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把自己放進去
這下別說我慌了,連胡為民也慌了起來。
薄唇太監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他眼睛里的奸笑卻是藏不住的。
眼看著呂慶時已經從門里走了出去,薄唇太監和蠟黃皮也趾高氣昂地地跟了出去,只有我和胡為民還站在原地。
薄唇太監故意走在最后面,還裝出一副非常貼心的樣子回頭招呼我們:
“二位可是呂府的恩人,難道不一起過去看看?”
我和胡為民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后面。
水磨玉石鋪就的長廊上,幾個人走的心事重重。
呂慶時是急切的,薄唇太監和蠟黃皮是暗自得意的,只有我和胡為民是愁眉不展的。
在快要走到呂小姐閨房的時候,膏肓鬼的那種惡臭之氣又一次迎面撲來。
我有點納悶,按說膏肓鬼已經沒了,這種臭味也應該消失,怎么還能聞到呢?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繡月不見了。
我低聲問胡為民,胡為民看了眼前面的幾個人,輕輕搖頭道:
“不知道!
這時候,走在最前面呂慶時已經推開了閨房門,他捂著鼻子站在門口:
“邪祟已除,怎么這股惡臭味還在?”
蠟黃皮說:
“呂老爺,你要親眼看見令千金無事才行,別被那些不學無術之人給騙了!
胡為民氣不過:
“你說誰不學無術?那邪祟之物,我已經親手拿給呂老爺看過了!
薄唇太監冷笑一聲:
“膏肓鬼,鬼死則臭味消。如今這臭味還在,你們還敢說已經給呂小姐驅了邪祟?”
就在這時,繡月突然從呂小姐的閨房里飄忽出來,伏在我耳邊低語道:
“南大哥,呂小姐現在的臭味,不是膏肓鬼的,是我放了別的東西在她身上。你只要想辦法讓他們進去驅鬼,剩下的事交給我來應付!
我聽著繡月的話心里一喜,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
“李公公,譚居士不就是為了呂小姐身上的邪祟之物來的嗎?如果膏肓鬼還在呂小姐身上,那就讓譚居士親手驅殺了它,豈不正好?”
薄唇太監冷哼一聲:
“二位,如果譚居士替呂小姐驅了邪祟,那是不是就證明,你之前是騙了呂老爺的?”
我說:
“能力不足,談不上一個‘騙‘字吧?畢竟我們驅殺出來的那只膏肓鬼,呂老爺可是親眼見過的!
蠟黃皮瞥了我一眼:
“呂老爺只是個生意人,他哪里知道膏肓鬼是什么樣子?萬一你們拿個別的什么糊弄他,呂老爺又怎么認得出來?”
我想起繡月說她放了別的東西在呂小姐身上,就沒有理蠟黃皮。
他還不知道,真正被糊弄的人不是呂老爺,而是他。
幾個人進了呂小姐的閨房,蠟黃皮只看了呂小姐一眼,就斷然開口道:
“呂老爺,令千金身上的膏肓鬼根本沒有被驅殺掉,它還在這里禍害令千金!
蠟黃皮說著又伸手指我:
“呂老爺,他們耽誤令千金病情不說,還騙了呂老爺,實在是兩個沽名釣譽之輩!
我看著蠟黃皮笑了:
“譚居士,你來這里是為了給呂小姐驅邪,不是為了證明我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我們兄弟二人真是沽名釣譽之輩,呂老爺大可以報官抓了我們。但是在這之前,我倒想看看譚居士有什么手段,能幫呂小姐去驅除邪祟。”
蠟黃皮一心想要給我和胡為民來個下馬威,正要再攛掇呂慶時,呂慶時卻說:
“譚居士,你有沒有拿小女的性命去參加斗法大會,老夫且不計較。但是眼下,還請譚居士能一心一意幫小女驅邪才是!
蠟黃皮雖然和薄唇太監都是從宮里來的,但是他說白了就是個居士。
呂慶時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他做的是宮里的生意。
呂慶時前面還算是給了蠟黃皮幾分顏面,但是自從他知道斗法大會的事后,對蠟黃皮的態度就明顯變了。
可惜蠟黃皮沒什么眼力勁,他以為仗著身邊有薄唇太監,就可以不把呂慶時放在眼里。
所以,當呂慶時要求他先給呂小姐驅邪時,他竟然眼睛一瞪說道:
“呂老爺,你今日要是不給這兩個沽名釣譽之輩一個教訓,只怕令千金身上的邪祟我也看不好了!
好家伙,區區一個驅鬼師,竟然敢威脅富甲京城的呂慶時,這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呂慶時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有看我和胡為民,而是一直死盯著蠟黃皮。
我這邊還等著蠟黃皮出手救人,然后吃癟,心想呂慶時千萬不要和蠟黃皮起沖突的好。
氣氛莫名緊張,我琢磨著,要不要我自己給自己說個什么懲罰,也好讓蠟黃皮趕緊動手救人?
就在我猶豫著要說個什么懲罰時,一直躺在床上的呂小姐突然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本來黑暗,可是呂小姐的眼睛卻出奇的亮,好像有兩顆璀璨的星星落在她眼里。
第一個發現呂小姐睜眼的是那個薄唇太監,他一把抓住蠟黃皮的胳膊喊到:
“遭了,呂小姐活過來了!
所有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想到薄唇太監竟然會喊出這樣一句話,都紛紛轉頭去看他,甚至連呂慶時都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女兒醒來的事。
薄唇太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之前故作威嚴的樣子也不要了,立馬拿出太監們特有的那種油滑腔,給呂慶時打起了哈哈:
“哎喲喲,瞧我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是想說令千金醒了,這是……這是一件好事呀!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是今天薄唇太監這個短,我必須揭。
“李公公,既然心里話都說出來了,你也就別往回找補了。反正呂老爺還等著譚居士救人,不會太為難你們的!
“你……”
薄唇太監怒了一下,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只能臉紅脖子粗的瞪著我。
這時,已經睜開眼睛許久的呂小姐突然對著呂慶時喊了一聲:
“爹。”
呂慶時正滿臉陰郁地瞪視著薄唇太監,聽見呂小姐叫他,便強忍了怒氣,轉頭去看呂小姐。
“淑兒,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呂小姐眼神明亮,但是說話卻氣若游絲:
“爹,女兒做了一個夢,夢里有……有……”
呂小姐越說聲音越低,呂慶時聽不見,便側了耳朵往呂小姐嘴邊去聽。
就在這時,呂小姐突然從被子里伸出一雙枯樹枝一樣的手,猛的一下就抓住了呂慶時的衣領:
“老東西,你女兒的命已經在我手里了,你今天就是請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她!
呂小姐剛才叫爹的聲音雖然無力,但絕對是女子才有的輕聲軟語。
可是剛才那兩句話,卻聲音粗啞干澀,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呂慶時沒想到上一秒還喊爹的女兒,下一秒就揪著他的衣服領子,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立刻就驚慌失措起來。
“二位宮師,快搭手救我!
呂慶時喊救命時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但是他的手并沒有朝離他最近的譚居士伸過去,而是向我和胡為民伸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動,胡為民已經掏出兩張震鬼符往呂小姐頭上貼去。
但是比胡為民出手更快的,是離呂慶時更近的譚居士。
只見他也掏出兩張符紙,不由分說就貼在了呂小姐的雙眼上。
隱隱的,我好像聽見繡月“哎呀”了一聲,但是看看周圍又沒有她的身影。
蠟黃皮貼了呂小姐的雙眼后,立刻雙手捏訣,嘴里念起了咒語:
“助正神符,驅邪散惡。使清天地,無害我身。神符萬量,百鬼盡消。封眼鬼魅,還我真身。”
可以,蠟黃皮念咒和胡為民一樣,都能給你清清爽爽的說出來。不像我,我爹從一開始教我,就只說要催動心力。
蠟黃皮念完咒語后,呂小姐的胳膊就綿軟無力的垂了下去。等蠟黃皮揭開呂小姐眼睛上的符時,眾人才發現她剛才還炯亮有神的雙眼,又死死的閉上了。
再看呂慶時,已經被嚇的要虛脫過去。
不過,呂慶時再怕,心里還是擔心女兒的:
“譚居士,小女剛才是怎么了?她還有救嗎?”
其實這會最高興的人就是蠟黃皮了,他好不容易給自己掙回點面子,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呂老爺放心,我剛才使的是清神驅邪符。它只驅邪祟,不傷人身!
呂慶時稍微松了口氣,正要說幾句感謝的話,潘神醫卻從門里進來了。
只見潘神醫手里端著一碗湯藥,一進門就嚷嚷著:
“壞了壞了,光顧著給那個燒傷的洗身抹藥,差點忘了這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
潘神醫目不斜視,滿屋子人他都像看不見一樣,徑直把湯藥往呂小姐嘴里送去。
呂小姐眼睛緊閉,但是嘴巴卻一直張著。
可是她張著嘴卻不吞咽,潘神醫一勺子湯藥灌下去,又全都順著嘴里流下來。
就在這時,我又隱隱約約聽見繡月“哎呀”了一聲。
不知怎的,我心里突然就驚了一下。
剛才繡月說她給呂小姐身上放了別的東西,該不會……她把她自己放了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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