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擇主的地魂鎖
那銅鎖鏈不到筷子粗,是用一個個精巧細致的小銅環連接起來的,上面還雕刻著繁密的花紋。
銅鎖鏈像是個有些年頭的老物件,顏色除了發黃外,還帶著一層血一樣的紅。
繡月是生魂,沒有分量,被銅鎖鏈鎖住后摔倒在地上。她雙手抓著銅鎖鏈痛苦地慘叫著,脖子周圍冒起一股股青煙。
我和胡為民都以為玄清道長要殺繡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都撲到繡月身邊去救她。
胡為民伸手就去扯銅鎖鏈,可是銅鎖鏈已經勒進繡月的脖子里,根本拿不下來。
繡月看著我,一雙大眼睛里滿是淚水:
“南大哥,繡……繡月不想死。”
我這人一向面冷,但是看著繡月如此痛不欲生,這會也慌的五官都亂套了。
我和胡為民還有繡月一路走來,已經不是家人勝似家人了,我不可能看著繡月就這么死。
我撲到玄清道長身邊,抓著他的胳膊問他這是干什么?
玄清道長看不見繡月,只問我繡月的脖子上是不是有青煙出來?
我磕磕巴巴:
“是……是……是有煙。”
玄清道長微微一笑:
“那就對了,地魂鎖認主之前,總會以青煙繞其身邊。等到青煙和生魂融為一體,生魂就是它的主人。”
地魂鎖?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伯公,你把地魂鎖給了繡月?”
玄清道長點頭:
“地魂鎖分陰陽二鎖,我這個是陰鎖,只能給女子用。”
我還是不敢相信:
“伯公,地魂鎖可是白云觀里的鎮觀之寶。我聽我爹說,他當年要用他的驅鬼冊書換,你都不愿意,為什么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生魂?”
玄清道長顧左右而言他:
“瞎說,你爹當年說讓你給我當干兒子,要我把地魂鎖當干爹禮送給你,他才沒說用驅鬼冊書換。”
我不知道我爹和玄清道長誰在撒謊,玄清道長本就是老頑童的脾性,而我爹在他嘴里,好像也不是我平日里看到的那個不茍言笑的人。
“伯公,地魂鎖可是鎮觀之寶啊。你現在把它給了繡月,該不會以后白云觀的主持也讓給她做吧?”
玄清道長眼睛一瞪:
“瞎說,她只是個生魂,別人看都看不見她,她怎么能主持觀里的事務?”
我還是不明白:
“可是伯公也沒見過她啊,怎么就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送給她了?”
玄清道長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
“這東西說是送給她,倒不如說是送給你的。”
我更糊涂了:
“小侄聽不懂伯公在說什么。”
玄清道長伸出指頭點了一下我的腦門:
“大侄子,你怎么一點都不隨你爹的機靈勁呢?”
玄清道長穿著衣服,我看不見他身上的贅皮怎樣了,但是他臉上和手上的贅皮明顯恢復了很多。
我看著玄清道長的手,他剛才點我的時候似乎意有所指,好像有什么話不方便當下說出來一樣。
我心里有點不舒服。
這里除了我和玄清道長,就是胡為民和繡月了。如果玄清道長真有什么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那我知道了又能怎樣?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以后肯定不能同心同德,又怎么能做朋友?做家人?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玄清道長當著胡為民和繡月的面把話說清楚。如果他不說,那我以后也永遠不想知道。
“伯公,胡為民是我大哥,繡月是我小妹。山橋無父無母,他們就是我的家人。如果伯公有什么話要說,還請當著他們的面說,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
玄清道長氣的直“唉呀”:
“你爹一世精明,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木頭樁子?”
我執拗道:
“還請伯公有話直說。”
玄清道長擺擺手:
“罷了罷了,我本來是想做件好事,沒想到你這么啰嗦,看來這地魂鎖我還是收回的好。”
玄清道長說著就要抬手,我知道他要收回地魂鎖,連忙把他的胳膊壓了下去:
“伯公,東西送都送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我只是想知道你送地魂鎖給繡月的原因,可沒說讓你收回地魂鎖。”
玄清道長眼睛一瞪,幾根稀疏的山羊胡子一吹:
“怎么這樣無賴?我自己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還用的著什么理由?”
我說:
“怎么不需要理由?這就好比你在大街上走著,突然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了一個陌生人,難道別人不問問你為什么?”
玄清道長臉都氣紅了:
“你……你你……你……”
玄清道長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別的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這邊正要再說,結果繡月突然開口了:
“南大哥,你問問伯公地魂鎖有什么作用,或許繡月知道伯公為什么把這東西給我。”
我說:
“這個不用問伯公,我自己就知道。地魂鎖的每個小銅環里都有一個命魂,每個命魂都能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不但可以保護佩戴它的人不受傷害,還可以根據佩戴它的人的心意,去做任何事。”
繡月聽的目瞪口呆,都忘了自己剛才還在慘叫:
“這么……這么貴重的東西,伯公為什么送給我?”
我一拍大腿:
“是吧?正常人都會有這種疑問吧?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剛才問了伯公半天,他就是不肯說。”
玄清道長不用知道繡月在說什么,也能聽懂我的意思,一張老臉又紅了起來。
胡為民悄聲問我:
“伯公該不會對繡月有什么想法吧?”
我一個沒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
“伯公早就清心寡欲了,怎么可能對一個看都看不見的生魂有想法?”
這下,別說玄清道長紅了臉,繡月的小臉也緋紅一片:
“胡大哥糟踐繡月也就罷了,怎么連伯公這樣年紀的人也去調笑?”
玄清道長又不是聾子,他瞪著胡為民:
“瞎說,老道可是修行之人,大侄子不可無禮。”
胡為民這半天也聽的鬧心,干脆不管不顧地說:
“伯公想要小侄不胡說,您就自己給個痛快話,別讓我們幾個小輩在這瞎猜啊。”
玄清道長眼看是糊弄不過去了,只好紅著臉說:
“其實也不是什么說不出口的事。我剛才都說了,地魂鎖分陰陽二鎖,我這把是陰鎖,只能給女,不能給男。”
我和胡為民不相信:
“就這?”
玄清道長吭哧癟肚了半天又說:
“還有就是,這地魂鎖它必須女子用,才能發揮它的能力。”
我和胡為民還是不信:
“沒了?”
終于,玄清道長憋不住了,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聲說:
“還有,這地魂鎖本身自帶靈氣。它一日找不到合適的主人,就一日在我夢里哭泣。我煩它總是個女子模樣哭哭啼啼,早就想把它送人了。”
我和胡為民兩個人,張著兩張大嘴:
“啊?”
玄清道長面紅耳赤:
“啊什么啊?老道我一生清修,之所以不能沖破神念之阻,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全是因為這地魂鎖日日煩我心神。”
我和胡為民相互對視了一眼,我們兩個的臉也紅了。
我大概知道玄清道長說的煩他心神,是怎么回事了。而且看胡為民的反應,他也知道了。
胡為民膽大,張嘴就問玄清道長:
“伯公說的煩,可是男女……那方面的事?”
我來不及阻止胡為民信口開河,只能眼睜睜看他把玄清道長的一張老臉,說成了一坨胭脂的顏色。
但是玄清道長怎么可能承認:
“瞎說,我只是被地魂鎖的靈力煩了心神,和男女之……之事有什么關系?”
胡為民想笑話玄清道長撒謊,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趕緊指著繡月說:
“可是地魂鎖還在繡月的脖子上冒青煙,它好像并不愿意認這個主人。”
玄清道長終于找到正事來說,臉色也自然了起來:
“青煙就是地魂鎖的靈力,它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和主人相融為一體,不急。”
玄清道長說完就閉目養神,我和胡為民一左一右守著繡月,看她脖子上的青煙從地魂鎖里冒出來,又絲絲縷縷地鉆進她的身體里。
過了很久,地魂鎖終于不冒煙了,繡月也肉眼可見的精神起來。
“二位哥哥,繡月這會感覺身體好有勁,好像有一股什么力氣在身體里來回游走。”
我連忙給玄清道長說了繡月的情況。
“伯公,地魂鎖的靈力可不是一般的強,你覺得繡月能受得住嗎?”
玄清道長也不睜眼,像是睡著了一樣囈語道:
“地魂鎖擇善魂而做其主,只要繡月心善,再來一個地魂鎖她也能受得住。”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繡月肯定是善良的。
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如果繡月心有惡念,那她和我在一起這么久,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何況還有一個胡為民,這家伙向來膽大心細。他也能看見繡月,自然知道繡月的人品如何。
正好,玄清道長的地魂鎖需要一個心思極善的女子做主人,那繡月和它簡直是天生絕配。
我和胡為民都替繡月高興,可繡月卻皺著眉頭說:
“南大哥,伯公送這么貴重的東西給我,應該是想讓我替他做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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