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陸秋打算主打的菜還是海鮮這類的。
這樣既新鮮,又可以做出來很多花樣來。
陸秋盤算著,等進到家里的時候,才看到陸立春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陸秋停下腳步。
“大姐,那個你就為什么不答應(yīng)小景呢?他可傷心了。”
“你說我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陸秋嘆息,進了廚房之后,沒讓陸立春在這里幫她燒火,對他說:“讓小景過來吧。”
左景低著頭進來了,一進來就和陸秋說,“媽,我知道今天是我錯了。”
陸秋仔細打量著這孩子,見他雖然這么說,但是眼睛里還帶著幾分倔強。
是個還不會掩飾的孩子。
“小景,先不說那個姐姐你了解多少,我只問你,把她帶回來了,讓她住在哪里?誰給她提供吃的?”
左景想了想,頭垂得更低了。
陸秋摸著他的頭,“你能共情是好事,可在沒能力之前,幫助別人會把自己陷到不義的時候,我們就不能伸手了。”
“可是。”左景抬了頭,“媽,那你為什么要幫素琴阿姨?還有大坑里爺爺,你不怕自己陷進去嗎?”
陸秋就笑了。
她是知道左景這個孩子聰明的,就是沒想到他生活中也是這樣一點就透的。
“沒錯,我?guī)椭麄?是因為我知道他們的人品,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經(jīng)觀察他們很久了。”
左景似有所悟:“所以不能沒有準備的幫助,不能幫助陌生人?”
“也不是,那得看什么樣的人能幫……”
兩個人在廚房里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左景這孩子也漸漸會說出自己之前的事情。
這挺讓陸秋意外的。
她其實知道左景這孩子,心里能藏事情,輕易是不肯說出真實想法的。
而另一邊的蓉蓉,此時正滿臉眼淚,被陸立春和陸冬去圍在中間。
陸立春抱著胳膊,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上次不是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嗎?你怎么又去管他們家的人!”
“可那是澤澤姐姐!”蓉蓉也很委屈,上次舅舅們就說了她一通,媽媽也生氣不理她。
這一次,她覺得自己沒錯。
那是她童年里很少很少的玩伴,他們兩個都是沒人喜歡的女孩。
她想幫澤澤姐姐。
陸冬去哼了一聲:“人家爸媽還不著急呢,你著急什么?”
“她媽媽肯定著急!”蓉蓉流著眼淚回嘴,“澤澤姐姐說她媽媽生了弟弟之后,就會喜歡她的!”
她聲音第一次這么大,在廚房里的陸秋都聽到了。
掀了簾子進來,她就聽到陸冬去正和蓉蓉吵架:“你是白眼狼!不管我大姐對你多好,你還想著你那個爹,還想著他們家!”
“對!”蓉蓉不知道是氣極了還是怎么樣,她眼淚流得更厲害了,“我就是喜歡我爹!他不管怎么樣,都是我爹!他對我再不好,那也是我爹!”
說完,才覺得屋子里很安靜,陸立春眼里帶著擔(dān)憂的神情,陸冬去拳頭都硬了,一副想要沖上來打人的樣子。
蓉蓉一回頭,才看到陸秋站在那里。
陸冬去也看到了,他不顧腿傷,從床上跳下來,叫了一聲:“大姐!”
他把前面的蓉蓉推開,有些害怕陸秋會真的生氣。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不會放過蓉蓉的。
陸秋在那一刻的時候,也的確是傷心夾雜著難過。
但是再一看蓉蓉流淚的小臉蛋,那氣就消散了很多。
說起來,這并不是她的孩子,和陸立春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
是她之前把蓉蓉看得太重了。
很早之前,陸秋就知道一個道理,對不必要的人,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她奶奶和她媽媽一直感情不好,她很小時候就知道她奶奶不喜歡她,會在她面前說她媽媽的壞話,會說她不如她的表姐。
甚至,她最傷自尊的一次是小時候,陸秋有一個星期沒洗澡,她奶奶見了之后,就說她臟,人家表姐天天洗澡。
后來陸秋長大了,家里也有條件天天洗澡了,可她還是會在洗澡的出神。
大人的一句可能沒有走心的話,卻讓她記了很多年。
后來她表姐離家遠,不怎么經(jīng)常回去看她奶奶,陸秋哪怕和奶奶在一個城市里,也很少去看她。
她不會把感情投在一個沒有回報的人身上。
所以她對著蓉蓉,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只轉(zhuǎn)身往外走。
陸立春追了出去,蓉蓉也想出去,被陸冬去給攔住了。
“你都這樣說了,就別在這里住了,回去找你那個爹吧!”
寧寧上前扯陸冬去:“她還小呢,你和她生什么氣啊!”
陸冬去聲音再一次提高:“不是第一次了!回回讓我大姐傷心嗎?”
陸秋走了兩步,突然想到她這么一出來,里面的孩子肯定會吵起來。
蓉蓉還好說,陸冬去那個脾氣,她生怕他像書里那樣,把人打傷了,再把自己陪進去。
她只好又轉(zhuǎn)身回去,對追出來的陸立春搖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
進去就聽到陸冬去這么沖蓉蓉喊,蓉蓉的嗓子都哭啞了。
陸秋嘆氣。
孩子多了不好的地方就體現(xiàn)出來了。
他們之間難免會打架。
“我沒生氣。”她拉著陸冬去坐下,“寧寧說的對,蓉蓉還小,你好好的和她說,她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陸秋看向蓉蓉,“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媽媽真的幫不了澤澤姐姐!”
“可以的!娘你能幫她的,你都沒去幫忙,要是澤澤姐姐真的出了事怎么辦?”
蓉蓉今天的膽子格外的大,這話一說出來,就讓陸秋默然了片刻。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蓉蓉說的是真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本書的原因,對里面的人和事物總是帶著幾分冷淡。
可對蓉蓉她來說,那個丟了的姑娘,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分享過秘密,一起玩耍過,也是她的親人。
所以蓉蓉才會比左景要更傷心,也更容易失去理智。
想到蓉蓉可能心里并不是真想去虎子家,讓陸秋心里好受了點。
“對不起。”陸秋真誠地道了歉,“是我做的不對。”
蓉蓉驚訝地抬了頭,小臉全是錯愕。
剛才,陸秋給她道歉了。
在大家都覺得她錯了的情況下,她媽媽又給她道歉了。
“媽媽……”叫了這么一聲,蓉蓉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是我沒想得太多了,你和左景哥哥想救人的想法都沒錯。”陸秋拉住想要開口的陸冬去,“這份善良是對的。”
她的確忽略了太多,這些孩子身上閃閃發(fā)光的東西,都差點被她給錯過。
她給蓉蓉擦眼淚,讓寧寧給她拿了塊糖來吃:“別哭了,媽媽以后會多考慮你的想法的,但是蓉蓉你以后也不能再說那樣的話了,如果你真的想和你爹住在一起……”
“我不想的!”蓉蓉趕緊搖頭,“媽媽,我剛才著急才那么說的,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
“好了。”陸立春過來打圓場,讓陸冬去別生氣了,“蓉蓉還小,她就是那么想想,一看她也從來沒去找過那家人是不是?”
陸冬去小聲嘟囔:“那是他們還沒來找她。”
只要那些人一來,他相信蓉蓉肯定就心軟了。
陸秋還著急做飯,和他們說完,就讓陸立春看著他們,順便又把陸冬去給叫走了。
陸冬去一瘸一拐地跟著陸秋到了廚房,還在為他打抱不平:“大姐,以后對蓉蓉嚴格點,她要真是個白眼狼……”
想到這里,他就說不下去了。
蓉蓉要真是個白眼狼,恐怕陸秋是最傷心的那個。
“知道了。”陸秋心里暖暖的,被全心全意護著的感覺格外的好。
陸冬去就放心了,開始問起來白天來的那些人,“他們要來咱們家吃飯嗎?”
“對,你姐夫讓我好好做一頓吃的。”
而此時左至歷正陪著李書記在部隊轉(zhuǎn)悠,天空中的雪還在不緊不慢地下著,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層。
“這地方往年也總是下雪?”李書背著手,問左至歷。
左至歷搖頭說了聲沒有,侯處長在一旁說:“我們來的時候還沒下雪,之前也調(diào)查過這里,往年都是沒雪的。”
要是總下雪的話,那肯定不適合建廠子。
李書記點頭:“看來今年這災(zāi)年是范圍有些大,地方上好多地方都受了災(zāi)。”
大家就這災(zāi)年的事情說了起來,中央因為這事?lián)芸盍硕嗌伲上皫啄甑臅r候,和蘇聯(lián)絕交,國家還他們那邊的糧食還了不少。
再然后,就是接二連三的災(zāi)難。
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李書記說了幾句之后,就打趣起左至歷。
“娶的媳婦挺厲害啊。”
左至歷就不好意思笑了:“陸秋同志這個人的確挺能干。”
大家就哈哈笑了起來。
說起陸秋來,侯處長也有話要說:“我們那里的干事,說起來也是左團長的嫂子,這不被燙傷了,棉褲里面都是熱水,還在那里糾結(jié)著不敢脫衣服呢,幸好陸秋同志在,幫她把褲子脫了,這魄力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
跟著李書記過來的幾個人就哈哈笑起來,看起來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但私下里,李書記身邊的兩個秘書就在那里嘀咕:“真是粗鄙。”
“是,不過也的確是有能力。”
兩個人今天晚上不用跟著李書記,他們幾個領(lǐng)導(dǎo)都被邀請去了陸秋家吃飯。
兩個人就在外面溜達,其中一個人忘記拿帽子,又回身去拿,正好這時候,陸夏出來撈魚。
大冬天的,她穿得很單薄,人又長得很漂亮,黃秘書就多看了她兩眼。
陸夏也在用余光打量眼前這人,她沒在部隊上見過他,猜測著不是知青就是那什么專家組。
不管是哪種,將來都是大有作為的人。
陸夏心里一動,假裝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濺起了一陣水花。
她后來看過不少電視劇,里面什么樣橋段沒有,勾引一個幾乎沒什么戀愛經(jīng)驗的人,簡直手到擒來。
黃秘書果然上鉤了,趕緊過來看陸夏,問她:“姑娘,你有沒有事啊?”
陸夏露出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欲語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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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秋一個人忙不過來,把隔壁趙巧梅也給請了過來。
趙巧梅聽說了羽絨服的事情,十分為陸秋高興:“這是不是就要給你們建廠子了?”
“怎么可能。”陸秋不當一回事,怎么可能給他們建廠子?
那廠子做什么用的,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規(guī)劃。
“我看可說不準,不然人家那么大的一個官,怎么可能來咱們家里看什么女人干活啊?”
陸秋心里一動,認真思索起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似乎就說的通了。
建廠子在后來是個稀松平常的事,只要是資金到位,那是誰都可以干的。
但是現(xiàn)在可不是!
廠子都是國家所有,里面的工人也都是國家的正式職工。
那是城里戶口,吃商品糧,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的。
要是再其他兩個廠子之外,再建設(shè)一個羽絨服廠,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們地方的經(jīng)濟肯定能拉動起來,對之后多少年的經(jīng)濟格局都是有影響的。
陸秋隔壁省的經(jīng)濟就很好,那邊的人過的就比他們富足的多,普通人都能蓋起二層大別墅。
他們距離隔著不遠,但差距就特別大。
感覺她好像要開創(chuàng)一個新的格局了!
等李書記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陸秋就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李書記年紀大了,和陸秋也不避諱,見了她就笑:“你這個同志,聽說可是很厲害啊,還在上夜大?”
陸秋唇角往上一彎:“恩,都是為了進步。”
“老左說你手藝非常好,讓我們都過來嘗嘗,今天你可不能藏私,有什么好東西都要拿出來啊。”
陸秋趕緊答應(yīng),心里卻在想,別看這李書記是個和氣人,能在他這個位置上坐穩(wěn)的,可沒一個簡單的人。
進了客廳之后,里面已經(jīng)被布置了布置,菜也擺在桌子上了。
孩子們都被送到了隔壁老路家,趙巧梅還在他們家打下手。
幾個孩子也不嫌冷,貼著墻仔細聽那邊的動靜,陸冬去不甘示弱,拄著拐杖在旁邊擠。
辣椒嫌他礙事,小聲催他回去:“你一個傷員在這里干什么?”
“我一個傷員也上二年級了!”陸冬去懟了辣椒一句,絲毫不怯弱。
“辣椒,上。”陸立春在旁邊拱火,“這小子沒人治他,快飄上天了!”
陸冬去吐了吐舌頭,就不說話了。
蓉蓉和左景兩個人的興致都還不高,也沒過來湊熱鬧,在那邊和茄子安靜坐著。
辣椒捅了捅陸立春,問他:“怎么了這是?”
“沒事。”陸立春搖頭,并不想多說。
這一邊的客廳內(nèi),一群人謙讓過后,依次落座,雖然陸秋很想吐槽,但是她和趙巧梅都是不能上桌的。
倒不是一定要去那邊吃飯,那些男人又是喝酒,又是說話的,吃飯都不能好好的。
就是這樣感覺,完全被當成了廚師和服務(wù)員。
而且,做這么多人的飯菜,那是相當累人的一件事。
自從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陸秋做過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再做了。
左至歷也知道,這么長時間也沒讓她再做過。
就連方愛紅和侯處長來,他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私下里孫副處和侯處長沒少嘀咕。
這次跟著過來的,孫副處是唯一的女的,她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一點也不犯怵,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打趣左至歷:“終于能吃上你們家的飯了。”
左至歷沒覺得尷尬,他要是一來就請這些專家們吃飯,不好好干活,那才要出事了呢。
李書記借著喝酒,好好打量了在座的各位幾眼,面上還是笑瞇瞇的,“看來我們左團長很是廉潔啊!”
左至歷唇角動了動:“一切都是為了人民。”
李書記掃了眾人幾眼,又道:“聽說之前你們這里走了一個營長?”
來的路上,李書記已經(jīng)把他們這里調(diào)查的很清楚了。
飯桌上的氣氛就是一滯,正掀門簾進來的趙巧梅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僵硬了。
左至歷點頭:“老張生活作風(fēng)有點問題,我暫時讓他借調(diào)到其他地方了。”
“對,咱們生活作風(fēng)當然要嚴抓!我們這些人里面,有從國外回來的,那思想更是不能要,當初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給掰回來。”
趙巧梅把菜放下,李書記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出聲問:“這位同志是誰?”
不等左至歷和老路出聲,趙巧梅就笑了起來:“我就是剛才說的那個老張的前媳婦,和他離婚了。”
李書記故作驚訝,看著趙巧梅:“這夫妻兩個之間,有什么誤會不能解開啊?那俗話說的話,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聽說你們這里離婚的人有不少,比其他地方的可都要高啊。”
說完,他就不看趙巧梅了,看著左至歷:“你說是吧?左團長?”
左至歷把筷子放下,嘴角帶著笑:“離婚也是為了找更好的人,像我和陸秋同志,我們兩個都是離婚的,但現(xiàn)在日子過得不照樣很好?”
他用自己來舉例子,李書記只笑了笑:“看來人家說的對,這婚姻啊還真是冷暖自知。”
趙巧梅回了屋子,和陸秋小聲說:“那李書記怎么回事?竟然管起來咱們這里離婚的事了。”
他們這里離婚的怎么多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其他地方可有不少當兵的,升了官之后看不上自己在老家娶的媳婦,多的是離婚娶年輕漂亮的。
不就是針對左至歷的嗎?
看起來是個好的,還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
陸秋聽了直皺眉,“可能是給下馬威呢。”
畢竟得體現(xiàn)人家是領(lǐng)導(dǎo),再沒問題,也會雞蛋里挑骨頭,找出毛病來。
左至歷其他方面還好,就是再婚這個事,可以拿來說嘴。
正好張營長也離婚,趙巧梅還在跟前。
趙巧梅撇撇嘴,“和這些人打交道真費勁,還不如換東西的時候自在。”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喜歡上去鎮(zhèn)上換東西了,只要天氣好,她就一直堅持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航線上,正往這里駛著一輛大船,張營長和他的父母都在上面。
孫副處見大家都不再說話,趕緊打圓場:“一直聽說陸秋同志的手藝好,今天終于吃上了,怪不得我那個干女兒,回去了就說這里的紅薯好吃,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侯處長跟著點頭:“是啊,想當初我們來的時候,坐船都暈得不行,別說這么多好吃的了,那咸菜我都能當寶貝了。”
左至歷就笑:“別說,家里還真的有咸菜,你要是想吃,一會兒拿點回去。”
侯處長趕緊點頭。
老路頭也沒抬,只顧著埋頭吃,雖然平時陸秋總是給他們互相送吃的,但是家里孩子多,根本輪不到他吃幾口。
這魚燉的多鮮啊!還有這蝦丸,個個爽滑軟彈,一嘴咬下去,還會在舌頭上反彈。
更別說那泥鰍湯了。
里面放著陸秋自己做的鍋巴,鮮美的湯汁一泡,味道絕了。
他要是放開肚子吃,能吃好幾碗。
和他一樣埋頭吃的,還有老鄭營長,他一邊吃一邊在心里感慨,果然他兒子說的是對的,這鹵菜是這里面最好吃的。
老林吃得不是很多,他總是習(xí)慣帶著挑剔的眼光看陸秋這個后媽,一直等著她做出虐待孩子的丑事來。
可等了半年了,陸秋非但沒虐待孩子,人家日子還越過越好了。
他盯著眼前的海螺,拿了一個吸溜到了嘴里。
味道是真的好,但是陸秋是怎么回事?真的有后媽會好好對自己的孩子?
他吃一口海螺,喝一口酒,腦海里突然想到了王曉磊。
這姑娘比他要小將近十歲,聽她自己說,也是和男人離婚,不過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會拿她和陸夏比,后來就再也沒這么想過。
他冷眼旁觀著,王曉磊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對林秀芬也還行。
但他怕人會變,還是不敢松口。
王曉磊今天晚上沒回村里,就在他們家陪林秀芬,等他回來了再走。
飯桌上的氣氛重新好了起來,侯處長也不在想什么咸菜了,開始悶頭和老路比賽起來吃鍋巴。
李書記呵呵笑了兩聲:“這菜最軟爛了,像我們這種牙口不好的人,吃這個最好了。”
老路和侯處長都抬了頭,手上的動作不由地放慢了些。
這個老狐貍。
李書記很滿意,一邊還謙讓著:“怎么不吃了?這么好吃的菜,大家都別浪費了。”
說完,還喝了兩口酒,“恩,這酒也不錯,大家多喝點。”
陸秋用的是夏天的時候,自己釀的野葡萄酒,有一大壇子,當初她閑著無聊做了不少,現(xiàn)在拿出了一點喝,味道竟然也不差。
“你這媳婦啊,娶的是真不錯。”李書記到底忍不住感慨,“這釀酒的事可不是誰都會的。”
左至歷點頭:“我丈母娘之前的村里,家家戶戶都釀酒。”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月上中梢,外面的雪還在不停的下,誰見了都要嘟囔幾句。
“怎么還不停?也太冷了吧!”
有那積雪深的地方,可以到人脖子的地方了。
走夜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左至歷親自把人給送了回去,回來的時候,陸秋和趙巧梅已經(jīng)把客廳收拾好了,孩子們也都接了回來。
幾個孩子都打著哈欠,和左至歷打了招呼,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左至歷簡單洗漱過后,來陸秋跟前蹭了蹭。
是真的像小狗一樣,蹭來蹭去的。
陸秋摸著他的下巴,問他:“怎么了?”
“好累。”左至歷閉上眼睛,“和老狐貍打交道,處處都是陷阱。”
“他怎么突然過來了?”
左至歷恩了一聲:“這人出了名的喜歡搞突襲,直到快進碼頭了,我才收到消息。”
“那他過來是干什么的?”
“之前那些羽絨服,被上面知道了,正好派他過來看看廠子的進度。”
陸秋了然了,給左至歷揉著太陽穴:“希望他在的這段時間,可別出什么事。”
“恩。”左至歷讓陸秋揉了一會兒,就讓她停下了,按著她坐下。
“晚上吃了什么?”他怕陸秋沒吃飽。
“和你們一樣,我們每樣都單獨盛出來些。”陸秋貼著他,“吃得怎么樣?”
說到這個,左至歷就笑了出來,“老路和老鄭只顧著吃,后來侯處長也加入進去,走之前還想把剩菜給拿回去呢。”
陸秋跟著笑了一下,就聽左至歷繼續(xù)說:“李書記還覺得老路吃得太多,鍋巴都沒剩下多少,話里話外還給了他幾句,老路聽著是聽著,我看他是一口也沒少吃。”
左至歷說著這些,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提醒陸秋:“你那些衣服最近先別拿出來了,讓孩子們也別穿了。”
“這幾天正冷呢。”陸秋點頭,有點心疼孩子們,“光穿咱們的棉衣恐怕要凍感冒。”
“堅持幾天,我估計李書記呆不了多久。”
那李書記眼睛太尖了,什么都能看得見。
幸好當初左至歷在發(fā)現(xiàn)陸秋的異樣之后,就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應(yīng)對。
不然今天還真說不定會被李書記看出來什么。
也幸好,陸秋的母親是個能干的人,就算他們?nèi)ゲ椋膊慌虏槌鰜硎裁础?br />
說完這個,夫妻兩個又說起來孩子的教育問題,“這肯定不能這么放養(yǎng)下去了,我之前提的幼兒園,等那什么李書記走了,你也給開起來吧。”
左至歷聽了之后沉默,問陸秋:“傷心了嗎?”
陸秋點頭,頭埋在左至歷的肩膀處,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白天無處宣泄的感情都有了去處。
“我當時真的在想,她要走就讓她走吧。”
“還有左景,也不知道那孩子心里怎么看我呢。”
左至歷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fā),“別擔(dān)心,孩子們還太小了,等大了就好了。”
“你說開幼兒園的事我會和老路商--------------ljpanpan量的,部隊里這么大的孩子也有不少,肯定能開起來。”
就是老師不好少。
左至歷想到了什么,給陸秋擦完眼淚,對她說:“要是這羽絨服能批量生產(chǎn),有了廠子,你說你是去幼兒園,還是去服裝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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