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遇襲
武陵行宮的一場大火,葬送了靖國當朝太子與側(cè)妃。行宮雖是在郊外,但那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大火帶來的濃煙,還是引來了路人。
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武陵,大火來得詭異,那日參加宴會的人都脫不了干系,自覺進了汴京問罪。
而萬俟云祈,也在第二日將徐盈送回了汴京。
事情過去了三天,滿城的消息如擋不住的風(fēng)雨,依然在不停的議論。就連桑家的下人都掩蓋不住好奇之心,加入討論中,言說那場大火是狐妖所為。
可是妖從來也都生活在人間邊境,這突然傳出消息入了人間,修仙的人還好,普通人卻因此無法心安。
不過這都不是江星星該想的。
她現(xiàn)在頭疼的是,那晚明明該兇險萬分,可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一連幾日,她都睡的如死豬一般。
她第二天醒來,萬俟云祈已經(jīng)離開。
桑筠也依舊像個木頭一樣,只說了她太害怕暈過去,便不再言其他。
江星星嘆了口氣,她總覺得的自從來到這里后,她的身體越發(fā)不如從前。
“少宮主。”門外傳來白雪的聲音。
“進來。”
江星星到底不是真的江月離,所以矜華宮留下了白雪來保護她。白雪雖有有點修為,但也總比沒修為的強,所以江星星也就留下了她。
大事可靠桑筠,但是小事,她還是需要白雪來“自保”。
白雪是來為她送午膳的。
“這幾日怎么不見少宮主去找桑公子?”白雪看著江星星拉胯著表情,邊布膳,邊問出了聲。
江星星撐著下巴坐在桌前,聽到這話,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道:“我也想啊,可是每每去都被拒之門外。連門都進不去,還怎么見人。”
再這樣下去,她感覺魔頭還沒感化,人就已經(jīng)先猝死了。
“奴婢方才去廚房時,見到桑公子往云閣的方向去了。”將蓋子蓋上菜籃,白雪看向江星星,道:“少宮主,桑公子不會有事吧。桑公子上次受罰,就是因為去了云閣。”
江星星頓住了拿筷子的動作。糾結(jié)的拿著筷子敲打著桌面,她看向窗邊那一株開的艷麗的寒梅,還是沒忍住起了身。
“哎,少宮主您先吃了飯再走呀。”
但是江星星早已踏出了房門。
白雪看著一桌子菜。又嘆氣的將菜收回了菜籃中。
——
云閣內(nèi)。
江月離腳踩著地上的煙霧,感受著云閣內(nèi)不斷涌入身體的靈氣。她手上也沒停,指尖順著書架上的書滑過,找尋著自己需要的那本書。
難怪桑亓君會將一個月拆開來分給三兄弟,讓三人分日子進來。這云閣是實在寶地啊。
不僅各類書籍浩瀚如海,連靈氣也濃郁如云,江月離才進來幾天,便感覺自己修為又漲了不少。
若是不分日子,讓人天天進來,那對沒有天賦的人,實在不公。
畢竟,有天賦的一飛沖天,沒有天賦修煉的慢,雖同有一閣濃郁的靈氣。但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有天賦的人。
不知該說桑亓君對待孩子公正,還是說他害怕自己的兒子相殘。
指尖在一本泛黃的書籍前停下,江月離被書上那幾字吸引而去——“修仙異談”。
她沒有猶豫,將那本書抽了出來。
她擦開書上的灰轉(zhuǎn)身,卻不知桑筠何時跟在自己身后,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
江月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問出了聲:“給我的?”
“嗯。”桑筠將籃子遞到她跟前,說道:“怕你餓著,就去廚房給你帶了些點心。”
江月離有些好笑,腦海中想起宋晚吟那句:妖魔鬼怪本就是一家。下意識就道:“我是鬼,我怎么會餓著。”
她話落,桑筠卻深了眸色,薄唇又不自覺抿起,垂下了眼簾。
而江月離說完卻是又心生了疑惑,妖能看到她,是因為妖魔鬼怪出自本家,能看到不刻意掩飾氣息同類,那桑筠呢?
他為何能看見自己。因為他未來是魔?可他現(xiàn)在不是吧,難不成是藏的太深?
江月離想著,看向他。卻他見出了神,還隱隱透露著幾分失落。
她頓時有些愧疚,畢竟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興沖沖的拿吃來討好自己,只為將來換神骨,她確實不該拒絕,傷了人家的心。
而且還是桑筠這樣傲氣的孩子。
江月離心中輕嘆,也不知他想救的人是誰,竟讓他愿意三番兩次在自己面前示弱。想著,她主動拿過他手里的籃子,道:“多謝,雖然不會餓,但還是會有食欲的。”
桑筠勉強勾了勾唇,沉默跟在她身后。
兩人在一塊刻著光滑的石桌前坐了下來。江月離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翻開手中的書。桑筠坐在她對面,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也忍不住柔和了神色。
書中大多說的是修仙之人在修仙過程中遇到的怪異故事。多少帶些夸張的色彩描繪,江月離覺得不可信,隨意的翻了過去。
直到一則故事引起了她的興趣。
故事說,曾經(jīng)有一位修仙的道友,在將要突破境界之時,突然被反噬受傷,暈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之后,那人再醒過來時,性情大變,連吃穿的愛好都與從前完全相反。對愛人冷淡,對仇人相迎。
家人深覺奇怪,到海外去求了仙相助,才得知那名道友是被奪了舍。后來,在那位仙人的幫助下,道友流落在外的孤魂才得以回了本體。
書中記載,仙人用的是上古寶物——圣光明珠幫那人奪回本體。書中還記載了如何化用圣光明珠,需得達到一定修為,在特定的時機。
江月離思付,修為,她還差些到了,可是時機。她繼續(xù)往下看,關(guān)于記載時間的地方,書頁破了個洞。且破的干凈,連個筆畫都未曾留下。
她有些泄氣的將書合上。她記得那叫“尋”的黑衣人也曾說過,他會幫自己,但她修為與時機皆未到。
只惜那個人來無影去無蹤,每次來都問不出什么。她與他實在陌生,倒不如靠自己。
“圣光明珠,如今是芙蓉城方家的寶物。”桑筠不知何時看到了書中的內(nèi)容,徐徐開了口。
這個她倒是知道。可他卻又道:“恰好過幾日我也要去芙蓉城。”
江月離放下書,她確實有意想讓桑筠與江星星與自己一同去芙蓉城。但未曾想他竟本來也要去。
她忍不住問道:“你去芙蓉城做什么?”
“人間與魔界的那道封印有異動。”桑筠冷靜的像是在說句平常話,卻讓江月離怔住。
——
兩人從云閣出來時,恰好見到江星星在云閣附近鬼鬼祟祟的徘徊。
江月離不忍讓自己身體到時候守罰,便隨手扯了她的后衣領(lǐng)離開。但是與她一起的桑筠隱了身,所以江星星壓根看不到人。
她只覺得一股力將自己往后拖拽,她驚恐的想叫出聲,張嘴又發(fā)現(xiàn)被人下了禁言術(shù),只能慌亂的朝空中揮手。
直到到了一處小林子,身后的力道消失,江星星才停住,一個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她慌的紅了眼眶,嘴里不停喃喃:“放過我放過我,我不是有意闖入云閣的。”
桑筠看著她癡傻的模樣,在她面前現(xiàn)了形,開口道:“是我。”
“桑筠……”江星星呆了一瞬,起身抱住了桑筠:“嗚嗚嗚,我以為是哪個大妖,嚇死我了!”
桑筠僵住身子,有些慌亂的看向江月離。卻見她一副無語至極模樣。他低下頭,厭惡的皺了皺眉,將她拉開。
他鎖著眉,連聲音冷淡到充滿疏離都未曾發(fā)覺:“不是。”
江星星淚眼汪汪看向他,見他不自在模樣,以為他抗拒與別人親密,道:“你干嘛這般冷淡。”
吸了吸鼻子,江星星倒也不在意,反問道:“你進云閣,不怕被你父親發(fā)現(xiàn),又挨一頓打嗎?”
桑筠看著她身后的江月離,并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轉(zhuǎn)了身道:“走吧。”
說罷,他便自己先轉(zhuǎn)了身。
江星星連忙提裙跟上他,小嘴不停叨叨:“桑筠,你下次進云閣的時候,能不能也把我?guī)希乙蚕肴ピ崎w看看。”
“不可。云閣外人不可進入。”
“為何不可,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行。”
“為什么啊。我是真想去云閣看看,找找修煉的方法。難道你忍心讓我身無功法,整天受被嚇嗎?”
“桑筠,你說話呀。”
江星星話落,身旁的叢木卻是晃了晃。桑筠與江月離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
江星星疑惑看向桑筠,一下瞬,數(shù)只黑鴉從灌木從中飛出。它們喙子沾著血,鴉眼泛紅,不似普通烏鴉。
“啊!”江星星失聲尖叫,躲到了桑筠身后。然而還沒站穩(wěn),便見身前的人失去了身影,轉(zhuǎn)瞬到一顆樹前幻了光盾抵御黑鴉。
她錯愕的看著她,直到被黑鴉啄傷了手臂,才回過神,匆忙拿出蘇羽涅給她的錦囊到處亂晃。
這錦囊倒是有用,她胡亂揮舞,都擊退不少黑鴉。
“這黑鴉帶著魔毒,你躲在我身后,不要輕易觸碰。”桑筠低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江月離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一只只烏鴉的身旁,繞了層層黑霧。
“這是低等魔物。”江月離心驚魔物為何出現(xiàn)在桑家之時,桑筠已將林子里的黑鴉清理了干凈。
桑筠收了手,轉(zhuǎn)身看向她:“沒事吧?”
這不是明知故問,她躲他身后都沒來得及出手。江月離剛想開口,卻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
她轉(zhuǎn)頭,卻見江星星已經(jīng)蒼白了小臉倒在地上。
江月離連忙上前扶起她。只見她手里緊握著一個青色的錦囊。她認得,這是蘇羽涅給的錦囊。她每年生辰,他都會送給她一個錦囊。
江月離看著余光染染的錦囊,抿了唇。他不是說只是普通的安神錦囊嗎?怎么還會有這般用處,可以抵擋魔物。
桑筠也來到江星星的身旁。他察看了下江星星的傷口,確認沒有性命之憂后,才道:“不過是中了低等魔物的魔毒,無礙。”
說著,桑筠抬手為江星星療傷。
江月離雖然很不喜江星星,但還是忍不住道:“下次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先救她。”
畢竟是自己身體,她又毫無仙力。
桑筠垂眸,清理好了最后一絲魔毒后,將江星星打橫抱起:“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望著桑筠修長的背影,江月離又忍不住蹙眉。她向那片灌木叢走去,撥開。卻發(fā)現(xiàn)除了空空如也,連魔物的氣息都沒有留下。
為何桑家內(nèi)會出現(xiàn)魔物,上次那狐妖說自己身上有魔息又是什么意思。
桑筠,會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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