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旅行前的表彰大會
奚蘅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四人,詫異地發問:“他們是問心宗的人?”
風澄聚精會神地看著書籍的內容,正色道:“這書的編書人我聽說過,是問心宗的人。”
他頓了一頓,看向地上被祝清寒綁起來的四個人,神色復雜道:“看他們的水平,連問心宗的門檻都摸不到,肯定不是問心宗的人。”
祝清寒和奚蘅松了一口氣。
“不過問心宗的書一般不會外傳,尤其不會傳到他們這樣的人手中,所以——”風澄慢慢走到他們身邊,語氣溫柔和善,“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兩本書。”
躺在地上的四人眼神狠厲,又是開口大罵。
奚蘅猜測道:“偷的或是搶的吧?而且看他們這個樣,肯定不會是只偷書這么簡單,想必他們身上還有別的好東西。”
唐琇一聽“好東西”眼睛瞬間就亮了,祝清寒也十分期待。
風澄無奈地拍了拍唐琇的肩膀,苦笑一聲:“就算有好東西那也是問心宗的東西,與我們無關。”
奚蘅思索片刻,提議道:“不如把他們帶去問心宗換賞錢,順便再找找新的落腳點,也好為以后做打算。”
其余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夜里,所有人都在為明日前往問心宗做準備,只有奚蘅對著院子里的水缸發呆。
奚蘅盯著水缸里的水,在思考要如何改善自己的體質,否則永遠都是水修一階。
她忽然靈機一動,金生水,自己要不要去金修宗門找找靈感呢?
祝清寒在加固自己發明的水流車,用以明日出行,她看著奚蘅孤獨惆悵的背影,手肘戳了戳在一旁幫忙的風澄,“她怎么了?自從昨天出事之后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風澄搖搖頭,“不清楚,我去問問。”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向奚蘅走去,原本思緒萬千的奚蘅察覺到他到來,先行發問道:“去問心宗的路上有什么金修大宗嗎?”
風澄愣了一瞬,點頭道:“有,你問這個做什么?”
奚蘅把手放進水缸里,清涼浸潤的觸感讓她心平氣和了不少。
“金生水,我這體質實在是一言難盡,所以我打算去金修宗門看看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你這個思路倒是清奇。風澄坐在水缸旁邊的石板上,抬頭看著天空的飄云。
“有的人生來不能學修術,我能學修術卻怎么也學不好,老天爺到底是什么意思?”奚蘅也坐了下來,托腮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語氣盡是沮喪之意。
風澄作為一個悟性極好的天才,難以理解奚蘅心里情緒,只能沉默以對。
“總會有辦法的,修術不行,還可以加強體術,刀槍棍棒,總有一個適合你的。”風澄看著奚蘅失落的側臉,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
從前的奚蘅從來不會去想這些,除了吃就是睡,也很少摻和百嵐宗的事。
是個虛有其表的宗主。
他猶豫不決,最后還是下定決心問出了口:“你平日里不是很少關心修術的事嗎?為什么昨日會突然好奇想要強行參悟功法,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奚蘅聞言一愣,開始緊張了起來。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至于原主為什么會這樣做,奚蘅也不知道,這要怎么瞞天過海?
“我……我就是睡久了無聊想找點事情做,誰知道會發生意外,不過在鬼門關走了這一遭,我倒是明白了許多事情,作為宗主,我應該承擔起自己責任。”
奚蘅想起了老師常說的,作為領導者和管理者,責任感是十分重要的。
風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俊秀的臉上泛起笑容,“你變了很多,以前從來不和我們說這些話。”
奚蘅心中五味雜陳,有占用了原主身體的愧疚,有害怕被看穿的緊張,有體質廢柴的焦慮……
如果能和原主聊一聊就好了。
“快看我發現了什么!”唐琇拿著一個巴掌大的瓷瓶從后院興沖沖地跑過來。
他的到來打破了奚蘅和風澄的僵局,讓方才的話題暫時擱置一旁。
“你又發現什么新奇玩意了?”風澄輕柔地笑著目光放在唐琇手中的瓷瓶。
唐琇獻寶似的把瓷瓶遞給奚蘅,眉飛色舞道:“快看,這是我從后院那棵榕樹底下挖到的。”
“榕樹底下?你去看螞蟻搬家了?”奚蘅接過在瓷瓶在手中掂量一番,“里面裝的是液體,說不定是師父留下來的好東西。”
風澄想起了師父走之前被搬空的藏書閣,冷不丁來了一句:“他還能留下什么好東西?”
奚蘅打開瓶子上的木塞,里面是半瓶清澈透明的液體,無色無味,看起來和普通的清水沒有什么區別。
唐琇脖子伸得老長,在黑夜里仔細看了又看,發現這液體和清水也沒有什么不同的,十分失落。
“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害我白高興一場。”
不遠處的祝清寒聞言冷笑一聲:“那個鐵公雞能留下什么好東西給我們,走之前把我的東西偷偷拿去賣了,一分錢也沒給我留下。”
奚蘅的直覺告訴她,沒有人會無聊到把一瓶清水埋在樹底下,又不是什么美酒佳釀。
她擦了擦瓶子,揣進袖子里,打發風澄和唐琇道:“好了好了,收拾完東西就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出發了。”
-
次日清晨,風澄和聶舟在催促唐琇起床,奚蘅則和祝清寒在檢查整座院子的機關。
奚蘅并不打算把這座院子賣出去,天大地大,百嵐宗眾人總得有一個永遠屬于他們的歸宿。
以防有歹人趁他們不在而侵占院子,祝清寒向奚蘅提議給院子布下重重機關。
奚蘅在她的房間里看著她眾多奇奇怪怪的工具和擺放整齊的成品,驚嘆連連地聽祝清寒講解她的那些巧思妙計和機關。
她忽然覺得祝清寒發明水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到她談起這發明時的欣喜與激動,奚蘅笑道:“金宗善器械,木宗善木工,你應該和他們好好交流一番,說不定能得一些啟發。”
“我時常在想,為何我生來就是水修,若我是金修或木修,這天底下定會遍布我祝清寒的手藝。”
她神情中透露著些許不甘,但轉瞬即逝,很快又笑意盎然道:“不過沒關系,即使我是水修,我也能勝過世上萬千金修木修。”
說罷她從床底的大箱子里拿出一把木刀,輕輕撫摸它,然后遞給奚蘅。
“這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把木刀,送給你防身。”她頓了頓,補充道:“沒錢買不起好的材料,我在山里找了一些好木頭做出來,你要是嫌棄的話我就送給風澄了。”
奚蘅連忙接過,她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眉開眼笑地拍了拍祝清寒的肩膀,“怎么會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謝謝你。”
祝清寒又抱起另一個箱子往屋子外走,嘴里念叨著:“你這個體質學了多少年還是止步不前,有個木刀在手總比手無寸鐵來得好。”
院子里,所有人都拿著行李站在水流車旁邊,有說有笑的,地上還趴著那四個人。
祝清寒給每個人都準備了防身的木刀,唐琇愛不釋手,恨不得掛在腰上宣告眾人。
奚蘅對水流車上下打量,覺得十分新奇。
水流車大如小屋,能容納下十人,屋內家具齊全,十分便利舒適。
不需要牲畜拉車,只需要兩缸水,就能行動自如。
科技改變生活誠不欺人。
“這水流車我從十歲那年開始構思,直到去年才做出來,設計圖和選材費了不少心思,只可惜……”祝清寒驕傲的目光中總帶著些許遺憾。
奚蘅明白,她對于自己總是有更高的要求,這水流車基本都是木頭做的,堅固系數遠比不上金屬,但金屬難尋且價貴,對于百嵐宗而言是筆天價支出。
“大家都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奚蘅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看過來。
唐琇聽話地放下了手中的木刀,目光灼灼地盯著奚蘅,像一朵向日葵一樣精神奕奕。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離開這座我們居住了十幾年的院子,這代表了一個新的開始。”
“首先要感謝能工巧匠清寒為我們提供絕無僅有的出行工具和精心設計的防身木刀,作為未來最璀璨的一顆工匠巨星,她為我們百嵐宗做出的貢獻是難以衡量的,大家鼓掌表揚一下。”
風澄、唐琇、聶舟三人都鼓掌看向祝清寒,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祝清寒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只會睡懶覺的廢柴居然能欣賞得來自己的手藝,并且還肯定了自己的貢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來這套,肉麻死了。”祝清寒搓了搓手臂,轉過身去避開大家的視線,卻悄悄地紅了臉。
“風澄。”
突然被點名的風澄從祝賀祝清寒的情緒中脫離,茫然地看著奚蘅“啊”了一聲。
“風澄,天賦異稟,能力出眾,是我任勞任怨的風秘書,同時也是從今往后指點和教導我們在修行上越發精進的導師,是幫助百嵐宗做大做強的重要人物,大家鼓掌表揚。”
風澄謙虛地向大家點頭微笑,“宗主過獎了,往后我也一定會進我最大的努力幫助宗主。”
只有唐琇摸不著頭腦道:“秘書是啥?”
“小舟,我們勤勞能干,可愛乖巧的小舟,世界上最好的后勤人員,為保障我們高品質生活的費心費力,吃飽飯才有力氣干活,讓我們鼓掌感謝小舟為我們做的每一頓飯!”
聶舟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高興得手舞足蹈,“謝謝宗主!”
唐琇站直了身子,翹首以盼,一邊鼓掌一邊雀躍地看著奚蘅。
奚蘅見他這幅乖孩子等著被表揚的模樣忍俊不禁,心念一動,輕咳一聲后道:“今天的表彰大會到此結束!”
“為什么?!還有我呢!”唐琇聽到“結束”二次繃不住了,急忙拉住奚蘅的袖子不讓她走。
“看你以后的表現咯。”
奚蘅奮力地掰開他的手指,奈何唐琇不依不饒地搖著她的手,馬尾甩來甩去,嘴里念叨著:“這不公平!我也要表揚!”
祝清寒見狀上來幫忙,她拎著唐琇的后頸,像拎小雞崽一樣,“別鬧了,也不看看平時誰吃的多、玩得歡、鬧得響,想要表揚以后就好好表現。”
被解救的奚蘅從地上扯了一朵野花別在唐琇耳朵后,笑嘻嘻道:“給你一朵小花花獎勵你。”
原本趴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四個人突然發出一聲爆笑,惹得唐琇更加惱火,氣得上去踩了他們幾腳。
“我有花,你們有嗎?!”
“不敢有、不敢有……”
奚蘅走過去摟著唐琇的肩膀,低聲道:“以后早起練功,堅持得久了,下一次表彰大會我第一個表揚你。”
唐琇思來想去,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伸出小拇指,“咱們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那當然,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奚蘅和他勾上了小拇指,巧笑嫣然。
祝清寒看著說悄悄話的兩個人,催促道:“你們倆說什么呢?還不快點!”
奚蘅、唐琇齊齊回頭,異口同聲道:“來了!”
【目前任務一進度:60%,請宿主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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