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那是什么
確實,剛才那個張著黑色巨口,還長著滿嘴獠牙的東西,正是扎羅阿的漠影蛇。
可是,漠影蛇從扎羅阿的手里出來時,只不過指頭粗細,怎么到了法壇里卻那么大?
這時,胡為民也看著法壇大喊起來:
“山橋,吞吞也在里面。”
法壇里,黑血翻涌的像一鍋燒開的水。渾身碧綠的吞天藤和通體赤黑的漠影蛇在里面纏斗著。
吞天藤的身形也變的巨大,它和漠影蛇在法壇里來回沖撞,兩個不同顏色的身體在法壇上來回閃現。
我和胡為民還有扎羅阿,都圍著法壇開始拍打,都想把自己的寶物弄出來。
突然,只聽頭頂發出“刺啦”的一聲,好像一張紙被撕開了一樣,整個法壇從上到下就裂成了兩半。
緊接著,一股又霉又苦的味道,混合著法壇里那股黑血樣的東西,瞬間就鋪天蓋地的噴涌出來。
我們三個人來不及躲避,一下子就被那股黑血淹沒。
奇怪的是,那股黑血并不是真正的黑血,而是像一股黑色的風一樣,充斥著整個通冥法壇。
那股風在通冥法壇里來回激蕩,碧綠的吞天藤和赤黑的漠影蛇就在我們三個的頭頂,上下翻騰著想絞殺對方。
吞天藤和漠影蛇的身體粗壯如蟒,它們在通冥法壇的上空盤旋著激戰,上下騰挪間幾乎能碰到我們三個的腦袋。
我第一個蹲下去,緊接著胡為民和扎羅阿也蹲了下來。
通冥法壇看著很大,但是在這兩個巨物的填充下,地方明顯不夠用了。
扎羅阿朝我大喊:
“快收了你的法寶,要是通冥法壇塌了,我們是回不到外面的。”
扎羅阿說的外面,應該是指呂老爺家的那個園子,也就是正常的世界。
我不知道通冥法壇塌了,我們會去到哪里。但是吞天藤的大小,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于是,我也對著扎羅阿大吼:
“趕緊念你的咒語,先把你的漠影蛇收了再說。”
扎羅阿蹲在地上,再次舉起自己還抵在一起的雙手:
“我試了,我收不回來它。”
胡為民破口大罵:
“那你喊個雞毛?難道要我們先收了吞吞,然后好讓你的漠影蛇把我們全都吃了?”
扎羅阿急的直搖頭:
“漠影蛇不會吃人,只是它現在被激出了兇性。只要你的寶物不和它斗,它自己就會縮回去的。”
雖然事情一直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但我還是覺得這不是扎羅阿的本意。
我準備試試,讓吞天藤先回來。同時,我的手里也聚起了兩股三清符的神力。如果扎羅阿的漠影蛇敢趁人之危,我就會對它不客氣。
頭頂上,兩條粗壯的,一綠一黑的東西還在纏斗。我看不見吞天藤的腦袋,只能對著空中大喊:
“吞吞,下來,到我懷里來。”
要說平日里吞天藤再調皮,但是只要我出聲,它還是能乖乖聽話的。
但是這次,吞天藤沒有回應我,也沒有縮回來身子飛回我懷里。
我再次大喊:
“吞吞,別打了。你回來,我保護你。”
突然,一只比我腦袋還大的綠色眼睛閃到我面前,我甚至能在它碧綠的眼球上看見我聲嘶力竭大吼的模樣。
是吞天藤,它只看了我一眼,又昂起頭和漠影蛇纏斗去了。
場面完全失控,我叫不回吞天藤,扎羅阿收不了漠影蛇。
通冥法壇里,那股黑色的颶風還在狂刮。一種看不見的細碎又鋒利的東西,很快就讓我們三個都受了傷。
雖然那些細密的傷口不會要了我們的命,但是如果一直這么受傷下去,遲早我們都要皮開肉綻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整個通冥法壇好像晃了一下,扎羅阿嚇的都要癱在地上了:
“壞了,通冥法壇要塌了。”
我看著扎羅阿已經開始抽搐的身體,就知道他說的那個通冥法壇塌了,我們還不知道會被帶到哪里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個好地方。
沒時間再猶豫了,我甩手把兩股三清符的神力,狠狠地打到那條黑色的漠影蛇身上。
雖然知道扎羅阿的漠影蛇也是寶物,但是它和我的吞天藤纏斗,我總不能去打我的吞吞吧?
就在三清符的神力打到漠影蛇身上的一瞬間,只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聲后,那只身形比巨蟒還粗的漠影蛇,立刻就化作原來的大小,“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掉下來的漠影蛇已經毫無戰斗力,軟踏踏的,眼睛都睜不開。
半空中,吞天藤見漠影蛇突然消失,跟著它沖下來后又突然停下,然后指著漠影蛇細長的身子怒聲怒氣地叫喚:
“起來……打啊,打死你。”
還好,吞天藤并沒有一巴掌或者一腳下來弄死漠影蛇。以漠影蛇現在的小細樣,吞天藤一指頭都能碾死它。
不過,即便吞天藤不出手,漠影蛇也活不了多久。
漠影蛇被三清符的神力擊中,它的下場只能是死路一條。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邊哄吞天藤恢復原樣,一邊又在手心里聚起兩股三清符的神力。
我盯著扎羅阿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因為漠影蛇的死敢對我和胡為民動手,那我也只能對他不客氣了。
可是,扎羅阿只看著漠影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并沒有要埋怨我的意思。
法壇塌了,漠影蛇死了,可是應該生氣的扎羅阿,看上去卻像是解脫了一樣放松下來。
吞天藤沒了對手,很快就被我哄進懷里。沒有了這兩個東西激戰,那股黑色的颶風也慢慢盤旋到通冥法壇的最高處,然后無聲無息的散了。
地面上,響起一陣細碎的“叮叮叮”的聲音。我低頭去看,竟然是一些又黑又細的針一樣的東西。
我正要捻起一根看看,可是那些黑針落地就化為烏有,像一滴被蒸發的水一樣。
看來我和胡為民,還有扎羅阿身上那些細密的傷口,就是這些東西劃的。不過看它連扎羅阿都攻擊,應該不是扎羅阿自己的東西。
一場大戰,通冥法壇已經搖搖欲墜。這次,我沒有再招呼胡為民扶我,而且一手拉著胡為民,一手拉著扎羅阿,就準備從門里出去。
胡為民反應過來我要出去,立馬就和我朝門口沖,只有扎羅阿呆滯著身體,我一時竟沒有把他拉起來。
胡為民見狀,也伸手去拉他,這才把扎羅阿從門里拉了出來。
可是,等我們三個都出來后,才發現外面已經不是呂老爺原來的那個園子了。
這個地方也有天有地,可是天地都是慘白色的,根本不見呂老爺的身影。
胡為民結巴了一下問扎羅阿:
“這是……什么地方?”
扎羅阿渾噩著雙眼看了看四周,突然就苦笑了一聲: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是……冥境。”
我急了:
“不是說通冥法壇塌了才會出現異變嗎?這是怎么回事?”
扎羅阿僵硬著身體回頭,然后木呆呆地說:
“已經塌了。”
我和胡為民也連忙回頭,才發現剛才還高高矗立的通冥法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通冥法壇是扎羅阿的東西,可是我看扎羅阿的反應,他好像對這一切也無能為力。
我走到通冥法壇的廢墟前,用腳踢了踢其中的一塊磚石,然后問扎羅阿:
“扎羅阿,趕緊想辦法吧,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
扎羅阿搖搖頭,極為喪氣的說:
“我沒有辦法,我只知道通冥法壇可以帶人進去三境,但是不知道怎么出去。”
胡為民又開始罵人:
“你放屁。是你說通冥法壇可以帶我們進入陰曹地府,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去,難道你進了陰曹地府就沒打算回到陽間?”
扎羅阿雙目無神地看著胡為民:
“如果通冥法壇沒有塌,我自然知道怎么回去。可是現在法壇塌了,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
胡為民氣憤至極,舉著大拳頭就要揍扎羅阿。可是看扎羅阿一點還手和躲避的樣子都沒有,胡為民也懵了。
就在這時,胡為民突然問我:
“山橋,你還記得你帶著我和曲娘娘,還有潘神醫和小夫人,去的那個無境冥界嗎?你說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冥境,和無境冥界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我看了看這里白慘慘的天地,搖搖頭:
“這里雖然慘白,但是好歹能看清楚東西。無境冥界漆黑一片,應該和這里不是一個地方。”
胡為民也沮喪起來:
“那就完了,要是無境冥界的話,我們還能自己想辦法出去。可是這冥境我們來都沒來過,可怎么離開啊?”
這時,扎羅阿更沮喪地開口了:
“其實,我只是瞎猜,我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胡為民又氣又無奈,對著扎羅阿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行了行了,你別說話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方。”
扎羅阿看了胡為民一眼,似乎想說,要不是你胡亂闖進通冥法壇,我們也不會出事。
可是他看著胡為民也是一臉懊惱的樣子,還是沒開口。
沒有人愿意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真的要怪罪,我也是有責任的。
要不是我那么沖動的和扎羅阿打起來,我們就應該在吞天藤發現胡為民的時候,就早早離開通冥法壇的。
現在好了,先不說這鬼地方能不能離開,關鍵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幸好我們進來了這么久,再沒有發生什么可怕的事。如果能一直這樣安全,或許我們還有時間去想辦法,看看怎么出去。
我拉著胡為民和扎羅阿,三個人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分析我們現在的情況。
“我有三清符,還有吞吞。我大哥身上帶了畫好的符紙。扎羅阿,你身上還有什么?”
扎羅阿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還有別的漠影蛇可用,還有我身上的黑蝙蝠……不是,你問這些做什么?”
我還沒開口,胡為民就瞪了一眼扎羅阿:
“當然是想辦法出去啊,難不成是為了和你打架?”
我拍了拍胡為民的胳膊,意思讓他不要和扎羅阿爭吵。
“扎羅阿,不管這這地方是冥境還是別的什么,都不可能什么東西都沒有。萬一等會有什么危險,我們必須先一起對外,千萬不能窩里斗。”
扎羅阿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還不至于那么缺心眼。”
這應該是扎羅阿難得的,說了一句有點自嘲的話,胡為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我看著扎羅阿“嗯”了一聲,又說:
“不過,就算這地方沒有危險,我們也不能一輩子待在這里,還是要想想怎么離開這里。”
扎羅阿也看著我“嗯”了一聲,正要打起精神說什么,胡為民卻指著他的身后說: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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