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了解到這些事情。”林俊呈將自己之前記錄在冊的內容呈給了蕭洛菲。

“辛苦了。”蕭洛菲拿起這本冊子，簡單地翻閱了一下，道：“若是通過正常的渠道，只怕是見不到這些消息。”

京城里的胭脂扣賬務早已經在林俊呈回到京城的時候，就由他徒弟華西曄整理好了。林俊呈復核完畢之后，將皇上的那部分分成和賬本遞給了蕭洛菲說道：“這是每個月的分賬情況以及銀票。王妃您過目。”

林俊呈的做事蕭洛菲十分地放心，她便讓周嬤嬤將東西和銀兩都收了起來。她和胭脂扣的姑娘們又聊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回了宣王府之后，蕭洛菲便將胭脂扣里打聽到的情況說給了李誦，然后將林俊呈記錄的當地官員情況也給了李誦道：“這就是林俊呈收集到的信息。江南的重要官員信息好像沒有。”

李誦將這個收了過來，翻看了一下，道：“三弟要控制江南，自然要抓住重臣。所以這些人只要看他們和湛王府的往來便好。反而是這本上的官員，才是我們要重點看的。自己的人自然是自己提拔上來才更好用。”

“王爺覺得有用那便有用吧。我們自然不是洛神機，有那么多的探子在外。林俊呈了解到這些已經是不容易了。”蕭洛菲說道。

李誦肯定道：“林俊呈這孩子不錯。”

蕭洛菲坐在軟塌之上，不停地琢磨：“你說先皇到底在蘇州藏了什么秘密？為什么允許有當地官員都無法觸及的這么個小院子？”

“我們不明白的東西只是因為信息不暢。或許這件事情父皇知道其中緣由。”李誦說道：“天朝國庫空虛嚴重，父皇和戶部，還有幾位重臣都知道此事。本王這些天調看賬冊，發現在先皇駕崩前的前兩年，國庫里陸續轉移走了不少的庫銀和珍寶。這些東西的去向全然不知。我正準備去問父皇，這些國庫的東西都去了哪里？”

“所以現在國庫的空虛，就是先皇留給父皇的爛攤子？”蕭洛菲覺得這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坑孩子的父親？

“也可以這么說。所以父皇這些年很辛苦，自己的私產基本上貼補了國庫的空虛。只要出了災年，皇上便開始讓朝臣募捐。父皇對朝臣很少賞賜，做不到恩威并施。”李誦說道。

“所以皇上才會打了胭脂扣的主意。他才會讓韋貴妃舉辦慈善的宴會。”蕭洛菲突然有些同情皇上。他也真夠不容易的！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皇上之所以施政無力，可能也是這方面原因吧！

“是。父王手中銀兩短缺，一些老臣本就位高權重，皇上給不了賞賜，還要讓募捐，這些人難免會有所微詞！所以這些人被舒王和太后一拉攏便靠了過去。”李誦分析道。

“父皇還真夠難的！難怪不敢接舒太妃回宮。就連太妃中毒也要忍著。”蕭洛菲感嘆道。

“太后母家在朝堂之中就紛繁復雜。當年擁立了皇上之后，當時和皇上兩人相互扶持，自然也提拔了自己身邊不少的人。現在皇上要想把這些人除掉就沒那么容易了。”

蕭洛菲聽著這些，也明白了皇上為什么這么著急要將這皇位讓了出去。這哪里是什么至尊之位，簡直就是燙手山芋！她說道：“你要登基稱帝之前，你怎么也要了解清楚朝堂情況，戶部國庫情況。千萬別當了皇上第一天，就有一堆的虧空。偌大的一個天朝，可是比西北軍難養多了。”

蕭洛菲嚴肅的表情倒是讓李誦心里很甜！他能感受到蕭洛菲的擔心，她是將自己和他綁在了一起了！他柔聲說道：“我知道。”

可是蕭洛菲好像還是不放心，她盤算著：“我賺錢不多，接下來多做一點解毒丹，喚靈丹去賣，好歹也能多賣點錢。我總覺得你當皇上是個坑。”

李誦笑著說道：“這好歹也是天朝的皇位，怎么被你說得這般嫌棄！別人家若是能當皇上，高興得都睡不著了。”

“只有我嫌棄嗎？”蕭洛菲白了他一眼。他內心里不也是很不喜歡這個位置嗎？

“本王也不是很喜歡。這種位置要舒王那種有野心的人坐上去才合適。”李誦坦白地說道。

蕭洛菲覺得若是讓自己再選一次，她真的會堅持不同意李誦做這個太子。隨便誰來做皇上都好。這么多的虧空，誰做了皇上有心思來搞內斗？她胡思亂想著，說道：“天朝藩鎮這么多，雖然說舒王叔所控制的范陽在藩鎮之中是比較大的一個，但是劍南、西北三鎮、東北的藩鎮也不容小覷。他憑什么敢憑著這么點實力造反？”

李誦靠在軟塌之上，仰面朝天，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他手里有什么其他的底牌。”

“可是舒王死的時候，卻也沒亮出來啊！舒王府里盡數被誅殺，那些底牌有什么用？”蕭洛菲隨口說道。

李誦慵懶地說了一句：“舒王沒有死！”

蕭洛菲驚訝道：“沒死？怎么可能！午時當眾斬首！這事情如何假的了？”

“偷梁換柱的事情，舒王會做。父皇自然也會做。”李誦轉身看向了蕭洛菲，說道：“按照慣例，王位并沒有廢除，依然是要進入王陵。可是這舒王父皇卻讓人丟在了亂葬崗！而且漪瀾公主居然沒有去給他的父王收尸！”

“舒王毀了漪瀾公主的一輩子。漪瀾不幫他收尸，或許是內心的怒火還沒有消除。”

李誦淺笑。洛菲雖然已經熟悉了皇家的生活，卻不明白皇家里愛恨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體面！他緩聲說道：“我買了一副棺槨將他葬在了西山。那人雖然身形和舒王相似，但是卻不是舒王。”

“那舒王呢？他都謀反了，皇上難道還會放過他？他的那個兒子呢？”

“舒王府除了舒王和漪瀾公主之外，其他的人都被誅殺了，那個兒子自然也是被殺了！這種沒用的人父皇自然不會留著。”李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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