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怎么是你?
還真是玄清道長走了。
就是這么巧,玄清道長在五天前去世了。
道觀里的弟子們大多認識我,都以為我是得到玄清道長去世的消息,過來奔喪的。
一個眼睛哭的比核桃還腫的道觀弟子說,玄清道長五天前突然說自己大限已到,兩眼一閉就走了。
這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啊。
玄清道長死了,兩萬中陰人可怎么辦?
我和胡為民垂頭喪氣地從白云觀出來,兩個人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踟躕著,不知道何去何從。
“山橋,兩萬中陰人啊,你說就憑咱倆的本事,能把他們處理了嗎?”
胡為民嘴里問著,心里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雙腳也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我腦子里想著剛才看見的那口巨棺,一把拉住了胡為民:
“大哥,剛才那口棺材,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胡為民被我拉的一個趔趄:
“怎么不對勁了?”
我說:
“那口棺材太大,感覺裝兩個人都沒問題。”
胡為民皺著眉:
“你是說……玄清道長拉了個陪葬的?”
我搖頭:
“玄清道長是道門中人,道家沒有陪葬這種說法。”
胡為民納悶了:
“那他的棺材為什么那么大?”
我實話實說: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其中有點古怪。”
繡月飄忽過來:
“二位哥哥莫急,待繡月去棺材里看一眼。”
繡月快去快回:
“棺材里確實有個老道,只是他腫的好大。繡月覺得他不像是兩眼一閉死的,倒像是在水里泡了多久一樣。”
我說:
“怎么死的先不說,你看他是玄清道長嗎?”
我這邊一問,胡為民也期待地看著繡月。
可是繡月看我倆的眼神,卻像是看兩個腦子被門夾了的人。
胡為民看繡月只看人不說話,急了:
“是不是玄清道長你說話啊,看著我倆干啥?”
繡月無奈嘆氣:
“二位哥哥,繡月都沒見過玄清道長,又怎知死的是不是他?”
我和胡為民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胡為民避開繡月的目光,扭頭看我。
我扯開話題:
“看來只有我去棺材里看看,才能知道死的到底是誰。”
胡為民遠遠地張望著白云觀,里面穿白色孝服的道觀弟子們來回走動。
“山橋,人死落棺,想再打開那就得官府出面了,我們哪有理由去掀人家的棺材蓋子?”
繡月說:
“那就報官啊,我看那老道腫的幾乎透明,肯定不是正常死的。”
我搖搖頭:
“不行,如果官府追問我們報官的緣由,我們總不能說有個生魂進過棺材,看到里面的死人不正常吧?”
繡月撇嘴:
“那我進棺材看這一眼,豈不是白看了?”
我搖頭:
“沒有白看。不管棺材里死的是不是玄清道長,這種不正常的死法都是有問題的,我們先查清楚再說。”
胡為民問我:
“怎么查?要不要留在白云觀里,守著棺材等機會?”
我想了想,說:
“不行,道觀里那么多弟子,我們沒有機會打開棺材,還是偷偷去查的好。”
胡為民點點頭:
“那就等棺材入土,完了再給它挖出來。”
人死后,一般是停尸三到七天就得下葬。
我和胡為民來白云觀時,玄清道長已經死了五天。我們只要再等兩天,就能等到白云觀的弟子將玄清埋入土里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但是那口巨大的棺材還在白云觀里。
此時已經是四月份的天氣,雖然說不上很熱,但是留一具尸體不下葬,好像也說不過去。
胡為民問我怎么辦,我說:
“沒辦法,只能等。”
胡為民說:
“等到什么時候?
我說:
“過了今晚,要是他們還不下葬這口棺材,我就以晚輩侄子的身份進去問怎么回事。”
天色漸暗,那口棺材前點起了兩根昏黃的蠟燭。
道觀里,沒有弟子在棺材前守靈,只有白色的挽帳在夜風里不停地晃動。
胡為民問我,要不要趁這會沒人,偷溜進去看看?
我搖頭:
“要進去也得等明天早上大大方方的進,這時候溜進去,被人逮住就沒話說了。”
已經到了后半夜,棺材前的蠟燭早就熄滅了。從黑洞洞的大門里望進去,那口巨大的棺材像一個蟄伏不動的怪獸一樣,似乎也在盯著我們看。
胡為民開始打瞌睡,我也有點迷瞪起來。
胡為民困得不行了,說:
“不行就撤吧,反正明天早上你會進去問,沒必要現在守在這。”
我想了想,覺得胡為民說的也有道理,就揉著腰準備和他離開。
可是,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撇見那口棺材動了一下。
我連忙站定,再仔細一看,那口棺材確實在動。
我感覺汗毛炸了一下。
那么大一口棺材,沒有人抬,怎么就自己動了起來?
胡為民見我不走,正要張嘴招呼我,我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
胡為民嗚嗚著問我怎么了,我小聲說:
“看棺材,動了。”
胡為民也盯著棺材看,但是他看了一會卻說:
“沒動啊,你眼花了吧?”
我說:
“你仔細看棺材蓋子,好像有東西在挪它。”
胡為民又努力去看,可他還是說棺材沒動。
“山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沒休息好?那棺材根本就沒動啊。”
道觀里還是漆黑一片,我沒理胡為民,彎腰進了道觀。
胡為民在我身后小聲地“哎哎哎”著跟了上來。
棺材蓋子還在動,它從左邊一點點挪到右邊,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它。
胡為民也發現了:
“好像是里面的東西在推它。”
我豎起一根指頭,示意胡為民別說話,然后貓著腰走到棺材的右邊。
棺材蓋子已經被推開了一條巴掌寬的縫隙,我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結果那條縫隙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
那只手又白又腫,五根指頭合起來比胡為民裸露的大腿還粗。
我嚇了一跳,剛想彎腰下去,結果那只手突然朝我伸了過來。
我來不及回避,一下子就被那只手掐住了脖子。
胡為民嘴里“嘶”了一聲,伸手就來拉我。結果棺材里又伸出一只又白又腫的手,掐住了胡為民的脖子。
那棺材本來就又高又大,我和胡為民被那兩只手掐著脖子往上一拎,直接就雙腳離了地。
那兩只手的力氣特別大,我和胡為民雙手雙腳蹬著棺材想掙脫它,卻一點用都沒有。
那兩只手用力拉扯我和胡為民,似乎想把我倆扯進棺材里。可是棺材上的縫隙只有巴掌寬,我們根本進不去。
胡為民喘不過氣,拼了命的用自己的手去掰那只手。
我也憋的臉紅脖子粗,也是掰不開那只手。
繡月在旁邊看的來回飄忽:
“二位哥哥拍棺材板啊,弄出動靜讓別人來救你們。”
我和胡為民同時伸手拍棺材,可是我們氣都上不來,哪里還有力氣弄出動靜?兩個人四只手,與其說是拍棺材,倒不如說是摸棺材。
我和胡為民開始吐舌頭翻白眼了,如果再沒有人出手相救,估計我倆就要死在這里了。
就在這時,曲如屏突然飛身到棺材蓋上。
只見她甩出一條長長的絲帶纏住那兩只巨手,然后開始往上猛扯。
那兩只巨手沒想到被人偷襲,“呼”的一下,兩條胳膊就從縫隙中被扯了出來。
那兩條胳膊比我的腰還粗,它們和那兩只手一樣,都是又白又腫。
兩條胳膊被扯出來后,棺材蓋子已經被打開了三分之一,而我和胡為民也被那兩只手高高地舉到了半空中。
曲如屏不管不顧,繼續拉著絲帶往外扯,直扯的棺材蓋子“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早都喘不過氣了,聽見棺材蓋子落地,心里不由得一喜。
這么大的動靜,道觀里的弟子們不可能聽不見。只要他們出來,就有人救我和胡為民了。
可奇怪的是,道觀里安安靜靜,并沒有人出來查看怎么回事。
胡為民的雙手已經脫力的垂了下去,我也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支撐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狐疑的聲音說道:
“咦,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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