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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泉山莊滅門


靖慧公主被濯蘭宮的人暗殺,和親隊伍無人生還,公主生死未卜的消息不脛而走,江湖一片嘩然。

        幾日后,沂州,玉泉山莊客房中。

        “教主,我們派去暗殺公主的人全都被殺了,公主失蹤了。”蒙著面的黑衣人單膝跪地對著榻邊坐著的男人匯報道。

        “一群廢物。繼續(xù)去找,不能留下活口。任何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殺掉。”榻上坐著的戴著面具的男人,冷聲斥道。

        門口突然傳來響動,黑衣人迅速翻窗離開,戴面具的男人不緊不慢抬起頭來就見玉泉山莊莊主燕雙飛沖了進來。

        “溫兄,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公主和親事關我大寧成千上萬將士和百姓的生命,你為什么要暗殺公主?”燕雙飛沖過來揪著他的領子質(zhì)問道。他剛剛聽說和親的公主被濯蘭宮的人暗殺,就想來找他這位至交好友來商量對策,卻不想這件事竟然與他有關。

        “我說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也活不了。”戴面具的男人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燕雙飛還想再說些什么,可下一秒戴面具的男人手中的匕首就刺進了他的胸口。鮮血從他唇邊流下,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卻看到那個溫姓男子被他扯亂的領口露出了鎖骨處的一塊胎記。

        “你是……肖沉香……”燕雙飛顧不上質(zhì)問他為什么害自己,只震驚地揪著他的領子說道。他才明白為什么他和這個溫兄一見如故,為什么這個溫兄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原來竟然是他失蹤多年的青梅竹馬。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肖沉香會變成這樣,甚至毫不猶豫對他痛下殺手。

        溫姓男子驀然瞪大了眼睛,低頭看到自己露出了鎖骨的胎記,就憤怒地拔出插在燕雙飛胸口的匕首,一把將他踹倒在地,低頭看著他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你們在聊什么,怎么不去吃——”燕雙飛的夫人夏微雨輕快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她看著面前那個熟悉的溫姓男子握著沾滿了鮮血的匕首,而她的丈夫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瞬間臉色慘白,控制不住地驚叫了一聲,就顫抖著想要沖過去察看燕雙飛的情況。

        “微雨!快跑!不要管我!他是肖沉香!”燕雙飛拼死抓住肖沉香的大腿試圖攔住他,一邊拼盡全力對夏微雨喊道。

        夏微雨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淚流滿面,聽了他的話轉(zhuǎn)身試圖逃跑。

        可是肖沉香直接一掌劈在燕雙飛頭上毫不猶豫殺死了他,踹開他飛掠過去掐住了夏微雨的脖子。

        夏微雨被他掐著脖子,掙扎著去看倒在血泊中的燕雙飛,淚水止不住地從她眼中流下。

        肖沉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皺起了眉,煩躁地一把將夏微雨甩開。夏微雨踉踉蹌蹌摔到了榻邊燕雙飛的尸體邊上,顧不上自己差點被掐斷了脖子,顧不上喘過氣來,就掙扎著爬過去看燕雙飛。

        “雙飛……”夏微雨嘶啞的抽泣聲仿佛泣血,聽起來肝腸寸斷。

        肖沉香只覺得心里更加煩躁,背過身去,抬手直接把手中的匕首投擲過去,直插在夏微雨背上。

        他聽到匕首刺入人體的悶響和夏微雨痛苦的悶哼聲,之后便再無聲息。他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淚流滿面的夏微雨閉著眼伏在燕雙飛的胸口上,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他不愿再看,轉(zhuǎn)身離開,索性直接屠了玉泉山莊滿門,然后放了一把火燒了玉泉山莊。

        消息傳到了濯蘭宮。

        “事情越來越離譜了。現(xiàn)在成了你屠了玉泉山莊滿門,你要怎么辦?”沈玉容懶洋洋地一手撐著下巴問蘇湘儀。

        “背一個鍋也是背,背兩個鍋也是背,現(xiàn)在要緊的不是背幾個鍋,是要查清真相不是嗎?”唐郁霏在旁邊一邊拿著紙筆記錄一邊問道。

        “本宮可以寫信給皇上,證明本宮遇刺以及玉泉山莊的事并非蘇教主所做。”顧鳳瑤咬了咬唇,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蘇湘儀。

        蘇湘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幕后之人敢對和親的公主下手,難保宮中朝中沒有他們的人,公主此刻暴露身份只怕會更加危險。”

        “那就任由他們騎在你濯蘭宮頭上嗎?我都替你覺得憋屈。”鳴鶴山莊莊主隋鶴翎一拍桌子怒道。

        衛(wèi)凌淵蹙眉攥緊了手中的茶盞,沒有說話。

        風語堂堂主風凝煙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派人去調(diào)查玉泉山莊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會通知我們的。”

        “就是,人家明鏡閣衛(wèi)閣主還什么都沒說呢,隋莊主這么激動做什么?”唐郁霏揶揄地笑著對隋鶴翎說。

        “你!衛(wèi)凌淵怎么沒一劍殺了你這個賊坯子?再敢多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隋鶴翎瞪著她怒道。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們兩個倒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沈玉容似乎來了興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兩個。她倒是知道唐郁霏那個妙言先生的話本子里陰陽怪氣過隋鶴翎不行,沒想到隋鶴翎好像也知道的樣子。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總結一句就是隋莊主不行,我知道了這件事,他就一直想要殺我滅口。”唐郁霏眨眨眼睛,幸災樂禍地看著隋鶴翎笑著說道。

        原來隋鶴翎曾經(jīng)被人下藥暗算,正好唐郁霏路過打暈了那個對他上下其手的花魁,尷尬的是隋鶴翎對上她的視線就泄了(唐郁霏當時蒙著面)。后來因為她寫話本子說隋鶴翎不行,隋鶴翎記仇就開始調(diào)查她和她作對。

        “都是你寫話本子說我不行,現(xiàn)在江湖上就沒有女人敢靠近我了,你得對我負責。”隋鶴翎瞪著唐郁霏說。

        唐郁霏聳聳肩不甚在意地笑著說:“我寫的不過是我親眼所見,又不是我編造的。再說了女人不行,你可以去找男人。再不濟你去花樓,只要你肯拿錢,男人女人都會夸你行。”

        “我堂堂鳴鶴山莊的莊主,怎么可能不行?”隋鶴翎皺眉反問道。

        “那你就跟天下人證明你行啊。”唐郁霏一臉無辜地帶著關愛傻子的笑著看他說。

        “這種事情我怎么跟天下人證明?”隋鶴翎臉都青了。

        蘇湘儀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沈玉容笑得伏在案上起不來。蘇湘儀和風凝煙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衛(wèi)凌淵神情冷峻,輕咳了一聲。

        沂州,玉泉山莊附近的一個客棧。

        “要我說我們直接殺去濯蘭宮,誅滅了蘇湘儀他們這群喪心病狂的邪魔外道。”一個看起來不過豆蔻之年的姑娘把手里的劍拍在桌上,忿忿不平說道。

        “阿竹。”同她一起的看起來很端莊穩(wěn)重的女孩子皺眉看著她說道:“師尊派我們下山來,是調(diào)查濯蘭宮和公主失蹤的事情,如今又出了玉泉山莊的滅門案,情況越來越復雜,我們更需要冷靜。在事情調(diào)查清楚之前,沒有證據(jù),即使是魔教濯蘭宮,我們也不能冤枉他們。”

        她穿著清云劍派的弟子服,氣度不凡,正是清云劍派大弟子楚云歌。

        那女孩子似乎氣不過還想再說些什么,同行的另一個看起來很溫婉的女孩子開口勸道:“師姐說的對,阿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

        “我……”阿竹還想再說些什么,坐在她身邊的師兄笑著對她搖了搖頭,給她夾了菜示意她先吃東西。

        “吃完我們就去玉泉山莊調(diào)查。”

        阿竹無奈,只能點了點頭,端起飯碗匆匆忙忙大口吃起來。

        旁邊一桌是一個穿著上面繡著紅色楓葉的黑色勁裝的女劍客,一直暗中留意著他們。在阿竹說要直接殺去濯蘭宮的時候,她曾經(jīng)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

        寧挽楓本是聽說了濯蘭宮的事想要先調(diào)查一下玉泉山莊再去找蘇湘儀,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清云劍派的人。清云劍派大弟子楚云歌,二弟子秦碧落,三弟子齊重霄,還有簡竹若,這都是清云劍派這一代的精英,也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

        她起初是有些忐忑,但是看楚云歌的行事作風,倒不像那些老頑固不分是非只看身份的迂腐的做派,著實是讓她刮目相看。

        吃過飯楚云歌一行就去了玉泉山莊。

        偌大的玉泉山莊此刻是一片死寂,焦黑的殘垣斷壁間仆從侍女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橫七豎八散落在地,觸目驚心。

        他們簡單察看過仆從和侍女的尸體,就去找莊主燕雙飛和夫人夏微雨的尸體。

        燕雙飛的尸體倒在一處客房的榻邊,客房被燒毀得也很嚴重,但是客房中打斗的痕跡并不明顯。依稀能看到他胸口衣服上殘留著大片干涸的血跡,很明顯他胸口曾被匕首刺穿。而夫人夏微雨的尸體就伏在他的尸首上,背上插著一把匕首。

        來不及感慨燕雙飛和夏微雨夫妻情深,他們就發(fā)現(xiàn)夏微雨的手里,死死攥著她的一根發(fā)簪。

        “這是……”秦碧落微微蹙眉抬頭。

        楚云歌皺眉開始察看起四周來,齊重霄和簡竹若也分頭開始搜尋,果然不過片刻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看這里!”

        秦碧落指著榻上沉香木案說道,他們圍過去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被燒得有些焦黑的沉香木案缺了一角。

        楚云歌和齊重霄輕輕抬起夏微雨和燕雙飛的尸體,放在一旁,幾人仔細察看他們身下壓著的地磚,果然發(fā)現(xiàn)一塊地磚的一角微微有些翹起。秦碧落和簡竹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簡竹若上前打開那塊地磚,果然發(fā)現(xiàn)那沉香木案缺掉的一角被埋藏在這塊地磚下。

        楚云歌拿起那塊沉香木,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一個沾染了血跡的歪歪扭扭的“屑”字。

        看來這就是夏微雨臨死之前用發(fā)簪在身邊的案上刻下的字。

        “這是什么意思?”簡竹若皺眉問道。

        “看來似乎與濯蘭宮沒有關系。夏夫人沒有必要在最后留下一個無關的字藏起來,若是濯蘭宮做的,她大可以留下一個‘蘭’字或者‘蘇’字來指證。”齊重霄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道。

        簡竹若皺眉道:“師兄先別忙著為他們開脫,這也不能說明玉泉山莊被滅門和濯蘭宮沒有關系吧?”

        “我們還是先想一想這個‘屑’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夫人為什么要在最后把這個字留在這里。”楚云歌輕輕拍拍簡竹若的肩說道。

        “會不會和這個沉香木案也有關系?”秦碧落指了指那沉香木案,又指了指燕雙飛身邊的木制腳踏。“夏夫人留下這個字的時候應當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她若只是想留下一個字,刻在身邊這個腳踏上豈不是更方便?”

        “‘屑’,肖和尸,消失?沉香木?這又有什么關聯(lián)?”簡竹若皺眉說道:“如果按師姐所說夏夫人是想指證兇手的話,那兇手會是誰?”

        幾人看著那沉香木上刻著的字一時都沉默下來。按理說夏夫人彌留之際留下的應該是直指兇手的證據(jù),那么這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肖沉香。”楚云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輕輕開口,這個名字一出口,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肖沉香這個名字,確實在江湖上消失了太久,也確實和玉泉山莊還有濯蘭宮都有著很深的淵源。

        肖沉香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正道武林世家肖家的大少爺,當年武功出眾,曾經(jīng)也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選。而玉泉山莊的莊主燕雙飛,正是他年少時和他一起習武的青梅竹馬。

        肖沉香愛上了陸家的大小姐陸敏儀,可是陸家大小姐陸敏儀在醫(yī)仙谷學習醫(yī)術的時候認識了魔教濯蘭宮的教主蘇宸,并且和蘇宸相愛。

        肖沉香接受不了陸敏儀和蘇宸在一起的事實,劫走了陸敏儀。簡竹若的父親,當年清云劍派有名的大弟子簡尋芳偶然結識了蘇宸成為了蘇宸的好友。簡尋芳幫助蘇宸找回了陸敏儀,但是肖沉香卻墜落懸崖死亡。

        肖家認為是蘇宸和簡尋芳害死了肖沉香,一直要清云劍派給他們一個說法。但是簡尋芳堅稱是肖沉香要帶陸敏儀一起跳崖,是他和蘇宸救下了陸敏儀。因為簡尋芳的師父要他殺了蘇宸,所以簡尋芳休了自己的妻子,也是他的師妹方如之,離開了清云劍派。

        肖沉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在江湖上消失了這么多年,如果說是他要針對濯蘭宮,而燕雙飛和夏微雨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而被滅口,倒是合情合理。

        “不、不可能!”簡竹若接受不了這個說法,怒道。

        “阿竹。”秦碧落拉她的手想要勸她,卻被她甩開了手。

        簡竹若拔劍而起,直取藏在門后的那個黑衣劍客。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們?”簡竹若憤怒質(zhì)問道。

        黑衣女劍客沒有回答,從容拔劍招架,那一招一式,卻分明是他們清云劍派的劍法。

        “你怎么會我們清云劍派的劍法?你是從哪里偷來的?”簡竹若更加憤怒,出手愈加凌厲。

        “我正經(jīng)拜師學的劍法,你憑什么說我是偷的?”那女劍客沒有理會她,一邊從容招架一邊冷冷說道。

        “阿竹,這位姑娘,請先停手。”楚云歌從屋里出來,一劍架住他們兩個的劍,輕聲說道。

        簡竹若還想再說什么,卻見那個冷酷的女劍客看了看楚云歌,利落地收起了自己的劍,她也只能沉默著收起了劍。

        “這位姑娘是否和濯蘭宮有什么淵源?我看你從客棧就開始跟著我們。”楚云歌笑著問那女劍客。

        “在下寧挽楓,是簡尋芳的徒弟。”女劍客看了簡竹若一眼,冷冷說道。

        楚云歌似乎早有猜測,秦碧落和齊重霄對視了一眼,都微微有點驚訝。

        “什么?”簡竹若震驚地看著她問道。

        “所以你同濯蘭宮教主蘇湘儀也有些交情,想來幫她調(diào)查玉泉山莊的事是嗎?”楚云歌輕輕拍拍簡竹若的肩,淺笑著問寧挽楓。

        寧挽楓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師父他……”秦碧落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簡竹若,然后試探著問道。

        “師父他幾年前就病逝了,在知道方如之病逝之后他就病倒了。”寧挽楓看著簡竹若,平靜地說道。

        “哼!他活該!”簡竹若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但是她仍舊倔強地忍下來了。

        “事到如今,我們還是去濯蘭宮找蘇湘儀問個清楚比較好。”楚云歌微微皺眉,看著手中的白色帕子,帕子里包著夏微雨刻了字的那塊沉香木。

        “憑我們的身手我倒是不怕,只是那女魔頭如此陰險,能放我們活著離開濯蘭宮嗎?”簡竹若皺眉看著她問。

        “別忘了,她的至交好友沈玉容可是師父的女兒。有玉容在,她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楚云歌淺笑著說道。

        御書房。

        看起來依舊俊逸年輕的皇帝顧辭掩唇咳了幾聲,垂眸神情黯然看了一眼捂著嘴的明黃色帕子,上面暗紅色的血跡十分刺目。

        “皇兄。”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昭瑞長公主顧朔離微微皺眉,擔心地開口道。

        “無妨。”顧辭輕輕攥緊帕子隱藏起血跡,看著她問道:“有事嗎?”

        “靖慧出事了。和親隊伍遇到了刺客,傳說她被濯蘭宮的人刺殺了,但是我們的人并沒有找到尸體。”顧朔離沉默片刻開口道。

        顧辭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顧朔離一臉擔憂上前幫他拍撫后背,過了片刻他才盡力平復下來。

        顧辭仿佛轉(zhuǎn)瞬之間老了幾歲,臉色慘白,輕聲開口道:“是朕對不起她。”

        “皇兄如果有需要,朔離愿肝腦涂地。”顧朔離單膝跪地說道。

        “宮里現(xiàn)在也不安全了,明澤就拜托你了。你先帶著他去沂州,如果能找到阿瑤最好,如果找不到……是朕對不起她。”顧辭扶她起來,鄭重地看著她說。

        “朔離定不負皇兄所托。”顧朔離點頭應下,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第二日,和親隊伍遇到刺客靖慧公主失蹤之事傳回宮中,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皇上,靖慧公主被刺殺一事非同小可,若是蠻族以此為借口出兵,必將生靈涂炭。”貴妃白靜瀅的父親丞相白詞范神情凝重說道。

        龍椅之上皇帝顧辭微微蹙眉,不怒自威,看著白詞范開口道:“那白相以為當如何?”

        “臣以為皇上應當派使臣前往蠻族說明情況安撫蠻族,同時派人調(diào)查靖慧公主失蹤之事,嚴懲兇徒。”白詞范說道。

        “皇上,兒臣愿帶人前往沂州調(diào)查,尋找靖慧。”太子顧明澤上前說道。

        顧辭的神情晦暗不明,凝視他片刻,冷冷開口道:“看來太子最近很閑,不如去玉虛觀靜修思過吧。”

        顧明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只能無奈跪下說道:“兒臣遵旨。”

        二皇子顧奉安垂著頭,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傳朕旨意,禮部侍郎錢成錦為使臣前往蠻族,輔國大將軍賈仕凱帶人前往沂州調(diào)查靖慧公主失蹤一案,大理寺少卿鄭璟隨行,沂州刺史楊添珍全力配合,務必找到靖慧公主,懲治兇徒。”顧辭說道。

        “臣遵旨。”

        朝堂之上十分安靜,群臣各懷心思,只有賈仕凱他們應聲。大學士孟嗣宗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賈仕凱,暗暗攥緊了袖子下的手。

        退朝后賈仕凱回了府里,過了半個時辰兩個衣著樸素的姑娘就悄悄從后門進了府里,等在那里的管家?guī)е麄內(nèi)チ速Z仕凱的書房。年紀稍長的那個嫵媚的姑娘直接進了門,另一個姑娘則是垂著頭,躲在了走廊盡頭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里,管家則是留在了門口。

        “來了。”賈仕凱笑著回過頭,對著她伸出手。

        “凱凱。”貴妃白靜瀅嬌笑著抓住他的手借著他拉她的力撲進他懷里,兩條柔弱無骨的手臂就纏上了他的脖子。

        賈仕凱攬住她的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說道:“我們的計劃就快成功了。等我去沂州和楊添珍會合。你按計劃攛掇顧奉安那個傻子起兵,我們就借口清君側帶兵回朝。”

        “好。”白靜瀅小鳥依人狀依偎在他懷里,眼里卻暗藏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到時候我休了孟如意,你就是我的皇后,白相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賈仕凱撫著她的頭發(fā)溫柔說道。他的眼神陰鷙,眼中情緒暗潮洶涌。

        “好。”白靜瀅笑著抓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看著他說道:“赫連曜那邊你放心,我會先寫信安撫他,就算他出兵,邊關守軍攔住他十天半月不是問題。到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掌控了大局,再找人刺殺了他,蠻族那邊群龍無首自然就會退兵了。”

        “你舍得殺了他?”賈仕凱松開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掐著她的下巴冷笑著問她。

        “就算我愛過他,可現(xiàn)在我愛著的是你,我為你謀劃這么多年,能為我們的計劃而死也是他的造化了。”白靜瀅坦然直視著他,艷麗的紅唇勾起,淺笑著說道。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賈仕凱凝視她片刻,笑著吻上了她的唇。

        白靜瀅嬌笑著順勢靠在身后的桌案上,腿一抬就勾上了他的腰。

        “夫人。”管家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賈仕凱捂住了白靜瀅的嘴讓她別出聲,白靜瀅卻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繼續(xù)挑逗他。

        “將軍在書房里嗎?”

        門外傳來的女人的聲音很溫柔,是賈仕凱的夫人,孟大學士孟嗣宗的女兒孟如意。

        “將軍有一些重要的文件要在奉旨去沂州之前整理好。”管家陪著笑說道。

        “好,我去為將軍整理行裝,這湯是我為將軍煲的,你記得叮囑將軍喝。”孟如意也沒過多糾纏,只是讓貼身的丫鬟把湯交給了管家,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管家陪著笑送她離開,孟如意走出去幾步,又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深沉看著他說道:“我會每日在佛堂里為將軍祈福,記得叮囑將軍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奴才會轉(zhuǎn)告將軍的。”管家看著她平靜的樣子,莫名有些心驚,-忙陪著笑應聲下來。

        等到孟如意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管家才松了口氣,輕輕咳了一聲。

        屋里賈仕凱和白靜瀅其實也從未停下過,聽了管家報信知道孟如意走了更是囂張起來。

        “將軍真是好福氣啊,夫人這么體貼入微善解人意,好難得啊。我看還是夫人更適合當皇后母儀天下呢。”白靜瀅推開他湊過來的臉,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

        “她縱有千般好跟我又有什么關系?我的魂可是都被你這妖精勾走了。”賈仕凱順勢親在她手心上,摟著她哄道:“我的白大小姐,當初幫我一個街頭混混拿到軍功的是你,這么多年幫著我平步青云的也是你。她不過是看上了我的軍功和官職的虛榮女人,怎么能跟你比?”

        “算你有點良心。”白靜瀅笑著攀上了他的肩膀。

        房間外,孟如意輕輕附上貼身丫鬟的耳邊,對她耳語了幾句,她垂著眸子,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禮部侍郎錢成錦的府上。

        錢成錦把一個太監(jiān)帶進了書房,對門外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好別讓人過來。管家會意退到門外不遠處,錢成錦又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敢來打擾他,才關上了門。

        “貴妃娘娘有什么吩咐?”錢成錦頗有些殷勤地看著裝扮成太監(jiān)的宮女碧蓮,笑著問道。他能有如今,離不開白詞范的提拔,他也沒少給白詞范和白靜瀅送東西孝敬。皇上這邊剛派他作為使臣去蠻族解決和親的公主失蹤的問題,白靜瀅這邊就派了貼身宮女過來,事情定然不簡單,他自然不敢怠慢。

        碧蓮冷眼打量了他片刻,從袖中拿出一封信,對他說道:“蠻王赫連曜當年曾經(jīng)被他的哥哥追殺,流落到中原來,那時娘娘還未進宮,又不知道他身份,機緣巧合曾經(jīng)救過他。如今靖慧公主失蹤,娘娘擔心赫連曜會以和親公主失蹤為由進犯中原,所以寫了一封密信,提醒赫連曜看在她當年救過他的恩情之上不要沖動。”

        錢成錦聽了她的話微微有些驚訝,看著她手里的那封信躊躇了。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想象深宮中的白靜瀅會和那個嗜血兇殘的蠻王有勾結,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冒著巨大的風險去送這封信。一旦被發(fā)現(xiàn),他可就算通敵叛國,萬劫不復。

        可他也明白,他知道了這件事他就相當于上了白靜瀅的賊船。白靜瀅救過赫連曜的事情全憑碧蓮如今一句話,又沒有任何真憑實據(jù),他就算不想蹚這渾水去找皇上告發(fā),也奈何不了白靜瀅,至多也只是和碧蓮一起被杖斃罷了。況且如果他拒絕,白靜瀅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滅口。

        錢成錦臉色有些難看,看著那封信猶豫了半晌,才終于有些僵硬地伸手接了過來,尷尬地擠出笑容對碧蓮說道:“娘娘心系家國,真是讓人佩服,煩請姑娘代為稟告,這封信我一定會替娘娘送到的。”

        碧蓮卻并沒有看他,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臉上神情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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