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許清竹看到白薇薇的信息時剛合上電腦, 打算下班。
率先進入眼里的是一大堆圖片,之后才是那些話。
說完之后她想回復,發出去的消息前邊卻是紅色感嘆號。
白薇薇把她給拉黑了。
這事說來也好笑。
白薇薇專程把她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不知她是出于什么樣的企圖,都挺讓人無語的。
許清竹在吃完飯后叮囑梁適,讓她小心些。
往后可能會被人偷拍。
梁適一驚, “我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許清竹說:“但有些媒體是會看圖編故事的。”
梁適:“……”
她沉默幾秒,無奈道:“往后我注意保持距離。”
分明離開那個圈子沒太長時間,回家路上、樓下、酒店門口被跟蹤偷拍的日子過去沒多久, 但梁適此刻想起來,卻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那樣的日子似乎離她很遙遠了。
關于程苒的事,梁適沒多說,許清竹便也沒問。
晚飯是許清竹打包回來的飯菜,放進微波爐里叮一下就好。
這對不會做飯星人許清竹來說是比較友好的方式。
吃過飯后是梁適去洗碗,許清竹坐在客廳沙發上繼續忙。
她似乎有忙不完的事。
梁適洗完碗之后見她眉頭緊鎖,便沒出去打擾她, 從冰箱里翻出水果,洗了一盤水果出去。
連放在茶幾上的動作都很輕。
等許清竹忙完,她坐那兒和梁適閑聊。
不知怎地, 從齊嬌的事兒上聊起了rainbow, 梁適說自己被一個五歲的小朋友教育了。
許清竹聞言挑眉, “說來聽聽。”
梁適便把今天rainbow的言論說給許清竹聽, 最后還問:“你說是大人奇怪還是她這個小朋友奇怪?”
“這個小朋友。”許清竹頓了頓, 良久才想出個評價詞,“很聰明。”
“是啊, 她上次和我一起看科幻電影, 人物邏輯和故事走向猜得很準。”梁適說:“而且看得是全英文。”
“她是混血?”許清竹問。
“對。”梁適說。
“混血兒是要比一般的小孩聰明點。”許清竹說:“不過我覺得她這個言論確實蠻對的。”
作為幼時被傷害過的人, 許清竹回顧自己當年的感受,良久后才沉聲道:“傷害不可能因為你不看就不會發生。”
“可是小朋友哎。”梁適說:“保護小朋友不應該是大人的責任嗎?她們這個年紀就應該無憂無慮的,每天擔心吃什么喝什么就好了。”
許清竹瞟了她一眼,“那要遇上不負責任的父母呢?”
梁適:“……”
她沉默片刻,隨后道:“不負責任的父母也不會教導小孩這些啊。”
許清竹點頭,“所以小朋友還是要自己長大,遲早都要明白的道理,早一點知道一定比晚知道更好嘛?”
梁適嘆氣,“可是這些對小朋友來說太痛苦了。”
許清竹聞言幽幽地看著她。
梁適心底忽然不安,“你……你看我干嘛?”
許清竹摁了摁眉心,很認真地和她說:“答應我,如果以后你有小朋友,千萬不要自己教好嘛?”
梁適:“啊?為什么?”
許清竹微笑:“你會把她寵壞的。”
這就是妥妥的女兒奴預備役。
梁適:“……”
她低聲說:“我還沒小孩,想這些太早。”
許清竹:“未雨綢繆。”
梁適后知后覺,所以……她們在討論什么?
以后該怎么教育小孩嗎?
太陽穿過窗簾縫隙,折射進房間里的光線內有塵埃飛舞,像躍動的生命。
和尋常相差無幾的早上。
梁適和許清竹吃過早飯后各自出門上班。
許清竹出門前才記起來要去書房收資料,梁適便先出門。
初秋上午的陽光暖洋洋,曬在人身上很舒服,她倚在車旁半瞇著眼,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里。
等許清竹急匆匆地走出來,她才喊了聲:“時間還早,不急。”
許清竹應了聲知道,打開車門把包和資料扔進車里,轉身朝她走過來。
梁適問,“怎么了?”
許清竹仰頭看了她一眼,“伸手。”
雖不解,梁適還是乖巧地伸出了手。
alpha的手要稍大一些,主要是手指修長些。
梁適的手很白,且嫩。
這雙手比她自己身體的手要嫩一些,畢竟是自小沒做過粗活的人。
而她原來做過太多事,即便后來成了演員,開始注重保養,也還是比不得自幼的嬌養。
手心在陽光照射下顯得很溫暖。
一個黃色的符落在她掌心,梁適驚訝:“怎么在你這兒?”
許清竹無奈,“爬了那么高的山求來的平安符,就這么丟了?”
“不小心。”梁適訕笑,“之前都戴在身上的。”
“我在玄關撿到的。”許清竹說著見她隨手把平安符揣進兜里,不由得眉頭一皺,“就這樣放?”
“是啊。”梁適說:“這玩意兒放身上不就行了嗎”】
隨后又問:“你放在哪兒了?”
許清竹把外套側脫,在她襯衫肩上扛了個黃色的平安符。
不過她襯衫也是淺黃色,有個顏色的過渡看著也沒那么丑。
但梁適襯衫是白色。
突兀地放個平安符在上邊就顯得丑,所以她不太想放。
許清竹卻伸手問她把平安符要過來,一邊幫她把平安符別在肩上,一邊講她家老太太以前說得話。
“我外祖母說,要么就別信,無論神佛鬼怪,只要你不信,你就不會遇上。但你要是信了,尤其求了符和神像,那就得認真對待,不然誰都不知道有什么樣的后果。”
許清竹比梁適稍低一些,幫她貼平安符的時候,神色認真,說話時的熱氣卻悉數穿過襯衫,落在梁適身前肌膚上。
令人心跳加快。
她弄得干脆利落,哪怕那個平安符里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捏上去像捏沙子。
許清竹偏有辦法給弄得外頭根本看不出來。
弄完之后幫她撫平外套上的褶皺,“嫌丑不脫外套就好了。”
梁適看了眼,確實沒痕跡。
不由得贊嘆,“你好厲害。”
許清竹笑笑沒說話。
梁適抵達公司時是8:49。
大概能提前五分鐘到工位,她心里掐算好了時間。
停好車以后她往辦公樓里走,結果碰巧在門口遇見梁新舟。
以往在公司里見到梁新禾的次數多,倒是第一次見到梁新舟。
昨天她上樓給對方送平安符,卻意外得知對方出差了。
當時秘書和她說的是,歸期未定。
未料想今天能在公司樓下遇見,她立刻喊:“梁總。”
梁新舟停下腳步回頭。
相比梁新禾,梁適更怕梁新舟。
對方眉眼深邃,那雙眼睛宛若穿不透的黑洞,西裝革履,向來不茍言笑。
而原主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讓梁新舟來善后的。
以往兩人也沒少吵架,好幾次原主嘴太賤,氣得梁新舟差點動手。
但在關鍵時刻,都會剎住。
到下一次原主闖了禍,再任勞任怨地給原主善后。
果不其然,梁新舟看見她之后皺起眉頭。
梁適小跑兩步過去,露出個燦爛的微笑,“早上好呀。”
做演員的好處大抵就是隨時隨地可以向人展現自己的友好。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梁適笑得如此燦爛,梁新舟也沒再繼續繃著一張臉,稍松弛一些,卻也單刀直入,“什么事?”
“你出差回來啦?”梁適先問。
“嗯。”梁新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又問一遍,“你到底闖了什么禍?”
到了需要如此討好他的地步,那必然得是殺人放火級別。
梁新舟心里已經下了一場暴雨,他眉心皺成了一座小山。
梁適無奈,輕笑,“我最近都在公司,能闖什么禍啊?我就和你打個招呼。”
梁新舟:“……”
他錯愕地看著梁適,眼神里就一句話——你瘋了嗎?
那震驚的表情似是在說——你看我信嗎?
梁適:“……”
原主給人的印象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轉的。
不過上次梁新舟在周怡安面前維護自己,梁適還是很感謝的。
盡管人家是為了“妹妹”,但既得利益者是她。
所以秉持著“有恩必報”理念的梁適把平安符拿出來,“我星期天和同事去爬山來著,給你求的,據說很靈。”
梁新舟盯著她看,一直沒接那玩意兒。
幾秒后幽幽道:“你什么時候信這些了?”
梁適:“……”
她訕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上都上去了。”
“你以前從來不去那些地方。”梁新舟說:“而且……你說那些都是騙人的。”
“啊?”梁適尷尬地捏了捏耳垂,“我說過嗎?”
她的影后演技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我不記得了。哎呀,給你求了你就用嘛,不用就放辦公室抽屜。”
梁新舟半信半疑,隨后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你沒錢了?”
梁適:“……!”
她眼睛頓時瞪大,立刻否認:“沒有!我有錢,很有錢。”
……
說完之后自己也驚了一把,這話太有暴發戶那味了。
于是梁適又趕緊找補,“二哥之前給了我錢,而且我有工資,不用給我錢。”
她怕梁新舟也是個一言不發就轉錢的主。
到時候她越欠越多,拿什么還啊?
遲早都要離開梁家的。
她是假千金,但這兩位可都是真少爺。
梁適心里有數,無論怎樣,人家才是親人。
兩位真少爺也不可能因為她這個外人和親媽翻臉。
所以還是少欠債比較好。
梁適心里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她看了眼表,“好了,再不上去我要遲到了。大哥,你也趕緊上去吧。”
說著把平安符放他手里一放,徑直往前走。
梁新舟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梁適聽見他助理說:“三小姐怎么像換了個人似的。”
梁新舟:“你也覺得?”
“她竟然可以這么早來上班。”助理說:“堪稱奇跡了。”
梁新舟:“……”
“她以前就是懶。”梁新舟冷聲說:“又不是什么都不會,現在好像做得很好。”
秘書連聲附和。
梁適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這兩位哥哥的濾鏡還真深啊。
而且看出來是親兄弟了,都一樣的傲嬌。
梁適沒走幾步忽然想起來,她晚上要回老宅,怕撲了空,便回頭問梁新舟,“大哥,爸媽最近在家嗎?”
梁新舟疑惑,卻也和她說:“在。”
“那就好。”梁適說:“好久不見媽了,她身體好嗎?”
梁新舟:“……”
他語氣不善,“你自己回去看不就知道了,結婚以后回家次數越來越少,還好意思問?”
梁適訕笑,不作聲。
是她不想回嗎?
那是不能回啊!
那個房間,進去待半個小時就感覺脊背發寒,像被什么東西跟上了似的。
梁適趁此時機又問:“那大哥,你去過我房間嗎?”
梁新舟更疑惑,“你房間鎖那么嚴,誰能進去?再說了,你人都不在,我去你房間做什么?”
梁適:“……哦。”
她繼續問,“你一次都沒進去過嗎?”
梁新舟覺得她奇怪,卻也耐心回答:“從你十六歲,房間裝修之后就沒進去過了,媽說誰都不能進的,你忘了?”
梁適:“……”
她低咳一聲,“記得記得。”
回答的時候略帶些咬牙切齒。
邱姿敏真的是兩頭騙啊。
不,有可能是好幾頭騙,心眼比頭發都多。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原主房間被布置成了那樣,也沒人知道原主房間被布置成了那樣。
況且,梁新舟說原主房間是十六歲時裝修的。
那張照片上的少年狀態也就有了解釋。
但原主備忘錄里的祭祀出現在2020年七月十五。
中間有幾年的時間差。
這又意味著什么?
梁適已經習慣了這種一頭霧水的感覺,也沒強求,眼看時間不夠,立刻道:“大哥,我先去上班了哈。”
說完就要轉身,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口罩的人急匆匆地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她頓住,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那人稍稍抬頭,眼神中流露出兇光。
“快去吧。”梁新舟說。
他話音剛落,只見那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刀,頓時寒光乍現,梁適瞳孔地震,立刻道:“小心……”
話還沒說完,身體比嘴巴更快,她一把將梁新舟拽過去,但她的身體隨著慣性轉了個圈,剛好把后背露給了對手。
在辦公樓里遇到這種事,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有梁適速度極快,但那人明顯也不是善茬,用刀的力道極大。
刀子沒刺中梁新舟,卻從梁適的肩膀處劃過。
鋒利的刀刃劃過皮肉,鮮血頓時滲透出來,染紅了身上淺色西裝外套。
可梁適顧不得疼痛,她直接伸手抵住了男人壓下來的手臂,另一只手別著他,不過眨眼之間,她利用位置優勢將男人背肩摔。
咚!
當啷!
男人摔在地上之后,手臂也同時被梁適卸了力道,刀子直接落在地上一米遠的位置。
刀刃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落在地上顯得妖艷。
在他爬起來的瞬間,梁適立刻跑過去將他摁在地上,別住他的雙肩。
女alpha的力量不容小覷,但這個男alpha似乎抱了必死的決心,力道大得驚人。
梁適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因此傷口崩裂,血流不止,脖頸至臉都通紅,看上去表情并不美觀。
還是梁新舟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喊旁邊那群早已跑過來,卻不知該從哪下手的保安,“都看戲呢?!還不幫忙!”
他說著立刻去拉梁適。
而梁適一直到那幫保安完完全全壓制住那人才敢放松。
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原本擁擠的電梯也不擠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盯著這里看。
等這一切都落幕,有人眨了眨眼,“我沒看錯吧?”
“剛才是演戲嗎?”
“瘋了?沒看見人都受傷了。”
“但她動作好酷啊,和拍武打戲一樣。”
“讓梁總聽見,你就完了。”
“……”
眾人在邊上竊竊私語,低聲議論。
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而梁新舟立刻讓人備車,也顧不得解決地上那人,讓秘書報警之后便拉著梁適去醫院。
梁適下意識地笑了下,“大哥,沒事的。”
縱使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有些難忍受,也還是不想讓人為自己擔心。
梁新舟皺眉,冷聲道:“別說話。”
梁適跟在他身后,活像是犯了錯。
而在出門時剛好遇見姍姍來遲的梁新禾。
一看梁適肩膀處流了那么多血,頓時變了臉色,“怎么回事?”
“小事小事。”梁適說:“先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車上,梁適坐在后排中間,兩個哥哥一左一右。
梁新舟打電話處理剛才那個人,很快弄清了緣由。
是他們家之前投的一個公司,那個是公司法人,因為沉迷賭博,差點把公司做成了空殼子,幸好他們及時發現,這才收回了投資款。
結果他狗急跳墻,直接到公司來報復梁新舟。
得知緣由后,梁新禾忍不住皺眉,“早說過了,這種小公司沒必要投,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就算投了對我們也助力不大。”
“當初要不是投了海城文化,現在也不可能有這么多流動資金。”梁新舟說:“各有利弊,時代變了。”
梁新禾嘆了口氣,“那遇到這種呢?稍有不慎會死人的。”
“二哥,我真沒事。”梁適坐在中間戰戰兢兢,生怕他倆打起來,低聲勸和,“那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嘛。”
梁新禾聞言瞟她一眼,“梁適你是真覺得自己那點花拳繡腿可以打死人是嗎?遇事兒你是真上啊。”
梁適:“……”
她瞬間縮成了鵪鶉。
“大哥練了十年擊劍,十五年散打,哪不比你強?還輪得到你出頭?是不是活得時間太久了?”梁新禾戳她腦袋,“真不怕死啊。”
梁適:“……”
梁適一路上心虛得不行。
到醫院之后發現又是趙敘寧那家,她忽然想起趙敘寧的話——別來,沒床位。
可惜啊,她還是來了。
跟梁新舟他們一起來,來了之后就是特殊待遇。
院長親自接待,還給安排了vip床位,幫她處理傷口的醫生是經驗豐富的主任。
主任說,沒傷著骨頭。
她肩膀上的平安符已經碎成了兩半,里邊塞的東西也不知所蹤,就剩下了兩半布條。
要不是早上許清竹給她別上平安符,可能那刀子得劃穿她的骨頭。
梁適這會兒才明白過來——職場,血光之災。
那道士似乎有點東西。
平安符幫她擋了災,按照李冉的說法,改天還得再去云隱道觀拜拜,當是還愿。
主任處理傷口的經驗老道,過程中梁適也沒感覺到特別疼。
但畢竟傷在身上,劃破那么大一道,還是疼的。
等包扎完了,梁新禾還不放心地問:“醫生,不用打一針破傷風什么的嗎?”
梁適聽得眼皮直突突。
之后她還想回公司上班,卻被兩人勒令待在醫院休養。
于是……
她看著趙敘寧,手里的蘋果轉來轉去,“閑嗎?”
趙敘寧抱臂站在桌前,就在她病床對面,隔了十米距離,“還行,沒你閑。”
梁適:“那要不削個蘋果?”
趙敘寧:“我不吃。”
梁適:“……我吃。”
她確實是閑。
閑到竟然想吃蘋果,還想逗趙敘寧玩。
主要是這病房里也沒什么好玩的。
她想去上班。
趙敘寧當然沒給她削蘋果。
用趙敘寧的話,我的刀是用來給人開膛破肚的,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
梁適:“……”
她覺得還是不要以身犯險得好。
不過趙敘寧勉強給她洗了一下。
梁適吃著帶皮的蘋果,無聊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放大型紀錄片,她放著催眠。
沒過多久趙瑩過來看她,兩人又聊了會兒,趙瑩給她講了不少圈里的八卦,又跟她講了拍定妝照的時間。
剛好是這周六。
趙瑩還說:“我知道你平常要上班,專門讓她們找的時間。”
梁適笑,“瑩姐有心了。”
“不過你的傷……”趙瑩擔心,“到時候能妝造嗎?”
“能的。”梁適說:“您別看包得嚴實,就一點兒小傷,要不是醫院來得早,說不準都愈合了。”
見過她傷口的趙敘寧:“呵。”
梁適:“……”
臨走前,趙瑩還拍趙敘寧,“你別趁著小梁受傷了就欺負人,成天繃著一張臉,誰欠你錢啊。”
趙敘寧毫不猶豫:“你。”
趙瑩:“……”
“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趙瑩說:“我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嘛?”
“你是。”趙敘寧說:“我那五百什么時候還我?”
趙瑩咬牙,“不給。”
“那我找楊書顏要。”趙敘寧說。
趙瑩頓時瞪大眼睛,“哎,你要這樣我可來勁了。”
趙敘寧微微挑眉,“嗯?”
“我還有沈茴微信呢。”趙瑩說:“要不介紹你倆認識一下?”
趙敘寧:“……”
病房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表姐妹兩人互懟,最后趙敘寧認輸,她一把將趙瑩推出去,“好好拍戲去吧。”
趙瑩露出個勝利的笑容,卻意有所指地感慨:“我們的高嶺之花,也有怕的人哦。unbeliveable!”
趙敘寧:“……”
薄唇輕啟,她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個字:“滾。”
“啊?”趙瑩扒在門口,“你說什么?你讓我找沈茴?”
趙敘寧:“……差不多得了。”
趙瑩笑,“誰能想到啊,我的妹妹就這么淪陷了。”
趙敘寧:“……”
等趙瑩走了,梁適才看向趙敘寧。
她本只是看看趙敘寧的臉色,結果目光剛落到她身上,趙敘寧就說:“別問,不知道,不會說。”
梁適:“……”
啊這。
看來是有點什么。
而且就沖她倆剛才那一番互懟,就知道趙瑩和楊書顏也是有點什么的。
那一瞬間,梁適想到的竟然是——許清竹塌房了!
趙敘寧就是趁下午值班前來看她一眼,沒多久也走了。
空蕩的病房里只有電視聲音,放完紀錄片之后是廣告,漫長的廣告過后,開始播報午間新聞。
梁適快閑死,在群里和李冉她們瞎聊了一會兒。
對方彩虹屁太多,差點被她給吹得找不著北。
幸好,還是有那么一絲理智在。
梁適退出群聊,發現有好多條未讀消息,都是剛發來的。
【許清竹:你受傷了?嚴重嗎?】
【sally:omg,梁適,你又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
【sally:你是練過武術嗎?功夫!】
【sally:好帥啊!以后可以教教我嗎?】
【sally:哦對,bnche讓我問你傷的嚴不嚴重?】
【sally:看上去就沒有很嚴重。】
sally的話癆屬性在這一刻也暴露無遺。
哪怕隔著屏幕,也能想象到她興沖沖的模樣。
梁適正要回,剛打一個字,許清竹的視頻電話就彈了過來。
她劃過接聽。
視頻那端的許清竹正坐在辦公室,手邊放著一杯熱水,還在散著氤氳的霧氣。
隔著視頻看,顯得她整個人都仙氣飄飄的。
“你沒事吧?”許清竹問。
梁適搖頭:“沒事,除了在醫院有點無聊。”
“傷口呢?”許清竹說:“我看看。”
梁適把鏡頭調轉到肩膀,隨后和她說:“你知道嗎?可神了。那個人砍的位置就在平安符那兒,那個里邊不是裝了東西嘛?醫生說是裝的蕎麥皮,所以刀子沒刺很深,就是我哥不放心,讓醫生包得很嚴實。”
許清竹安靜地聽她講。
等梁適講完才發現不對勁,她慫了慫鼻子,“怎么了?”
許清竹目光淡淡地瞟過來,卻極具壓迫感,連說出來的話也是帶點兒陰陽怪氣,“就是覺得應該給梁老師頒個見義勇為獎。”
梁適:“……”
“我都受傷了。”梁適抿唇,“能別陰陽怪氣了嗎?”
許清竹沉默。
片刻后,那清冷聲線柔和幾分,“晚上吃什么?”
梁適:“……我中午還沒吃呢?”
許清竹皺眉:“都幾點了?”
梁適也委屈,“沒人給我送啊。”
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響她的病房門,烏泱泱地進來一大批人,然后在病床前撐桌,擺餐,大大小小十幾道菜。
偏屏幕上方跳出梁新舟的消息:【不夠吃再加。】
梁適:“……”
等到送餐的人離開,梁適特友好地跟許清竹商量,“晚上,我覺得可能得吃剩飯,你行嗎?”
許清竹:“……不行。”
梁適還想說什么,只見電視上在播報警方剛剛破獲的東陵市拐賣婦女兒童案,潛逃多年的罪犯終于落網,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事。
在播報完這則之后,插播了兩則尋親。
一條是春陵縣17歲男孩尋親,亮出了自己肩膀上的胎記,希望自己的親生父母看見可以聯系自己。
還有一條是桃枝村25歲女孩尋找親生父母,說自己養父母已雙雙去世,癱瘓多年的奶奶也于近日去世,在世上舉目無親,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
梁適原本只是對拐賣婦女兒童案感興趣,但在看見第二條尋親事愣住。
視頻中的人叫郭欣然,長得和邱姿敏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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