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被當眾逃婚的民國新娘9
宴會結束后, 云姝和方市長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眾人眼巴巴地望著那個殷紅色的身影,蠢蠢欲動的心在觸及到荊南嶺時又冷卻下去。
瓊納斯頂著眾人嫉妒的目光, 走到云姝面前, 彎下腰,眼神灼熱,“i will e to you in a few days”
云姝笑著應下,她還挺期待的。
方夫人微笑著目送云姝離開,余光瞥到神情專注的兒子, 心中嘆氣。
正如一開始所想,方寒澈滿心滿眼都是云姝,沒有分給其他小姐一個眼神。
方夫人對美麗溫柔的云姝也非常喜愛, 若是她尚是單身, 自己一定會上門幫兒子找機會, 但看著荊南嶺和云姝親密的模樣,兒子怕是沒機會了。
“寒澈,你……”方夫人欲言又止。
方寒澈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苦笑道:“媽,我明白!
方夫人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晚上的風呼嘯而來, 裹挾著寒意。
云姝剛走出宴廳沒多久,就感覺到冷意順著皮膚侵襲而上,單薄的身子微顫。
下一秒, 帶著余熱的軍裝外套披在肩膀上, 擋住所有寒意。
她緊了緊領口,側眸看去,穿著白襯衣的荊南嶺正收回手, 面色如常,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你不冷嗎?”
荊南嶺道:“不冷,只是一點寒風而已!
若是吹一點風就冷,他早被人從司令位置上拖下來了。
迎面吹來的風將云姝的裙擺吹得翻飛,也將荊南嶺的襯衫刮得緊貼身體,他結實勁瘦的身材清晰可見,云姝余光瞥見,臉悄悄紅了。
前方,司機等待在車旁,適時為兩人拉開車門。
云姝趕忙上車,荊南嶺跟在她身后,封閉的車廂將一切冷風隔絕在外。
“先去云家。”荊南嶺吩咐道。
“是!
云姝興致勃勃地傾訴,今晚她在宴會上認識了不少人,都是以前看報紙期刊時經常出現的名字。
這會見到真人,還是蠻新奇的。
荊南嶺聽她說話,時不時嗯了一聲,偶爾也會討論幾句,讓云姝訴說欲更強。
能為荊南嶺開車的司機技術技術當然不會差,一路上汽車平穩,唯有經過一條暗巷時,似乎碰到了障礙,整個車子驟然停下。
云姝身子一歪,差點磕到玻璃,幸好被荊南嶺一把拉住,摟到懷里。
“報告司令,車子好像撞上了某個東西,我馬上下去查看!彼緳C緊張道。
司機下車查看情況,云姝從荊南嶺懷中出來,眼眶都紅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荊南嶺擰眉,“受傷了?”
云姝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算受傷。”她委委屈屈道:“你身體好硬,我撞得好疼!
荊南嶺定睛看去,隨后啞然,那小巧玲瓏的鼻尖已經完全紅了。
這也太嫩了。
云姝眼淚都要出來了,對她而言,剛才那一撞的力度太大了,又酸又疼。
荊南嶺無法,只能放柔聲音哄她。
“莫哭,我前幾日得到一盆花卉,是其他地區傳過來,明日送去云家給你!
云姝這才勉強止住淚花。
查看完情況的司機站在旁邊,上車也不是,不上車也不是,尷尬地站在原地,現在出聲會不會打擾到兩人。
好在荊南嶺余光看到司機,“什么情況?”
司機立刻看向夜空,假裝沒看到湊在一起的司令和云小姐,大聲匯報情況。
就是一個石頭橫在路上,由于夜晚光線原因,沒有及時發現。
荊南嶺頷首,示意司機開車,他則繼續哄人。
司機目不斜視坐到駕駛位,心中震驚不已,原來威嚴深沉的司令在云小姐面前居然是這副模樣。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司令這幅表現,司機差點以為荊南嶺被掉了包。
不過想想也是,對著云小姐這般美人,板著臉才是怪事。
鼻尖強烈的酸疼感漸漸褪去,云姝回想起剛才自己幼稚的表現,有些不好意思。
云姝小心翼翼朝荊南嶺看去,他神色正常,并無任何異樣,云姝悄悄松了口氣。
而被她認為一切正常的荊南嶺目光投向窗外,修長的手指搭在唇邊,掩去似有似無的笑意。
過了好一會,云姝再次看向荊南嶺,有些好奇剛才自己為什么會撞痛。
她隱蔽的小眼神被荊南嶺捕捉到,他低聲詢問。
云姝猶豫了下,看了眼正在開車的司機,身子前傾,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荊南嶺向來沉穩的眼神變得錯愕,他垂眸,正好對上一雙好奇的亮晶晶的眼眸。
“……可以。”
云姝得到允許后,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腰腹,硬硬的,她又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軟肉,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還想再戳一次,手卻驀地被包住。
“一次就行了,別鬧!被璋档能噹,男人的嗓音沙啞,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明明滅滅。
云姝敏銳察覺到危險,乖巧收回手,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
她能感受到他深沉的目光如影隨形,半晌才收回去。
云家。
云飛宇站在門口,見汽車停下,立刻迎上去,將云姝牽下車,確定她沒問題后,和荊南嶺道謝。
荊南嶺站在一旁,模糊的燈光襯得他身材挺拔,越發俊美。
“應該的。”
云飛宇嘴角抽動,這人真是毫不客氣,即使司令府和云家已有默契,他的態度未免太自然了。
荊南嶺道:“她今晚吹了些風,回去注意點!
云飛宇點頭。
云姝跟在哥哥身后,臨進門前,她回眸,他依舊站在那望著她。
她忍不住牽起笑容,揮了揮手,然后才回到家中關上門。
黑夜寂靜,光線昏昏。
荊南嶺又站了好一會。
司機走到他旁邊,“司令,現在很晚了,我送您回司令府吧。”
荊南嶺慢慢嗯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云姝剛才的回眸一笑。
那雙眼眸粲然似星光,和他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又美又純。
……
平海市市長在百姓中很有人氣,方夫人舉辦的宴會也向來為報紙所青睞,是眾人聊天時喜歡討論的話題。
這次宴會同樣如此,甚至因為荊南嶺的出場更加引人注目。
許多人猜測宴會后,平海市可能會出現某些變化,但未曾想這變化來得太急太快,打得大家措手不及,讓人一頭霧水。
先是幾位文人連夜寫出文章詩作,第二天就向報紙期刊投稿。
而且不同的文人寫得全是同一個主題,他們都在夸贊同一位小姐。
買報紙的人大跌眼鏡,紛紛和身邊人交流討論。
“李先生向來只寫評論時局的文章,為何這次竟然毫不吝嗇地夸獎一位小姐,難道這是另一位李先生?”
“就是他,我已經打電話問過報社了!
“不僅是李先生,還有黃河先生和何宇先生都寫了相同的文章。”
“這、這究竟是為何?這位云小姐是何方神圣?”
“真令人好奇。”
“不僅是這份報紙,另一家報紙也刊登了幾篇這樣的文章!
“你看這段,李先生稱贊云小姐‘匯天地之靈氣,集萬物之靈秀,往前千年,佳人難得,往后千年,亦是如此!
眾人疑惑不解,有人去問其中一家報紙的創始人,那天出席的云小姐是否真如報紙上形容的那般美麗。
創始人聽聞問題,神思恍惚,念出一段話。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來人眼神錯愕,“這評價是否過高?”
創始人嘆道:“你見到她,便明白了!彼了家粫溃坝只蛟S,見不到她,是你的幸運!
來人帶著迷茫離開了。
隨后幾天,贊美的文章越來越多,報紙開辟的閑談板塊都不夠投稿的,這些投稿人無一不是那天參加宴會之人。
這位云小姐當真如傳言這般美麗,能讓如此之多的才子文人心折?
大家的疑惑在后一期報紙上得到解答,名為《星辰》的報紙上刊登了宴會上的照片。
這個報社的拍攝設備比起其他報社更加先進,比起那些模糊不堪的圖像,《星辰》的照片更加清晰。
照片中的女人和男人站在舞池中央。
她只露出半邊精致側臉,卻依舊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那是一種如夢似幻的美,山水畫般的美。
即使只有黑白兩色,仍舊能看出那令人窒息的絕艷。
街道上,賣報的少年瑟瑟發抖縮在拐角,面前是蜂擁而至的人群,個個眼神狂熱。
“給我!”
“小子!我要一份報紙!”
“別管他們!我出雙倍、不,三倍的錢,把報紙給我!”
“快點拿來!”
《星辰》這期報紙一出來,短短時間門便被搶售一空,消息慢一步的人扼腕不已,恨不得沖去印刷廠拿一份報紙回來。
沒買到的人捶胸頓足,回到家拿起紙筆刷刷寫信,寄往報社,要求加印報紙。
《星辰》報社。
“社長!我們這邊又收了好多信件,全是要求加印這期報紙的!眴T工領著一個大麻袋走進來,里面全是信封。
“社長!有人天天在門口蹲著,要求我們賣一份報紙給他!庇忠粋員工推門進來。
社長坐在辦公桌后,擺手拒絕,“告訴他們報紙不會加印,我們也沒有多余的!
員工驚訝道:“為什么不加印,銷量這么好!
社長面色深沉,這是他不想加印嗎,當然不是,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上面壓著,他不敢。
荊司令不允許加印,能刊登照片還是他多次上門請求,最后得到云小姐的同意。
至于加印是不用想了,他還不想報社倒閉。
員工回到座位上,拉開抽屜,里面赫然是這次報紙,他小心拿出來,看了圖片好一會,心中慶幸。
幸好作為內部人員,報社員工人手一份,不然他也得在大門口抗議。
隨著報紙賣出,贊美云姝的聲音越來越多,無數文人墨客為她揮灑墨汁,寫下思念仰慕的文章。
文人名流稱贊她是高懸于九天的皎月,是傍晚碎金如火的夕陽,是緩緩流淌的星河,是舉世無雙的明珠。
他們將世間門一切美好的詞匯都送給她。
“恨我當日有事未能赴宴,未能一堵云小姐絕世風姿。”
“若是能讓我見她一面,便是死也值了!
“原以為名不副實,然而卻是遠不及本人!
與此同時,租界有消息傳出,那些外國人在尋找優秀的華國語教師。
原本只有參加的幾位國外貴族在行動,等報紙出來后,整個租界的外國人掀起了學習華國語的熱潮。
這些遠渡重洋而來的人原本不相信朋友的稱贊,但看到照片后,一個接一個火速淪陷。
他們聽聞云姝對懂華國語的人有好感,紛紛咬牙學習,準備等之后找機會上門拜訪。
一時間門,華國語老師成了炙手可熱的職業,甚至影響了之后來到華國的人,也影響了以后的歐洲。
云姝的名聲越廣,眾人開始尋找她以前的蹤跡。
奈何云家以前將云姝藏得極好,大家只能得到零星消息。
就是和管家公子婚禮那次,她正式進入公眾眼中。
管和鈺、葉寶茗和云姝的事被全部翻出來,如今云姝被無數名流追捧,她在宴會上說的話也被注意,引起眾人深思。
這個時代本就混亂,女子更是弱勢中的弱勢,他們為何能理所當然將那些被拋棄的女子忽略呢。
她們深陷時代的漩渦,同樣需要被拯救。
“嘆息世道艱難,女兒家如無根浮萍,顛沛流離,不得善終,可悲,可嘆!
“我等想要拯救祖國,也當拯救這些女子!
“我原先便覺得那些不與妻子商量,直接登報離婚之人又蠢又壞。”
這是思想混亂的年代,新舊思想沖擊交替,無數人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希望能走出一條新道路。
云姝的話至少在婚姻方面給了他們一些新的明悟,人們追求幸福和自由萬不可踩在他人的人生上,那是極為自私的做法。
亦與他們所追尋的人權相悖。
有人據此開始搜尋以前那些登報離婚的案例,想要知道雙方具體消息以及結局。
日期最近的便是一個學生案例,這人調查事情后,驚愕不已。
學生在外常年求學,由妻子操持家務,孝敬老人,撫養子女,學生卻在遇到心儀女性后要求離婚,妻子不允,學生便直接登報離婚,妻子被迫離開,孤身一人,孤苦伶仃。
這人大為震撼,洋洋灑灑將事情寫成故事投給雜志。
故事引起無數討論。
犀利的評論家批評道,這位學生將新思想當成工具滿足一己之私,并非真正的進步人士。
最后,這位學生的心儀女性聽聞此事,當機立斷離開,學生在學校的名聲也一落千丈,無人相交。
經此一事,那些打著追求民主自由的自私之人紛紛按下心思。
真正心懷憐憫的人脫穎而出,他們追求新思想,也關注身邊的每個人,對待妻子,他們會努力將她帶出封閉的圈子,讓她們看到廣闊的世界。
若是能相處下去,就一直在一起,若是不能,征得對方同意后,雙方和平離婚。
這才是將伴侶視為平等的存在。
云姝甚至收到許多來信,基本都是女子書寫,她們感謝她說出那一番話,讓眾人注意到她們的存在,讓她們有了更多的選擇和機會。
……
管和鈺將寫完的報告放到一邊,起身去接水,路過的同事眼神怪異。
“他就是葉小姐的愛人,為了葉小姐拋棄云小姐?”
“別說了,都是同事!
“我就是不服氣,大婚當天和舊情人互訴衷腸,將云小姐置于何地!有未婚妻還和別人交往,太無恥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
管和鈺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僵硬的肩膀一點一點頹廢下去,自從身份被曝出后,同事對待他的態度都變了,好像隔了一層。
人們贊揚追求云姝,自然看不過他這個拋棄她的前未婚夫,經常對他陰陽怪氣。
可管和鈺怪不了云姝,最開始的愛情故事是葉寶茗寫出來的,云姝從未主動提起過這些事,反而是葉寶茗不斷找上她。
回到座位上,管和鈺內心空洞洞一片。
下班后,管和鈺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地面上散落著一團一團的報紙。
他知道葉寶茗為何這樣,自從《星辰》那期報紙后,無論什么報紙,閑談板塊幾乎全是對云姝的告白贊美文章。
葉寶茗原來那些讀者早就散了,有的甚至還寫信回來痛斥她恃強凌弱,斥責他們兩人狼狽為奸。
心態就是這樣逐漸崩裂。
管和鈺撿起報紙,將它們舒展開放在桌子上,走進房間門。
葉寶茗正呆坐在桌前,手中拿著筆,紙上卻一字未動。
她引以為傲的才情仿佛消散一般,不留任何蹤跡,才女名聲也被很多人嘲諷。
如葉寶茗所想那樣,宴會過后,再沒有一個人邀請她出席沙龍聚會,她已經在圈子里徹底沒了地位,就連朋友也在慢慢減少和她的聯系。
這難道就是報應?
她落的如此境地,出主意的胡芝也過得很差,被人排斥。
平海市幾乎找不出幾個不追捧云姝的人,有人將她們的對話散播出去后,大家生出反感。
最終她想要的一個都沒得到。
聽到開門的動靜,葉寶茗連頭也沒回,她起先想要一份純粹高尚的愛情,可管和鈺根本忘不了云姝。
她想在平海市證明自己,最后一事無成。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葉寶茗飽受打擊。
“回來了?”她冷淡道。
管和鈺向前一步,看向她桌子,“……如果寫不出來的話,不如出去工作,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葉寶茗猝然回頭,“你也認為我比不上云姝是不是?”
管和鈺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寶茗冷笑一聲,“你就是,宴會那天你剛進去就在找她,可惜她和荊司令感情很好,你沒有任何機會!”
“你覺得你和荊司令能比嗎!”
失去立足圈子的機會,又遭受一連串的打擊,管和鈺勸說工作的話語直接讓葉寶茗心態崩裂,不管不顧說出尖銳的話語。
他這樣說一定是認為她再沒機會。
管和鈺臉色鐵青,厲聲道:“夠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個明媚的少女居然變成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這樣的爭吵已不止一次。
管和鈺再忍不住,直接轉身離開,徒留愣然的葉寶茗渾身冰涼。
她想要追上去,卻踩在一張報紙上。
“追求愛情不可不知廉恥!
“葉小姐過于自我,忽視她人,非善者也!
葉寶茗看著那些犀利的、毫不留情的評論,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
一切都沒了。
走在街道上,時不時能聽到傳來的交談聲,其中一個名字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云姝。
管和鈺心煩意亂,走到路邊一個長椅上坐下,閉目養神,沒一會,一個人坐到旁邊。
“大哥!
管和鈺愕然睜眼,“阿玨。”
管玨笑笑,“大哥怎么不回家?”
管和鈺苦笑道:“那里哪還像個家!
管玨挑眉,看樣子這對真愛出問題了,他道:“那還真是可惜!
管和鈺終于察覺到不對勁,這個弟弟并非想象中那樣在關心他,剛才那句話聽著很奇怪。
他認真回想之前的事,越想越不對勁,他和云姝幾次見面,似乎都是被管玨打斷。
“你是故意的?故意阻止我們見面!
管玨驚奇,這是緩過神了?
“欸,不能這樣說,大哥當時不是很高興嗎?不用和姝姐姐見面!
管和鈺語塞。
管玨看了他一會,嘆息道:“大哥你實在太蠢了,蠢到弟弟我都不忍看,就像你當時和父親公開叫板,簡直是明知前方是南墻,還非要一頭撞上去!
“你天天喊著自由平等,但父親是在乎那種東西的人嗎,他只在乎我們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手段!
“你若是足夠強大,能夠影響管家,那么父親絕不會阻止你!
“退一步說,解決結親的方法很多,你卻選了最差的那一種,這皆是因為你的無能。”
管和鈺坐在長椅上久久未動,旁邊的人早已離開。
管玨的話擊碎了管和鈺的自信心,原本他從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優秀。
他茫然地看向天空,隨后捂住眼睛。
現在想這些太遲了。
以后的生活大抵也就這樣了吧,隨著云姝揚名,他和葉寶茗會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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