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它動了
我想活,我不但想活,我還想在我僅有的這點時間里,活的舒服一點。
于是我繼續拍那個我的馬屁:
“說廢話,不說有用的話。”
那個我笑了,我以為我過關了,結果他還是翻臉了:
“與其說廢話,不如不說話。我看,還是割了你的舌 頭最保險。”
一旁的扎羅阿還是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女人要對“南山橋”動手,但是胡為民卻無動于衷。
依染還在努力地給扎羅阿解釋著,那個我已經拿著那把卷刃的刀子朝我走來。
沒有人幫我說話,胡為民冷眼旁觀,依染忙著給扎羅阿說話。
吞天藤因為黑池境里沒有落腳的地方,而扎羅阿和依染又占了黑池境里唯一的那個小土包,所以它把自己的一條腿伸展的像一條小船一樣,讓我們停在上面。
不過,這并不耽擱吞天藤看熱鬧。此時的它正漫不經心地看看我,又看看那個我手里的刀,好像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就在我已經準備認命,讓那個我割我的舌頭時,扎羅阿突然開口了:
“南山橋,如果這個你現在就死了,你的三清符會消失嗎?”
扎羅阿問的是南山橋,也就是那個頂著一張女人臉的“我”。
扎羅阿已經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所以他問這句話時,也是看著那個我問的。
那個我不知道扎羅阿想干什么,但是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三清符與身相融,如果身死,三清符應該也是不在了。”
扎羅阿轉過目光,開始看我……
我也看著他……
扎羅阿什么意思?難道他想讓我自己去死,順便毀了三清符?
這……
這個扎羅阿真是個狠人啊,雖然我從來沒想過主動去死,但是真的要死,這應該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趁著三清符還在我身上,我死,然后毀了三清符,讓那個我永遠也得不到三清符。
可是,扎羅阿為什么要讓我這么做?剛才那個我還在關心他,他們之間的關系看上去也沒有多糟糕,為什么扎羅阿不想讓那個我好過?
我還在盯著扎羅阿看,滿臉疑惑地盯著他看。
但是扎羅阿卻不看我了,他又去看那個我,還對那個我說了一句話:
“既然他死了,三清符也就消失了,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受傷了,三清符的威力會不會也受損?”
我目瞪口呆,這個扎羅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難道他也是神經病,和那個我一樣?
再看那個我的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個我說著收起了刀子,但是他并沒有打算放過我:
“扎羅阿,我知道你們覽山觀煉的是黑咒和蟲符。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不說話,只走路?”
扎羅阿沒有說話,只用兩個指頭一搓一拉,一條像蚯蚓一樣的肉紅色蟲子就出現在他指尖上:
“米蟲符,放進他嘴里,可以讓他能吃能喝但是不能說話。”
那個我也不多問,用兩個指頭輕輕捏起那條蟲子,在它肉紅色身子不斷扭動中,硬生生把它塞進了我的嘴里。
我一陣惡心,忍不住就低頭嘔吐起來。
但是我嘔了半天也不見那條蟲子出來,更詭異的是,我只是嘔,但是沒有聲音發出來。
那個我看著扎羅阿,很滿意地點著頭說:
“可以,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了。”
那個我說著,就和胡為民一左一右走在我兩邊,又招呼扎羅阿和依染,準備離開黑池境。
但是扎羅阿不走:
“南山橋,我不是來這里游山玩水的。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幫我找肉身菩薩的。”
那個我一擼袖子:
“肉身菩薩找到了,不過它在我的身體里。剛才要不是我割了血肉救你,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和我說話?”
扎羅阿看著那個我的胳膊,他的皮膚下全是流光溢彩的寶氣在流動。
“你只是用一點血肉救了我的命,但是我要肉身菩薩換我的……我的……”
扎羅阿結巴了,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想男變女的事。
但是胡為民才不管他好不好意思:
“肉身菩薩先是被依染碰過,按依染的說法,肉身菩薩先被男人碰,就可以把女變男。先被女人碰,就可以把男變女。所以這肉身菩薩可以給你用,反正你不想做男人,想做女人,我們大家都知道。”
扎羅阿臊紅了臉,他狠狠地瞪了依染一眼,依染委屈地說:
“大師兄一路下來都昏迷不醒,不知道我掉進這黑池境后,是兩位宮師一前一后救了我。我們三個在黑池境里遇到太多危險,我對兩位宮師說了大師兄的實情,也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幫我拿回肉身菩薩,不然大師兄這輩子都做不回女人了。”
依染實話實說,卻更在大家面前,落實了扎羅阿不想讓人知道的隱情,讓扎羅阿更窘迫起來:
“你……你……”
扎羅阿羞臊之情大于生氣,他想責備依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責備。畢竟依染也是為了他的事,才這么出生入死的。
我還直愣愣地看著扎羅阿和依染,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吵架或者打架什么的。但是那個我和胡為民已經回避了目光,扭過頭看別處了。
我再一次發現,我和那個我還是不一樣的。他雖然城府深,但是他想的也多。知道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什么時候不該干什么。
我開始對自己心里那句“難道我只有這一條出路”,有點動搖了。
那個我再次要扎羅阿和依染到吞天藤的腿上來,要離開黑池境。
但是,扎羅阿還是不走,而是死盯著那個我: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找肉身菩薩是為了做女人,那就把肉身菩薩給我吧。”
那個我嘆了口氣:
“扎羅阿,你以為我不想給你肉身菩薩嗎?這東西被依染碰過,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把我也變成女人。你要是有本事把它從我的身體里拿走,我能謝你祖宗十八代。”
那個我說著就跳到那個小土包上,差點把扎羅阿又擠到黑池境里去。
可是扎羅阿卻看著那個我,束手無策:
“我沒有辦法,我也是第一次見肉身菩薩。”
那個我又跳回吞天藤的腿上,放下袖子說:
“那你在這嘰歪什么?要不你就把我整個都吃了,要不我們先出去再說。”
這下,扎羅阿也沒轍了,轉身去拉依染的手:
“走吧。”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依染這次卻沒有動:
“看來大家都忘了,這里是黑池境,沒有人能離開這里。”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是從黑池境里才出來的,我還不知道為什么離不開這里。
但是那個我和胡為民明顯知道。
只見胡為民喃喃了一句:
“是忘了,我們剛來黑池境的時候,你確實說過這話。”
扎羅阿看著吞天藤問那個我:
“你的這個寶貝不是能飛嗎?讓它帶我們飛出去不行嗎?”
那個我不解地看著扎羅阿:
“你和依染不是同一個師門出來的嗎?怎么她知道黑池境里的人出不去,你卻不知道?”
依染看著那個我說:
“大師兄第一次來陰曹地府,他當然不知道。我也是上次下來的時候,無意中聽別的游鬼說的。”
我張了張嘴,想說讓吞天藤試著帶我們飛一次,萬一出不去再說。
但是一想到自己吃了那個米蟲符,已經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只能作罷。
不過我說不了話,幸好胡為民也想到了這點,他看著吞天藤問:
“要不你試著飛一下,萬一能飛出去呢?”
但是吞天藤卻搖了搖頭:
“這地方……我飛……不出去。”
胡為民又問:
“為什么飛不出去?”
吞天藤看了看黑池境的四周:
“再飛……也是黑池境……再飛……也是這里。”
吞天藤可能說不清原因,但是它的意思和依染一樣,這地方,沒有人能離開。
我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擔憂,所有人出不去,那我們最后的結果都是死。可是就這么死在這里,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反正我是有點不甘心。
我不甘心,但是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就看他們能不能有辦法離開這里。
那個我和胡為民,依染,扎羅阿,吞天藤開始商量辦法。
可是,我看他們商量來商量去,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
我自己的意識本來就不全,又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幫他們出主意,只能靜靜地站在旁邊,一會看看他們幾個垂頭喪氣的樣子,一會看看無邊無際的黑池境。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剛才扎羅阿和依染站的那個小土包,好像往遠處移動了一點。
那個小土包移動的非常緩慢,如果不是有吞天藤的腿做參照物,根本就發現不了。
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等到我確定那個小土包確實在移動時,我忍不住拍了拍那個我的肩膀,然后指著那個小土包給他比劃。
那個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想說什么?”
扎羅阿在旁邊看著那個我,冷笑了一聲:
“你讓他吃了不能言語的米蟲符,怎么還想讓他說話?”
那個我沒有理扎羅阿,他看我指著小土包,然后兩只手慢慢拉開距離,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就問我:
“你是說這個小土包,它在……活動?”
活動?好像不等于移動吧?
我想了想,握起一個拳頭,然后另一只手慢慢和那個拳頭拉開距離。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想表達什么意思,更沒想到我竟然在比劃那個小土包,都過來看我。
我指著那個還在緩慢移動的小土包,又是握拳又是拉距離,第一次發現不能說話是件這么急人的事。
那個我還在努力猜我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小土包,我們離它遠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小土包離開我們了。但是一想那個我理解的也沒錯,我們離開小土包,和小土包離開我們是一樣的,就連忙點頭,意思他說的對。
那個我看了一眼小土包,立馬指揮吞天藤:
“吞吞,伸一只手過去,看看它是不是在動。”
吞天藤很聽話,立馬就甩出一只手扣在那個小土包上。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大家都盯著吞天藤的手。
但是那個小土包在吞天藤的手扣上去的瞬間,就一動不動了。
那個我回頭看著我:
“你是不是想搞什么花樣?”
我急了,但是說不了話,只能胡亂擺手。
終于,胡為民替我開口了:
“山橋,他現在就是個啞巴,這里又沒有他的人,他能搞什么花樣出來?”
那個我還是皺著眉頭看著我,正要再開口時,吞天藤突然說:
“呀呀……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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