵道:“大小姐哪兒招你了?你在外面這樣損她?同樣是丫環(huán),你看看人家巧兒,從來不多話,從來不多事,里里外外打點得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人家月兒也很好。就是你,是不是覺得有二小姐給你撐著,你就為所欲為啊?”
杏兒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梅姨,我,我再也不敢了。原先,我也沒覺得大小姐可惡,可二小姐天天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討厭起大小姐來了。”
梅紅氣地打著哆嗦:“杏兒,記住今天我說得話,如果是再犯這樣的錯誤,水家定不留你,你愿意去那兒就去哪兒。出去吧!”
杏兒“崩崩”磕了兩個響頭,站起來,抹著淚出去了。
水若寒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只覺得兩邊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心中的那股怒火卻又無處發(fā)泄。
梅紅看了看他,長嘆一聲:“老爺,別再多想了。聽著這些丫頭們的話,我就突然在想,是不是我們又亂點鴛鴦了?要是大小姐能幸福,那很好;要是她不幸福,那豈不又是我們的錯?”
水若寒悲凄一笑:“事已至此,又有什么辦法呢?”
梅紅看著他,問:“大小姐是不是為了這門親事,去找過你?”
水若寒木然地點了點頭。
“你說了她一頓,把她打發(fā)走了?”
水若寒輕輕閉了閉眼:“是的!”
“唉!”梅紅哀嘆一聲,“大小姐要不是萬般無奈,是不會去找你的。夫人說她一頓,你再說她一頓,那她就只有認命了。可憐的孩子啊!”
水若寒無望又痛苦地低下了頭,他覺得自己束手束腳,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思前慮后,可到頭來,還是千差萬錯。
梅紅看著他,幽幽地說:“對她好點吧!用不著違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多給她點愛,你能少什么呢?她們是那么像,你不是應(yīng)該更喜歡她嗎?為什么卻如此地討厭她?”
水若寒使勁攥起了雙拳,站起來,看著梅紅,淡淡地說:“你多關(guān)心她也是一樣的。”
說完,水若寒淡漠地出去了。
梅紅望著他的背影,憂怨地自語:“若寒啊!你是不敢關(guān)心她,還是你從來沒把她當(dāng)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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