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梁適立刻把視頻通話切到后臺, 打開相機,在電視畫面轉換的最后一秒拍到了這個叫郭欣然的女孩兒。
畫面下邊最中間位置有女孩的聯系方式。
若說邱姿敏隨著時間逐漸老去,無法一眼看出兩人的相似。
那這個女孩兒和梁晚晚起碼有七分像。
尤其是鼻子和眼睛, 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梁適盯著那一串號碼猶豫良久,也只先收起了照片。
她打算吃飽了以后再思考。
人在饑餓狀態下做出的選擇,很容易沖動。
梁適又把畫面切回視頻通話, 許清竹還沒掛,就是換了個角度。
許清竹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是一堆藍色文件夾, 她隨意拿一份下來,打開那支鋼筆,匆匆翻閱之后在上邊簽下自己的名字。
等畫面再次出現梁適的臉,她才問:“剛才在干嘛?”
梁適沒把郭欣然的事情說出來,隨意扯了個謊,“去衛生間來著。”
許清竹稍抬頭,那雙澄澈的眼隨意瞟過來, 梁適便低頭看桌上飯菜。
梁適沒太多扯謊的經驗,以往在許清竹面前扯謊,也都慫得一批。
這會兒只能轉移注意力。
幸好許清竹也沒有多說什么, 只問她:“你還能自己吃飯么?”
梁適:“當然。”
為了證明自己話的真實性, 她還晃了晃胳膊, “你看, 我說……嘶……”
傷口似乎在跟她作對。
隨著她大幅度的動作, 肩膀處傳來了撕裂的疼痛。
許清竹先慌了一下,隨后身子后仰, 整個人窩在辦公椅里, 手垂在扶手之上, 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帶著幾分揶揄:“你說什么?”
梁適:“……”
“我說我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嘚瑟。”梁適拿起筷子,將手機支在桌上。
受傷的是左胳膊,所以對她吃飯并不影響。
剛才傷口撕裂的疼痛還讓她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嘚瑟。
“知道就好。”許清竹繼續工作,“吃飯吧。”
“哎,你呢?”梁適忽然想起,“你吃飯了嗎?”
“吃了。”許清竹簡明扼要地回答,說完之后覺得自己回答太敷衍,于是頓了頓又說:“可樂雞翅和牛扒。”
“好吧。”梁適低頭吃飯,開著視頻吃飯像在給人家直播,饒是很有鏡頭經驗的梁適也難免覺得不得勁。
但以前她需要營業的時候,也會在家里開視頻直播,吃飯或是聊天。
她又不是個才藝主播,所以直播的內容很單調,就是和粉絲聊天。
都挺尷尬的。
后來也習慣了,經常會從粉絲評論里挑著回答問題。
現在卻是只給一個人直播,許清竹沒說掛,她也只能這樣。
她吃飯都比平常在家里更慢。
許清竹在處理文件,時不時地看一眼屏幕。
隔了會兒,梁適問:“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全國人民都知道了。”許清竹說:“您今天又在熱搜上掛了半天,開心嗎?”
梁適:“……”
開什么心啊!
這種熱搜巴不得不要上。
她切到后臺看微博,熱搜上果然有一條是東恒集團 暴力分子,點進去就是梁適猛捶那男人的視頻。
因為現在嚴格管控刀具,發視頻的人還給那把刀打了碼。
“……”
視頻文案配的是:【朋友發給我的視頻。不得不說,這個妹妹很適合拍武俠和警匪片。】
她點開評論區,發現全是附和的。
[太帥了,姐姐我可以!]
[這確定不是在拍戲嗎?比現在的警匪片好看多了。武打片導演 出來學藝。]
[這個姐姐有對象嗎?沒有的話有微博嗎?]
[救了總裁,這下可以直接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吧。]
[……]
視頻中拍到的她只有個側臉,因為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捕捉不到她高清的臉。
大家瘋狂截圖,也只能看到她帥氣的側影。
“我看完回來了。”梁適心底五味雜陳,問許清竹:“你說這是好事嗎?”
許清竹聲音很淡,“也沒點名道姓,你哥哥已經在處理了,很快就把熱搜降下去了。”
梁適沒怎么在大公司待過,以她過往的經驗,基本上網友想扒一個人,很容易就能扒到。
也可能是因為她所待的圈子里沒有秘密。
“集團內部已經發郵件了,徹查了視頻來源。”許清竹說:“放心吧,你哥哥不會把你推出去的,上午熱搜還是爆,現在熱度在瘋狂往下降。”
梁適這才放心一些。
她不太想以梁家三小姐的身份被網友認識,不然到時候她出道的時候,標簽一定是梁家假千金。
她想清清白白進入演藝圈。
然后混個影后。
人生目標不過如此。
至于梁家這堆爛攤子,能管就管。
要是邱姿敏明天就和她斷絕關系,她立刻撂挑子,不管了。
誰愛查誰查。
她多查一下都是她傻。
許清竹一點半有會,要準備會議資料,所以跟她聊了幾句就掛斷了視頻。
梁適一看,竟然也打了四十八分鐘的視頻。
這在她身上還是第一次發生。
以前向來是在工作的時候,可能會有集體視頻會議。
或者是劇要播,跟其他人合體宣傳劇,即便聊天,也會有主持人控場。
她向來不會是活躍的那個,能做的也不過是有問必答。
但都是面對很多人,像這種就單純地打視頻聊天,或是看著對方吃飯、工作,怎么想都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太過親近了。
可偏偏她心底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且她的任務也需要如此。
對她來說,是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新奇體驗。
尤其,認真工作的許清竹很有魅力。
低垂眼瞼,神情認真,纖長的手指輕輕摩挲過紙張,盡管是簡單的視頻通話,卻讓梁適有種在觀賞慢節奏電影的舒適感。
是沒開柔光,雙眼自帶濾鏡的程度。
梁新舟點的飯太多,根本吃不完。
受傷了的梁適飯量會減,她挑挑揀揀吃了一些就再吃不下。
把剩飯給梁新舟拍了個小視頻發過去,然后哀嚎:【大哥,真的吃不完,太浪費了。】
梁新舟很快回復:【會有人把這些喂給流浪貓狗。】
梁適也還是說:【真不用給我點了!】
梁新舟:【好。】
梁適驚訝于梁新舟如此好說話,卻也因為熱搜的事情跟他道了謝。
梁新舟:【好好養傷,晚上去接你。】
梁適:【……】
接她?
她可以自己出院啊。
梁適回復了個不用,但梁新舟那邊再沒回她。
很快有人進來撤掉了屋里的一桌子飯,梁適再看熱搜,發現和東恒集團相關的詞條已經不見了。
不得不說,資本的力量還是強大。
這件事就像未曾發生過一樣。
等到病房安靜下來,梁適點開小程序玩了兩局游戲。
游戲里的小人在尋寶,梁適隨便戳戳,當作消遣。
等到思緒徹底放松下來,她才點開那張圖片。
桃源縣桃枝村,郭欣然。
梁適在網上搜索這個名字,發現這個姑娘很會利用網絡和媒體。
她的微博id是[尋親女孩郭欣然],有七萬粉絲。
簡介寫著:已逝去的親人都會變成星星在看著我,所以要好好生活啊。
她每天都會發一條微博,配圖是山間風光,還有她的家。
她家破破爛爛的,一旦下雨,地上便滿是泥濘。
家里有兩頭豬,十幾只雞,房子屋頂還長著枯草,久未修繕的房屋宛若危房,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想象不到的程度。
郭欣然每條微博的內容都很正能量。
如果是晚上發微博,她會發:希望夢里可以見到我的家人呀,大家晚安。
偶爾會有情緒崩潰的時候,她會發:想念我的奶奶了。
下邊有很多人安慰她。
梁適翻閱了她所有的微博,從她注冊微博那天起,到有一天發了條:一路走好。/蠟燭
從那天便開始了她的尋親之旅。
她置頂的微博是她的自我介紹:
【我叫郭欣然,來自光眀省桃源縣桃枝村,今年25歲。很不幸,在奶奶去世這天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我是被養父母買來的。
那一年,他們在海舟市打工,因為我的養母剛剛小產,被檢查出無法生育,我的養父又極為喜歡小孩,所以他們從人販子手中把幾個月大的我買來,那時我不過是個嬰兒,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在買來我之后,我的養父母選擇回到了桃枝村,我自幼便在這里長大,以為這就是我的家,我的親生父母。但是在我七歲那年,我的養母懷孕了,他們對我的態度有所變化,我有天聽到她們說想將我送走,因為一個家里養不起兩個小孩,我很害怕,便跑到了同在村里的奶奶家。
我的奶奶是個殘疾,在六十三歲那年因為上山采蘑菇摔斷了腿,而我爺爺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奶奶一個人生活很不容易。因為養母懷孕,我不敢回去,只能住在奶奶家里,照顧殘疾的奶奶。
但那年,我未出生的小妹妹因為養母身體不好夭折了,那年我的養母也去世了。我的養父沒再成家,但染上了酗酒的陋習,他把我接回家,每次喝多了之后就會摔東西打人,我很害怕,所以再次逃到了奶奶家。
奶奶對我很好,而我的養父慢慢也跟我們一起生活,他還是老樣子,但因為有奶奶在,我也很少挨打了。作為家里唯一的勞動力,養父會每個月給我和奶奶生活費,所以我也幸運上到了高中,可父親再不愿出錢供我去上大學。
我的成績不好,因為從小基礎就差,盡管后來上高中很努力,也沒能達到本科線,沒上大學很遺憾,但我也慶幸,這幾年留在奶奶身邊照顧她。
奶奶的殘疾變成了癱瘓,只能躺在床上等人照顧。而我的養父因為酗酒,喝多了以后一跤摔在地上,腦袋磕到石頭,在我23歲的時候去世了,從此家里只剩我和奶奶兩人相依為命。
我也曾抱怨過生活和命運,但我慶幸還有奶奶陪著我,可沒想到今年我奶奶也去世了。臨去世前,她告訴我了我的身世,還將我親生父母給我佩戴的首飾給了我。時至今日,我已不抱希望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但那天看到東陵市破獲的人販子案,我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無論能不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無論我的父母還記不記得我,我都盡力了。
只要盡力,便不會留下遺憾。
希望這世界能分給我一點愛,只要一點愛就足夠了。
寫給我的親生父母:如果你們看到了我發布的尋親信息,不想認我也沒關系,給我發條消息,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是孤身一人就好。
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努力工作養活自己,會成為一個積極向上的人。
我不會纏著你們的呀,不要害怕,我希望你們過得好。】
配圖是她的金貔貅項鏈,還有她的自拍。
照片里的她笑著,看上去非常陽光。
第三張照片是她還喂養的那些雞,雞窩雜亂,加了濾鏡卻更能襯托這個人的善良和勤勞。
這條微博洋洋灑灑近千字,梁適從頭到尾看了三遍,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一個高中畢業且成績差的人寫出來的。
不是她陰謀論,實在是娛樂圈呆多了,哪家明星的微博不會找人代筆?
尤其是極具煽動性的文字,通常都是開很高的價格找營銷大佬寫。
梁適以前見過一個小學畢業的女明星找人代筆,寫了一篇辭藻華麗的賣慘小論文,還有明星工作室的公關文以及聲明,都有專門的人代筆。
文字的煽動性有多強自不必多說。
在這篇博文里,郭欣然是一個身世悲慘、積極樂觀、善解人意的女孩兒。
尤其最后,她和親生父母說得那些話,簡直就是往人心尖尖上戳。
誰看了不為這個女孩兒心碎?
如果梁適今天不是站在她的對立面看,也一定會為她轉發這條微博,會幫助她尋親,甚至會給她捐錢。
但梁適此刻還是理智的,她在網上搜了很多資料。
發現郭欣然在多平臺都發布過尋親的信息,狠狠拿捏了人的同理心和網絡時代的流量密碼。
說她是個網紅,梁適都信。
而且現在她也有成為網紅的趨勢,她開始拍一些vlog,里邊有一些廣告。
有人提出質疑,但很快被她的“粉絲”反駁,說她沒了親人,難道不需要掙錢養活自己嗎?
從她多平臺的粉絲量來看,她現在月收入應該不低。
畢竟是圈子里的人,梁適思考這方面問題會多角度出發。
從那篇博文看,她就不太相信郭欣然給自己立的人設。
太完美。
那就證明必有瑕疵。
所有的一切,她都是受害者。
但她仍舊在滿懷希望的活著,甚至還要反過來安慰“父母”。
這種人設,梁適只在電視劇里見過。
按理說,在網上鬧得這么大,梁家應該能看到。
偏偏沒人聯系她。
要么是沒人知道梁家丟失過一個女兒,要么是梁家人不關注這類新聞,或者她拿到的信物并不是梁家人的東西。
那個金貔貅雖然看上去富貴,但工藝一點都不精。
不太像梁家出品。
更何況在郭欣然失蹤時,梁家生意還正蒸蒸日上。
又是做奢侈品的,給剛出生小朋友戴的所有首飾應該都很“豪”。
光是憑臉,也太沒有說服力。
如果不是梁適知道這件事,且對此異常敏感,一眼掃過去感覺這女孩兒跟邱姿敏像。
她也不會懷疑對方是邱姿敏丟失的女兒。
梁適用小號關注了郭欣然,然后給她發了條私信:【你的父母找到了嗎?有線索嗎?】
郭欣然的自動回復是:【感謝你關注我,找到父母之后我會和大家分享好消息。】
也就是說還沒找到。
梁適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去查祭祀的事情,她隱隱覺得祭祀這種玄學事件可能會和她的穿書有關,但也只是猜測。
畢竟中間還穿插了系統。
不知是系統的可能性更大還是玄學事件可能性更大。
可她胳膊受傷,晚上回老宅的事情再次泡湯。
百無聊賴地醫院度過了一個下午,她把郭欣然的信息也整合了起來。
不排除她是真的活得很苦的可能性,但有90的概率,這個人在立人設,在說謊,在用這件事撈金。
梁適對此不作評價,也沒有爛好心到要去告訴梁家人這件事。
她只是開始給自己準備后路。
這段時間她做任務也積攢了一些錢,包括她去拍戲,雖然只有兩場,但因為是臨時救場,給了一萬,還有之前梁新禾給的零用錢,外加原主以前留下的。
原主以前是個揮霍無度的主,賬戶里余額沒多少,出門大多信用卡。
而原主的信用卡一開始是梁新舟還,后來被說過幾次后成了邱姿敏還。
因為梁適穿來之后沒有服從邱姿敏的命令,所以邱姿敏沒給她還這個月的信用卡。
賬單出了七十多萬,梁適把原主所有的錢都拎出來還了信用卡,然后就只剩下九千多塊錢。
……
整合完自己所有的錢,梁適又看了看海舟市的房子。
這邊的房價很高,普遍在3萬以上,還是郊區。
以她現在的能力,買房還是不太可能。
所以搬出別墅之后應該是租房住。
一到這種時候,梁適難免開始懷念自己在原世界買來的房子。
雖然房貸還沒有還完,但起碼她靠自己的努力買了個大平層啊,還是自己找圖裝修的,查了n多攻略,那個房子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但……她剛住了半年!
一想到這個,梁適摁摁眉心,嘗試和系統商量,“那啥,你們能不能把我的房子還給我?”
系統:【?】
隔了會兒,系統那詭異的機械音響起:【抱歉,宿主,您在說什么,我沒有聽懂。】
梁適低咳一聲,略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和人談錢不是她的強項。
以前她都是“人淡如菊”的人設。
“就是我在那邊奮斗了小半輩子買了套房,三百多萬,一百多平的大平層,就剩二十萬的房貸了,很快還清,你們能把我那邊的房子給我帶過來嗎?”梁適為了讓自己之后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已經豁出去了,“你看,我在這邊又沒錢,還沒工作,還不出門,我拿什么生活呀?到時候被梁家趕出去,我豈不是要露宿街頭?那還不如讓我回去呢。”
她試圖和這個冷冰冰的系統講道理。
系統沉默幾秒,隨后道:【抱歉宿主,實物無法在兩個空間內轉移,您在異世界奮斗積攢下的財富不能帶走,但您可以通過努力完成任務來獲得管理局為您準備的財富。】
梁適:“……?”
“那我那么多錢呢?”梁適炸了,“我辛辛苦苦攢了下半輩子,你說不給就不給了?”
系統:【抱歉宿主,您可以通過完成任務來獲得管理局為您準備的財富。】
這個系統可能有點傻。
上次說去接受懲罰的系統還沒回來,這個木訥又呆滯,只會重復這句話。
梁適想到自己那么多錢,頓時有些不淡定。
“你們準備的財富還沒我在那邊拍一部戲掙得多呢!”梁適說:“我攢了那么多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們就給我搞沒了?”
系統:【抱歉宿主……】
“閉嘴!”梁適無語,“我不想聽見這四個字。你知道抱歉你就找補救措施啊。 ”
系統沉默了。
很顯然,補救措施不在系統的任務范疇之內。
梁適:“……”
她辛辛苦苦的前半生。
打了水漂連個響都沒聽見。
梁適稍稍有點emo。
剛來的時候還沒發現錢這么重要。
不過系統也不算完全無可救藥,它又給梁適發布了一個支線任務。
……
【叮咚!根據宿主需求,現向宿主發布隱藏任務:找到許清竹的親生父母。
任務時長:三十日,超過三十日任務自動失效,不扣除現有幸運值。
任務獎勵:人民幣一百萬元,若在十五日內完成,則額外再獎勵二十萬元。若能讓許清竹和家人相認,則額外再獎勵五十萬元。任務獎勵總計一百七十萬元,在任務完成當天會打到宿主賬戶。
宿主加油!您是最棒的!
ps:該任務的完成度以許清竹的認可為基準,且要有完整證據鏈。
再ps:許清竹目前狀態良好,若和其親生父母相認,有觸發創傷性應激障礙風險,請宿主自由抉擇。】
……
歪?
在嗎?
要不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
梁適覺得這系統有病。
人家許清竹現在和父母好好的,干嘛要給人家找親生父母?
雖然梁適自己也在偷悄悄地找,但并不強求好嘛?
況且也只是她的猜測,她的一廂情愿。
許清竹什么都不知道呢!
而且還有觸發許清竹應激障礙的風險。
她可沒忘記當初因為觸發了許清竹的應激障礙,噩運值增加了4的事兒。
盡管現在噩運值系統暫停對她的效力,可在三十天以后,噩運值系統會回來的!
這個系統,真是“公平”啊。
梁適在心底詛咒了它八百次。
不過因為這個傻缺系統,她這一下午沒有無聊。
到了傍晚,她讓趙敘寧陪自己辦理下出院,結果趙敘寧說,醫院那邊的人不放。
必須得梁家人來辦才行。
梁適:“……”
一直等到七點多,梁適才在病房里看見了梁新舟和梁新禾。
兩人皆都是不太會說貼心話的人,只板著一張臉問她怎么樣了。
她立刻答:“全好了。”
經由主任檢查之后,確認無誤,兩人才把梁適帶出來。
梁適心驚膽顫,且心底涌上來不好的預感。
在路上她問:“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回家。”梁新舟正在看新聞,抽空回了她一句,“老宅。”
梁適:“……?”
她今天不想回去和邱姿敏碰面啊!
她現在戰斗力被削弱,要是真出什么事兒可咋整?
況且那房間,誰要是睡一晚上,不死也被嚇瘋了。
梁適堅決不要,“我想回別墅,許清竹會照顧我的,你們就放心吧。”
“你不是正好想回老宅?”梁新舟收了平板,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況且老宅里有家庭醫生,能隨時監管你的病情,而且傭人多,能保證你一日三餐,穩定攝入。我聽你們那邊的管家說,你從來不用傭人做飯,那棟樓里的傭人差不多都是閑差,既然如此,不如回老宅住吧。”
“先在你房間擠一晚,明天就把三樓空出來了。”梁新禾說:“如果你是擔心許清竹,那就放心吧。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她今晚也回去。”
梁適:“……”
生活好絕望哦。
“等你傷好了就搬回你們那兒。”梁新舟見她實在不高興,便道:“父親和母親也許久未見你,這么大了別總是任性,都已經結婚了,過幾年你都要有孩子,怎么還長不大?”
梁適:“……”
頭痛啊。
還要讓許清竹和她一起去睡那個棺材房嗎?
她倆要一起瘋。
梁適摁著太陽穴,盡量委婉地提醒兩位哥哥,“你們有進我房間嗎?那房間布局太差了,我不喜歡,回去太悶,我想回淺水灣。”
淺水灣就是她現在住的那個別墅。
“今天進了。”梁新舟說:“中午我回去過一趟,你房間布局還可以啊,窗戶和陽臺都有,衣帽間也連通著,都住過那么多年,現在說差?”
梁適:“……!”
梁適詫異,聲音忽地拔高,“你進去了?”
“對啊。”梁新舟說:“你今天早上那么奇怪,我中午回去取文件,自然就進去看了看。”
“媽讓你進?”梁適內心已不是震驚能形容了,連問道:“是不是我原來那間?”
她合理懷疑為了騙梁新舟,邱姿敏給她換了個房間。
但梁新舟說:“是啊,就二樓左拐。”
梁適:“……”
這不可能。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梁適要是再推脫,可能還得挨教育,所以她為難地應下。
可心里卻不停猜測,難道梁新舟一直都知道她住的是那間房?
還是說那房間有什么機關,能迅速轉換?
這太蹊蹺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梁適跟兩位哥哥回了家。
車子剛停下,梁適腳剛落地,鈴鐺就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姑姑!”
梁適應了聲嗯,若是擱平常,梁適早把鈴鐺抱起來了,但現在胳膊受傷,沒辦法抱,只蹲下揉了揉她的頭,溫聲問:“最近乖不乖啊?”
“我可乖啦。”鈴鐺傲嬌地說:“姑姑,你是不是要回家來住啦?還有姑母也要來。”
“是啊。”梁適說:“姑母還沒下班,等她下班就過來了。”
“姑母好可憐哦,還要加班。”鈴鐺學著大人語調嘆了口氣,把梁適給逗笑了。
她用沒受傷的手牽著鈴鐺往里屋走。
梁父不在,去外地出差了。
邱姿敏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她進來立刻關心道:“怎么這么不小心?你大哥不比你厲害啊?你逞什么能?要是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可讓我怎么活。”
梁適:“……”
她心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得先仰天大笑三分鐘。
活得可快樂了。
不過梁適知道她這是在眾人面前裝呢,也沒拆穿。
就是懶得配合她演戲。
“快讓媽看看。”邱姿敏關切地看著她,眼里都有淚,和之前單獨威脅她的似乎不是一個人,“這段時間就別亂跑了,好好在家待著,身體最關鍵。”
“我得上班。”梁適掙脫她的手臂,語氣冷淡,完全不像對待梁新舟兄弟一樣,任誰也能聽出她的疏離和淡漠,“上班不是亂跑。”
邱姿敏一怔,“那就每天讓你二哥送你去。”
梁適手臂受傷,沒辦法開車,剛好住老宅,讓梁新禾送也無可厚非。
她便答應了這個提議。
原本到這個點兒,梁家就該吃飯了。
連鈴鐺都喊餓,但大家還在等許清竹。
梁適讓大家不必等,先吃飯就行。
至于許清竹的飯,給她單獨留一份,她有可能已經在公司吃過了。
起先大家還不同意,畢竟許清竹不常來,滿打滿算也就來過兩次。
但梁適堅持,便都聽了她的。
梁家餐桌氣氛一向壓抑,沒人說話。
偌大的桌子上擺著美味的菜肴,梁適卻沒什么胃口,筷子就在自己面前的兩盤素菜里扒拉。
在她一邊吃一邊想事情的時候,一碗湯出現在她面前。
她仰起頭,發現是梁新舟的妻子于婉。
于婉是個比較冷淡的人,不像孫美柔那么溫和,對梁適這個小姑子印象也不好,之前梁適來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
這會兒竟然會主動給她舀湯?
于婉也不太會說話,和梁新舟有些相似,把湯放在梁適面前之后便繼續吃飯。
梁適:“……”
她溫和地說:“謝謝大嫂。”
而邱姿敏也提醒過她幾次,讓她多吃點。
但她態度都冷冷淡淡,算不得好。
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于是梁新禾差孫美柔來套她的話,問她是不是和邱姿敏鬧矛盾了。
她就敷衍著揭過。
吃過飯后,鈴鐺要寫作業。
梁適便坐在客廳陪她。
于婉和孫美柔的情況不一樣。
于婉是家中獨女,所以婚后也一直在自家公司上班,工作壓力大,一直沒有要小朋友。
但是聽她們聊,最近也在備孕。
畢竟于婉年紀大了。
盡管這個世界的科技很發達,但是對于大齡產婦依舊不太友好。
因為人類的壽命在這里也沒有延長。
不過高齡產婦的死亡率已經降低了非常多。
而以前沒怎么接觸過abo世界的梁適也悄悄查過了資料,女alpha在對omega進行標記后,借助特殊體/位可以讓omega懷孕。
當然,也有專門的藥劑能夠幫助omega增大懷孕幾率。
尋常的do i也有可能讓omega懷孕,但概率微乎其微。
而在剛進行標記后的懷孕概率是尋常do后懷孕概率的兩倍。
再加上人權法和人口增長率的連年降低,國家不允許墮胎。
所以各個醫院都不能預約流產手術。
甚至避孕套都只給25歲以下的人發放,且會通過刷個人信息的方式限制購買。
像于婉這樣的在這個世界里實屬例外。
不過于婉早年身體有損,難以受孕。
現在也在喝藥調理中。
為了鼓勵大家生育,更是出臺了一系列鼓勵生育的措施。
但都是對底層人名友好,像梁家這種級別,基本也不在意,只是看個人意愿。
梁適查完以后都驚呆了,甚至悄悄地去看了一下那個特殊體/位。
確實。
比較羞恥,也比較費力氣。
但大抵情到濃時,那種方式會讓人得到極致的釋放。
反正看科普視頻里,兩個人都很舒服。
比其他視頻里的人表情更愉悅。
甚至會通過那樣的方式相互迷戀和愛上。
如果alpha技術足夠好的話。
畢竟梁適看到一個視頻里,那個omega起初對alpha并沒什么好感,就是很平常的完成工作,但在一次之后,她的眼神就變了。
而之后alpha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最后,omega會去蹭alpha,甚至迷戀地舌忝舌氐她的腺體。
那次之后,打開了梁適新世界的大門。
不過她也就看過那一次。
此后不敢再恭維。
她實在是好奇abo的身體構造和doi方式。
就……沒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后來發現會有需求后,便很少看了。
強迫自己禁心禁欲。
梁適陪鈴鐺做完作業之后,又陪她玩了會兒游戲。
小朋友到了九點多就困得不行,沒過多久就窩在梁適懷里睡著了。
之后還是梁新禾把她抱回房間。
而梁適回來之后一直沒去自己房間看過。
她已經想好了,等許清竹過來,上去要是還是那棺材房,她就讓許清竹瘋狂尖叫,把整個別墅的人都叫醒來,然后一起質問邱姿敏。
屆時她一定裝成最無辜的那個。
然后和許清竹離開那里。
直接攤牌。
她現在對梁新禾還是很有信心。
起碼鈴鐺是真心喜歡和依賴她的,那梁新禾如果知道那個房間里那些東西,還讓鈴鐺跟她玩,那就說明梁新禾也是個大變/態。
她要是來這里以后真這么倒霉,那她也認了。
算她瞎。
但梁適這么多年的社交運讓她對此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她一直在樓下等,等到梁新禾都把鈴鐺送回房間,再下樓的時候,詢問她:“妹妻還沒回來?是不是忘記要回這邊了。”
“她回她家了。”梁適說:“她爸爸有點發燒,所以她回去看了,晚點回來,我等她一會兒。”
梁新禾皺眉:“好吧。”
看他那樣兒就是欲言又止。
但梁適沒打算問,她已經猜出來梁新禾想問什么了。
隔了會兒,梁新禾還是忍不住問:“你和媽吵架了?”
梁適搖頭:“沒有啊。”
就是鬧了許多的不愉快。
梁新禾皺眉:“那你對媽的態度也太反常了,以前不是對媽最好么?媽關心你,你也沒個好臉色,當著你大嫂二嫂的面,你讓媽情何以堪?”
梁適摁了摁眉心,“但你也得問一下媽做了什么事兒啊。”
梁新禾也沒有愚孝,而是問她:“什么事?停了你的信用卡?”
“不是。”梁適說:“錢的事都是小事,我現在花銷又不大。”
“那是什么?”梁新禾追問。
梁適思考幾秒,“現在還不能說,但你可以去問她,我想她也不會告訴你。”
“你這是跟我打啞謎呢?”梁新禾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道:“媽年紀不小了,最疼的就是你,你可別犯渾,到時候氣著媽我不饒你啊。要是為了錢的事兒,沒必要,你跟我和大哥說就行,我們這里都有。但你別拿著錢出去又干以前那種事兒,要是讓我發現了我還會停你卡的。”
梁新禾說著給她塞了張黑金信用卡。
這種卡額度都是一百萬起的。
但梁適沒要,她語氣誠摯地說:“二哥,真不是錢的事兒,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能掙錢。我跟她之前的矛盾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但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先別管了,回房間睡覺吧。”
梁新禾還想追問,梁適卻把抱枕往懷里一揣,低頭悶著腦袋,“你要么就去問她,要么就回去睡覺,反正我不說。”
帶上了幾分撒嬌意味。
梁新禾也拿她沒辦法,最后無奈道:“反正你別犯渾,媽要是做錯了,我就讓她向你道歉。”
梁適心說,有些事也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客廳里安靜下來,大多傭人都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就留下兩個以備不時之需。
梁適看了眼手機,已經十點。
她正要發消息問許清竹還回不回來,結果話剛打出來還沒發出去,門口就響起了傭人的聲音,“三太太。”
從某個方面來說,梁家的規矩很嚴苛。
體現在餐桌禮儀和傭人禮數上。
梁適起身迎接,詢問許光耀的身體怎么樣。
許清竹一臉疲態,卻還是低聲回答了她的問題,甚至還靠近,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口。
梁適急忙道:“我真沒事,都不疼了。”
許清竹看過之后才道:“你中午還說沒事了。”
梁適:“……”
想起中午的翻車現場,梁適臉上表情不佳,但又立刻轉移話題,問她吃飯沒?
許清竹點頭,“吃過了。”
說完便問她房間在哪兒,頗有要大干一場的架勢。
充滿了戰斗力。
梁適已經提前發消息和她說過了,畢竟許清竹也是圖片的唯二見證人之一。
所以許清竹現在還隱隱帶著點兒興奮,特像來搞事的。
梁適說:“二樓左拐。”
但又不忍心看她一臉疲態還要做這種事,便道:“要不我們先回淺水灣?”
“來都來了。”許清竹說:“什么都不做能行嗎?況且現在走,之后要被說教死的。”
梁適:“……沒事的吧,我跟大哥二哥說。”
許清竹輕嗤一聲,“你是他們妹妹,我又不是,到時候被擠兌的一定是我。”
梁適:“……”
也倒是有道理。
于是兩人一同上樓,梁適摁密碼開了鎖,但沒有推,她先讓許清竹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上次她猝不及防地推開后嚇了一大跳。
許清竹笑,疲憊中帶著幾分慵懶,頭發散在肩側,唇角勾起撩人的弧度,“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開吧。”
梁適又擔心,“那你能演出來嗎?”
許清竹:“……”
許清竹確實累了一天,不太想浪費時間。
這會兒嫌梁適墨跡,直接把手搭在她手上,一把推開門。
許清竹都打算叫了,但音量剛出來一點兒,眼尖的梁適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從后邊捂住她的嘴,許清竹被捂得快喘不過氣來,踢了她小腿一下。
梁適這才稍松一些力道,卻也沒完全放開。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和梁適之前來的完全不是同一個。
房間色主色調是天空藍,搭配了一點點性冷淡的灰色,另一側原來鎖著的門被連通,變成了衣帽間,窗戶是淡綠色,還配了小碎花,看上去十分小清新。
許清竹錯愕回頭,腦袋剛好撞在梁適下巴上。
梁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門被關上,此刻梁適飛速地消化信息,甚至顧不上疼。
邱姿敏是什么時候把這個房間換掉的?
她裝修的時候真的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嗎?
梁新舟說從她16歲以后就沒再進過這個房間,再一次進來就是在今天。
他是個察覺到不對就會來做的行動派。
所以以前原主并沒有和大家透露過自己房間的信息。
也可能她反抗過,卻被邱姿敏說服了。
而從梁適上次回來到今天,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邱姿敏卻在眾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換了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
她真的很懷疑這個房間里有機關,類似那種一鍵變裝。
但她掃過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異常。
許清竹又踢了她一下,她這才意識到觀察房間太入迷,忘記松開捂在許清竹嘴上的手了。
她立刻收回來,訕訕道歉:“對不起。”
許清竹的唇被她的手給揉搓紅,在房間這個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瀲滟。
“你確定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照片上的裝修?”許清竹也沒在意她的粗魯行為,而是打量起了這個房間。
梁適點頭:“對。”
“這房間里有新裝修過的味道,但是不濃。”許清竹說:“不仔細聞是辨別不出來的,空氣中大多是很淺淡的香水味,小蒼蘭的味道。但是你和我都不用這款香水,你媽媽習慣性用的是bare的產品,但bare產品中沒有小蒼蘭的味道。”
許清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更多,飛速就分析出了一條線,隨后她走到墻邊,挪動臥室里的衣柜,手指從縫隙中伸進去,一抹發現是新貼的墻紙。
“你上次來的時候,有衣帽間嗎?”許清竹又走進衣帽間。
梁適搖頭,“沒有,這個空間是封閉的。”
在用腳丈量過所有地方之后,許清竹得出了結論,“這房子裝修過。”
“我也覺得。”梁適說。
在剛才觀察的過程中,梁適也想明白了。
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大多得益于燈光和窗戶,沒有光的世界就會營造出恐怖氣息。
像重新改造這樣一個房間,用不了三天。
依照梁家的財力,可能一天就可以完成。
所以邱姿敏未雨綢繆,在發現她性格變了之后,直接把房間給換掉了。
說明她也害怕她的兩個兒子發現。
那梁父呢?
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知道祭祀這件事嗎?
梁適心中更偏向猜測他知道。
許清竹看完之后感慨:“不愧是梁夫人啊。”
梁適無奈地笑,“確實很厲害。”
而許清竹累了一天,此刻回到了獨屬于兩個人的空間,終于可以歇息一下,她坐在床上,忍不住躺下。
松軟的床讓人產生困倦的感覺,她的頭發像海藻一樣鋪散在淺粉色的雙人床上,那雙澄澈的眼睛帶著濃重的疲憊。
但她的眼睛轉了幾圈后又看向梁適,本想和她說自己的新猜測,卻在看見她滲出血跡的肩膀后變了臉色,立刻嚴肅道:“過來。”
梁適:“……?”
此刻許清竹坐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梁適。
梁適察覺到了危險,“做什么?”
許清竹說:“你過來。”
梁適嘴上在反抗,腳步卻蹭過去,但剛站過去就被許清竹一把拉下,直接坐在了床上。
且重心不穩,她整個人都往后倒去。
倒在床上那瞬間,許清竹的身體也控制不住地壓過來。
梁適的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之前看過的科普視頻,但她不敢對許清竹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咬了咬唇,吞咽了下口水,磕磕絆絆道:“我……我不行。”
許清竹:“?”
梁適破罐子破摔到底,“我真的不行,你……你別……。”
許清竹盯著她看,看著她這副害怕的表情,再加上這話。
……
許清竹忽地湊近她,手指摁在她腺體的位置,惹得梁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嘴皮子哆嗦,“你……你別……”
許清竹湊過去,四目相對。
清冷聲線勾勾纏纏,熱氣悉數吐露在她唇邊,“你是上邊不行,還是下邊不行?”
梁適:“……”
許清竹挨得她更近,手指輕輕摁壓梁適脖頸后的腺體,聲音愈發撩人,腿也抵在她腿邊,甚至略帶強硬地分開。
“你是手不行,還是嘴不行?”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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