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到底怎么了?
我依著胡為民的話回頭,結果發現我身后的肉凍上,竟然站滿了人。
確實是人,而且是一大群年齡都在十歲左右的童男童女。
我脫口而出:
“中陰人?”
我說著,又回頭去看胡為民那邊,結果發現他的身后也是一大群童男童女。
所有的童男童女都在哭,他們像是外出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哭的又慘又絕望。
繡月飄忽的更高一些,左右看了看說:
“二位哥哥,這懸崖下全都是小孩。”
胡為民大聲喊:
“數一數,是不是兩萬個?”
曲如屏嗤笑一聲:
“兩萬個,還是兩萬多個,對你們來說有什么區別嗎?”
胡為民愣了一下:
“也是,不管他們是多了還是少了,我們都要送他們去輪回的。”
胡為民伸手去拽雀陰:
“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總不能讓我喂它一肚子血,它去救一個人吧?”
繡月說:
“不會吧?如果這樣救人,你和南大哥有多少血喂它?又能救出來幾個人?”
胡為民看我一直不說話,急眼了:
“山橋,這雀陰畢竟是你爹留給你的東西,怎么用,你應該知道吧?”
我說:
“我不知道怎么用,但是看玄清道長用尸狗的樣子,估計也是要讓中陰人都站在雀陰的身體上吧。”
胡為民看了看纏在手腕上的雀陰,又看了看兩邊都望不到頭,而且童男童女越來越多的峽谷,一再問我是不是說真的?
“山橋,成千上萬個雀陰都不可能鋪滿這地方,你確定你說的方法是對的?”
我說:
“對不對,先把雀陰從你手腕上拿下來再說。”
胡為民甩胳膊,雀陰不下來。他用手去拉,雀陰還是不下來。
最后,胡為民把手腕和雀陰一起遞到我面前:
“實在不行,你就剁了我的胳膊吧。”
我說:
“不至于,雀陰是用人血召出來的,等我再喂點血給它,說不定它就下來了。”
我這邊正要劃破胳膊給雀陰放血,沒料到腳下的肉凍突然就毫無征兆的裂開了。
一股濃稠又腥臭的黑血像噴泉一樣沖天而起,還沒等我和胡為民閃開,那股黑血就劈頭蓋臉地澆了我們一頭一臉。
黑血實在是惡心,我和胡為民“哇”地一聲就吐了。
我睜不開眼睛,又怕黑血流進嘴里,只能低著頭閉著眼大吼:
“繡月,快帶我們離開。”
遠遠的,傳來繡月嫌棄的聲音:
“二位哥哥,這黑血實在惡心,繡月不想碰到。”
我沒時間埋怨繡月,又吼曲如屏:
“曲娘娘,快拉我們一把。”
曲如屏的聲音倒是沒繡月那么遠,但是她說出的話比繡月還要涼透人心:
“你們是跑到這里落難等人救?還是要幫中陰人輪回去?”
我再次大吼:
“你先救我們,我們再去救中陰人。”
曲如屏哼了一聲:
“我要是救你們,只能把你們拉出懸崖。可是離開懸崖,你們怎么救中陰人?”
我真的有點想破口大罵的沖動。
曲如屏是瞎了眼嗎?我和胡為民被黑血噴的眼睛都睜不開,還怎么救中陰人?
但是奇怪的是,我這邊和繡月還有曲如屏大呼小叫了半天,那邊的胡為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可能啊,平時碰到這種場面,都是胡為民第一個吱哇亂叫的,怎么現在情況這么危急,他反而保持了沉默?
柱狀的黑血還在噴涌,前前后后的童男童女哭的驚天動地。要不是渡萊山遠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估計方圓十里都能聽到這里的動靜。
我不知道胡為民在干什么,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睜去看,才發現眼前除了下雨一樣的黑血,別的什么都看不見。
難道胡為民跑了?
我落單了?
可是他手腕上還帶著雀陰,他要是走了,那我豈不是只能等死?
我想問繡月和曲如屏,胡為民去哪了。可是我的前后左右都是黑血,哪里還能看見別的東西?
腳下的黑色肉凍中,更多的黑色血柱噴出來。
那些黑血柱中都帶著雷電,隨著黑血柱的噴涌,雷電就在空中炸裂開來,巨大的動靜震的懸崖兩側的石頭紛紛掉落下來。
找不到胡為民,我只能拼命讓自己冷靜:
“別怕別怕,我會畫符,我身上還背著桃木劍。要是這些中陰人不能去輪回,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惡鬼去傷人。”
我伸手去兜里掏黃裱紙,可是一伸手才發現,所有的黃裱紙早就被黑血泡了個稀巴爛。
我又反手抽出背上的桃木劍,可是桃木劍只能斬殺惡鬼,面對著下大雨一樣黑血卻一點用都沒有。
我心里有點泄氣了,看來今天要死在這懸崖下了。
如果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怪胡為民。畢竟他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
我們吃虧就吃虧在,沒有人了解這里的情況,所以就沒有防范各種意外的能力。
就在我幾近絕望時,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褲腿。
我低頭去看,竟然是胡為民在下面。
和我不一樣的是,胡為民剛才還被黑血糊了滿身滿臉,這會卻渾身上下干干凈凈地看著我:
“山橋,雀陰活了,快下來看看。”
我不知道雀陰活了是什么樣,也不知道胡為民為什么讓我下去。但是看他渾身干凈的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還是忍不住蹲下了身子。
我下不去,我和胡為民的中間隔著一層薄膜一樣的東西。我試著用手去扣,那層薄膜卻堅韌又結實,根本扣不爛。
胡為民怎么下去的?他為什么能抓住我的腳?
胡為民也發現了那層薄膜,他在下面用力拽我的雙腳,可是我也只是雙腳下去了,腿和身子怎么也下不去。
胡為民急了,在下面大喝一聲就用力拽我。
我的腳沒有著力點,整個人噗通一聲就摔倒在薄膜上。
我大喊:
“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在下面?”
胡為民也大喊:
“雀陰下來了,我是被它拉下來的。”
我坐起身,用手扣著腳下的薄膜用力撕扯。
胡為民也從我的雙腳下伸出手,拽著我的手就拼命往下拉。
胡為民用了吃 奶的力氣,終于把我的雙手也拉了下去。
可是,我也僅僅是雙手下去了,但是身子還在薄膜上面。
這下好了,我的雙手雙腳都在薄膜下面,只留了一個身子像燙熟的大蝦一樣弓在上面。
這可把我難受死了,我的身子折疊著,窩的氣都喘不過來,對著胡為民就吼:
“把我推上去,我他媽要憋死了。”
胡為民又雙手把我往上推,可是那可惡的薄膜似乎是個只進不出的貔貅,緊緊地吸著我的雙手雙腳不放。
我開始掙扎:
“繡月,曲娘娘,你……你們快出來啊。”
我這邊剛喊完,就看見她們兩個一左一右出現在胡為民身邊。
好家伙,真是我的好家伙,她倆竟然也在下面?
我瘋了,既然都是人,為什么胡為民能下去,我下不去?
胡為民看我憋的臉紅脖子粗,伸手就從懷里摸出刀子:
“別急,等我用刀子劃開這薄膜。”
我氣的想罵娘,既然有刀子能用,他胡為民看我受這半天罪,是覺得好玩嗎?
可惜,胡為民的刀子雖然鋒利,但是卻劃不爛那層薄膜。
我討厭這種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的場面了。
此時此刻,我都有點后悔來渡萊山了。
兩萬中陰人又不是我殺的,憑什么讓我把命搭上?
雀陰是我爹給我的寶貝召出來的,憑什么能保護胡為民安全,卻不管我的死活?
我氣憤,難過,折疊成兩半的身子和撅到天上的屁股,讓我難堪又無助。
我看著那層薄膜,既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破開它。
薄膜上的我,和薄膜下的胡為民都開始著急。我們四目相對,胡為民急的都快哭了,我窩著一口氣也快窒息了。
就在這時,一條比我還粗的血紅色的巨龍突然從我身邊破膜而出。
那巨龍昂著頭,尖銳的龍角像兩把利刃一樣撕開薄膜,粗壯的龍身瞬間就把薄膜整個的撞破。
我噗通一聲掉了下去,下面的胡為民來不及避讓,直接被我砸倒在地上。
胡為民顧不上喊疼,咧著嘴對我說:
“看,那就是雀陰。”
我也顧不上別的,張嘴就問:
“這薄膜到底是什么東西?這里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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