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何昱祺和何聞君隨便在路邊找了個面館,父子倆面對面坐著,一時間氛圍有點凝重,空氣溫度幾乎要下降到了冰點。
“你到底發現了什么,那女孩怎么了?”何聞君有點沉不住氣,不知道他發現了什么。
何昱祺嗦了一口清湯寡水的面,啥味沒有,皺著眉頭說:“她送的果籃里有竊聽器。”他隨手剝了一瓣蒜,咬了一口繼續說:
“這女孩真的是大學生畢業來到這里當文職的嗎?”
何聞君陷入了沉思,他對于云城的狀況并不是很了解,也是因為何昱祺來到這邊之后才和云城公安局打了一點交道,即使有他妻子這一層關系,可還是沒有那么熟悉。
“據我了解是這樣,你懷疑她是間諜嗎?”何聞君面色沉重地說。
何昱祺點點頭,但很快搖了搖頭,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蒜瓣兒就著面說:“不一定,也可能是更上層的人,這一點說不準。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她包括她背后的人,很好奇我的經歷。”
他著實沒想到,才回來的第二天,就有人忍不住來探查他的底細了。如果是那邊的,他們確實有點著急了,不過也好,能早做準備;但如果是上層的人,那就奇怪了,他的報告還沒交,就開始懷疑到他頭上了嗎?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何聞君當然相信他兒子說的話,并且有點擔心他未來的處境。
何昱祺把剩的一點蒜扔嘴里說:“能怎么辦,裝不知道,明哲保身,實為上策。爸,你明天就回啟州,你再留著這里會出問題。”
“我能出什么問題,你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指揮我?”何聞君有些氣惱地說,他居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是指揮你,但事實就是,一位啟州市赫赫有名的法官,在云城待了這么久。兒子接回來這么久還不離開,是懷疑云城的能力不行,還是讓那邊認為您有其他任務?”何昱祺很認真的分析了現在的形勢,云城和啟州看上去十分和諧,實際上都在暗自較勁。
何聞君點點頭表示認同這個觀點,但他還想說點什么,欲言又止,只能嘆了口氣:“我原本想讓你和我一起回去,可這個杜權,就是按著不放人,非得讓你等老江回來,問了也不說。”
不用猜何昱祺都知道這個老江是誰,江嚴生是他的師父,從他進刑警大隊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學習,后來國家選人后,也讓他師父成為他的聯系人。
起先還有兩個一起幫助江嚴生保護他的安全,后面事態漸漸穩定下來,就撤了其他人,變成江嚴生和他單線聯系。他們的配合幾乎天衣無縫,可惜后來還是暴露了,
何昱祺放下筷子,仔細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杜局長的樣子。他看上去不高,頭發兩邊的頭發有一點發白,上面也有禿頂的痕跡。眼睛向內凹陷,嘴唇微厚,看上去十分嚴肅,當時他板著一張臉,一笑不笑。
“不管怎樣,您都先回去吧,這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何昱祺看著何聞君的眼睛說,格外誠懇。
何聞君點了點頭,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
吃完飯,他們爺倆還是選擇回醫院湊合一晚,大晚上的一個穿著警服,另一個穿著病號服,并排走在大街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晚上的云城幾乎沒什么人,這里的人也不講究什么夜生活,除了南大街看起來繁華熱鬧一點,其他的住宅區都燈火通明,很少有人走夜路,倒也顯得寂靜深深遠。
“爸,你這幾年怎么樣。”何昱祺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他微微頷首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父親也很高,穿上鞋也算是一米八的身高。何昱祺完美繼承了他的優勢,青出于藍勝于藍,還竄了幾厘米出來。
何聞君好像有點逃避這個話題:“什么幾年,你滿打滿算走了還不到兩年。”
何昱祺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嘿嘿一笑地說:“那不也是幾年,法官就是嚴謹。”
“也是,嚴謹。等你正式歸隊,去看看你媽,她也好幾年沒見你了。當初非不聽勸,你說你媽要是知道了你去那邊受了那么多苦,該有多心疼。”何聞君強裝淡定地說,實際上他的眼淚早已爬上眼眶。
何昱祺也發現自己的眼睛有點濕潤,偏過頭試圖讓風吹干,但好像于事無補:“我知道了,我會去的。不過她老人家肯定會很高興,培養出了這么厲害的兒子,怎么會怪我呢。”
“你這孩子,出去了一趟怎么油嘴滑舌起來了,趕緊回去吧,晚上天涼。”何聞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打趣道。
“爸,你覺得我變了嗎?”何昱祺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么一句話,他也沒想到就這么問了出口。
何聞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讓他立正站好,他上下仔細看了一遍何昱祺。何昱祺內心無比緊張,他現在格外后悔為什么問了這句話,被這么上下掃視過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己兩個巴掌讓他能閉上自己的嘴。
“變了。”
何昱祺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瞳孔不自覺地放大,干脆忘記了怎么呼吸,像個即將被他父親這個法官審判的死刑犯一般。
“人變瘦了,還黑了,身上的傷疤還多了好幾條。等你回家,我給你做你以前最愛吃的我也不知道什么菜。”何聞君順手捏了一把他兒子的臉,繼續向前走。
何昱祺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被他捏過的地方,跑兩步跟上去。爺倆繼續往醫院走,誰也沒有發現都刻意放慢了腳步。
“就是他,我昨天見到的就是他,給我上!”
寂靜的街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何昱祺猛地回頭,發現是昨天在警局門口的那群人,帶頭的就是打牌的那位。一群人看起來大概有五六個,個個手里拿著家伙什,有的是酒瓶,看上去是剛喝完的,有的似乎直接從工地里順出來的磚頭。
“站住!你們想干什么!”何昱祺轉過身把何聞君護在身后,大聲叫喊。
為首的那個人還在不斷逼近,他們只能慢慢后退,保持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你覺得呢?你做了什么心里沒點數?爺告訴你,今天就要你的一條腿,其他的也沒興趣。你最好乖乖配合,要不然最后是不是一條腿就不好說了。”頭兒越來越猖狂,手里的棒球棍在手掌上拍得作響。
“去醫院叫保安過來,打110來不及,快去。”何昱祺側點頭小聲對何聞君說,他自然是不肯的,說什么都不能讓他一個病號出去送死:“沒時間了,那些人我能對付,你快去!”
何聞君還在糾結之時,那些人已經烏泱泱的沖過來了。何昱祺干脆推了他一把,自己跑出去迎戰。
“你打不過他們的,還不快走!”何昱祺急切地說。
何聞君看了不遠處的醫院,躊躇了半天還是決定聽他兒子的指揮,雖然放心不下但還是有跑出去的可能性:“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回來!”
“老子回去搬救兵,把一個剛從醫院出來的兒子留下,真是好笑啊!”帶頭的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說,一群小弟已經把他團團圍住了。
何昱祺絲毫不慌,審視了一圈混混,無非都是一些歪瓜裂棗,仗著人多罷了。
“喂,你上不上?不上我就開始了。”何昱祺沖頭兒抬了一下下巴,彷佛從來不把這群人放在眼里,剛才的狠話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帶頭的明顯被激怒了,看樣子好像在云城這塊地盤上還沒有人敢這么對他的,他舉起棒球棍沖著何昱祺大叫道:“給我打,把他兩條腿都卸了!”
小弟們相互看了對方一樣,果斷沖上去,拿著手里的磚頭就要朝何昱祺砸過去。他很快反應過來,一個側身躲過去轉身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這個混混直接被打倒在地,捂著臉痛得嗷嗷叫。
其他人看著他這么厲害,一時間都不敢上。領頭的急了,大聲喊道:“想啥呢,給我上啊,弄不死他我就弄死你們!”
這句話明顯讓他們害怕了,又咋咋唬唬地往上沖。何昱祺順手撿了一個啤酒瓶子,直接沖他的后腦砸去,瓶身頓時炸裂向外擴散,玻璃碴子四處飛濺,碎了一地。
“還有嗎?一起上啊!”何昱祺挑釁地說。
其他三個對視一眼,果斷一起沖了過來。何昱祺直接抓住一個人,一個用力,他手上的武器就掉在地上,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音。
何昱祺抓住那個人的肩膀,轉了一圈果斷扔了出去,準確丟在剩下兩個人的腳邊。地上的人痛得嗷嗷喊,捂著肩膀半天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準備趁熱打鐵,順手把剩下兩個人解決了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帶頭的早就發現這個人是個刺兒頭,小心邁著步子拐到他身后,慢慢舉起棒球棍。前面兩個小弟也發現了,罵罵咧咧的想吸引他的注意。
何昱祺自負聰明,當然也發現了,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小弟那么難纏,慢了一秒解決,帶頭的棍子已經下來了。跑是來不及了,何昱祺迅速抬起左胳膊護住頭,外肘結結實實挨了一悶棍。
他一腳踹開那兩個人,順勢后肘頂了他一下,帶頭的嚎了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
“嘶,挺使勁啊,繼續啊!”何昱祺不甘心地又踹了他一腳,捂著胳膊痛罵這些人。或許他教訓完一頓他們能消停一點,何昱祺心里想著。
收拾完他們,何聞君也帶著保安和王希仁過來了。何昱祺對于這位王大隊長的出現有點驚訝,畢竟不是在工作時間。
他們也很吃驚,一個病號,一挑六還看上去沒啥事沒有,周圍的社會敗類不是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喊疼,就是像帶頭的在那邊裝死,免得挨打。
“新來的不錯啊,被他們盯上你可真有福氣。”王希仁從腰間拿出手銬,三兩下把頭兒按在地上,從后面銬住了他。
“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了。”王希仁笑著說,但能聽出來,他是真的這么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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