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消失的黑池境
那個小土包又動了,而且這次動的非常快,好像要從吞天藤的手下逃跑一樣。
吞天藤的胳膊瞬間被拉長,它突然暴漲開自己的手,想把小土包死扣在自己手下,但是卻扣不住。
那個我對著吞天藤大喊一聲:
“不要拉它回來,跟上去。”
吞天藤的手上加了力氣,它緊緊扣住那個小土包,然后帶著眾人跟著小土包前進。
小土包瘋了一樣往前沖,黑幽幽的黑池境面上,劃開了水一樣的波紋。
吞天藤帶著眾人緊跟著小土包,它那小船一樣的腿也在黑池境面上劃開波紋。
所有站在吞天藤腿上的人都蹲下 身子,相互拉扯在一起,生怕把自己掉下去。
胡為民緊緊地抓著那個我的胳膊:
“山橋,這東西怎么還跑起來了?它到底是什么?”
那個我也緊緊地抓著胡為民搖頭:
“我看不到它全部的樣子,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土包往前沖的速度很快,一直都很安靜的黑池境里突然起了風。所有人蹲在吞天藤的腿上不敢動,“呼呼”的風聲從大家的耳邊刮過。
胡為民在風聲里大聲問依染:
“依染,你不是聽游鬼說過,黑池境里出不去人嗎?那游鬼有沒有說,這小土包是什么東西?”
依染躲在扎羅阿身后,雙手死抱著扎羅阿的腰,把頭抵在扎羅阿的后背上躲避狂風:
“不知道。”
胡為民回頭看我,可能覺得我不會知道,又搖搖頭問那個我:
“山橋,都沒人知道這小土包是什么東西,我們就這么跟著它走?”
那個我說:
“反正待在原地也沒有出路,不如跟著這東西,說不定能離開這里。”
那個我雖然也不知道小土包會去哪里,但是他的想法是對的。與其讓大家死守在沒有出路的原地,不如跟著小土包賭一把,說不定還有希望。
小土包還在發瘋一樣往前沖,它在黑池境里像一條魚。沒人知道黑池境有多大,但是看小土包已經沖了很久,周圍還是黑幽幽一片,所有人都不禁在想,黑池境是不是真的無邊無際?
就在這時,吞天藤突然說了一句:
“胳膊……疼。”
吞天藤說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心里都響起了雷聲。
現在,吞天藤是所有人唯一的希望。我們只有靠它跟著小土包,才有可能尋一條出路。
如果吞天藤的手扣不住小土包,那我們只能停在黑池境的某個地方,開始等死。
這時,那個我又對吞天藤大喊一聲:
“吞吞,再靠近一點,讓我們用手去扒住它。”
我的天,那個我瘋了嗎?小土包雖然不大,但是想用幾個人的胳膊扒住它也太危險了。萬一有誰不小心松了手,以小土包前進的速度,想回頭救那個人的可能性根本沒有。
吞天藤搖搖頭,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甩出去扣在小土包上:
“兩個……堅持。”
吞天藤用兩條胳膊扣住小土包,但是大家看它的表情一點都不輕松,知道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當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黑池境真的無邊無際,我們總不能一直讓吞天藤用它的身體帶著我們前進。
扎羅阿和胡為民互相抱著對方的一條胳膊,扎羅阿掙扎了一下,似乎想把自己的那條胳膊從胡為民手里抽出來。
胡為民看著扎羅阿,風太急,胡為民的眼睛被吹的有點睜不開,他半瞇著眼睛對扎羅阿喊:
“瘋了你?萬一你掉下去了,可別想著我們會救你。”
扎羅阿還是努力掙扎了一下,把自己的那只手抽出來,然后雙手捏訣,嘴里開始念念有詞。
依染本來雙手抱著扎羅阿的腰,這會看扎羅阿松開了胡為民的胳膊,趕緊抽回一只胳膊拉緊胡為民,另一只手死摟著扎羅阿的腰,生怕把扎羅阿掉下去。
扎羅阿嘴里念念有詞,很快,一大團黑煙就從他胸口溢出,緊接著一只黑蝙蝠就從黑煙中撲閃而出。
那是扎羅阿的崇神符,只見它伸展開雙翅平鋪在黑池境上,然后用兩只堅硬如鐵的利爪抓住了小土包。
吞天藤把所有人轉移到黑蝙蝠的背上,黑蝙蝠代替吞天藤,抓著小土包繼續往前沖。
這是一場沒有目的的前進,沒有人知道黑蝙蝠能堅持多久,也沒有人知道大家會被小土包帶到哪里。
吞天藤因為長時間的用力和緊張,兩條胳膊收回來后一直腫 脹著,暴漲開的雙手也收不回去。
依染看著吞天藤的樣子,開始擔憂起黑蝙蝠來:
“大師兄,萬一崇神符也累了,我們……怎么辦?”
扎羅阿看著黑蝙蝠的背:
“沒事,我身上還有好幾只蟲符,可以都拿出來用了。依染,你身上不是也有蟲符嗎?到時候一起拿出來。”
依染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情況非常不樂觀了,沒有人知道,如果一直這么漫無邊際地跟個那個小土包前進,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就在這時,那個我突然問扎羅阿:
“扎羅阿,能不能讓你的黑蝙蝠,把這個小土包抓起來?”
扎羅阿雙手捏訣控制著黑蝙蝠,也不看那個我:
“什么意思?”
那個我說:
“一直跟著這東西也不是個辦法,我想看看這小土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扎羅阿沒有多想,點頭說了個“好”字后,就把捏訣的雙手往高處舉起,嘴里又緊著念起了咒語。
隨著扎羅阿的手勢和咒語,那只黑蝙蝠突然就把身子從黑池境上平展展的升了起來。同時,它鐵鉤一樣的利爪深深勾進小土包里,把小土包硬生生從黑池境里拉了出來。
可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小土包才升起一點,黑池境就沉下去好大一截。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下沉,就好像本來滿滿的一缸水,突然被人倒掉了一半。
所有人都發現了黑池境的變化,那個我對扎羅阿大喊:
“把小土包全都提起來。”
扎羅阿站起來,把捏訣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嘴里的咒語也念出了聲。
“啊米哦蒙起撕瓦呀……”的咒語沒人能聽懂,但是黑蝙蝠在咒語的加持下,身形突然就暴漲起來。
只見黑蝙蝠被扎羅阿的咒語催的緊了,嘴里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聲后,雙翅猛然鼓動浮起,兩只鐵鉤一樣的爪子死命地勾著小土包,硬生生又把它提起來一點。
隨著小土包的繼續升高,黑池境表面水一樣的波紋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虛無的黑空。
那個我還想對扎羅阿喊什么,但是扎羅阿不等他出聲,再次努力地舉高雙手,讓黑蝙蝠繼續拉小土包出來。
終于,那個小土包被黑蝙蝠拉出了黑池境。黑池境徹底消失,只留下小土包在黑蝙蝠的利爪下拼命扭動身子,掙扎著。
沒有人認得那個小土包是什么,但是那個我突然像見了惡鬼一樣,猛然轉身對我說:
“快,用三清符殺了它。”
我沒有那個我的腦子健全,我不認識那個小土包是什么東西,但是看那個我如此緊張,估計那個小土包應該是個什么惡物才對。
這時候,可不是誰和誰談條件的時候。雖然我很想不使用三清符,然后威脅那個我答應我點什么事,但我還是忍住了。
我所求的,無非就是活著。但是那個我本身也沒想過殺我,他只是用我。
算了,還是先聽那個我的安排,殺了那個小土包再說。
我雙手凝出雞蛋大的兩股三清符金光,使盡全身力氣,把金光打到了那個小土包身上。
只聽一連串刺耳的“咕咕”聲后,那個小土包突然就泄了氣,只留一張土黃色肉皮一樣的東西掛在黑蝙蝠的利爪上。
黑池境徹底消失,那個我看著周圍的虛黑,突然轉頭問胡為民:
“大哥,你的那把桐油鬼皮傘帶著沒?”
胡為民說:
“帶著,不過那傘早就壞了,一直找不到鬼皮修補它。”
那個我看了看黑蝙蝠利爪上的那張土黃色肉皮,對胡為民說:
“這不是現成的鬼皮嗎?你把傘給我,我現在就修補它。”
胡為民從腰間摸出一把不大的傘遞給那個我:
“這里有鬼皮?我怎么沒看見?”
那個我接過桐油鬼皮傘,然后指著那張土黃色肉皮:
“這東西就是鬼皮,剛才那個小土包就是惡鬼,不然三清符也不可能殺死它。”
胡為民沒有問那個小土包是什么惡鬼,而是對那個我說:
“山橋,我們應該先想辦法出去吧,你現在急著補這把傘有什么用?”
那個我指著周圍的一片虛黑:
“大哥,你不覺得這里很像無境冥界嗎?上次我們帶曲如屏她們進來和出去,用的可都是這把傘。”
胡為民恍然大悟:
“所以你要修補這把傘,然后帶大家出去?”
那個我點頭,然后讓吞天藤把那張土黃色的肉皮從黑蝙蝠的利爪上拿下來,撐 開那把傘,開始修補起來。
我沒想到那個我除了腦子夠用,手腳也很靈巧。那張土黃色的鬼皮在他手里撕來扯去,很快就修補好了那把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把傘上,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有可能離開這里的路徑。
那個我撐著那把傘,把所有人都聚攏到傘下,又勉強讓吞天藤也收回身子……但是黑蝙蝠還浮在空中。
扎羅阿要念咒收回黑蝙蝠,但是那個我攔住了他:
“無境冥界,上下都沒有底。如果沒有黑蝙蝠托著我們,我們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沒有辦法用鬼皮傘離開這里。”
扎羅阿不干了:
“崇神符是我苦心多年才煉成的寶物,我不可能放棄它。”
胡為民說:
“損失一只黑蝙蝠,換我們五個人的性命,這筆賬你應該會算吧?再說你不是還有別的蟲符嗎?為什么不能放棄它?”
扎羅阿搖頭:
“不是所有的蟲符都能煉到黑蝙蝠這種地步,如果不是黑蝙蝠足夠厲害,它也不可能出來救我們。”
黑蝙蝠還在奮力伸展著雙翅托著大家,它和吞天藤一樣,在這片虛黑的地方再飛也飛不出去。如果這些人放棄它,它最后只能死在這里。
沒有可以停靠的地方,那個我有鬼皮傘也帶不走大家。可是要帶走黑蝙蝠,就必須找到先讓大家能落腳的地方。
黑蝙蝠還在空中盤旋,它不知道要飛去哪里,所有人也都想不出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那個我突然問吞天藤:
“吞吞,你肚子里不是還有一堆吃進去的殘肢斷臂嗎?能不能把它們都吐出來?”
吞天藤點頭:
“可以吐……但是它們……死……不浮。”
吞天藤的意思,是說那些殘肢斷臂不可能像黑蝙蝠一樣,把大家都托在半空中。
可是那個我卻說:
“沒關系,你盡管把它們全吐出來,我有辦法利用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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