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蕭疏寒
蕭疏寒從武當而來,踏過山水,終于在某一天來了這熱鬧的金陵。
“好久不見啊!彼纳ひ舻统,還帶著些顫音。
陽光透過來,蔡居誠瞇著眼睛去看門口那人,心里思緒萬千,翻涌過后還是化為了一句問候,“蕭掌門好啊!
蔡居誠覺得好歹是客,人家付了錢就得有該享受的服務不是,慌慌張張要去倒水卻又帶倒了凳子,手中的壺也摔出去成了碎片。
蔡居誠看著那飛濺的瓷片竟笑出了聲,“你看,這茶壺都不想倒水給你喝!
蕭疏寒默不作聲,他不想喝水,他也不想聊天,他想了很多見面的場景。蔡居誠或打或罵,從沒有一種是如此平靜,平靜的仿佛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走了很遠的路。”蕭疏寒有好多話要說。
蔡居誠不知如何作答,他知道蕭疏寒說的不是路。
“你要請我坐一坐嗎?”
蔡居誠不想讓蕭疏寒坐,這是要在他心里扎根,倘若他還清醒他就該拒絕,該讓蕭疏寒滾。
可是今天太熱了,他被太陽給曬暈了,“你坐吧!
“好。”蕭疏寒向前幾步在長凳上坐定。
蔡居誠覺得自己好像是畫中多余的那個,“我去這兒掃了。”
沒等跑出一步又被人扯住,回頭一看,蕭疏寒正拽著他的衣角。
這可難辦了,蔡居誠想這真是要了命了。
他伸出手去掰開蕭疏寒的手,卻又被另一只手蓋住,溫熱的觸感使蔡居誠一驚,他抬起頭來質問還沒能說出口,蕭疏寒就湊了過來。
“我覺得你會說我不喜歡聽的話,所以我想讓你閉嘴。”蕭疏寒的親吻帶著數日相思與絕望,被拋下,被舍棄的無助。
他修的無情劍,他的大道都不曾教過他沒了蔡居誠該怎么辦。所以他來了,既然不知道怎么辦,那就賴在身邊好了?倸w不會更差了不是。
蔡居誠想要掙扎,可是梁媽媽下的軟骨散還沒解,嘴唇磕出血來也只是為這場情事添一抹艷麗罷了。
衣服變成了多余的物件,散落了一地,蕭疏寒抱著蔡居誠往床上走去,地上的碎片扎進腳心里。
即使如此蕭疏寒還是一無所覺,蔡居誠看著師父那哭紅了的眸子,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伸出手去把那滴淚擦去,“你哭什么呢,委屈的一直是我啊。蕭疏寒你有什么臉在我面前哭。”
“你蹉跎我時光,你老是覺得我會在那兒等你,你修無情劍,你心懷天下。”蔡居誠覺得好笑,他為什么要愛上這個人。
“當年你把我帶上武當,你又親手毀了我。”
蔡居誠雙手捧起蕭疏寒的臉,“我就想問問你啊,倘若你當真無情,你怎么就不能離我遠遠的。時至今日了,你還要來害我。”
涕淚齊下的控訴,兩人坦誠相對,而蔡居誠在說著怎么就不能放過我。
蕭疏寒發了狠,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我不放。”
我嘗過情愛又怎么能放得下。
梁媽媽在門口聽著墻根,想要撞門進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最后唾罵了一句,“真是便宜他了!
指間游走在皮膚上,蔡居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一條在岸上的魚。
“可以嗎?”蕭疏寒嘴上詢問著,動作卻絲毫不見放慢。
什么心思都沒有了,愛恨都在這一瞬間消散了,蔡居誠用手去描繪著蕭疏寒的模樣,最后將手放在他發間摩挲,“好啊,還等什么!
…………………………(自行想象)
原本高照的日頭西下,蕭疏寒要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蔡居誠也配合著,只是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他越不出聲蕭疏寒就越有一種抓不住的恐慌,到頭來竟算得上一場凌虐了。
蔡居誠帶著滿身青紫,站在床上,一絲不掛。蕭疏寒匍匐在下,眼神癡迷,這就是天神,唯屬于他的。
很有意思,站的高了蔡居誠覺得自己心境也開闊了,他將床帳扯下來披在身上,蕭疏寒去親吻他的腳。
他樂的不行,一腳把人給踹下床,而后跳下來蹲在蕭疏寒面前,“你真惡心!
心臟揪的難受,蕭疏寒故作輕松道,“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惡心。”
“你說我要是這樣子出去,說你欺負了我他們會怎么想!
蕭疏寒張了張嘴,他們會罵自己,有勃人倫,不知羞恥。自此以后他將在江湖身敗名裂,被萬人唾棄。他將成為武林之恥,成為武當的罪人。
可他不在乎,他將紗帳攏了攏,將蔡居誠的遮的嚴嚴實實,“不要!
如果這是懲罰,他甘心成熟,只是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蔡居誠這副樣子,這是只屬于他一人的。
蔡居誠自以為拿捏住了蕭疏寒的把柄,從一開始他就在等這一刻,等蕭疏寒情難自禁,再給他以重創。
他那么在乎武當,自然不會讓武當蒙羞的,說來倒有些心寒,一個人居然和一個連東西都算不得的在較量。
“那你走,永遠不要讓我再見你。”
在一個人那兒吃了虧是犯錯,在同一個人那兒還吃虧就是犯賤了。
蔡居誠真心實意想和過去告個別,以后大家就橋歸橋路歸路,再見相逢仍不識了。
“師父,容我再最后叫你這么一次吧。”蔡居誠頗為大逆不道的拍了拍他的頭,“走好,不送!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蕭疏寒撿起衣服來穿戴整齊,蔡居誠坐在床上晃著腳,但是麻利,穿完了趕緊滾吧。
到了鞋子,蕭疏寒犯了難,先前扎破了腳,怕傷口裂開染臟了鞋子。這是他來時特意換上的,還是多年前蔡居誠的那雙鞋,鞋筒上繡的小貓都脫線掉色了。
蕭疏寒提溜著一雙鞋,轉身走了出去。
蔡居誠久久不能回神,最后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氣,永別了,他那可憐悲慘不堪的過往。
渾身酸痛,蔡居誠覺得自己是累的不行,說到底也是心大,頭一歪就那么沒心沒肺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是窗外的嘈雜聲,金陵的夜晚也熱鬧,蔡居誠打開窗子就能看見街上的繁華。
只是今日熱鬧過了頭,頂著滿頭的亂發,頭腦還不甚清醒,門被人推開,梁媽媽看了一眼又用帕子遮住眼,年輕就是好啊。
蔡居誠慌慌張張扯了被子來,他還沒穿衣服,這怎么到處黏糊糊的。
“你怎么進門都不說一聲!
“我推門那么大聲音還不夠你反應嗎?”梁媽媽總是有道理。
蔡居誠嘴上是占不到便宜的,“你到底什么事?!”
他語氣中滿是不耐煩,梁媽媽想看來蕭掌門賣力這么久也沒能卸了這熊玩意兒的火,“你那好師傅正在下面跪著呢,武當的門面這是不要了?”
“他怎么能……”著急忙慌就下床。
梁媽媽嚇得尖叫,“你給我穿上衣服!”
里衣都上了身蔡居誠才想起來武當和他蕭疏寒都和自己沒關系了,自己之前還拿武當的名聲去要挾蕭疏寒呢。
他愿意跪就跪著,左右丟的不是自己的臉。也不知道蕭疏寒什么意思,這是自己想不開了?倒真是不顧武當的臉了。
梁媽媽見他沒了下去看看的意思,覺得自己這一趟是多余了,扭著腰就走了出去,還不忘把碎茶壺的錢給蔡居誠添在賬上。
待到夜深人靜,更夫梆子都敲了好幾遍,蔡居誠睡不著窗子推開個小縫,蕭疏寒還跪在那兒,瞧著還真可憐。
金陵的夜里也是冷的,蔡居誠思量再三抱著被子往下跑,往日此時點香閣早已大門緊閉,今日倒是大敞著,想來也是梁媽媽那女人多事。
蔡居誠對此嗤之以鼻,她以為自己會來看蕭疏寒不成,他不過是覺得這被子臟了要扔掉而已。
蕭疏寒跪了許久,到了夜里也抵不過困意,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人站在他面前,一件略有些沉重的東西蓋了他的腦袋,隱約還有股子腥味。
蕭疏寒扯下來,這錦緞的被子但是眼熟的很。
“你八百年存貨的子子孫孫都在上面了吧!辈叹诱\語氣輕松快樂,看著人吃癟感覺還真不錯。
“你怕我冷?”蕭疏寒不敢去看蔡居誠,只是抱著被子心里美的不行。
“狗屁,想什么呢你!贝丝痰乃駛燒腳的猴子,呲牙咧嘴的要把眼前人撕下一塊肉,“不過是給你們父子一個團圓機會,這么臟的東西我不扔了還留著它嗎?”
如此啊,蕭疏寒想了想輕聲道,“那床單,枕頭,還有你鞋襪上也沾了一點,一起扔了嗎?”
“要你管!”蔡居誠狠狠剜了他一眼,即使在這黑夜中不是那么明顯,“我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置怎么處置!
知道蔡居誠一口氣還堵著呢,蕭疏寒不抓緊機會可就真是無處哭去了,大不了就是不要臉唄,不要臉也得死扛著,“那怎么能是你的東西,那分明是我的東西啊。”
蔡居誠被說的臉上發熱,原本大木頭一樣的人居然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抬頭望天卻看見了梁媽媽來不及關上的窗。
今天也是倒霉透頂的一天了,絲毫沒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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