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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撤離


陳慶之抱著昏迷的陳雪兒,咬碎了呀,指令一點一點從牙縫里擠了出來:“所有人,撤退!”

        陰影中的夜行血魔猛然跳出,那雙猶如牛蛙般肌肉爆炸的雙腿能讓它一躍幾十米,長如猿猴的雙臂更加可怖,五指能夠輕松的扒開鋼筋,撕裂水泥。

        啞巴脊骨中長出蝎尾,肩頭的獅子紋身攢動,撥開夜行血魔的雙爪,參差數排猶如鯊魚般的牙齒咬住夜行血魔的脖頸,猛然一甩,咬碎脖骨,連帶撕下一大片血肉。

        武淑迅速沖到左側的樹林中,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陳蒹葭,無力的卸下背上扛著的石門,停步在百米外,捂住雙眼,別過臉去。

        武淑,吳珂,陳啞巴,陳慶之,陳雪兒,他們都是戰場上遺留下來的孤兒,從小被陳將軍所收養,還能找得到父母的遺骸姓名的隨父母姓,找不到父母的遺骸的都隨陳將軍姓。

        他們就是彼此最親最近的家人兄弟。

        從一開始的二十人,到十五人,十人,五人。

        好不容易盼來了兩個新伙伴,可轉眼就要失去陳啞巴。

        武淑淚流滿面,內心已然發了瘋,想要不顧一切的想要沖過來,可是卻不敢,不是怕死,而是怕看到哪一幕畫面。

        回想起他們二十人從小到大一起玩耍訓練的場景,今天這一幕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重演,序列神門的她,明明拼了命的訓練,做到了她應做的一切任務,卻每次都無力保護家人,每一次,每一次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吳珂臉色煞白,仿佛身處下面的不是陳啞巴,是他一樣。

        他聲音顫抖,卻強咬著牙站起,一步步走到大門處,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你們撤,我目送他走。”

        他們這群孩子,每一位都有自己紀念故人的方式。

        陳慶之藏的最好,不會哭,不會鬧,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可他藏在心底,藏的最深。

        武淑會拼了命的訓練,盡管她胳膊的肌肉已經趕得上成年男子的大腿了,可她從不停歇,為的就是能在下一次守護住她曾經沒守住的人。

        而看起來最為懶散,實則最為傲氣的吳珂,每一次都會將他們看入眼里。看著所愛之人生,看著所愛之人死。或許他應該是這群人中最不甘的一個,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有機會救下陳啞巴的人。

        原初序列,“生命歸還”。

        但代價可能是陳雪兒會死,陳慶之會死,或許陳蒹葭,武淑,也難以幸免。

        賭注太大,大到他根本沒有上賭桌的資格。

        啞巴將口中的重傷夜行夜魔丟到一邊,利爪一把刺進鐮刃血魔的后腿,硬頂著兩柄巨鐮砍在肩膀,另一只手擒住鐮刃血魔的腦袋,硬生生掰斷。

        啞巴暗金色的血瞳惡狠狠的盯著鐮刃血魔褐色的眼瞳,以魔獸之語,對周遭所有的魔物怒吼到:“此路,不通!”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靜默,有人茫然間不知所措,有人平靜中殺意沸騰。

        一聲由遠及近的咆哮停止了所有人的思緒。

        陳慶之抱起陳雪兒按照計劃路線撤退,武淑扛著門抱著陳蒹葭回到來時的山路,吳珂看著靈魂依舊在覺醒狀態的李白罡,猶豫不決之時。

        陳慶之喊到:“吳珂,靈神在覺醒時會遁入“舊日”之中,有“舊日”的氣息庇護,任何魔物都不敢去觸碰他的肉身,他比我們安全,速度撤退。”

        吳珂“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幾番取舍之下,還是不冒險打斷李白罡的覺醒,選擇暫時跟隨大部隊撤退。

        未多時,森林中傳來陣陣喧囂之聲,有餓狼咆哮,有猛虎下山。

        突然間,一排排柏樹被碾壓斷裂,黑暗中,兩頭龐然大物撕咬纏斗在一起,足有三米高的血紋山虎,死死咬住身下一頭陀山巖豬,瘋狂的摔打。

        足有半米長的暗金色虎牙將陀山巖豬脖頸撕開一道血壑,涓涓流淌的鮮血猶如兩條小河,瞬息間將大地染紅。

        一只重傷的畸變血魔迅速躲開,面對著兩頭巨獸,嚇到轉身就要逃離。

        忽然,它耳朵邊響起了古神低聲的呢喃,如鐘聲回蕩,似鼓聲轟鳴。

        緊接著,畸變血魔發出一陣陣狂笑,干癟的身體迅速變的充實,雙目滲血,形態癲狂,狂笑著就撲到血紋山虎的頭顱上,雙爪直插入怒目而視的虎眼之中,攪了個稀爛,而后更是整個人鉆了進去,矮小的身軀在巨大的頭顱里肆意破壞。

        沒幾秒,剛才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血紋山虎跟隨它口中的陀山巖豬一同成了尸體,畸變血魔腳踩虎頭獠牙,瘋癲的用它那破鑼般的嗓子狂笑。

        下一瞬間,大地中鉆出一只蠕蟲,將血紋山虎連同虎頭的畸變血魔囫圇吞了下去,千刀萬刃的血口一轉,便將其紛紛化為血漿。

        這是一場只屬于殺戮的盛宴,身處宴席之中,沒有活著的主人,只有死了的賓客。

        幾個小時過后,這區區百米之地,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濃烈的腥臭混雜著腐煙,讓人聞之欲嘔。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顆枝丫全無的殘樹斜斜的插在尸堆上,清晨的太陽壯大膽子探出頭來,陽光均勻的灑在每一具尸體身上。

        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砸吧著嘴從山巔跳下,在巨大的狼頭上彈了一下,穩穩落地,嘖嘖說到:“哎呀哎呀,死亡之音,古老者的能力,真是恐怖啊。”

        那男人倒也不嫌棄,隨手從地上拔起一根被血染紅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踏步就向研究所走去。

        一路“翻山越嶺”,踩著尸山血海,來到研究所門口,男人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的晃著腦袋,說到:“真是個好運的小子,可惜又沒完全好,還是讓我逮到了。”

        此時的李白罡,神靈在經過漫長的混沌之后,終于“醒了過來。”

        一睜眼,發覺自己漂浮在無垠的宇宙之中,李白罡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懵逼的說:“什么情況?”

        忽然,頭頂的星辰開始轉動,北斗移位,月沉日升,一顆燃燒著的巨大星球停在他的頭頂。

        一瞬間,李白罡便覺得口干舌燥,窒息的悶熱充斥在整片宇宙。

        或許,不只是宇宙。

        李白罡腳下的虛空逐漸有了實體,眼前滿天的星辰也成了腳下無邊無際的荒漠黃沙。

        烈日灼灼,李白罡每踏一步,都覺得踩在是燒紅的木炭上,火辣辣的疼。天地仿佛一口巨大的煎鍋,李白罡只是看著天空猶豫了片刻,便邁步前行。

        從日升走到月落,從月落再走向日升。

        李白罡一度癲狂,嘶吼,狂奔,發泄,比烈日灼燒更讓人痛苦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李白罡將黃沙塞進嘴里,不停的捶打周圍的一切,他想聽到一些除自己之外的聲音,任何聲音。

        可惜,什么都沒有。

        舊日之中,李白罡又度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跪伏的身體再度爬起,雙目無神,麻木的向前走去。

        又不知道走了多遠,李白罡雙腳被磨破,血肉腐爛露出白骨也渾然不覺,身體被燒的萎縮,融化,變成一攤攤爛泥。

        終于李白罡只剩下了一副骷髏,一副不停向前前行的骷髏。

        在某個日月同天的清晨,李白罡的骷髏雙眼中亮起了一縷藍色的火苗。

        一個蒼老的聲音欣慰的說到:“白罡,你有一群好伙伴。”

        李白罡再度抬頭看向天空,日月為眼,星辰如紋,天空變成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欣慰的笑著,滿眼的慈祥。

        李白罡的意識從茫然中驚醒,喜出望外的大喊道:“爺爺?”

        天空震動,舊日翻騰,昏黃的沙漠仿若燒開的沸水,翻涌后消失無蹤。

        李白罡再度來到星空之中,而爺爺李玄禮就站在他身旁。

        李白罡看著爺爺,問到:“這里是哪里?”

        李玄禮如樹皮般褶皺的手撫上李白罡的腦袋,說到:“這里是“舊日”,或者說,往日的世界,你看哪里。”

        李白罡順著爺爺的手指向下看去,那的一顆蔚藍色的星球,有滄海,有高山,有人類繁衍生息,有萬物繁榮生長。

        李白罡目光熾熱看著地球上的萬物,興奮的說到:“原來真的有大海,真的有牛羊。”

        李玄禮笑到:“傻孩子。”

        李白罡突然低下頭,說到:“爺爺,我是,死了嗎?”

        李玄禮抬手撥開宇宙星辰,說到:“快了,不過,我剛說了,你有一群很棒的伙伴。”

        吱吖一聲,叼著草根兒的男人推開走廊虛掩的房門,目光停留在走廊盡頭盤坐在地的李白罡身上,嘴角揚起了詭異的笑容。

        “就是這么個小朋友?真是殺雞用牛刀。”

        中年男人步伐囂張的走近,一柄尖刀從他袖口滑落至手心,吐出嘴里嚼沒味了的草根,寒光劈向李白罡的頭顱。

        李白罡靈魂下意識后腿半步,爺爺寬厚的手掌輕輕按在他的后背,說到:“不怕。”

        就在李白罡即將即將喪命之時,一只觸手突然扎向男人中門大開的胸膛。

        神秘男人后腿半步,尖刀斜斬,將觸手斬斷。低頭仔細看去,粗大的觸手上滿是血色吸盤,像是深海之下大王章魚的杰作,被斬斷之后還在地上活蹦亂跳,看的男人嘖嘖稱奇,搖頭贊嘆到:“這玩意才是真正的男人。”

        緊接著,一頭黑色野獸破墻而出,如蠻牛般爆炸的肌肉,直接將那男人撞進墻中,遍布鱗片的巨大黑色手掌如抓小雞般掐住男人的脖頸,血色的眼瞳怒目而視。

        李白罡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李玄禮借此說到:“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記好。現在的世界,有三大勢力陣營。克蘇魯眷族,古老者,人類。克蘇魯眷族與古老者的戰爭早在冰河世紀之前就開始了,間接或者直接導致了上一個星球生態鏈的顛覆。現在的人類,只是在兩者夾縫中茍且偷生的螻蟻而已。”

        李玄禮不給李白罡思考的時間,接著說到:“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

        天地分上下,日月照今古。

        克蘇魯的力量毀滅了我們,也會拯救了我們。

        金木水火土,便是第一到第五序列,能否覺醒與操控序列之力,直接決定了我們人類能否繼續繁衍。

        而純粹的克蘇魯眷族之力,是能夠毀滅生靈,顛覆山海的力量,也被我們稱之為,原初序列。

        古老者之力則截然相反,它們吸收,融合,改造生物,將所有有潛力的人或者動物演變進化為古老者,我們將它稱之為,最終序列。

        克蘇魯之力,便是“舊日”,我們過去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舊日。肉身生存,大腦思考之地叫做“現實”。而我這些年就一直穿梭在“舊日”“現實”與“未來”之中。”

        李玄禮的話像是一根根烙鐵,不由分說的便烙印在李白罡靈神之中,燒灼的滋味不見得比上刀山下油鍋好受幾分。

        “現實”中,中年男人垂下的右手突然擲出尖刀,刀光閃爍,竟然是直接斬斷怪物的手臂。

        男人雙腳落地,無奈的后頸脖,聲音沙啞又頑皮的說到:“嘛呢嘛呢,下手不能輕點嘛,脖子都給我掐斷了。”

        男人揉著眉心,頭疼的說到:“我靠,靠著“吞噬”在死亡之音中存活下來,吞了這么多怪物的能力,意志力再強大也駕馭不住吧。小伙子,你都快成純種古老者了。只不過沒有靈智,連力量都發揮不出萬一,嚇死我了。”

        這頭兇猛無比,又手段繁多的怪物,正是靠著“吞噬”不斷侵食怪物尸體從而續命活下來的陳啞巴。

        也正是由于這個能力,他一人便掌握了無數種怪物的天賦能力,現在的他,可以說是這場戰爭中所有怪物的綜合。

        啞巴的斷裂的手臂流出數條“陰鱗蛇”,而后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極速愈合。八條劇毒的“陰鱗蛇”如同離弦之箭,飛鉆著撲向神秘男人。

        男子一把尖刀環體而斬,刀光猶如水波,在他周身流轉。斬斷陰蛇,翻身一躍,掌心白虹直貫啞巴眉心。

        啞巴雙臂長出密密麻麻無數石塊,兩只手臂猶如兩條亙古不變的山脈,怒砸而下。

        刀光與山石相接在半空,一聲尖銳刺耳的滋啦聲之后,啞巴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腰間記著的皮帶掉落在地,上面是一圈匕首,六柄,刻著六個名字。

        男人虎口崩血,先是將匕首撿起來看了看,轉身又拎起陳啞巴的腦袋,看著他似人似鬼,又非人非鬼的恐怖模樣,搖頭皺眉的說:“或許你從前是個天才,但也不能這么玩。玩超了吧,現在你連人都不是,活著死了又有啥區別。來吧,我送你上路。”

        說著,另一只拿刀的手便剝開了啞巴腦袋上厚厚的幾層血肉。

        男人輕輕的搖晃著啞巴的腦袋,說到:“很快就結束啊,不疼的。”

        說著,便將刀尖塞進了啞巴的嘴里,

        突然,一只蔚藍色蒼老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肩。

        男人不耐煩的聳肩說到:“嘛呢嘛呢,沒看見辦正事呢么。”

        說著,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一回頭,走廊里站滿了“人”。

        這些頭發花白,雙腳離地的靈魂圍繞在男人身旁,李玄禮笑瞇瞇的說到:“后生,看你是個能說話主兒。能不能將這小伙和我孫子放了?”

        男人咽了個口水,有些結巴的說到:“不,不放會咋樣。”

        李玄禮依舊是一副慈祥的表情,語氣溫和的說到:“不放?那我們幾個老骨頭只能把你一塊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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