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025章準備
本屆世界賽的舉辦地點定在美國illinois州的首府春田市,而這個州其實最出名的城市是芝加哥市,很多第一次來的人都會搞錯。
據說二戰的時候,盟軍還利用這一點來甄別德軍間諜,專門問懷疑對象,這樣一些只有美國人才知道的常識。
出發前,申城已經入秋,飄落的黃葉堆滿了街巷,湛藍的高天上沒有一絲云。
凌以和封越不約而同地告了一天假,讓蔣燁誤會他們倆臨行之前要去做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實際上,凌以是最后一次前往小曲的蛋糕店“學藝”。
而封越則是要去替他媽媽辦手續、準備在湯鴻騫的幫助下送母親出國。
湯鴻騫的助理帶著幾個收納師,早早上封家幫忙收拾了行李。
坐在沙發上看著封越和房東談剩下的房租,封媽媽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這間房子她住了一年多,剛剛和鄰居熟悉起來,也在樓下的小花園里認識了不少新朋友。
屋內有她上個星期剛剛換好的鮮花,墻紙也是她搬過來以后自己一點點學著換的。
看著她生活的痕跡在屋內被一點點抹去,封媽媽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輕拉著封越問:“……一定要去嗎?”
“媽,”封越好笑,“機票都買好了,你這是害怕嗎?”
封媽媽沒說話,眼中多是惶惶。
之后,湯鴻騫的助理就將他們和行李一道兒送到了機場。
這位助理負責的業務和主要工作都在國內,在機場就將他們交接給了另一位女助理。
女助理精明干練口才極佳,三言兩語就將封媽媽給哄住。
她一邊幫著封家媽媽辦著各種手續、換登機牌,一邊跟封越交待湯鴻騫的安排。
“過去之后先做常規的檢查,我會全程陪在阿姨身邊。”
“檢查完后,這個月內就可以安排手術。”
封越點點頭,輕輕拍拍母親的手:“到時候我也就過去了,媽,別怕啊。”
“你不是有比賽嗎?”封母睨了他一眼,“行了,媽媽沒那么孬。”
封越立刻夸張地給了他媽一個大大的擁抱:“哇!真厲害,不愧是我媽!”
封母被他逗樂,擰了他一把。
將母親送到安檢口,封越和那女助理聊了幾句后就準備跟著先前那個助理離開。
結果才走兩步就遇見了聯盟的著名解說章凱,章凱也是來機場接人,看見封越就主動喊了他一聲:“hound!”
封越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
而湯鴻騫的助理則是低下頭、側身也拉遠了距離。
封越撓撓頭走過去:“……凱哥。”
解說章凱和解說李珩是交情匪淺的鐵哥們,當年李珩出事兒都是章凱出面解決。章凱看著他出來的方向,笑:“來送人?”
封越點點頭。
章凱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封越身后一眼。
在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神色有些怪異。一面打電話說著什么,一面眼神深邃地看著封越的背影。
挑了挑眉,章凱下意識記住了這個男人的長相,然后他拍拍封越的肩膀:“我還要等我媳婦兒,你要回去了嗎?”
“嗯,我……我還要回基地收拾行李。”
“行,快去吧,到時候賽場上見哈。”章凱笑瞇瞇地沖封越揮手。
封越點點頭轉身,跟著那個西裝男走了。
站在原地的章凱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呆。
從申城到芝加哥o\"hare機場的飛行時間是14個小時左右。
還要算上下飛機之后3、4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春田市。
小蔣總不差錢,十分豪爽地要求領隊小妹給戰隊所有人定頭等艙。
并解釋說他這是為保證選手的競技狀態、給與他們最好的休息。
二隊的小孩很多都是第一次出國,坐在機艙里面興奮得東摸摸西看看。
凌以的座位靠窗,坐在蔣燁旁邊。
“封建大家長”蔣燁沒有給封越一點兒靠近他“以神”的機會。
等待起飛的過程中,凌以在翻看他們這次世界賽的分組資料。
左手捏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圈出了不少他認為的有實力對手。
蔣燁在座位上扭了一會兒睡不著,也湊過去看。
他瞧著凌以漂亮的圓體英文贊嘆了一番后,忽然指著一個戰隊的名稱笑起來:
“suecide?哈哈哈哈哈哈,這什么名字?!”
他的英文不差,又念了一遍后忍笑:“哈哈哈操,怎么國外也有諧音梗嗎?”
“還是國外也有哈哈哈,政治不正確這么一種說法?”
suicide和suecide,一字之差。
蔣燁笑得沒形象,惹得整個頭等艙側目。
好在整個頭等艙都是他們mtc的人,頂多讓幾個二隊的小孩提前見識了他們老板的“行跡瘋迷”。
凌以白了他一眼。
領隊小妹從后排探出腦袋,認認真真地解釋:
“這是春田市本土去年新成立的戰隊,據說幕后老板實力雄厚。”
“成立之后就買進了很多明星選手,老板你別看它是新戰隊,但成績不俗呢!”
蔣燁哼哼:“再厲害能有我們mtc厲害?”
“我們這種草根逆襲成為三冠王的故事,都夠寫好幾本電競小說!”
“然后被讀者評價‘雖然有很多坑但是值得一看’嗎?”
凌以嫌他煩,忍不住地要槽一句。
蔣燁哈哈大笑,然后伸手去奪下了凌以的資料:“別看了我的以神,要飛整整十四個小時呢,好好休息、閉上眼睛睡覺。”
他沖凌以眨了眨眼睛:“雖然我沒讓hound跟你坐,但他可囑咐我盯著你。”
被奪走了資料的凌以無奈了,搖搖頭認命地調暗燈光、接過蔣燁遞過來的毯子蓋著,緩緩閉上眼睛。
而坐在距離他們最遠位置的封越,也在機場安全廣播最后一遍播放的時候、戀戀不舍地關閉了手機。母親幾天前已經到達了當地的醫院,湯鴻騫的那位女助理幫忙安排好了一切。
母親給他發了不少醫院的照片,私立醫院的環境很好。女助理一直陪著,還給找了一個會說中文的新加坡護工。
大概是有熟悉的人陪著,封母看上去沒有那么惶恐。精神也好了不少,眼睛中又有了不少亮光。
封越看著照片中的媽媽,根本沒有聽見剛才機艙內的其他對話。
他只是覺得疲倦,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
終于要到終點了……
封越扯起毯子,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飛機終于落地,美利堅合眾國的太陽剛剛升起。
蔣燁沒有讓隊員們接著坐車趕路去春田市,而是訂了芝加哥的酒店先休息。
別人拿到房卡和鑰匙,都是進屋火速洗漱后倒到床上。
封越卻將行李送進房間后,立刻轉身下樓、出了酒店大堂。
在手機上輸入了目的地醫院的名稱,封越大著膽子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跟著徐杰練了小半年的口語終于派上用場,雖然一開始說的有些遲疑和猶豫,但很快封越就能簡單地交流。
找到母親病房的時候,母親剛好下床準備出門散步。
看見病房外的封越,封母愣了一下,而后激動地快步走過來。
封越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臭小子。”封媽媽的聲音也有一點哽咽。
“不是說有比賽嗎?怎么就來了?”
封越扶著母親:“想你嘛,一下飛機放下行李我就來了。”
封媽媽不贊同地瞪他一眼:“跟你們教練和老板說了沒?”
封越撓撓頭。
他媽看著他眼神躲閃,忍不住彈了他一指頭:“你這孩子!你們一個隊伍出來,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跑了,人家會擔心的你知道嗎?”
封越訥訥應了,臉上的表情有點低落。
這時候醫院護士站的位置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封越和媽媽抬頭看過去,
竟然意外地看見了幾個醫生圍著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華裔商人。
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封越登時黑了臉。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封越一眼,然后沖封越的媽媽打了個招呼:“阿姨。”
封媽媽也認出了這個人,臉色有點不好看。
但是想到人家出錢出力的,也就勉強點了點頭。
湯鴻騫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
也不知道湯鴻騫說了什么,一個護士就走過來幫忙將封越媽媽牽走。
剩下湯鴻騫看著封越,笑著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封越暗暗握緊了拳頭。
醫院的頂樓是醫院的行政辦公室,湯鴻騫隨便打開了一間會議室的門:
“你母親的情況我都聽院長說了,他說30號前后都可以安排手術。”
封越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湯鴻騫看著醫院外面的一大片草坪,嘴角上揚:“總決賽是11月3日,這日期真好。”
封越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沒心情和他扯皮:“湯先生約我上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還想多去陪陪我的母親。”
湯鴻騫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封越一眼。
然后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對著那邊不知道什么人說了一句“ein”。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滿頭紅發、帶著黑框眼鏡,
臉上有雀斑的高個子經理走了進來。
“這位是noel,我的戰隊經理。”
“他是荷蘭裔,懂八國語言,應該可以和你很好地溝通。”
“戰隊?”
封越愣了一下,臉倏然冷下來。
“是啊,不是有一句古話嗎?”
“在那里跌倒的就從那里爬起來,十年前我父親失敗了,現在我想重新試一下。”
湯鴻騫的心情極好,示意那個noel給封越解釋解釋。
noel生得偏小,但動作嬌俏得令封越不適。
他尖著嗓子:“hound你好,湯先生在半年前籌備建立了suecide戰隊。”
“這里是戰隊的資料,你可以了解一下。”
“我們戰隊擁有xiy的明星輔助和冠軍打野,還有從uhspne買回來的冠軍中路。”
“我關注過封先生你之前在聯盟華國分部的表現,現在想要鄭重地邀請您加入我們suecide。”
封越沒有接。
面色青白地轉頭瞪著湯鴻騫。
他要緊后槽牙,聲音說不出的顫抖:“你……”
“你是故意的。”
suecide。
傻子都能看出來和什么單詞同音。
將原本的i換成了e,
封越第一次直接地面對了湯鴻騫的惡毒。
suicide是自|殺之意。
而凌以的英文名,以“e”開頭。
湯鴻騫聳了聳肩,還是那樣有涵養地笑著。
noel也保持著他作為戰隊經理的職業化微笑。
世界賽mtc被分在a組,需要對陣的隊伍有五個。
而這個suecide位于c組,也算是他們強勁的對手之一。
也是,在之前,他們唯一沒有約到訓練賽的隊伍。
封越深吸了好幾口氣,最終卻還是沒能忍住。
他一把推開了旁邊的noel,然后撲上去惡狠狠地揪住了湯鴻騫的領口。
noel被嚇得尖叫、忍不住地連連高喊“help”。
“hound,合同是我們早就簽好的,”湯鴻騫不緩不急,“還是你睡了entice那么久,有點舍不得了?”
回答他的是封越毫不客氣的拳頭。
將這個惡劣的商人掀翻在地,封越騎在他身上,卻還是紅了眼睛。
他掐著湯鴻騫的脖子,啞聲:“你閉嘴!”
湯鴻騫只是聳了聳肩:“封越,你要想收手也可以。”
“但你必須還我所有的錢,你的母親也必須今天搬出去。”
封越瞪著他,鼻孔出了很長一口氣。
他放開湯鴻騫,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惡狠狠地瞪了noel一眼后,他撲入了衛生間里吐了個徹底。
湯鴻騫讓他惡心。
但作為幫兇的他,又何嘗不惡心。
他覺得自己齷齪透了。
卻根本不敢想、母親的病。
最后還是noel來勸了他,他將雙手枕在腦后:
“hound,你還年輕,別固執了,suecide是個好戰隊。”
“別因為一時沖動就毀了自己的一生,認真考慮一下。”
封越推開他,自顧自地下樓回去。
結果在醫院大門口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輛出租車。
之后noel艷紅色的跑車緩緩駛過,沖他吹了一聲響亮地口哨后,笑道:“走吧,小帥哥。這個點兒高峰期,沒人載你的。”
封越橫了他一眼,閉眼睛上車。
回到酒店的時候正巧日落,noel顏色鮮亮的車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封越一點兒不留戀地開門下車,反而是noel笑瞇瞇地靠在車門上和酒店的男泊車調了一會兒情。
“咔嚓”一聲,還伴隨著閃光燈,noel一愣,回頭就看見兩個華國人。
其中一個尷尬地抬著手機,另一個面色冷漠,拍照的人舉起雙手:“抱歉,實在是……你的車太好看了!”
沒有人會拒絕夸贊,尤其是愛車如命的noel,他沖那人笑,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造型,拋媚眼:“車好看?人就不好看嗎帥哥?”
拍照的人滿臉尷尬,他旁邊的人卻已經不耐煩,拎著他的領子就朝酒店大門趕:“行了章凱,還嫌不夠丟人?”
聯盟官方這次派來做現場解說的人,正好是許久沒有合作的章凱和李珩。
章凱的媳婦兒橙子小姐姐很想要一款限定包,之前章凱在網上查了剛好芝加哥的一家商城有。
于是他沒有跟隨聯盟官方,而是約著李珩提前來了。
好說歹說地讓李珩陪著他去買東西,結果回來就看見了這輛騷包的跑車。
章凱很喜歡車子,很多老爺車都夠他駐足拍一會兒。
但被發現還是頭一遭,尤其是noel這樣熱情的。
李珩覺得丟臉,在等電梯的時候狠狠地白了章凱一眼。
章凱拎著東西好笑,撓撓頭翻了翻手機,卻在看著noel的時候“咦”了一聲:“這人,怎么有點臉熟?”
李珩走進電梯,語氣不善:“歐美人不都這樣,你看誰都臉熟!”
“不是啊,”章凱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收起手機:“我總覺得我在什么地方看見過他的照片。”
李珩聳聳肩,沒有搭理他。
兩人出電梯廂,走廊的盡頭正好看見封越。
封越正在敲一間房間的門,章凱剛想要打招呼——
卻看見那房門打開,凌以剛探出個腦袋,就被封越樓了個滿懷,然后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
章凱:“!!!”
李珩“嘖”了一聲,拽著章凱走開。
其實凌以在酒店已經睡了一覺,陌生的房間和偏軟的大床讓他有點不適應。
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他又被夕陽的光給鬧醒。
聽見敲門聲去開,沒想到就被人銜住了雙唇。
他瞪大眼睛,被封越熟悉的氣息給整個裹住。
小野狗的呼吸很急促,心跳也很快。
手掌上的溫度熱得不像樣,急促地到處點火。
他好幾次想要問,嘴巴微微張開就被封越作惡的舌頭纏住。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的“你”,之后的所有問題就變成了喘不上氣的低|吟。
封越要得急,難耐的疼痛讓凌以忍不住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黑暗中的小野狗眼睛黑亮深邃,動作卻粗野蠻橫,撞得床板嘎吱搖晃。
一開始凌以還勉強配合封越,結果小狗不知哪根筋搭錯,發|情期一般——
受不了的凌以終于崩潰地喊出聲,從低泣求饒逐漸演變成了大聲咒罵:
“封越……夠了……”
“真的不要了,停下來……”
“□□媽的封越你放開我唔!”
封越舔他,認真地舔吮他的耳廓。
用力抵撞,逼著凌以將那些謾罵變成尖叫。
最后,惹得墻壁被隔壁憤怒地敲得“咚咚”作響。
隔壁住著的人用英文罵了幾句,而封越也目光陰鷙地還擊:
“聽不懂!閉上你的鳥嘴!”
那邊消停了一會兒,之后外面傳來了房門被打開的動靜。
披著浴袍的白人惡狠狠地踹了凌以房門一腳:
“chinipigs!”
半個小時后,郁卒的小蔣總捂著臉。
而凌以裹著睡袍面無表情地斜倚在房門口。
酒店的經理禮貌微笑著向他們解釋,旁邊還站著一個趾高氣揚的白人大叔。
蔣燁從指頭縫看了凌以一眼,小聲道:“我說以神,你們能別這么干柴烈火嗎?搞到被人投訴?”
而封越卻翻了個白眼,一點兒不客氣地打斷了那經理的話。
操著他不算太流利的口語,反過來投訴:“你們酒店種族歧視,還有這位先生剛才罵我來著。”
他晃了晃手機,似笑非笑:“我都有錄音,他罵我是□□豬。”
經理噎了一下,那白人的臉色也不好。
封越笑瞇瞇地攬住凌以的腰:
“你們大法院不是早早就說全美同性婚姻合法了嗎?”
“都怪我的愛人太可愛,我能有什么辦法?”
“現在我要投訴他人身攻擊,你們酒店就是幫兇。”
封越沖那白人惡劣地呲牙:“不興歧視的,love&peace,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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