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中原
回到屋里,蔡居誠才覺得自己蠢鈍,那般習(xí)武的身子怎么會生病,自己抱著被子出去,蕭疏寒一定得意壞了。
左右還是自己心軟,轉(zhuǎn)念一想,大門都沒關(guān)他剛才不跑路等什么呢,失算啊。
蕭疏寒格外的有毅力不吃不喝跪了一夜,蔡居誠被念叨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梁媽媽叉腰怒道,“你惹出來的好事你去處理干凈,”
蕭疏寒這一跪,跪斷了多少少俠的尋歡路,點香閣一下子都變得冷清了。往日里行情火爆的蔡居誠,如今也沒人敢找了。
誰都知道他的師父,武當(dāng)掌門蕭疏寒撇家舍業(yè)親自來座他了。
江湖中蕭蔡兩人的事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這一段情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談資。
蔡居誠心里也沒個準(zhǔn),說恨吧也過去了,說不在乎了吧這些年感情也不是假的。
“梁媽媽依您看如何?”
梁媽媽想了想,估量了一下蕭疏寒的身家,“依我看,你不必理他,他鬧夠了就走了。”
蔡居誠拍桌而起,“你就是怕他把我拐走了沒人給你賺錢。”
說的不錯啊,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不就是只有錢才能過活嗎?
“誰嫌錢多?”梁媽媽冷笑,“你隨便吧,愿意走就走,反正我要去中原開客棧了,這兒的事以后就交待旁人了。”
這句話仿佛給蔡居誠潑了一盆冷水,他有些難以置信,“你怎么就要走了,這點香閣的生意那么好。”
梁媽媽拍了拍他的臉,“哎呦,我不是說了嗎,誰會嫌錢多啊。梁媽媽我啊,要去別的地方發(fā)大財了。”
“你走了我怎么辦。”蔡居誠頗有些無助,雖然起先是梁媽媽與翟天志給他下了軟骨散留住他,后來還是不是的扣錢加賬,可平日里梁媽媽也就是嘴壞心善。蔡居誠知道這點香閣里,梁媽媽是最關(guān)心自己的,不單單人因為自己最能賺錢,沒有親人的梁媽媽已經(jīng)下意識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親人。
蔡居誠又何嘗不是呢?
蔡居誠悶悶不樂的,直到用膳時也沒有恢復(fù)過來,菜也只吃了幾口。
梁媽媽聞訊趕來,“你這是何苦?”
蔡居誠說不上來,他不想讓梁媽媽走。
梁媽媽坐在了她身旁,收起了平日里的潑辣勁,略顯局促的沖蔡居誠笑了笑。
蔡居誠更想哭了。
“往日里,我老是罵你,還對你不好。動不動就威脅你,你傻嗎?不記仇?”
哪兒有那么多仇,蔡居誠早就把點香閣當(dāng)成家了,只是他不說也不愛表現(xiàn)出來。
“我不想你走,你要是走了我就逃跑。讓你血本無歸。”自己應(yīng)該還是挺值錢的吧,這種威脅是不是很可怕。
梁媽媽欲言又止,最終掏出個賬單來,“這是你損壞物件的賬單,蕭掌門都給還上了,今天我把它拿給你,自此就兩清了。這是軟骨散解藥。”
說著梁媽媽掏出來一個小瓶,“我當(dāng)初也是上了翟天志的當(dāng),他說你武功高強醒來以后一定會賴賬。”
蔡居誠攥著瓶子,眼神盯著桌子一角,“一定要走嗎?”
梁媽媽笑了笑,“我在中原的生意剛開張不能缺人啊,這點香閣我交待給沈袖了。想必沈袖也不會讓這處虧了本,交給他我放心。”
沈袖的能力有目共睹,相信點香閣在他的管理下會更好。
“還有你啊。”梁媽媽不放心的叮囑道,“酒量不好就別喝酒了,喝多了又耍酒瘋,這次是被翟天志賣到了點香閣,下次呢。”
“我又不能開滿了店子,等著撈你。”
蔡居誠一句話也聽不下去,“你不肯要我了?”
梁媽媽把賬單放在顯眼的地方,“居誠啊,我聽了些外面的傳言。我不知你和蕭掌門的事真相如何,只是這兩天我也看在眼里,蕭掌門木啊。他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又急于改變,真心一通的擺出來搞得人十分為難。但他到底是在乎的,要是不在乎就不必來尋你。”
“我再想想。”之前在武當(dāng)待的過于壓抑了,她一時之間還是難以理清的。
梁媽媽點點頭。
“若是我繼續(xù)留在這兒是不是賺的錢就是我自己的了?”蔡居誠想賬還清了,他也不是不可以繼續(xù)留下來啊。
梁媽媽聽懂了他的意思,萬萬沒想到蔡居誠居然對點香閣這么難以割舍,梁媽媽紅著眼眶,“你想什么呢蔡居誠,我們?nèi)叻郑∧闳移摺!?
“這種時候了,你還不忘和我討價還價!”這個愛財如命的老女人。
“這種時候了,你就該順著我。”梁媽媽理直氣壯,怎么能在錢的問題上吃虧呢?作為一個事業(yè)紅火的女強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發(fā)生的。
“我出賣色相就三分利你覺得公平嗎?”
原本感傷的話題一下子跑偏了,兩個人就接下來的合作展開了討論。
“居誠啊,我供你吃供你喝還解決住宿,給你發(fā)現(xiàn)機會你覺得這些投入不要錢嗎?這樣吧,你四我六。”
“五五分。”
“成交。”梁媽媽小算盤噼啪亂響,她一開始就是抬高了說的,五五分還有的賺,比自己的最低預(yù)想還要好。
臨走又坑了蔡居誠一把,梁媽媽有些過意不去,“蕭掌門那兒你怎么想的,這些銀子大抵也掏空了他的積蓄。”
“這點兒錢算什么,我們……他們武當(dāng)最不缺錢了。”
想必蔡居誠是還不知情,梁媽媽想要幫蕭疏寒一把,“他不是武當(dāng)掌門了,聽說臨走前把掌門之位傳給了蕭居棠。之前他見你那次,也被我狠敲了一筆。”
奇恥大辱,蔡居誠氣的不行,“老子這就出去打死他,當(dāng)年他不讓我當(dāng)掌門,如今居然傳給了那個小破孩。”
越想越氣,掌門之位就這么給別人了?本以為蕭疏寒得帶領(lǐng)著武當(dāng)千秋萬世一統(tǒng)江湖來著。
“罷了,我和他……我得見個故人才行。”
故人很給力,飛鴿傳書收到消息就趕來金陵。
陳越看著出走多日,不瘦反胖的師兄心內(nèi)感慨萬千,“你居然胖了?師兄你還有沒有良心。”
蔡居誠被勒住脖子,陳越訴著苦,“你走之后我天天擔(dān)心你,你倒好成了花魁還吃喝不愁。”
自打蔡師兄一走,這武當(dāng)就沒有能說上話的,除了掌門師父,可掌門師父大多數(shù)也只是將他叫去,讓他講講蔡師兄的事。
有事一講就是一天,后來大小瑣事都講完了,陳越就把故事重新再講一遍,蕭疏寒仍是聽得津津有味。到最后許是聽得都能背下來了,蕭疏寒就換了愛好。
他不再聽故事了,他畫畫,蔡居誠的小像畫了百千幅。陳越也不必講故事了,只是他要提要求。大到今日畫像該畫件什么衣服,小到嘴唇應(yīng)該用什么色。
那段時間真是過的極為煎熬。
聽著陳越的控訴,蔡居誠覺得如此的蕭疏寒可真是有趣,可惜沒有親眼見過。
“過來坐,”蔡居誠沖他招招手,“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能猜到是為何,陳越大老遠的跑這么一趟也是麻煩得緊,“你還能說什么,無非是要不要原諒蕭疏寒,你不是心里有了答案。”
他說的都對,可他總是需要些底氣,“他這些日子就住在點香閣的雜物間里。”
“哼。”陳越有些不滿,“大老遠過來,你也不問問我。左一句掌門右一句掌門,哪兒還用的著我給你出謀劃策。你這心早就叛變了。”
蔡居誠臉上發(fā)熱,訕訕道,“你也知道我欠了好大一筆錢,他替我還上了。梁媽媽賣他便宜,讓我好生考量一番。可我拿不定主意,想起來能聽我說的只有你了。”
陳越對天上地下世間僅此獨一份蔡居誠好友身份十分自豪,“如果你不想原諒他,我就不會在這兒了。”
蔡居誠敲著桌子,“我是在問你,你怎么盡扯著有的沒的。”
陳越想了想從袖袋里掏出個東西,“這是我從算命的那里為你求的卦,苦盡甘來。”
小小一個繡花錦囊,蔡居誠小心翼翼收下了。
他心里卸了一塊大石頭,突然之間就放松了下來,“既然這都是上天的旨意了那便如此吧。”
梁媽媽走的那天,金陵竟下了雨,往日的金陵是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個壞天氣,梁媽媽背著小包裹,沖著大家揮手。
蔡居誠也沒那么舍不得了,他和梁媽媽約好了。等中原忙定了,她就回來看看。
梁媽媽的馬車咯噠咯噠走了,蕭疏寒從拐角處出現(xiàn),想要去抱抱蔡居誠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也要去中原了。
蔡居誠將陳越求來的苦盡甘來送給了蕭疏寒,“等你賺了99個金葉子就回來找我,那時候我就不會生你的氣了。”
蕭疏寒點點頭,99個金葉子在原先算不得什么,只是現(xiàn)在他一無所長,恐怕是要靠賣藝為生了。
蕭疏寒帶著簡便的包裹上了路,等他賺的九十九個金葉子回來,一切又會恢復(fù)原樣了。自此以后他就不用和蔡居誠分開了。
蕭疏寒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期望,走上了中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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