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白云觀的棺材
胡大哥,大哥,我的親大哥,你是不是非得害死我你才甘心。
我詞窮了,胡為民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就是文曲星轉世,也想不出詞來幫他圓場子。
胡為民還是一副氣沖沖的樣子,皇上那邊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手心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又讓他的鐵甲護衛們殺過來。
就在這時,繡月突然飄忽到我身邊:
“二位哥哥不要惹皇上不高興,如果二位哥哥出事,可就沒有人殺蔣家兄妹和怖嬰去了!
我急的直拿眼色甩繡月,我想說,這些我都知道,可現在是你胡大哥沒頭沒腦在惹事,你趕緊勸勸他吧。
繡月也是聰明,立馬對著胡為民說:
“胡大哥剛才想說天下沒有惡鬼,皇上就會殺了你和南大哥吧?其實胡大哥不必這樣想,你若是恨皇上以后會翻臉無情,不如就把懸崖下的兩萬中陰人全都變成惡鬼放進皇宮里,讓皇上現在就嘗嘗被萬鬼纏身的滋味!
我都無語了,還以為繡月能幫我勸胡為民不發瘋,沒想到她卻出了一個更瘋狂的主意。
可憐我現在不能對著繡月說話,不然皇上看我和空氣你來我往,肯定以為是曲如屏在蛐蛐他。
好在關鍵時刻,胡為民終于冷靜下來。他看著繡月,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似乎認同了繡月的主意,并且正在想要怎么去做。
可是那邊的皇上卻還介意著胡為民剛才說的話:
“難道在胡宮師的眼里,朕就是這么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嗎?”
我心想皇上還真是有臉說啊,他是什么樣的人他自己不知道?就不說他以后會怎么對我和胡為民了,看看懷平王的遭遇,難道還不能說明他是什么人?
其實我心里也憋屈的很,我明明對皇上沒有一點好感,但是為了殺怖嬰,為了給爹娘報仇,為了讓懷平王和府中貴人們不再被困在平王府中,為了給婆婆鬼和畜臉女們去掉心中的執念,我只能忍。
還有,胡為民剛才的表現太差了,他可能還沒有深刻的意識到,得罪皇上,其實是給我們自己挖坑,看來我回頭得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行。
想到這里,我決定再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一點:
“皇上,我兄弟二人既為大禹國的子民,生死自然是皇上說了算。只是渡萊山下的懸崖里還有兩萬邪祟未除,還請皇上暫且留下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也好為皇上做事!
一說到兩萬邪祟,皇上果然急眼了:
“對對對,二位宮師,那些邪祟一個都不能留。還有曲如屏和那個孩子,到時候都驅殺干凈!
皇上說的恨聲恨氣,曲如屏甩手就要拿絲帶纏他的腦袋,我連忙伸手去擋。
皇上看不見鬼,看我突然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動作,就盯著我看。
我尷尬一笑:
“這山里的蚊子……就是大。”
皇上知道渡萊山上有兩萬邪祟,說什么都不肯多待,和鐵甲護衛們匆匆離去。
經歷了剛才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波,我感覺比殺一群惡鬼還累;噬锨澳_剛走,我就一屁股累癱在地上。
可是胡為民卻不肯給我休息的時間:
“上山,我們這就上山,我要放了那兩萬中陰人出來,讓他們變成惡鬼去纏死皇上!
胡為民伸手想拉我起來,我反手把他拉的坐在地上:
“胡大哥,如果皇上現在就死了,你覺得誰最高興?”
胡為民說: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第一個高興,曲娘娘也會高興!
我說:
“再想想,還有誰?”
胡為民茫然了:
“還有……嗎?”
我說:
“有,其實最高興的人,是蔣莽!
胡為民很認真地想了想:
“也是,他一心造反,現在皇上死了,倒省的他動手。”
我循循善誘:
“所以我們能讓皇上死,能讓蔣莽高興嗎?”
胡為民堅決搖頭:
“那不能!
我說:
“好,既然大哥覺得皇上不能死,那懸崖下的兩萬中陰人,我們要怎么處理?”
胡為民蔫了:
“還是找玄清道長過來,看看怎么送他們去輪回吧。”
我長出一口氣:
“大哥和我想的一樣!
胡為民又一下子蹦起來:
“那還等什么?我們這就去找玄清道長!
我坐著沒動:
“玄清道長跑不了,但是我現在沒有力氣趕路,等我睡一覺再說吧!
我說著就四仰八叉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打起了呼嚕。
我實在太困了,從我和胡為民二進皇宮到現在,我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不是在殺鬼,就是在殺鬼的路上。
這中間還冒出來一個曲如屏,還陪著她走了一趟陰路,還差點把命搭上。
說實話,我感覺我再不美美地睡一覺,真就要油盡燈枯,把自己熬死了。
胡為民看我睡了,說了聲自己也要保存體力,也躺在我身邊睡了過去。
旁邊,皎鬼的曲如屏,生魂的繡月,她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又看不見對方,只是默默地看著我和胡為民,也沒有離開。
這一覺,我和胡為民睡了個天昏地暗。等我們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旁邊,曲如屏抱著膝蓋打盹,繡月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們。
胡為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對我說:
“山橋,睡也睡了,歇了歇了,該出發去找玄清道長了吧?”
我默不作聲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走。
胡為民看我情緒不對,問我還有什么心事?
我說:
“心事倒是沒有,只是我沒有把握讓玄清道長來渡萊山,解救那兩萬中陰人!
胡為民說:
“讓中陰人去輪回,這可是積陰德的大好事,玄清道長沒理由拒絕吧?”
我說:
“玄清道長既然能布黑血池和雷電陣,就證明他沒想過讓這些人去輪回。我們現在讓他自己回來打自己的臉,他怎么會愿意?”
胡為民邊走邊挽褲腿:
“如果這個玄清道長要一條道走到黑,就說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時候我們直接跟他干就完了。”
我想說玄清道長還是我的伯公,還是發喪我爹娘的恩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終究是一件讓人為難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又何必提前為難胡為民呢?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一路上,繡月還是跟著我們,曲如屏也跟著我們。
曲如屏問我處理了中陰人后,要怎么對付她和那個孩子?
我頭疼的要死:
“曲娘娘,你是皎鬼,我兄弟二人沒有本事對付你。至于你的孩子,等我回頭確定他到底在哪里再說吧!
曲如屏追問:
“你不是說那孩子在小夫人身上嗎?到時候你們去潘神醫的府上找到他,準備怎么做?”
胡為民說:
“這有什么好問的?先勸他去輪回,勸不動就殺。”
我說:
“別想著勸他,他的執念是做太子。依我看,我們最后只能選擇殺他!
曲如屏捂著胸口:
“二位宮師先別想著殺他,到時候我會勸他去輪回!
我說:
“曲娘娘,不是我給你潑冷水,那孩子既然能從陰路上再回陽間,就證明他不會聽你的話。不然他早就去輪回了,還用得著你再去勸他?”
曲如屏聽不進去:
“怎么說我也是他娘,大不了我豁出我皎鬼的命數,陪他一起去輪回。”
胡為民說:
“曲娘娘,你可想好,你雖然是鬼,但你可是能和月亮同壽的皎鬼。如果你去輪回,不說人的壽命只有區區幾十年,人間的種種痛苦也不是做皎鬼能比的。”
曲如屏當然知道這中間的利弊:
“我只是萬幸做了皎鬼,但是,如果我的孩子不能有一個好下場,我這皎鬼做的又有什么意義?”
胡為民知道自己勸不了曲如屏,就示意我去勸她。
但是我沒說話。
已經回到南溝村了,再往北走三里地就是玄清道長的白云觀。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兩萬中陰人和玄清的事,實在沒有精力去考慮曲如屏和那孩子的事。
曲如屏也知道輕重,只說皇上那邊既然要中陰人和她的事一起處理,那就等我們處理完了中陰人的事再說吧。
我們兩人一鬼一生魂,已經走到白云觀的大門外了。
一路馬不停蹄,我和胡為民顧不上身心疲累,徑直就進了白云觀。
可是,當我和胡為民進了白云觀以后,兩個人卻傻了眼。
道觀里,一口碩 大的棺材擺在靈堂下,幾十名道觀弟子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師父,你怎么就這么走了?”
我和胡為民愣住了。
走了?誰走了?不會是玄清道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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