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沒有未來就沒有期待
劉婭黎其實并沒有什么心事,劇組里所有人卻都有點怕觸及她的什么心事似的,跟她說話都有點刻意的專挑輕松的說。
這兩天關于白銘軒的一則桃色新聞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每個網站一打開就能看見。
姜陶桃問她:“你怎么想的?”
“有什么好想的。”劉婭黎回答的輕輕松松,她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是緋聞罷了,你也知道那些媒體有多離譜,編些有的沒的”
“你家大叔就沒有跟你交代點什么?”姜陶桃總歸是不能放心的。她在這行這么久見的多了,雖說狗仔離譜,卻也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總歸要有點什么,才能有料好編吧。劉婭黎偏偏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樣子,說到:“他如果跟我交代點什么,才真是有鬼呢,清者自清,沒什么好交代的”
新聞說白銘軒深夜跟某年輕女演員出雙入對,拍了張連臉都看不清的照片,就把一篇新聞編的有鼻子有眼,劉婭黎看了都差點要笑。她和白銘軒在一起一年多了,這種新聞也不是頭一回見,委實不以為新鮮了。之后她發了條微博,寥寥數語,坦言白銘軒在她心里絕不是媒體所寫的那種人。
Anastasia知道后說道:“這下好了,你力挺了白銘軒,回頭我又得跟公司磨破嘴皮子。”
公司反對劉婭黎跟白銘軒的緋聞沾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了,不沾邊是不可能的。說起來也真是難為了Anastasia,公司只會找Anastasia的麻煩說她沒把人管好。劉婭黎只得軟磨著:“Anastasia姐我知道難為你了,回頭請你吃飯你想吃什么盡管說。”
微博剛發沒多久,白銘軒就打電話來,非常突兀的問了一句:“鴨梨,那些事,你相信嗎?”
劉婭黎甚至沒有多想一秒鐘的說道:“當然不信了。”
電話那頭半響沒有做聲,劉婭黎還以為是信號斷了,結果白銘軒說道:“我去探你的班好不好?今天下午就去。”
那天下午的戲委實不好讓他來探班的,但白銘軒已經說了,劉婭黎也沒理由拒絕。
劉婭黎在和姜陶桃打電話的時候說起這件事,姜陶桃知道之后,嘆了一聲“嗚呼哀哉”,然后說道:“鴨梨,你自求多福吧。”
開拍之前導演還特意講了很久的戲,因為強吻的戲從來算是一個難點,吻的過于狠了拍出來的畫面不好看,吻的不夠狠又顯得太假。導演最后鼓勵他們說:“這個吻戲你們也不是第一次拍,有經驗,先找找感覺。”
簡直胡說八道!這感覺怎么找?難道能像平時對劇本一樣演練無數次?
宋牧然似乎是看出了劉婭黎的尷尬,開拍前沒多說什么,導演喊了開拍,兩人對了幾句臺詞將情緒點起來之后,宋牧然俯下身子巧妙的避開了鏡頭的直接拍攝,將吻戲用借位的方式演了下來。
直到導演喊卡,舉著喇叭大聲喊:“好,非常好”
現場導演興奮于拍攝的成果,所有人都略帶獵奇的盯著他們。劉婭黎只覺得滿世界的目光包圍了她,仿佛所有人都能在頃刻間洞悉一切。她受不了那些目光,倉惶的想要逃脫,一轉眼,卻生生的怔住。
她根本不知道白銘軒是什么時候到的,可他此刻就站在演員休息的棚底下看著她,隔得稍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兀自深吸了一口氣,朝他走過去。遠遠的,他已經伸出手來,等著她走近了握住她的手。
白銘軒竟然笑了笑:“手怎么這么涼?”
劉婭黎完全順著他的話說道:“天氣冷了嘛,你也知道我怕冷。”
白銘軒把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拿給劉婭黎穿上,兩個人坐下來,一時卻都靜默著。劉婭黎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沉默,好像都在費力猜著彼此的心思,可她從來就猜不出別人的心思,尤其是白銘軒。她終于先開口:“你知道的,剛才只是拍戲”
白銘軒笑笑然后說沒關系,畢竟他們兩個人幾乎從不干涉對方工作上的細節問題,本來進了演員這一行,若是事事都當真的計較,可就太累了。
兩人似乎就這樣自然而然的進行了下一個話題,坐了一會兒,白銘軒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
白銘軒沒料到會在洗手間里遇到宋牧然,兩個人并排站在洗手池邊,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情節。這巧合簡直讓人忍不住要笑,白銘軒便真的笑了一笑。
宋牧然也看到了白銘軒,于是抬頭打了一個招呼。白銘軒回道:“真巧啊”
“是很巧。”宋牧然抽出兩張紙巾擦手:“正好我有話要對白先生說,也省得再去找你一趟。”
“找我?”白銘軒更覺得好笑了:“我以為現在應該是我去找你談”
“都一樣。”宋牧然把紙丟進垃圾簍里,這才看著白銘軒。
其實說不上宋牧然愚鈍,只是他曾經在那段時間里完完全全是一心一意的撲在施梓禾身上,一直是沒在意這方面的事,所以也就沒有感覺到劉婭黎對自己的感情。拍攝《風華》的那段時間,還是莫姐有一次回酒店休息時對他提了一句“那個劉婭黎,好像是對你有些意思哦。”,這樣宋牧然才對這事上了些心。
后來的相處中,因為宋牧然有了這方面的意識,于是也漸漸察覺出來了劉婭黎的情愫,于是后來在一次私下吃飯的時候,宋牧然用風淡云輕的語氣把事情說明并表達了自己拒絕的意思后,劉婭黎就再也沒有表露出對宋牧然的任何其他感情了。
在此之前,宋牧然一直只是簡單的覺得劉婭黎是一位挺有悟性的搭檔,很努力的女演員,性格也是隨和低調這讓宋牧然對她有幾分不錯的印象的,于是在劇組里宋牧然有時會以前輩的身份去幫她。
這件事之后,宋牧然雖然也有意識的和劉婭黎保持了搭檔關系和距離,不過在心底也對這位后輩女演員多了幾分好感和贊賞。處事大方,行事磊落干凈,沒有什么多余心眼,只對自己在意的事專注。這樣的性格雖然在娛樂圈不會輕易爆紅,不會博得很多熱度和關注,但是會一步一步走的踏實穩妥,哪怕跌倒了也容易站起來。
這次合作新劇,宋牧然也發覺了劉婭黎面對自己的尷尬和消極情緒,不禁為自己當初為了斷了劉婭黎對自己的感情而說的過重的話而后悔和歉意,宋牧然也決定在自己能力之內盡量去幫助這位后輩。
“你要找我談什么我很清楚,我可以和你說的是,只要鴨梨跟你在一起是幸福的,我們所有人都會你們幸福。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珍惜她。”
白銘軒倒是沒有料到,宋牧然竟會來的這么直截了當。在這個圈子里浮浮沉沉這么多年,拐彎抹角你猜我度見的多了,猛然遇上這么個毫不隱晦的,還真有點不知如何接招。
宋牧然絲毫沒給白銘軒思量的機會,最后留下一句:“媒體爆出的那件事,你最好能保證那不是真的。”
從進劇組以來,難得有幾個清閑的時候。先前因為演女二號的女演員有事耽擱了幾天,今天便有大半天都安排了補女二號跟宋牧然的戲。劉婭黎因而得了半天假,便約了姜陶桃出去吃飯。姜陶桃向來對法國菜情有獨鐘,而離劇組最近的法國餐廳也有半小時的車程。劉婭黎二話沒說,問劇組借了輛車就要直奔過去,因為總不至于一頓午飯就大張旗鼓的開著保姆車去。
姜陶桃感動不已:“鴨梨,我要是遇到你這樣的男人就嫁了。”
劉婭黎怎么聽這話都覺得別扭,說到:“你這是夸我嗎?”
姜陶桃立刻表示肯定,并且說道:“現在能靠的住的男人是越來越少了,有時候想想也是,管他男人女人呢,找個對自己好的就行,要不怎么說現在同性戀也美的很呢。”
劉婭黎大驚失色,故作驚慌的說道:“桃子,雖然咱倆同床共枕過可是我對你可沒那個意思啊!”
“小樣兒吧你。”姜陶桃忍不住笑起來:“就算你對我有意思,還得問問你未來姐夫答不答應呢。”
“你剛才不是還說男人靠不住?”
“我是說靠的住的少,也不是完全沒有嘛,就像你未來夫,那還是靠的住的。”接著姜陶桃又嘆了一口氣說到:“我等的狗啊,你在多遠的未來呀!”
劉婭黎開著車,看著前方哈哈大笑。
姜陶桃問她:“你呢?大叔還靠的住嗎?”
一提起這個,劉婭黎就覺得胸口一下子堵的慌。見她沒有說話,姜陶桃大抵猜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吵架啦?還因為上次探班的事?”
劉婭黎搖頭,隔了半響才說道:“白銘軒跟我求婚了。”
“求婚?”這回輪到姜陶桃大驚失色了,她說到:“你還沒答應他吧?”
劉婭黎輕輕的搖頭,說道:“我覺得太突然,他倒也沒逼我,就說讓我好好想想,過一陣給他答復。”
姜陶桃斷然道:“沒什么好想的,現在當然不能結婚了,鴨梨我告訴你,現在你所有的精力都應該放在事業上,結婚這件事可大可小。”姜陶桃頓了頓,大概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武斷,便放緩了些語氣道:“我的意思也不是阻止你結婚,可是就算結婚也不急在這一時嘛,現在正是你的事業往上走的時候。”
劉婭黎當然明白,桃子說這些話都是為她好,這么多年了桃子一直對她很好。
關于結婚的事,劉婭黎從前根本沒想過,突然被提出來,很是措手不及。這兩天她一點都不好過,因為白銘軒還在等著她的答復。如果拒絕,劉婭黎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將那個“不”字說出口。如果答應,就此嫁給了他,這一生便究竟意味著什么?
后來吃完午飯回去,劇組才臨時通知下午有探班的媒體要來。
媒體來探班也是尋常的事,劉婭黎并沒有怎樣放在心上。姜陶桃卻顯得緊張兮兮,不斷的叮囑劉婭黎千萬不要提求婚的事,到時候她可是要發獨家的。劉婭黎向來都巴不得媒體少問幾句她感情方面的事,不由得笑道:“放心吧,他們就是撬開我的嘴,我也不會說的。”
然而世事,總是一次一次的證明人的想象力是多么的匱乏。老天爺要是想耍你一回,你就是把腦袋想開了花也猜不出他老人家會出哪一招。
亦如劉婭黎不提求婚,卻沒料到記者上來就問:“鴨梨,聽說白銘軒先生已經向你求婚了,請問你答應了嗎?”
劉婭黎當場傻眼了。
所有的記者仿佛都約定好了似的,全都逮住了這個問題不肯放。
“劉婭黎,你手上還沒有戴戒指,是不是表示你沒有答應求婚?”
“你不答應求婚,是因為之前白銘軒照片的緋聞嗎?”
“……請回答一下……”
“……劉婭黎……”
“……之前報道說……”
劉婭黎幾乎慌起來,面對了這么多年的媒體,自以為早就練出一身泥鰍的本事,該滑的時候就能滑過去。可是眼下這一刻劉婭黎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泥鰍,只是一只壁虎,被人一把抓住了,只能斷尾而逃。其實這條尾巴究竟在哪里,連她自己也尋不出來。
這時候在旁邊干站了半響的女演員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仿佛玩笑調侃似的,順勢就說起上回白銘軒來探班的事,把白銘軒各種溫柔體貼的夸了一通。然后就拐了劉婭黎一把,笑瞇瞇的說道:“像白先生這種好男人,遇到就早早的嫁了吧。”
記者們正欲跟著起哄,趁熱打鐵的再問出些什么來。
導演那邊突然大聲喊“卡”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記者們剛來的時候宋牧然正在拍著,這時候拍完了,自然要過來接受采訪。
劉婭黎看著宋牧然走來,還隔的遠,突然卻忍不住要呼一口氣。她懸而又懸的心,竟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倏然松懈。
從前那樣的時光,恐怕再也回不去。
有些話一旦說破,就變成利刃下的傷口。有些傷口一旦切開,就無藥可醫。
宋牧然過來之后,局面果然全部扭轉。記者們仿佛也是蓄謀,突然問道:“牧然,施梓禾小姐已經公布了婚訊,請問你有收到請帖嗎?”
施梓禾要結婚了?
劉婭黎倒驚了一驚,她甚少關注新聞,平日連個微博都懶得登,竟絲毫不知道這事。
施梓禾。
這名字倒突然變的有些遙遠起來,記憶里確確是個美到骨子里的人兒,不是第一眼的驚艷,而是讓人很舒服的氣質出塵的美,能夠經得起時光的打磨的美。那時候劉婭黎看見施梓禾,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只凡間的丑小鴨。那時候宋牧然愛劉婭黎,愛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劉婭黎下意識的看向宋牧然,只怕在他眼中看到碎裂的痛楚。沒想到宋牧然倒是落落大方,笑著回答說已經收到請帖。
記者不依不饒,問道:“那你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嗎?”
“當然要去。”宋牧然依舊大方的不像是在談自己的事:“大家都是好朋友,一定會去給她送上祝福。”
說的多么云淡風輕。可是全世界誰不知道宋牧然追施梓禾的那段歷史。
至于如今為什么施梓禾會和看似平日里沒什么交集的宋氏集團大少爺宋淇澤在一起,而一直和宋淇澤有婚約的寧家也主動解除了婚約,沒有人知道原因,外界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媒體和粉絲們的猜測罷了。
而劉婭黎所知道的那一點點,更是不值一提。她只是那么清楚的知道,宋牧然愛施梓禾。那是他曾經親口告訴她的,他仿佛煩不甚煩,又那么決然那么肯定。
探班的新聞當天就上了好幾家網站的頭條,關于新劇的宣傳,從頭到尾也就提了提劇名。可是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現在的新劇宣傳幾乎都是這樣。沒有一兩個緋聞捎帶著,必定不痛不癢;有了緋聞,觀眾倒又嫌你太會炒作了。
事后姜陶桃說道:“這次算是走運,正好碰上施梓禾結婚的事,媒體都朝著牧然去了,要不然現在上頭條的就你。”她頓了一頓,瞥著劉婭黎的臉色,有些話還是不能不說:“鴨梨,我看你還是問問你家大叔,他到底想干什么?求婚的事你都還沒答應,媒體居然先知道了,這像話嗎?”
劉婭黎只是點頭。
因為她已經問過了,采訪剛結束她就打了電話。也沒有直截了當的問,倒是想著正好趁這個機會說媒體追的太緊,不如先緩一緩。沒想到白銘軒絲毫沒有隱晦,坦白的讓劉婭黎措手不及。他說:“我就是想借著媒體問一問你,鴨梨,你說這世上還有沒有比我更可憐的人?自己求不成的婚,只能靠一群不相干的人幫忙。”
他說那句話大抵只是玩笑,可是聲音里還能聽得出笑意。劉婭黎倒變的無話可說,到最后,逼住她的并不是媒體,而是白銘軒。
劉婭黎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并不是信口胡說,是真的開始考慮了。劉婭黎問自己,假如不是白銘軒,這一生又該是誰?反正這世上,注定有那么一個人不會屬于她。哪怕滴水能穿石,哪怕鐵杵能成針,這世上卻偏偏有那么一個人是她永遠也等不到也不該再等的。
后來好幾天劉婭黎都心不在焉,因為考慮的太認真,認真的讓自己心痛。
本來心不在焉就背不下臺詞,好不容易才在去片場的路上生推硬擠的給塞進腦子里,結果到了片場,導演卻要她臨時改拍其他的戲份。因為宋牧然請假了,今天不能來。本來準備好的戲份全是跟宋牧然的,這下子又要重新記臺詞,一整天下來實在累壞了。
回到酒店劉婭黎連晚飯也不想去吃了,只想回房倒頭就睡。酒店是劇組訂好的,幾位主演都住在這里,只是不在同一層。
劉婭黎乘電梯上十七樓,這會兒已經很晚,原以為不會有什么人按電梯,大概能暢通無阻的上樓去。沒想到電梯在十五層停了,劉婭黎立刻心下一緊,她知道牧然就住在十五樓。還來不及多想,電梯門已經打開,門里外的兩個人都愣了愣。是牧然的經紀人,劉婭黎也認識的,圈子里的人都叫她莫姐,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帶過好幾個有名氣的藝人了。
終于還是對方先開口,很禮貌的笑著打招呼:“劉小姐,這么晚才收工啊?”
劉婭黎也笑了笑:“是啊。”
電梯門已經自動要關,劉婭黎先一步伸手按住了:“你先進來吧,上幾樓?”
莫姐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都關上了,她才反應過來:“誒?這是往樓上去的呀?我下樓,只好等你先上去了”
劉婭黎也只是笑了笑。不過短短的兩層樓,立刻也就到了。劉婭黎道了聲:“再見。”
記得當初劉婭黎和牧然在拍《風華》的時候,有一回晚上因為下大雨,不得不提早收工,導演就掏腰包請大家去唱歌。KTV永遠是那些麥霸的天下,劉婭黎對唱歌不在行,去了就安靜的坐在角落里喝東西。后來卻被一大群人起哄,要男女主角合唱一首情歌,所有人都喝了酒,興致高的簡直擋都擋不住,根本不理會任何人的婉言推辭。最后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身邊人問她:“想唱什么?”
她說:“隨便。”
旁邊人就都笑了:“隨便?我們點什么你都會唱?”
劉婭黎從來就知道自己不太會唱歌,哼哼幾句是沒問題,可是沒幾首能從頭唱到尾的。
宋牧然就在點歌臺旁邊坐著,聽到劉婭黎這么說于是就點開列表隨手選了一首歌。劉婭黎還以為他一定會點一首超難的,反正她不會,到時候正好不唱了。沒想到他點了一首《珊瑚海》。
音樂響起的剎那,劉婭黎的眼眶已經紅了。幸好包房里燈光打的低,大家又都鬧哄哄的,沒人注意到她。
這首歌幾年前的時候就有了,劉婭黎卻是在今天才第一次聽——
轉身離開,你有話說不出來。
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
給的愛,差異一直存在。
風中塵埃,等待竟累積成傷害。
那么美的詞,她第一次聽到,險些美的要讓人落淚。
可她終究沒有落淚,卻把那個陪她聽歌的人深深的藏進了心里。
人心真是一樣玄妙的東西,竟能長久的,長久的,安放另一個人。
但你是知道的,那些你所堅守的美好回憶,早在冗長的時光中淡去,無處可尋,再無蹤跡。而所謂的愛,如今也是從中透出一股子糜爛,臭不可聞。
小的時候劉婭黎坐火車,總是喜歡過隧道,長長的幽深的隧道,有一點暗淡的白熾的光。仿佛時空突然錯位,去到一個陌生卻安寧的地方。
后來長大了,不知道是從哪一個時刻開始,劉婭黎突然就討厭了隧道。因為長長的、幽深的有一點暗淡的白熾光的地方,更像是沒有未來無盡空虛的走廊。
沒有未來,就沒有期待。沒人喜歡這樣。而對于劉婭黎來說,這條走廊,過于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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