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看不見我們
扎羅阿看胡為民指著他的身后,下意識的也回頭去看:
“什么東……”
扎羅阿一句話沒說完,扭過去的腦袋就僵住了。
扎羅阿的身后,一座飛檐走瓦,飄金掛銀的通冥法壇,正直直地矗立在他身后。
那座法壇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大小高矮都分毫不差。唯一讓人覺得難受的,是那片白慘慘的天地做了它的背景,這讓它看上去多了幾分讓人不敢靠近的陰森。
扎羅阿回頭看了看我的身后,我和胡為民也回頭去看。因為在我的身后,就是之前倒塌的那座通冥法壇的廢墟。
扎羅阿身后的通冥法壇依然高聳,我身后的通冥法壇依然是廢墟一片。
我之前還想過,如果我們有辦法把通冥法壇再建起來,或許就可以離開這里。
可是,當真的出現一座通冥法壇時,我卻有種可能再也出不去的感覺。
要說我們三個人當中,還是胡為民最膽大。只見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然后就朝通冥法壇走過去。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從那個門里進去再出來,我們就回到呂老爺的園子里了。”
胡為民真是敢想敢說也敢做,要不是我撲過去拉住他,估計他就真的進去了。
“大哥,你不覺得這個通冥法壇出來的很奇怪嗎?明明之前的那個都塌了,怎么可能還有一個?”
胡為民被我拉著不能動彈,但是眼睛還打量著通冥法壇: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覺得在這種地方發生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胡為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敢放他進去。
“大哥,它正常歸它正常,我們總得考慮一下有沒有危險再說吧?”
胡為民不以為然:
“會有什么危險?再說了,有危險也得進去才知道啊。”
我看著胡為民,才發現他竟然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家伙。
可是我又不能說他什么,正要再苦口婆心勸他時,扎羅阿卻激動起來:
“怎么沒有危險?難道之前的那個通冥法壇,把我們害的還不夠慘嗎?如果你還要執意闖這個,到時候我就是拼死,也不會讓南宮師再去救你。”
胡為民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我也看著胡為民,滿臉為難。
扎羅阿說的沒錯,這個通冥法壇出現的太過詭異。不管它有沒有危險,我們都不應該貿然闖進去。
當然,如果胡為民真的闖進去,我也不可能不救他。
胡為民看我猶豫,便指著那座通冥法壇說:
“山橋,不是我要瞎闖。你看看這周圍,什么東西都沒有。如果我們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這里,肯定要進這座法壇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這下我不猶豫了,也站起來拍拍屁股:
“大哥說的沒錯,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我說著,就先往前走去。可是胡為民卻一彎腰,拽住了扎羅阿的胳膊:
“要進去,大家就一起進去,不然找到出路我也不告訴你。”
扎羅阿本來還不想進去,結果胡為民這么一說,他“噌”的一聲就跳起來了:
“南宮師剛才說過,有危險大家一起面對,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進去的好。”
扎羅阿說是要面對危險,可是起身后卻一直縮在胡為民的身后。
胡為民忿忿著要把他拉到前面,我擺擺手說算了:
“還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情況,我們先打起精神應付它吧。”
突然出現的這座通冥法壇,門也是只有半人高。我都彎腰準備推門了,又突然站了起來。
跟在我身后的胡為民嚇了一跳,緊張地問我:
“怎么了?你聽見里面有動靜了?”
我搖搖頭,催動心力凝聚出兩股三清符的神力在手心,又讓胡為民把畫好的符紙拿出來:
“做好準備再進去,萬一里面有情況,我們先下手為強。”
胡為民伸手從兜里摸出兩把符紙,然后回頭問扎羅阿:
“你呢?就這么空手進去?”
扎羅阿猶豫了一下:
“我怕我再放一條漠影蛇出來,又和你的寶物打起來。”
胡為民看著扎羅阿的衣服:
“你不是還有黑蝙蝠嗎?”
扎羅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這個……”
扎羅阿有點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不方便說的話。胡為民看他這個樣子,有點不耐煩了:
“你可以不說,不過你要想辦法照顧好自己。萬一我們在通冥法壇里和什么東西打起來,可就沒人能顧得上你。”
扎羅阿沒想到胡為民是在關心他,一時間倒有點感動起來:
“不是不說,只是我的黑蝙蝠還沒有漠影蛇厲害。我怕放它出來,被你的那個寶物給殺了。”
這個扎羅阿,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沒想到也就那樣吧。
“扎羅阿,不管你用漠影蛇還是黑蝙蝠,只要你能自保就行。你放心,只要你不對我和胡為民動手,我的寶物絕對不會攻擊你。”
扎羅阿想了想,還是兩指相抵,召出另一條漠影蛇來:
“剛才是我太沖動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漠影蛇用起來更方便一些。”
三個人在通冥法壇前商量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要進去了。
我再次彎腰推門,和上次一樣,門還是很輕松就被推開了。
我提了一口氣,雙手攏緊了三清符的神力,然后慢慢邁出一只腳。
可是,我的腳剛落到地上,我整個人就定住了。
不是被人偷襲,或者是中了什么暗算,而是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失神。
只見通冥法壇的中間,那座七八米高的法壇里也是翻涌著黑血樣的東西。而在法壇的最上面,赫然站著我和扎羅阿。
我看著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自己,終于知道了什么是毛骨悚然。
胡為民不知道我看見了什么,彎著腰在我身后,然后伸著腦袋往通冥法壇里看:
“山橋,看啥呢?”
然后,胡為民也定在了我身后。
一條綠色且細長的手臂,正把另一個胡為民從法壇里拉出來。胡為民看見的,正好是他一半身子被拉出來的時候。
胡為民喃喃了一句:
“這……怎么吞吞也在里面?”
一直纏在我腰上的吞天藤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聽見胡為民說它,還以為是讓它出來,支棱著小腦袋就從我的懷里鉆了出來。
“我一直在這……里,咦……還有一個我?”
吞天藤也看見了另一個自己,那個吞天藤正一手拉著胡為民,一手抱著我和扎羅阿,長長的身子像一根柳樹枝一樣,從法壇的上面,筆直的垂掛下來。
我和胡為民還有吞天藤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身后的扎羅阿雖然什么都沒看見,但是也知道情況不對。
不過這家伙沒有好奇心,他并沒有湊上來看怎么回事,而是往后退去。
法壇上的我和扎羅阿,已經發現了胡為民,我正在呼喊吞天藤把我和扎羅阿放下去。
一切都在重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就是扎羅阿用手指著吞天藤,然后吞天藤生氣,扎羅阿放出自己的漠影蛇出來,和吞天藤打斗在一起的場景了。
之前的那座通冥法壇,就是因為吞天藤和漠影蛇打斗才坍塌的。我不知道這座通冥法壇會不會坍塌,但是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發生,我還是決定制止。
我回頭去看扎羅阿,想告訴他,等會不要那么激動,不要用手去指吞天藤,更不要放他的漠影蛇出來。
可是我回頭后才發現,扎羅阿怕我們出事連累他,已經退出去相當遠一截了。
我都服了,就這,還說什么有了危險大家一起面對?
都是騙人的鬼話,說來說去,唯一能靠得住的還是胡為民。
我回頭,腦袋搭在我肩膀上的胡為民自然也回了頭,也看見退的都快要消失不見的扎羅阿。
胡為民一下子就來氣了,直起身子,指著遠處的扎羅阿就想開罵。
可是當他看見扎羅阿身后出來的那個東西后,胡為民的嘴卻顫抖了:
“山……山橋,又一座……通冥法壇。”
此時扎羅阿還背對著他身后再一次出來的法壇,他看胡為民突然暴怒又突然沉默,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也沒打算就這么過來。
我扭頭看了看我身后的法壇,馬上就到了扎羅阿伸手指吞天藤的那部分了。
我急著告訴扎羅阿不要放漠影蛇,就指著他的身后大喊:
“扎羅阿,小心你身后。”
扎羅阿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但是又想防范我們突然攻擊他,于是就很快速地扭頭看了一眼,然后又轉頭盯著我們。
可是他扭頭過來的動作只做了一半,又不可置信地把頭扭了過去。
扎羅阿離他身后的通冥法壇已經很近了,從我和胡這邊看去,扎羅阿面對著通冥法壇,仰著頭,不知道是吃驚又出現一座通冥法壇,還是發現了什么。
沒時間耽擱了,如果任由我身后這座通冥法壇里的吞天藤和漠影蛇打起來,那這座通冥法壇肯定會塌。
“扎羅阿,別看了,快過來處理這座法壇里的漠影蛇。”
扎羅阿緩緩轉身,然后看著我搖了搖頭:
“南宮師,我知道你不想兩個寶物打架。不過你別叫我,你把你的寶物藏起來,它們一樣不能打。”
扎羅阿一語點醒了我,我連忙把已經在我懷里的吞天藤往衣服里塞:
“別看了,不許出來,不許打架。”
吞天藤老老實實把自己藏起來,但是當我再去看我身后的那個法壇時,我就知道這個辦法沒用。
法壇里,扎羅阿已經放出了漠影蛇,兩個寶物眨眼間就纏斗在一起。
我慌了,再這樣下去,很快法壇就會碎裂,然后坍塌。
我再次把吞天藤從懷里拎出來,指著里面已經變的比蟒還粗的另一個它問:
“這個你,怎么回事?”
吞天藤一雙綠色的小眼睛極其無辜:
“不是我……我一直在你身……上。”
這時,胡為民突然指著法壇里的我說:
“山橋,你試著喊自己一嗓子,看他什么反應?”
我一時沒明白胡為民什么意思:
“喊我做什么?”
胡為民說:
“如果你能喊的自己答應自己,或許就能直接讓里面那個吞吞聽話。”
我眼睛一亮,胡為民說的有道理啊。
于是我扯著嗓子開始喊:
“南山橋,這邊,看我。”
可惜的是,里面那個我根本不理我。
沒道理啊,法壇外的我和法壇里的我,中間的距離最多十幾步。我這么扯著嗓子喊,他不可能聽不見。
這時,胡為民也扯著嗓子喊自己:
“胡為民,你過來啊。”
同樣的,法壇里的那個胡為民也不理法壇外的胡為民。
我只喊了一聲就不想喊了,胡為民不甘心,接連又喊了十幾聲才罷休。
“怎么就聽不見呢?山橋,要不我們進去吧?”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此時的通冥法壇里,一切正加了速度的進行著。里面的我,胡為民,還有扎羅阿眼看著通冥法壇搖搖欲墜,正相互拉扯著往外跑。
他們跑出來了,他們三個和我們三個剛出來的時候一樣,都對眼前白慘慘的世界感到震驚。
然后,我就看見他們身后的那座通冥法壇塌了。
就在這時,扎羅阿那邊的通冥法壇里,也跑出來三個人,然后那座法壇也塌了。
直到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除了我們三個能看見后面的那兩隊三個外,后面的他們好像看不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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