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小夫人的肚子
玄清道長撇開胡為民,把畫好的枉生符扔到空中。
那符不過是一張輕飄飄的黃裱紙,但是卻停在空中不動。
玄清道長伸出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另外三根指頭豎起,做出一個非常好看的蘭花指來。
玄清道長捏著蘭花指往上抬,那張枉生符隨著他的手勢慢慢上升。
接著,玄清道長緊捏的兩個指頭一松,然后整個手掌呈下壓之勢,控制著半空中的枉生符向懸崖底下落去。
枉生符落到一半時,玄清道長五指并攏用力握住了手掌。
等他再次展開手掌時,手心里突然生出一道明晃晃的光,直接打在枉生符上。
只見剛才還平平無奇的枉生符,突然就向四面八方伸展出無數條紅色的線條,每根線條的中間都有很多經文一樣的字。
那些經文一樣的字閃著絲絲金光,和外邊線條上的紅光映照在一起,看上去又神圣又莊嚴。
結成網狀的枉生符繼續下落,站在懸崖邊上的我們只能看到一片金色和紅色交織的光,像萬丈霞光一樣鋪滿了整個懸崖。
過了一會,枉生符又飄了起來,一千多縷白色的魂氣正飄飄搖搖在枉生符上。
玄清道長再次右手捏成蘭花指,他慢慢抬手,五個指頭也慢慢收攏。枉生符在他的手勢下,像一張網一樣把那些魂氣都包裹起來。
我和胡為民像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錘一樣,目瞪口呆加驚詫萬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胡為民羨慕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為什么伯公的符,能生出這些東西?看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我說:
“那不是看上去厲害,那是真的厲害。”
胡為民不錯眼珠地看著玄清道長,滿臉敬仰:
“怎么伯公用符的樣子這么有排面?我們一畫一扔就完事了?”
我沒說話,我覺得胡為民畫符用符毫無章法都正常,因為他所有的本事都是偷學的,沒有師出一門,自然也難成一派。
但是為什么我用符的樣子和胡為民一樣?
要知道我可是我爹親手教的,我爹和玄清道長還是至交好友。雖然我沒見過我爹用符的場面,但是看看我的樣子,估計他老人家也好看不到哪去。
玄清道長朝空中伸手,枉生符落在他手心。玄清道長收好枉生符,剛一回頭,才發現我和胡為民正在用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玄清道長嚇的身子一哆嗦:
“干啥?”
我正要張嘴,胡為民搶先一步:
“伯公,您老人家還收徒弟嗎?就是那種可以伺候您吃喝拉撒睡的徒弟?”
胡為民真沒出息,看我的。
“伯公,我爹不是讓我給您老人家當干兒子嗎?這么多年了我也沒好好稱呼您老人家。從今天開始,我就改口叫您老人家為爹吧?爹。”
胡為民震驚地看著我:
“山橋,咱倆可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如今你有了爹,那你爹就是我爹,不如咱倆一起給爹磕個頭吧。”
胡為民說著就拉了我跪在地上,我們兩個“邦邦邦”三個響頭,直接把玄清道長磕傻了。
繡月在旁邊鄙夷到:
“軟骨頭,回頭快去找潘神醫給你們看看腿。”
我和胡為民沒工夫搭理繡月,兩個人都虔誠地看著玄清道長,只等他老人家答應收徒。
不對,答應收倆干兒子。
玄清道長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倆抽的哪門子風,怎么好好的,突然又是磕頭又是叫爹的?
玄清道長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和胡為民,我突然反應過來玄清道長還不知道我和胡為民認爹的原因,趕緊把他剛才威武霸氣的用符場面說了一遍。
玄清道長聽完后,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
“二位大侄子就為了那幾個花架子手勢?”
我說:
“伯公,手勢是花架子,但是你的枉生符上能生出金色經文和那種紅色線條,這我們可是頭一次見。”
玄清道長捻著山羊胡子哈哈一樂:
“符沒有區別,只要是枉生符,會的人畫出來都是一個模樣。至于金色經文和紅色線條,那是根據畫符人的修行決定的。如果修行高,別說經文,經幡都能召出來。但是修行要是不到,就只是一張普通的枉生符。”
玄清道長說完又接了一句:
“還有,那個紅色的不是什么線條,它是代表天地八方,四季交替的陰陽線。”
我和胡為民聽的津津有味,這么專業的知識,以前從來沒有人對我們講過,這也更堅定了我和胡為民要拜玄清道長為師的決心。
玄清道長說完了,伸手想扶我和胡為民起來。但是我倆怎么可能起來?
我和胡為民都下定決心,只要玄清道長不收我倆為徒,我們就跪著不起來,哪怕玉皇大帝來了都不好使。
玄清道長見我和胡為民都挺決絕的,大有一副要跪到他心軟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別說什么干兒子,也別說什么徒弟。你們還是叫我伯公,至于我會的那些本事,我絕對會毫不保留的教給你們。”
其實對我和胡為民來說,怎么稱呼玄清道長都無所謂。我們主要的目的就是玄清道長最后那句話,所有的本事都教給我們。
我和胡為民高興的差點原地蹦跶起來,恨不得抱著玄清道長轉圈,結果玄清道長卻給我和胡為民提了一個要求。
胡為民興奮的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一聽玄清道長有要求,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做到,先滿口應承下來:
“師父別說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一千個,我和山橋也能給你辦的妥妥的。”
玄清道長搖搖頭,伸出一個指頭在胡為民眼前晃了晃:
“就一個愿望。”
胡為民滿臉興奮:
“師父請說。”
玄清道長說:
“帶皎鬼來這里,我要親眼看到她,親手接到她的眼淚,然后去修復人俑。”
胡為民大包大攬:
“這有什么難的?中陰人已經送去輪回了,這里也沒什么事了,我們這就帶師父去找曲如屏。”
玄清道長搖頭:
“中陰人還在枉生符里,想送他們去輪回,還得我做一場超度法事才行。所以皎鬼不是我們去找,是你們帶她來見我。”
胡為民想都沒想:
“也不難,師父且在這里等著,我這就……我和山橋這就去找皎鬼來見你。”
胡為民說著就伸手來拉我,可我卻搖搖頭躲開了胡為民的手。
胡為民一愣:
“怎么?你不去找皎鬼來見伯公?”
我沒有理胡為民,而是看著玄清道長說:
“伯公,你剛才說中陰人輪回還要超度做法事,什么意思?”
玄清道長奇怪地看著我:
“想要輪回,就必須走黃泉路。這些中陰人死去太久,早就過了陰差拘他們鬼魂去黃泉路的時間。所以要先超度,然后他們才能去輪回。”
我傻眼了:
“可是……可是之前那兩萬魂氣被雀陰帶走后,我不知道還要超度。那他們……他們是不是就不能輪回去了?”
玄清道長吃了一驚:
“你不知道輪回前要先超度他們?”
我口干舌燥起來,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知道,我爹也沒給我說過,他留給我的驅鬼冊書上也沒有記載。”
胡為民也覺得大事不妙,也點頭說:
“驅鬼冊書就在我身上,確實沒有記載輪回還要超度這檔子事。”
玄清道長低頭去看懸崖。
我說:
“伯公,懸崖下沒有東西,那兩萬魂氣被雀陰帶到天上去了。”
玄清道長又抬頭看天。
胡為民說:
“伯公,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這會肯定什么都看不見。”
玄清道長鎖著眉頭:
“有點麻煩啊,雖然那些魂氣還可以再輪回。可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又怎么送他們去輪回?”
玄清道長都說麻煩的事,那對我和胡為民來說更是難于登天了。
我和胡為民都沒想到在中陰人這件事上,我們一片好心反而辦了壞事,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
這時,玄清道長又說:
“可惜我另一個人俑也碎了,不然用它絕對可以找到那些魂氣。”
我一聽這事還有希望,連忙問那個人俑里能召出什么東西來?
玄清道長說:
“那個叫伏矢,是七魄中唯一一個不能救人,只會找東西的寶貝。這世間不論任何東西,只要真的有,伏矢都能找它出來。”
我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找皎鬼出來,一定要用她的眼淚修復人俑。”
我和胡為民剛才還興高采烈,這會卻火急火燎。兩個人風一樣的奔下渡萊山,二話不說就去了神醫府。
繡月問我,確定曲如屏就在神醫府?
我說:
“那孩子借小夫人的身體回來,曲如屏想找那孩子,肯定會去神醫府。”
我和胡為民匆匆趕到神醫府,可是一進神醫府的院子,我和胡為民就呆了。
院子里,小夫人肚子圓滾滾地坐在那里曬太陽,旁邊是曲如屏在陪著她。
曲如屏白天能出來,但是小夫人看不見,兩個人靠著一根毛筆在紙上聊天。
不知道曲如屏寫了什么,小夫人只看了一眼,就開懷大笑起來。
而我和胡為民卻要哭了:
“小夫人的肚子里……該不會就是那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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