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需要救贖4
前世顧瀟瀟死了未婚夫,再定親多少顯得高不成低不就。
而即使太子喪妻,依舊是世家貴女眼中的香餑餑,顧瀟瀟能脫穎而出,可不單純因為她的好家世好相貌,而是她很能托其所好。
重活一次,顧瀟瀟對太子的喜好和心思把握得更精妙,第三次見面就讓太子送了玉佩當定情信物。
她為此得意了好些天。如今看來,她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自省片刻,顧瀟瀟坐在窗邊,凝神靜氣給太子寫了一封信。太子此時對顧瀟瀟也是真上心,全無猶豫地滿足了她的要求。
等來太子借給她的能人,顧瀟瀟便在腦中仔細計劃起來,打算在月底長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上布局,務必能一次得手且能“一石多鳥”。
大周的賞花宴,尤其在春秋兩季由皇室宗親和世家豪族主辦的賞花宴,大多都是相親宴。
容道遠和霍大哥提前半個月收到了長公主送來的請帖,長公主看不上霍大老爺,但哥倆的舅舅都是人物,她總要“不看僧面看佛面”。
至于虞氏的兩個兒子,霍六郎和霍七郎,毫無疑問不在受邀之列。
話說虞氏作為霍大老爺正兒八經的第三任妻子,卻連個正式的誥命都沒有,再加上虞氏父親只是六品小官,這幾年興許就要致仕……所以虞氏不顧一切想要兒子迎娶名門貴女,為了孩子們,也為了她自己。
有個名門出身的兒媳婦跟在自己身后,她往后出門底氣能足上不少!
可霍大讓娘舅接走,她收買的丫頭們半數被發賣,半數被退到自己面前……老爺一連好些天都不聞不問,更沒有為她撐腰討說法的意思,虞氏的滿腔熱血終于冷了下來。
她再蠢也琢磨過味兒來:老爺沒那么疼她。
只是老爺是她在家里的立身之本,她心里有怨也不能不奉承老爺,特別是長公主的賞花宴她可以不去,但六郎七郎決不能錯過!
于是傍晚時分,霍大老爺回府時虞氏特地打扮了一番,帶著丫頭婆子們在二門處等著。
今天霍大老爺下朝時又讓大舅子趙大人懟了兩句,他一直氣不順到現在,回府見到小媳婦,他不免眼前一亮,握住小媳婦的手問,“等多久了?冷不冷?”
虞氏嬌滴滴地一笑,“不冷,只要想著老爺,我的心就燙燙的。”
霍大老爺喜笑顏開,“我也是。我想你想得緊。”說著就拉住虞氏的手,快步往內院走。
回到正房,虞氏招呼丫頭們擺飯,她親自幫著大老爺換衣裳,“我溫了壺酒。”說完輕輕扯住大老爺的袖子,面色微紅,“加了不少好東西。”
大老爺會意,“咱們一起小酌一杯。”
這一喝直接喝到了子時,他倆勉強盡心。
虞氏抱著大老爺的胳膊,整個人都歪在大老爺身上,“老爺,長公主賞花宴只叫了老大和老五。”
霍大老爺微皺眉頭,被妻子這番話勾起了舊日回憶。
他那么拼命讀書,父親只給他一個“庸才”的評價,大郎自小身子骨都不好,讀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父親稀罕得不得了,直管大郎叫“吾家麒麟兒”。
年紀稍小的五郎,只不過跟著大郎一起讀書,父親居然也說這孩子是什么良才美玉。
霍大老爺才不愿意承認自己嫉妒兒子,反正他就是看大郎五郎不順眼,也見不得大郎五郎好。
而最讓他憤恨的是兩個孩子明擺著不把他這個爹看在眼里,不僅敢當眾頂撞,更把他們的舅舅抬出來壓他!
偏偏他們抬出他們的舅舅,他都無言以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又能怎么樣?!
他若是看不過,只管嘴上痛快,他怎么能當三品官,還一當好幾年!
因此虞氏看著霍大老爺的臉色,提起賞花宴的請帖,霍大老爺固然心中不快,卻也沒有發作。他也想六郎七郎能在賞花宴受貴人賞識,名門貴女最好,寡居的公主郡主縣主據說也有好幾位。
若是六郎七郎真能成事,給他帶來兩個了不得的兒媳婦,他在面對趙大人之際起碼底氣能足一點。
霍大老爺認真琢磨了一會兒,便出主意說,“你不如去問問顧家那丫頭。”
虞氏頗為驚訝,“顧家這么厲害嗎?”
長公主若是瞧得上,會多給好些張帖子……父親在世時他家就是如此……
霍大老爺眼中的惱恨一閃即逝,他捏著虞氏的下巴,笑著說,“這幾天你總讓六郎七郎給顧家丫頭寫信送東西,你不知道顧家厲害?”
虞氏一臉無奈,“信都……石沉大海了呀。送的東西人家也不肯收。”
“事在人為,你再去試試。”
虞氏靠在霍大老爺肩頭,“嗯。我琢磨琢磨怎么說。”
反正被拒,難受的是虞氏,霍大老爺可不覺得他會跟虞氏一起丟臉。因此慫恿虞氏往前沖,霍大老爺可是理直氣壯且毫無心理負擔。
虞氏真去試了。
顧瀟瀟這次還真沒置之不理,因為她的計劃里有霍六郎跟霍七郎的位置。
收到顧瀟瀟派人送來的請帖,虞氏大喜過望,直接揣著帖子跑到霍大老爺的內書房,撲到大老爺懷里,“您真是料事如神!”緊接著死死抱住霍大老爺的胳膊,“您說顧家大姑娘是不是真對小六小七有點意思?”
霍大老爺笑而不語。
虞氏也沒再追問,接下來的幾天她都使出渾身解數好好伺候了霍大老爺。
霍大老爺神清氣爽,虞氏雖然很是疲累但氣色著實不錯。
霍大哥還在趙家調養,容道遠可還住在霍家,跟霍大老爺和虞氏免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見這對夫妻又和好了,他實在是一點都不意外:什么鍋配什么蓋。
他十分敷衍地拜見過霍大老爺,走出外書房,霍六郎和霍七郎正好迎面走來。
雖然這哥倆同樣的毫無城府,但霍七郎相對嘴皮子利落一點,于是這孩子開口就是,“父親母親這么恩愛,你要氣死,快嫉妒死了吧?”
霍六郎也大聲說:“你就是嫉妒!顧姐姐送了我們長公主賞花宴的帖子!”
容道遠“哦”了一聲,就跟這倆傻孩子擦肩而過。
七郎不罷休,紅著眼睛追上來就要扯容道遠的領子,被容道遠穩穩捏住手腕,用力一翻……霍七郎叫得猶如殺豬。
霍六郎更是原地大喊,“父親,娘!五哥打人啦!”
容道遠是真的嫌吵,他松開后再補了一巴掌,霍七郎就撲倒在地,握著自己的手腕痛哭流涕。
他冷冷掃了霍六郎一眼,就轉過頭以原本的步調走出院子。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他跟系統聊了起來,“說起嫉妒,女主重生后的劇情里霍家卷入奪嫡之爭的真正原因,好像就是霍大老爺嫉妒死去的大兒子和背黑鍋的五兒子,在女主派來的門客接連不斷的蠱惑下,他發誓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有朝一日九泉下重聚,他要父親親口承認眼瞎不識人。”
霍大老爺其實就雄起奮進了這么一回,結果在奪嫡大戰之中押錯寶,又趕上太子威懾群臣需要殺雞儆猴,于是霍家全家就這么流放了。
霍六郎和霍七郎嬌生慣養,在流放路上一個因為傷寒不治,另一個好不容易到了流放地沒多久就死于水土不服。
“七郎剛剛追到我身邊的時候,動了惡念,他可才十五歲。”容道遠有感而發,“但愿這回他倆能換個死法……我佛不渡煞筆。”
系統哈哈大笑。
接下來的幾天容道遠繼續國子監霍府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期間女主顧瀟瀟親自盯了他一回,又派心腹跟了他幾次,他只做不知。
很快就到了月底,長公主賞花宴舉辦的日子。
女主重生的劇情里,這會兒霍大哥已死,女主成了望門寡,自是缺席這次賞花宴。
現在霍大哥活得好好的,女主顧瀟瀟為了擺脫婚約,野心勃勃要搞事……賞花宴上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偏離原本劇情,容道遠有點小興奮:這是近距離了解男女主實力的好機會。
霍家六郎和七郎都從顧瀟瀟那兒拿到了帖子,虞氏沒有,不過這可不耽誤她坐上馬車,把她精心打扮過的寶貝蛋送到長公主府門口,目送兩個兒子拿著帖子走進公主府。
虞氏抹了抹眼睛,希望兩個兒子憑著他們的好相貌能有所斬獲。
若真如老爺所說,兩個孩子能入了公主郡主之眼,那么顧家那丫頭也不是什么……勢在必得。
她一時間又忐忑又滿懷期待,調整了下姿勢她命車夫趕緊回去:因為家里還有個小祖宗需要她好好哄著。
話說容道遠目送虞氏帶著倆兒子乘馬車“絕塵而去”,他也慢悠悠地上馬,帶著他的小廝們往公主府去。
路上,他的系統還說,“虞氏這么無視你,是篤定你不會在賞花宴上使壞啊。”
容道遠接下路邊年輕姑娘大著膽子拋向他的絨花,順手還了回去,“大老爺應該教過她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說著他又接了下個繡球,一樣還了回去。
接下來的一刻鐘他都在“接球傳球”,幸好等在路口的霍大哥及時“解救”了他。
容道遠坐上馬車,先夸霍大哥氣色不錯,“別的不提,你起碼睡了好幾天安生覺。”
霍大哥坐得十分端正,他看向已然懶洋洋歪在引枕上的弟弟,把自己手邊的引枕也遞了過去,無奈笑道,“我還不得不喝了好幾天藥,算是喜憂參半吧。”
霍大哥體弱可是胎里帶的,以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也只能盡量調養。但還是那句話,霍大哥可能壽數不長,但他真不是滿臉病氣會忽然沒命的樣子,所以顧瀟瀟不會指望霍大哥自行病亡。
容道遠接過引枕,大大方方墊在了自己腦袋下面,“接花拋花可真夠累人的。”
霍大哥意有所指,“你才是最適合攀高枝的那個。”
容道遠故意說:“那是。顧瀟瀟都忍不住盯著我看個不停。”
霍大哥擺了擺手,“我知道她對這門婚事并不滿意……你提醒我之后,我就請舅舅幫忙,稍微盯一盯她。”他忽地正色起來,“五弟,你是對的。”
容道遠笑問:“你也看到她跟太子抱一塊兒了嗎?”
霍大哥一怔,旋即答道,“那倒沒有。只知道他倆私底下有往來……”
他一點都不懷疑五弟為什么會知道顧瀟瀟和太子有私情。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五弟要去國子監讀書,只要用心打探,多少能打聽出點端倪來。
容道遠側過身子,盯住便宜大哥,“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難過。”
霍大哥微微一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顧瀟瀟沒打算嫁給我。她選了太子,可見是個有大指向的。”頓了頓他又說,“所以聽說她和太子往來,我當時只想著原來如此,這世上太多事不能強求,不如隨他去吧。”
霍大哥是真豁達。
容道遠能感覺到霍大哥說得是真心話,“你舅舅怎么說?”
霍大哥笑道:“舅舅氣壞了,覺得顧家簡直欺人太甚。他恨不得我當天就迎娶我表妹。”
容道遠也笑,“大可不必。”
接下來的話不必明說,兄弟倆對了對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礙于顧瀟瀟攀上了太子,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不那么現實了,但這不代表霍大哥要咽下這口氣:你顧瀟瀟不是不想主動解除婚姻落下話柄嗎?那不如在這次賞花宴上讓你們的交情公之于眾!
趙家的馬車順利來到長公主府門外,很快便在門房的引領下從側門進入長公主府。
容道遠和霍大哥先后下車,在管事的引領下,肩并肩地往長公主府花園走。
兄弟倆都是公認的好相貌,出現在花園的瞬間,不知多少目光同時落在他倆身上。
霍大哥對成為目光焦點一事安之若素,主動帶著容道遠去跟相熟的年輕公子小姐打招呼——長公主尚未出場,皇子公主們也還沒到,在場的都是同輩人,依照親疏遠近的次序打招呼就好。
兄弟倆寒暄一圈兒后便落座,跟身邊小伙伴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
容道遠茶水都喝完一杯,終于見到“姍姍來遲”的顧瀟瀟:顧瀟瀟環視一圈,找到霍大哥,露出一個滿含驚喜的笑容,然后就徑直走了過來。
顧瀟瀟來到霍大哥面前,“你瞧著可比上次好多了。”
霍大哥沒什么表情,“托你的福。”
這份淡淡的敷衍之意,顧瀟瀟聽得清楚。想起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她與太子情好日密,書信往來不斷不說,更在私底下見了三面。
為了換取家中支持,這陣子她沒有特別隱瞞自己的行程,她家人知道了……就別指望保守秘密了。
她看向泰然自若的霍大哥:可惜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她在心中惋惜了片刻,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霍五郎身上。
只有因大哥之死進而與霍家決裂,五郎才能成長為她記憶中的忠臣能臣和孤臣的三位一體……如今距離這一條似乎不遠了。
只不過這輩子該她來賞識五郎了。想到這里,她不禁瞇了瞇眼睛。
容道遠沒給女主顧瀟瀟一個正眼,因為他發現有人正持之以恒地盯著他。對他人惡意十分的敏銳的他,沒從這目光里感受到讓人不快的情緒……
于是他也就無所謂了,最多就是有點好奇:我知道我長得美,但一直盯著我,眼睛不酸嗎。
此時花園入口傳來內侍標志性嗓音,“太子駕到!”之后這位內侍跟報菜名似的,念出了一長串皇親國戚的名字。
不僅二皇子和太子都來了,就是年紀才十歲出頭的幾位皇子公主也來了,最后被念出名字的自然是東主長公主。
二皇子其實是實際上的皇長子,因為二皇子妃無出,二皇子在皇帝的默許下參加賞花宴,為他自己踅摸個看得上的側妃。
太子無疑更重量級一點,他是來找繼妻的。
長公主作為賞花宴上唯一的長輩,她只在落座后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麻利地讓年輕人們自由活動。
即使在場眾人并非人人都愿意跟宗室結親,也不是人人都熱衷于燒熱灶,但太子和二皇子依舊是無可非議的焦點,長公主發話說“你們盡可隨意,玩得盡興”,太子和二皇子當即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霍大哥素來不愛湊熱鬧,便沒有動彈;顧瀟瀟此時也不會當眾上趕著太子,于是也坐著不動。
容道遠則站起身來,去尋找那道一直頗為執著的目光……的主人。
他對著那道目光的主人招了招手。
對方不閃不避,也沖他笑盈盈地招手。
系統及時提醒他,“這是劇情女二,女主重生前男主念念不忘大半生的寵妃。”
容道遠笑了,“女二好啊。”于是他快步走了過去,直到來到對方面前,“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看?”
對方干脆地點頭。
她左右看了看,又說,“沒什么人看咱們這邊。你弟弟六郎剛剛被個丫頭叫走了,你小心點。”
容道遠真誠道了謝。
他就站在涼亭和幾棵松柏之間的夾角中,對花園中大多數人而言他的站位都是視覺死角,比如他看得見顧瀟瀟,但顧瀟瀟想看到他就比較費勁。
他正要再跟女二說兩句的時候,先有內侍把顧瀟瀟叫走了;片刻后又來了個宮女,也把霍大哥請走了。
他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心說:基本可以斷定今天的陰謀太子也正式下場了。
僅僅為了婚約就要害死霍大哥,太子還沒殘暴到這份兒上,但如果能一舉免去部分心腹之患,太子很難不動心。
要知道在劇情中,早期跟能太子爭鋒,甚至真有奪嫡氣象的就二皇子一個。
雖然目前來說,太子和二皇子的爭斗遠遠稱不上白熱化,但這一兩年里兄弟倆光是別苗頭就已經打出了幾分真火出來。
容道遠不難猜出顧瀟瀟簡單粗暴的“一石多鳥”之計:霍大哥沒命,二皇子過失傷人……如此一來,顧瀟瀟的婚約沒了,二皇子的威脅也大為減弱。
他目送顧瀟瀟走出花園,才不慌不忙地轉身抱住身后挺拔的松樹,輕輕松松地爬到數米高的地方,將長公主府整個花園以及周邊院落盡收眼底。
看到宮女果然把霍大哥引向一處小院子,而在這小院子后門處霍七郎則跟著個小丫頭快步往院子里走。
容道遠笑了,“法子很俗,但是有效。在小院子里等著的,應該是二皇子那個心肝外室?”
系統秒答,“是她。”
劇情之中太子嘴上說得好聽,對女主和女兒都說過“只愛卿卿”以及“朕心中只你一人”,實際上他是真正的多情近無情。
二皇子不同,是個真正的情種。他喜歡外室到什么程度?想要外室生下他第一個兒子的地步。
所以二皇子妃婚后這么多年無所出,理由自然只有一個,就是二皇子根本不想二皇子妃懷孕。
可二皇子喜歡外室,又不代表外室一定同等喜歡二皇子:外室她家還是二皇子帶兵抄的呢……按照大周的慣例,抄家二皇子能拿三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說二皇子目前家底豐厚,還多虧了外室她家的“鼎力支持”。
而且只要是個正常女人,就很難接受自己的外室身份。
新仇加舊恨,外室還能喜歡二皇子就太奇怪了:這世上戀愛腦到不分是非這一地步的,終究不太多。
顧瀟瀟重活一次,仗著重生先知之力,找到這位外室后更直接說服她盡力配合:報復不到正主皇帝身上,退而求其次報復二皇子也是可以的。
算算時間,容道遠知道自己也該做些準備了。
外室借顧瀟瀟之手報復二皇子,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想管,但他不能讓霍大哥吃虧上當,主要是霍大哥的身體經不起……亂七八糟混合藥物的折騰。
于是他從樹上輕巧躍下,穩穩落地后自己袖子就被女二扯住了,“我也想上去看看熱鬧,行嗎?我家里希望我嫁給太子,可我不樂意。”
而女二身邊的丫頭挎著個臉,欲言又止。
容道遠端詳了女二片刻,點了點頭。
上樹就算了,但是讓女二扒著墻頭看熱鬧可不難辦。
眼見女二撐著下巴等著吃瓜看戲的模樣……好像只差一把瓜子了。
容道遠想了想,從袖中摸出了個橘子……這是剛剛他騎馬來公主府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姑娘砸過來的。
扒掉橘子皮,他分了一半交給女二,剩下一半塞進自己嘴里,而后他跨過花園院墻,跳進小院子里,一腳踹開院門,把昏迷不醒的霍大哥扛在肩上,怎么跨過來的就怎么跨了回去。
容道遠把霍大哥先放到涼亭里,他自己則雙眼迷茫,靠著樹干呼哧亂喘。
女二非常好奇,“你看到什么了嗎?”不然怎么會是這么一副表情。
容道遠想了想,還是說,“熏香和秘藥下大發了……我進去的時候比較無遮大會,不知道一會兒要怎么收場。”
女二:……
手里的橘子頓時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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