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菲對舒王的那個兒子真的沒有什么好印象。當初在梨園宴會之上，看到自己要被處死的時候，反口咬舒王的樣子，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她轉而問道：“那舒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李誦說道：“這個不清楚。但是這個秘密肯定關乎天朝的發展。今日你說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了舒王的兒子就是在蘇州所得。舒王這么多年沒有兒子，為什么得知了自己有兒子卻沒有將這個兒子接回來？”

“他會不會是怕舒王妃所以才……”蕭洛菲問道。

“若是真的他怕舒王妃，那當時為了這個兒子毀了漪瀾公主的時候，他怎么就不怕了？”李誦在發現舒王死了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事情不對，但是卻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問題。這段日子一直調查，也沒有什么結果，但是蕭洛菲說起了這個地方，先皇的旨意，舒王的獨子、皇上對舒王的寬恕、消失的國庫庫銀和珍寶……這些似乎都有著某種聯系。

蕭洛菲覺得自己是想得頭疼，轉而說道：“或許明日問問父王，就有答案了。父王將舒王救出來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說這些了。昨日我去姜府參加壽宴，覺得姜夫人倒是不錯，十分地懂禮和隨和，若是將來蕓兒到了姜家應該不會受委屈。不過這壽宴之上多數人也都是拘著額，平日里到底是不是這樣子也未可知？”

李誦覺得這不是什么事情。他回道：“這事情不用擔心。若是姜夫人是個好相與的，我們便將蕓兒嫁過去。如果姜夫人是個苛責之人，那么便請父皇封了蕓兒公主，然后將姜黎招駙馬不就好了？”

蕭洛菲覺得李誦的操作實在是太……，不過轉而一想，這方法也不錯。皇家人不就是這點用處嗎？她續問道：“蕓兒究竟是郡主，你就沒有想過去找個門第高一點的？”

“我是嫁女兒，又不是聯姻鞏固勢力。而且姜黎這個孩子本身能力也不弱，人品也算正，在知道了蕓兒情況之后并沒有真的舍棄蕓兒，可見對蕓兒是真心的。姜家之所以現在不算達官貴人，只是因為他不愿意攀附權貴。這樣子的人家品行端正，才是良配。”

蕭洛菲覺得李誦說得也對。孩子的幸福比所謂的門當戶對更重要。

第二日早朝之后，李誦跟著皇上到了上書房。

一進入上書房，他便奏請道：“父皇，兒臣有事要單獨和父皇說。父皇是否可以屏退左右？”

皇上擺擺手，劉公公帶著眾人退了下去，將上書房的門關了起來。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問道：“誦兒，你有何事？”

李誦先將禮部之前的賬本謄寫好的一份放在了皇上的龍案之上，翻開來給皇上看著說道：“父王，兒臣發現皇爺爺在賓天之前，曾經將國庫大量地轉移走了，剩下的庫銀不到原來國庫的二分之一。這些轉移走的銀兩在戶部的記載之上只有出庫記錄，卻沒有出庫的事由和追蹤這些銀兩和珍寶的去向。”

皇上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音色深沉的地回道：“是。你皇祖父的確是做了此事。”

“那父皇可知道這些銀兩的去向？”李誦問道。

“父皇不知。”皇上有些疲憊，看著李誦滿臉的愧疚道：“父皇不是一個好皇帝，這一朝都沒有將這些虧空補上。”

“父皇，兒臣還知道一件事情。舒王叔沒有死。”李誦說完，目不轉睛地看著皇上。

皇上啞然一笑，緩聲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誦兒今日這樣問，應該是有了你的猜想。你的猜想不錯。那些銀兩便是在舒王的手里。”

李誦心中的猜想證實了，但是看著皇上現在的樣子，這銀子顯然是還沒有追回。他問道：“父王現在還沒有得到銀兩的去處，這就是留著舒王的原因是嗎？”

“是。當年你皇祖父擔心父皇會對舒王不利，所以便提前布置好了這一切。父皇覺得舒王有些錢財支持，父王便不會傷害他。而父皇手里有權力，只要和舒王不斷了兄弟之情，那么舒王自然會將這些銀兩用在江山社稷之上。”

皇上說到這里，嘆息了一聲道：“可惜這么多年，天朝無論是遭了天災，洪水或者干旱，你舒王叔都不曾拿出來一分。”。

“這個安排本來就不可能的。天朝不是他的天下，他如何會拿錢出來？”李誦說道。

“你皇祖父的心思是好的。是想保全他。但是皇祖父卻忘記了皇位的誘惑。之前舒王叔便有意問鼎皇位，他怎么肯真心輔佐朕？”皇上苦笑一聲。

說到這里，皇上滿眼慈祥地看向了李誦，說道：“父皇不想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你。”

父皇和母后對自己的愛，就算讓自己現在去接這皇位，替下來身心疲憊的父皇，他也是愿意的。李誦問道：“知道這近半數國庫的藏匿之地的只有舒王叔嗎？”

“是，這個事情只有舒王知道。當年這些銀兩運送完畢之后，先皇便將所有知情人全部處死了。”皇上站在大殿之中，整個人都有些蒼老。

“所以也可以這么理解，這筆巨款是皇祖父留給舒王叔的私產！”李誦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皇祖父如何這般地偏愛舒王！

皇上看向李誦，無比堅定地說道：“誦兒，你不用擔心，父皇會想辦法讓他吐口。”

李誦安慰道：“父皇，不用太為難。目前朝廷各方面已經轉好。雖然說國庫虧空，但是若是用心經營，想來會慢慢好起來的。倒是您要保重身體。”

皇上的音色已經衰老，緩步地走到了龍椅之上，坐了下來。皇上低頭不想讓李誦看到情緒，只說了一句：“父皇沒事。”

李誦知道皇上不想自己擔心，他說道：“是，父王現在春秋鼎盛。不過您的兒子已經這么大了，有事情也可以讓誦兒幫你負擔。舒王叔現在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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