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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魔


卻說房內(nèi),桑筠將江月離放到床上后,便捻訣將黑冥杖移到自己身前,兩手輕揮結(jié)印,道道細(xì)如流水的銀光自指尖流出環(huán)繞著那杖子。

        將杖子輕推上前,卻見本來圍繞在黑冥杖周邊的銀光靈活的流入了江月離額間。

        額間紅光閃現(xiàn),妖冶的花鈿漸漸顯出。道道黑煙從花鈿流出,以銀光為階梯,盤繞著略過黑冥杖,流入桑筠指尖。

        窗外暴雨未停,反而下得更加急切。聲聲陣響,好像能隨時沖破屋檐。

        床上的人輕輕皺眉,額心的花鈿散發(fā)著微弱的紅光,少女面容看起來似乎有些痛苦。

        銀光黑煙依然交錯著來回流動,桑筠額上不知何時沁出密汗,然他手上動作依然未停。

        一夜未眠,暴雨初歇,遙遠(yuǎn)的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又到。

        “咣當(dāng)!”棍子狠狠打在地面的聲音傳來,讓門外原本昏昏欲睡快要失去意識的李二猛然抬起頭。

        他擦了擦嘴角,起身快步下樓,將柳老請來。

        柳老踏完最后一個臺階,便去推開門,步伐之快,竟然不像位暮年老者。

        屋內(nèi)景象領(lǐng)他啞然,只見桑筠慘白著臉色半跪于地,甚是狼狽。

        “你有心魔!你竟是被心魔反噬入魔的。”柳老語氣突然興奮,幸災(zāi)樂禍之意毫不掩飾,仿佛下一瞬就要笑出聲。

        桑筠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捂著胸口搖搖晃晃起身。

        柳老被這一眼看的心里發(fā)毛,佝僂著上前拿起自己黑冥杖。他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心魔本就不受控制,又何苦去為她驅(qū)散身上的魔息邪欲。魔息是可助你修煉,但是野生的怨氣可不受控制,萬一怨氣助長心魔占據(jù)你的身體,那可得不償失。”

        柳老說的語重心長,心里默默補(bǔ)充了一句:直接讓她成鬼多好。

        桑筠沒有理會柳老的話,目光纏綿停留于江月離身上,聲音溫柔讓人沉溺,氣息虛浮讓人不忍:“她該是天上無暇的皎月,不應(yīng)被惡穢沾染。”

        柳老被噎住,轉(zhuǎn)頭看向少年。只見他眉眼如畫,眼神如水亦如明火,如水是溫柔,如明火是熱烈的愛意。

        卷扇般的睫毛都無法擋住他眸中情意與心疼。

        他額上的汗水打濕了兩邊的發(fā)須,慘白如雪的臉色無不輕訴著他此刻的脆弱。望著眼前以情成執(zhí)念的瘦弱少年,柳老竟有些感慨。

        想當(dāng)年,他也曾懷以滿腔深情愛意。

        忽然生起同病相憐之感,柳老直著身子將桑筠扶回房間,碎碎念道:“心魔占據(jù)你的身體也好,若是來日魔界破了封印入境,你倒能光明正大與之為謀。”

        桑筠聞言,身子一僵,心口驟然疼的厲害。

        柳老看出他不舒服,也沒有打擾他,將他送至房門便離開。

        終于回到自己房中,桑筠抬手在身后的房門布了個結(jié)界,便踉蹌向床榻而去。然而剛走進(jìn),他便狠狠摔在床邊。

        捂著胸口的手將胸前的衣服絞成一團(tuán),豆大的汗像鑿了源頭的泉水,不斷涌出。慘白的唇因心中刀絞般的痛而不住的打顫,桑筠將木制的床板生生扯斷一塊。

        木刺陷入指尖他也未曾發(fā)覺。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少女一襲如血紅衣靜靜佇立在烈火之中。領(lǐng)他朝思暮想的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冷靜。

        烈火陣法之外,數(shù)百人龜縮在她的身后,沒有人挽留她,甚至人群中傳來了慶幸的感慨。

        只有他,不知死活闖入熾熱的烈火中,試圖將她拉回。他聽到有人嗤笑他,可是卻沒人說要幫他。

        他用盡全力伸出手,明明近在遲尺,可他卻無論如何觸碰不到她。

        不要,求求你,拉住我。他在心里喊著,可是喉嚨卻像是橫亙了一塊鐵片一般,痛的發(fā)不出聲音。

        他看見她也回視他了,她那雙平靜的水眸難得有了動容。那一刻,他心臟驟停,無論如何想也不到,企盼她回眸的愿望在此刻實現(xiàn)。

        她看向他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會想起他嗎?會有感動嗎?

        他想將她拉住問問,可是火蛇纏上他的手臂,她也在瞬間化成灰燼。在他眼前,像一張紙一樣,被烈火卷燒化成灰燼消失。

        在她消失片刻,天地之間驟然大亮,耳邊是喜極而泣的歡呼。

        因為她帶走了世間的邪惡,只留那群自私的人和狼狽的他。

        ——

        江月離醒來的時候,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觸物了。雖然身處陌生的房間,但是這一發(fā)現(xiàn)帶來的喜悅蓋過了她心中的疑惑。

        窗外是亮透的天,房內(nèi)是左拍拍右摸摸的江月離。一如她剛到來的那天,她又像常人一樣了。

        李二進(jìn)來時便看到在傻笑亂蹦著的江月離。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好似未發(fā)現(xiàn)自己一般,便朝她揮了揮手,用哄人一般的語氣道:“小姑娘,快過來,哥哥給你送飯來了。”

        他笑的好不猥瑣,言中意外仿若都是在說:你快過來。我給你投毒一般。

        江月離頓住了動作,瞇著眼睛看向這個長須飄飄的人。

        半柱香之后

        男子反手被扣于身后,臉頰挨緊了地板,沒有一絲空隙。李二欲哭無淚。

        “這是何處?我為何在這里?”江月離說著,踩著李二頭的腳又用力了一分。

        如麻繩一般的紅光隨著江月離話落收緊了李二的手,他嗡嗡張嘴,不清不楚道:“客棧,客棧啊!你該去,去問那位與你一同前來的公子,你為何在這。”

        “與我一同前來的公子?”江月離蹙眉。

        正回想,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轉(zhuǎn)頭,卻見桑筠已經(jīng)來到門前。

        他見此情景,三兩步上前扶住江月離手臂,擔(dān)憂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聲音帶著虛弱的輕顫:“他可有傷到你?”

        地下的李二:……

        李二正欲反駁,卻聽到門外的柳老又道:“公子大可放心,他連店外的狗都打不過,傷不到你家姑娘。”

        李二差點吐血。什么叫店外的狗都打不過?那是普通的狗嗎?那不是修煉了千年的大妖?成精的狗妖,那一口獠牙,柳老未必都能平手。

        江月離收了腳,搖了搖頭。

        她看著桑筠蒼白的臉色,問道:“你受傷了?”

        桑筠順勢答道:“昨日被那幾只狐妖給傷到的。不過小傷,無礙。”

        “二,二位貴客。既然誤會解清了。能不能,把小,小的給放了。”李二話落,他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一扯,整個人被拉起站好,身后的手也松了禁錮。

        李二向門口看去,只見柳老緩緩收了手放到身后。

        “既然二位休息好了,此刻恰逢雨也停了,便快些離開?”柳老輕咳著試探問出聲。

        江月離正好也有這想法,她待在這客棧,實在覺得悶極,心中想快些逃離。于是也點了點頭。

        柳老將兩人送至門口,對兩人揮手告別:“姑娘有空可以常來,我們隨時歡迎。”

        他說罷,桑筠便冷漠看過來。柳老連忙轉(zhuǎn)身,招呼著李二關(guān)門。

        江月離轉(zhuǎn)身時,店門已緩緩關(guān)上。她被上頭那牌匾吸引了去,黃木為底的牌,剛勁有力的字現(xiàn)然其中——無生。

        兩人離開后,濃密的黑霧又從四方聚攏過來,繞上這座簡陋的客棧。

        “昨日多謝你相救。”兩人走在枯木叢生的林中,江月離望著他蒼白的臉色開口費道。

        桑筠與她并肩而立,抿著嘴點了點頭。

        江月離瞧了他一眼,停住了腳步,看向他,問:“你要神骨做什么?”

        若他來日依舊如現(xiàn)在一般赤子之心,將神骨用到正途,她也并非不愿意幫他。

        畢竟沒了神骨,她又不是死路一條,至多不過是修為不如從前罷了。

        桑筠回視著她,不過一瞬,又別開了頭,輕聲道:“救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江月離見他不愿多說,只好點了頭道:“神骨只有我才可化用,你若愿幫我回去,我也愿幫你。”

        頓了頓,她又道:“既然你選擇了用神骨救人,也得明白,神骨與邪魔外道是對立而生的。你若想救那個人,便別再試圖用其他歪道之法去救她。”

        桑筠身子一僵,啞聲應(yīng)好。

        江月離自覺已經(jīng)點得很明顯了,多說他只會懷疑自己。得了回應(yīng),便道:“走吧。”

        ——

        二人是天黑是才走回武陵行宮的。

        甫進(jìn)宮門,便見遠(yuǎn)處寢殿上方冒著滾滾濃煙,那不像尋常的煙霧。

        江月離拉住了一個急行的婢女,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那婢女在宴上見過江月離,知曉她的身份,慌亂的行了個禮,道:“太子殿下今日將側(cè)妃關(guān)入予生殿禁閉,可晚上予生殿便走水了。大火洶涌,如何都滅不了,奴婢正欲去喊更多人過來滅火。”

        婢女說完,只覺一道冷風(fēng)在耳畔劃過,再定神時,原地已經(jīng)失了江月離身影。

        她身旁那位公子也連忙邁步去追她,婢女緩了神,又繼續(xù)往后殿去叫人。

        ——

        江月離前腳才剛踏進(jìn)予生殿前的廣院,濃郁的焦味便沖進(jìn)她鼻腔中。

        原本精致華麗的宮殿,此刻被熊熊烈火包圍,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火光伴隨焦煙沖天,讓予生殿上方的天空照亮了一方區(qū)域。

        宮人們不知那火的妖異,都手忙腳亂的拿著桶,爭相恐后的將弱水潑到烈火上。

        仿佛不知疲倦,但是火光卻未滅一分。

        雖然予生殿被燒的極焦,但江月離卻能看到殿中被火光包圍的美人兒。

        殿中人的目光透過層層熊火,穿過慌亂的人群,對她對視。

        “謝謝。”她開口無聲對她說著,妖媚絕美的臉上一片釋然。

        那種被心被藤蔓纏繞的感覺襲上心口,江月離怔怔的看著那烈火慢慢攀上宋晚吟的身體,心口一瞬絞痛。

        火光忽然扭曲了眼前的景象,江月離看到騰騰大火中,站的不是宋晚吟,而是她江月離。

        “阿離。”有些急促擔(dān)憂的聲音傳來,桑筠抬手捂住了她雙眼。似寒梅一般的芳香傳入鼻中,讓她有一瞬安心。

        但是淚珠卻也不自覺從眼眶滑出。

        她想到了自己,烈火焚身的那一刻,其實她也并未完全釋懷,那年她不過十七,還未真正理解蒼生之意,便已為蒼生而魂飛。

        “殿下!”聲嘶力竭的聲音傳入江月離耳中,然她卻只能閉上雙眼。

        “殿下,臣妾求求您!能不能為了臣妾一次,就這一次,活下去!”遠(yuǎn)處徐盈跪著苦苦哀求,拉著萬俟陽和的衣角,試圖阻止他走向火光的腳步。

        原本在滅火的宮人也停了動作,齊齊跪了一地,哀聲趴下。

        “這是我欠她的。”萬俟陽和面如死灰,雙眸緊緊盯著殿中被烈火纏繞,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痛苦的人。

        “您是儲君!求求您,哪怕是為了靖國百姓!”繞是徐盈如何痛哭哀求,萬俟陽和也依然無動于衷。

        萬俟云祈結(jié)印滅火,無法走開,只能怒聲道:“攔住太子殿下!”

        侍衛(wèi)聞聲,紛紛上前,然還未觸及萬俟陽和衣角,走了兩步便像是被什么纏住一般,動彈不得。

        緩緩扯開徐盈的手,萬俟陽和難得對她溫柔:“是我此生對不住你,下輩子不要遇到我了。”

        “殿下!”凄慘的叫聲仿佛要劃破天際,然徐盈也同樣動彈不得,只能滿目絕望的看著萬俟陽和緩緩走向火光中。

        “皇兄!”萬俟云祈收回手,不顧反噬想上前拉住萬俟陽和,然萬俟陽和卻先他一步踏入火中。

        詭異的烈火立刻隔絕了兩人,而萬俟云祈剛靠近的那烈火便被狠狠彈回,摔在地上。

        一口濁血隨著他落地被噴出。

        桑筠緩緩收回手,原來動彈不得的侍衛(wèi)連忙都向火光跑去,但奈何烈火灼人,幾人都不敢靠的太近。

        萬俟陽和身影漸漸消失在火海中,徐盈無力坐在地上,竟失心笑了起來。

        笑聲凄涼又悲戚,讓人也忍不住生出絕望之感。

        大火又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但卻只是在原地燃燒著,沒有蔓延向其他地方。

        一個時辰后,烈火才漸漸自己熄滅,留下一座被燒焦的宮殿,與殿外悲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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