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李心瑤的舅舅,云城市公安分局局長,杜權,死了。
何昱祺和王希仁都震驚了,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讀到了驚懼和不解,何昱祺張口想說什么,可舌頭就像是打結了一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瑤瑤你先別著急,案發(fā)現場在哪里,我們現在就過去。”王希仁還是比較快的反應過來,安慰她冷靜下來。
對面抽泣了兩聲,她顫抖的聲音慢慢從電話里傳來:“在在家,文澤哥已經在路上了,咳咳”
“心瑤,你注意保護現場,別讓其他人進來,我們馬上就到!”何昱祺對著手機飛快地安排任務,李心瑤帶著哭腔嗯了兩聲,掛了電話。
王希仁詫異地看了一眼何昱祺,何昱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趕緊開車,這么大事你還不抓緊?”
彷佛剛才不停推諉的不是他一般。
杜權的住處離警局不近,反而離碼頭很近,碼頭出去幾公里有一座小山,依山傍水,是一個風水寶地。
門口已經拉起警戒線了,這棟樓內的其他住戶本想出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看見好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又紛紛把門窗緊閉,似乎絲毫不想和公安局有任何關系。
王希仁和何昱祺來到門口,看見了正在做筆錄的李心瑤,哭得梨花帶雨,任誰看到心都得軟上幾分。給他做筆錄的是張合臻,也是王希仁手底下的警員。王希仁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后背讓她放寬心,帶上手套仔細檢查房間。
杜權仰面倒在地上,胸口被開了一個血洞,應該是一刀斃命,身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呈現深紅色,初步估計死了應該有六個小時以上了。
法醫(yī)很快趕到,探查完現場就把杜局長放進尸袋,帶回了警局做進一步解剖。
李心瑤報案人,她也跟著法醫(yī)一起回去幫助調查。同時她作為死者的旁系親屬,為了避嫌只能暫停她的職位,讓她休假幾天,把案子留給隊里的其他人。
陳文澤姍姍來遲,甚至來不及看局長最后一面,就被裹在尸袋里抬了出去。他氣喘吁吁地接過張合臻遞過來的手套,邊帶邊說:“王隊,現場怎么樣了?”
王希仁正在檢查門鎖,聽到后說:“我懷疑是熟人作案,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應該是熟人敲門后拿著兇器殺了人,然后從正門離開。”
“不對,是從這里,窗戶上離開的。”何昱祺用手指輕輕剮蹭了一點灰,仔細觀察:“你們看這里,正常的窗臺在外面都會積一層厚厚的灰,但現在的灰很少,應該是留下腳印后被他們發(fā)現,擦掉了。”
王希仁和陳文澤聞聲趕來,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說法。杜局長的公寓很高,在十七層,所以沒有安裝防盜窗,可是這么高的樓層,他們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當然,一切猜想還得在證據的基礎上,杜局家附近的監(jiān)控數據拿到了嗎?”何昱祺回頭問王希仁。
“讓小張去拿了,他先跟瑤瑤一起回警局。”王希仁答道。
這個案子應該不難破,但是他背后的人,背后的組織結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以想不起其他辦法,只能用謀殺的方式來終結,云城的背后的那只手,到底長什么樣子。
何昱祺透過窗戶望向外面,可以清晰看見云城的繁華與破舊,是一個觀察這個城市的絕佳位置,而且高檔公寓的安保向來不錯,在這么困難重重的地方殺人,沉溺在平靜海面下的冰山,遮掩了何等真相。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瞥到了地上的一個煙頭,他回想起第一次去局長辦公室的時候沒有看見他桌子上有煙灰缸,他應該不是一個抽煙的人。
“王隊,拿一個袋子來,這里有一個煙頭。”何昱祺說。
沒成想等來的是陳文澤,他快步來到他旁邊,用鑷子輕輕拿起這個煙頭放進了證據袋里,王希仁在后面看了一眼無事獻殷勤還獻這么勤的老陳,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尋找。
他們又找了大約半小時,確定再無發(fā)現后,一起下樓打算回警局先拿解剖結果。
法醫(yī)的結果還沒出來,煙頭也送過去化驗了,幾個人就坐在王隊的辦公室,鴉雀無聲。
但何昱祺知道,這里面除了李心瑤沒有人真的為杜權的死傷心難過,各方利益的糾纏下,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可能真如王希仁說的,他比這里的任何人都干凈。
張合臻突然冒冒失失地跑進來說:“監(jiān)控出來了,從昨天晚上六點二十三分杜局長回了家,一直沒人。到十一點零四,有人敲了他的門。”
王希仁蹭的一下站起來,跟著他去了技術部的監(jiān)控室,何昱祺也跟著他一起去了,看到嫌疑人臉的那一刻,他們都說不出話了。
這不就是那天在門口攔住他們的服務生嗎?
案子,有點簡單吧。
他們對視一眼,果斷出警。這個孩子是不是兇手雖然是個未知數,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張和他跟我走,老陳你留在這看剩下的監(jiān)控,只要法醫(yī)的報告一出來立刻發(fā)給我。”王希仁點了點何昱祺的肩膀,迅速安排下去任務,這件事不能草草結束。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剛發(fā)動汽車準備離開警局,被一堆□□短炮指著腦門——云城市的各家媒體。
至少看上去是媒體,他們拿著攝像機懟住車窗玻璃,能模糊地看見里面有幾個人,但何昱祺的病號服清晰可見。
“你好,我是云城晚報的記者,請問關于杜局長死在他家里這件事,您怎么看?”
“你好,請問是不是云城的黑勢力做的這件事呢?”
“網傳杜局長是間諜,經常幫助不法分子做危害人民的事,請問您對此有何看法?”
記者們的提問聲一浪高過一浪,各種跟拍攝像把車子圍得水泄不通,根本出不去。王希仁怒砸了一下方向盤,腳踩著油門卻又不敢使勁,萬一在警局門口出了事,那是對于人民來說,警察更是一個無用的東西了。
“我去引開他們,王隊長你們快走。”說完張合臻打開車門,用胳膊把人群和車子分離開,讓其有一條縫隙可以離開。
何昱祺坐在副駕駛深呼一口氣,透過后視鏡看到還有幾個不死心的攝像機追著拍,不用想這輛車的車牌號估計要換了。
“王隊,你想好怎么提人了嗎?”何昱祺合上雙眼,懶洋洋地問。
王希仁的確沒想過怎么進去,上次探查已經被發(fā)現了,這次再拿這張臉去八成也是被轟出來。他側眼看了看他的病號服,又看看自己的簡單t恤,怎么樣都混不進去了。
“我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十分肯定的語氣,彷佛認定了他會聽自己的一樣。
王希仁點點頭:“你說。”
“那個女人,應該還會在溫莎ktv里,就算我們不去找她,她也會來見我們。”何昱祺緩緩說著自己的計劃。
“你也懷疑是這個女人是主謀?”王希仁挑了挑眉,似乎在感嘆他的推理速度。
何昱祺輕笑一聲說:“那個男孩,就是一只替罪羊。但他們敢把他扔給我們,就一定會給的徹底,不會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給了我們監(jiān)控視頻又扣住人,現在最大的未知數就是這個男孩會不會被滅口。”
“如果他死了,那整個線索就斷了,不過不用擔心,這個可能性不大。”何昱祺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
王希仁很滿意他的推斷,繼續(xù)說了下去:“男孩死了,就證明女人的欲蓋彌彰,更會引火燒身,對嗎?”
“不愧是王大隊長。”何昱祺大大夸贊了一句王希仁,對面沒接下茬,他腦子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很快他就被晃醒了,發(fā)現自己才睡了不到十分鐘。沒睡醒的何昱祺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的戾氣盯著王希仁,王希仁指了指門口,他瞬間就笑不出來了,這家溫莎ktv今天居然沒開門,整個停車場一輛車也沒有,方圓幾百米空無一人,和上一次門庭若市的景象天差地別。
“怎么回事?”何昱祺急切地問。
王希仁有些頭疼,他本以為要和溫莎ktv有場硬仗才能找到人,沒想到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卷鋪蓋走人,如果現在有搜查令進去查,留給他們的一個也就是一個空殼子,什么線索也沒有。
“我們大意了,總覺得溫莎ktv家大業(yè)大,總得堅持到最后一刻,誰能想到他們第一個放棄了這個地方。”王隊長捏了捏眉心,不甘心地說。
“這下好了,許默默和男孩指向的共同線索,現在斷了。”
“不會,他們至少會把男孩給我們,除非除非這個孩子已經死在他們手上了,所以才會跑得那么快。”何昱祺的聲音有點顫抖,雖然他見識過毒販的手段,但這里是在國內,光天化日殺了一個局長之后,連替罪羊也不要了,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王希仁看見是陳文澤,按了免提。
“王隊,漁業(yè)部門說,打撈到了一具尸體,是呂誠的。”對面的聲音有一點顫抖,好像如臨大敵,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王希仁皺了皺眉說:“呂誠是誰?”
“十一點零四,出現在杜局長門口的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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