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漠影蛇
這個聲音,我不用低頭看都知道是誰的。
胡為民!
他沒有消失,沒有去陰曹地府,更沒有去什么冥境和幽境。他就在祭臺的下面,睜著一雙牛一樣大的眼睛,好奇又不解地看著我和扎羅阿。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心情真的是復雜到了極點。我高興,高興的是胡為民安然無事。我恨,恨他剛才沒有出現,害的我差點和扎羅阿翻臉。
倒不是說扎羅阿有多重要,和他翻臉是一件多么讓人傷心的事。主要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太提心吊膽,我的身心都受到了嚴重的折磨。
我深吸一口氣,讓吞天藤把我們放下去。剛一落地,我一個箭步就沖到胡為民面前,抬手就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這次的拳頭,我是真的砸到了胡為民的胸口,他立馬就“哎喲”一聲,捂著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
即便看著胡為民是真的疼了,我也不準備放過他,抬起腳就準備踹他。
旁邊的扎羅阿看我真的生氣,連忙過來拉住了我:
“南宮師,都是自己兄弟,你不至于下這么重的手吧?”
我氣的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呼哧呼哧喘了好幾口氣才指著胡為民說:
“平時怎么開玩笑我都不說,可是拿自己的生死逗我,我怎么不能下手?”
胡為民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是又疼又委屈:
“山橋,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拿自己的生死逗你了?”
胡為民死不承認,我氣的指著他的手都在發抖:
“你剛才去哪了,為什么我和扎羅阿兩個人進來都沒找到你?”
胡為民指著翻涌著黑血樣東西的法壇說:
“我見這法壇上的符文,和我上次帶你去陰曹地府的符文有點像,就想著把我的符文和它對照一下。結果我才念叨了兩句,就被法壇吸了進去!
我看著扎羅阿:
“你師父……老家是大禹國的?”
扎羅阿搖頭:
“不可能,我師父是我們杵里國的名門之族。他們家世代都生活在杵里國,和你們大禹國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說:
“那你們杵里國的符文,怎么和我們大禹國的一樣?”
胡為民糾正我:
“也不是很一樣,有幾處我仔細看了,不認識!
胡為民說著就去指祭臺:
“你們過來看,就這種,和我知道的符文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胡為民說著,又要開始念他的符咒。
這家伙真是不長腦子啊,剛才就是因為靠著法壇念自己的符咒,被法壇吸了進去,這會又開始作死。
我上前一步,一把捂住胡為民的嘴:
“別念了,說說你進了法壇后,里面都有什么,你又是怎么從法壇里出來的?”
胡為民拿開我的手,指著法壇說:
“里面看不見有什么東西,就是風大,而且是紅色的風。不過那風里好像有東西。你看,我的臉都被刮爛了。”
胡為民說著,就把他的肥臉蛋子給我看。我一看,上面果然有一道道細細的傷口,像是用鋒利的小刀或者竹簽刮傷的那種。
傷口很細密,但是不深。胡為民呲牙咧嘴著意思他很疼,我一把拍到他的臉上:
“別矯情了,還沒說你是怎么出來的?”
胡為民指著盤在我頭頂的吞天藤:
“你們沒看見嗎?是吞吞把我拉出來的啊。”
我驚呆了,抬手把吞天藤從頭頂揪下來:
“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什么時候跑去法壇里救人去了?”
吞天藤把自己的身體徹底收回來時,放在我的手心里,最多有一只蛤蟆那么大:
“不進去,我看見他……在里面,就拉出來!
我不知道吞天藤是什么時候看見胡為民的,不過這不重要。胡為民沒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我對胡為民擺擺手:
“算了,我們出去吧,等扎羅阿什么時候說通冥法壇可以用,我們再回來。”
胡為民點了點頭,可是扎羅阿卻站在原地不動。
“不對,不對……”
扎羅阿喃喃自語,我和胡為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這個,”
扎羅阿指著法壇里那股黑血樣的東西,看看我,又看看胡為民:
“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法壇出了變故,扎羅阿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也正常,可是他這么問我和胡為民就不對了。
我和胡為民還沒來得及說話,扎羅阿又指著吞天藤:
“還有它,它怎么能看見里面有人?還能把人從里面拉出來?”
我和胡為民都有點莫名其妙了,扎羅阿這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想把法壇突生變故的責任,怪在我和胡為民的頭上吧?
這邊,扎羅阿的手還指著吞天藤。吞天藤不高興了,舉起自己的手就沖著扎羅阿的臉過去了。
吞天藤的手只有很小一點,可是扎羅阿卻沒有小看它。扎羅阿知道吞天藤是寶物,他可能不清楚這個寶物到底有多厲害,但是也不至于幼稚到,拿這東西的大小來判斷它的實力。
眼看著吞天藤的手就要過來了,扎羅阿左右食指互抵,然后快速地念了一句什么后,一條黑色的蛇順著他的指尖迅速竄出,吐著同樣黑色的蛇信子就沖著吞天藤而去。
如果從體型上看,吞天藤和那條黑蛇都是指頭粗細。只不過吞天藤渾身碧綠,那條蛇通體烏黑。
這個扎羅阿,穿著黑色的衣服,用著黑色的蝙蝠,現在連使出的法術都是黑色的,實在是太邪門了。
胡為民對著吞天藤大喊:
“小心有毒!
胡為民的反應和我一樣,都覺得扎羅阿的那條黑蛇有毒,也同時擔心吞天藤斗不過它。
只見那條黑蛇不但來勢兇猛,而且在空中飛起的時候,蛇身上還騰起了一陣濃黑的煙霧,和當初那個黑蝙蝠一模一樣。
再看吞天藤,也不知道是這電石火光的瞬間太短,它來不及反應,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它還是保持著拿手打扎羅阿的姿勢,還繼續往扎羅阿的臉上招呼過去。
我急了,眼看著一條黑色的蛇,和一條綠色的吞天藤,就在我眼前要決一死戰了,我竟然下意識的用手去抓那條黑蛇。
我要阻止黑蛇傷害吞天藤,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
可惜的是,我忘了自己就是個肉體凡胎的俗人,也來不及想如果黑蛇有毒,我該怎么辦?
我伸出手,瞬間就抓住了黑蛇。黑蛇也不客氣,轉頭就咬了我一口。
一陣被滾燙的開水潑到身上,和無數根鋼針扎進心臟的,又燒又疼的感覺瞬間把我淹沒。我和胡為民,吞天藤,還有扎羅阿,三個人一個東西,同時喊了起來。
我是慘叫,凄厲到能劃破天際的慘叫,因為太疼了。
胡為民和吞天藤是擔心的尖叫,是眼睜睜看我受傷,卻來不及出手幫我的驚慌失措的尖叫。
但是……扎羅阿叫什么?
不過這時候沒人能顧得上扎羅阿,我被黑蛇咬后,很快就開始頭暈腦脹,四肢發麻,不用說都是中毒的癥狀。
胡為民看我站都站不穩,連忙跑到我的身后,在我跌倒的瞬間扶住了我。
吞天藤看我滿臉通紅,以為我是熱的狠了,鋪展著自己陰涼的身子把我覆蓋起來。
我的口齒已經有點不清了,但還是努力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著扎羅阿說:
“解藥,解藥給我!
胡為民回頭,對著扎羅阿就是一聲怒吼:
“解藥呢?”
扎羅阿大概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人雖然還懵著,但是手自己伸到自己的衣服里:
“解藥?對對對,我有解藥,我這就給你拿!
扎羅阿在衣服里翻著,很快就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
“給,漠影蛇的解藥。”
胡為民一把拿過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就塞進我的嘴里。
解藥進了嘴里,一股清涼中帶著鐵銹的味道直沖我的喉嚨。我張開嘴想吐,結果還真吐出來一口黑血。
胡為民還要倒藥丸給我吃,扎羅阿一把拉住他:
“這是解百毒的不侵丸,漠影蛇只是一般毒性的蛇,一顆解藥就可以了!
胡為民回頭看我,發現我的氣息果然已經漸漸平穩,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但是很快,他又對著扎羅阿發火了:
“姓扎的,你什么意思?你既然求我們幫忙,又怎么敢對我兄弟下死手?”
扎羅阿急的面紅耳赤:
“我不是針對南宮師的,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你們的法寶!
胡為民不信:
“教訓?你這什么玩意兒的影什么蛇可是帶毒的,萬一把吞吞教訓死了怎么辦?”
扎羅阿也很慌:
“二位宮師要信我,我真不是沖著你們去的。”
胡為民不聽,伸手就要揪扎羅阿的衣領,被我給攔住了。
我看著扎羅阿:
“我信你。”
胡為民不解:
“山橋,剛才要不是他放出來那條黑蛇,你也不會中毒啊。”
我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了一大半,說話也清楚了:
“他要是真的害我,剛才就不會給我解藥。”
扎羅阿吭哧一聲,差點就給我道謝。胡為民反應過來,也瞬間沒了脾氣。
這時,我再次對胡為民擺手:
“大哥,帶我出去。我不想在這里出事,萬一耽誤了后天的斗法器大賽就麻煩了!
胡為民“嗯”了一聲,就把我半扶半抱起來?墒堑任覀儨蕚渥叩臅r候,才發現吞天藤不見了。
一起不見的,還有扎羅阿的那條黑蛇。
我不可能丟下吞天藤,如果說剛才找胡為民的時候,我愿意豁出性命,那么找吞天藤……或許最后找不到我會放棄,但是不可能不找就這么一走了之。
我和胡為民繞著法壇轉了一圈,沒有吞天藤的身影。扎羅阿四處找自己的黑蛇,也不見蹤跡。
胡為民問扎羅阿:
“你那個什么,漠什么影的蛇,不是你自己使出來的法術嗎?應該念個咒語什么的,就能把它收回去吧?”
扎羅阿舉起自己的手,他的兩根食指還是抵在一起的:
“捏訣念咒,剛才已經試過了,可是我沒看見漠影蛇在哪!
直到此刻,我突然發現這個通冥法壇也有點太詭異了。好像所有的符文法術在這里都會因為它產生變化。
最開始是胡為民念咒,法壇里生出了黑血樣的東西,現在是扎羅阿收不回自己的法術。
吞天藤還是沒有找到,我不甘心,和胡為民繼續在四處翻看著。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法壇里的那股黑血中,好像閃過一抹綠色的影子。
我不敢置信,湊過去正要仔細再看,突然一張長滿獠牙的黑色巨口在我面前張開。
雖然隔著法壇,但我還是被嚇的驚叫出聲。
就在這時,一旁的扎羅阿也大叫一聲:
“漠影蛇,它怎么在法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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