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和席宇宬是下午走的，雖然席宇宬嘴硬著不肯幫寧溪，但最后還是看不過眼順手幫他善了個后、器材室也終究是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臨走的時候，寧溪說：“云老師，今天可累壞我了，下次我再也不做這種損人害己的事了。”我不由得笑罵道：“什么損人害己，是自作自受！”

        在言笑晏晏中我看著席宇宬一臉嫌棄地讓臭烘烘的寧溪趕緊上車，“云老師，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你們路上小心。”

        席宇宬嘴角的笑慢慢收攏，最后淡淡地道：“那云老師，我們再聯(lián)系。”

        隨著他們的車子發(fā)動，我走向了他們的反方向，那個不遠處的咖啡館。我不知道透過后視鏡，席宇宬看見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應(yīng)該是給了寧溪一點錢，讓他自己打車回去吃飯，洗個熱水澡，不洗澡不能上床之類的。

        所以才會有了，我走出咖啡館時，正好看見他停在路邊的場景吧。

        “小棠，你終究還是來了的。”陸蘅看見我來，還是帶著驚喜的。

        “于情于理，你要回法國了，我都應(yīng)該來送你一程。”我也不太清楚我的心情是怎樣的。只覺得，不想讓這件事再折磨自己了吧。

        “我這次回法國，是去和婉婷說清楚的。我不能和她結(jié)婚。”

        我其實有些驚愕，但不知為什么，心里沒有了波瀾。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看著他眼里的光一點一點消失，“你……是不相信我嗎？”

        “其實，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的未婚妻是婉婷，你已經(jīng)辜負了一個女孩了，就不要再辜負她了，畢竟，你們是相愛的。”

        “不，小棠，我愛的人是你。”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仿佛想從我身上再得到肯定的回答，只可惜。

        “可能還有一點吧。”我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他，順勢抽回了兩只手，“你或許對我還有一點感情，可是當你舉棋不定，對她動心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看著空落落的手，“小棠，你真的沒有恨我嗎？恨我當時選擇了她而不是你。”

        “陸蘅，我怨過你，但我不是怨你選擇了她而不是選擇我，而是怨你為什么不是跟我分手后再和她開始。因為我要的愛情，不是選擇，不是憐憫，而是從一至終，或者，有尊嚴地分開。你既然選擇了最讓我難堪的方式離開我，那我就要把你從我心里徹底地清除出去。”

        我默默地起身，“看來，他還是說對了，我不該來的。”

        “陸蘅，但愿從此以后，我們不再相見，見面不識。”

        我壓下了一股股涌上心頭的酸澀，起身離開了咖啡館，終究是沒有聽見他輕聲的那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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